(十三)

“哎,學校來了好多警察,好像在到處抓人呢!”宋阿龍走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抓人?完了,完了,路遠你有危險了!”

張不凡聽到警察在學校到處抓人的事情衝路遠喊道。

“剛才第一個人衝出來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警察不第一個來抓你才怪,我勸你還是快躲躲吧!”

張不凡的驚訝著實把路遠給嚇了一跳。

“我覺得沒這麽嚴重,我們是正當防衛,先動手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

路遠淡定的說道。

“你還是留著這些話去給法官講吧!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句話將被作為呈堂證供。”

常梓琪在一旁學著香港皇家警察的樣子說道。

“滾!”

路遠怒吼了常梓琪一句,似這玩笑是開不起的。

走出宿舍樓,看著迎麵走來的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路遠不禁感到一陣膽怯,原來宋阿龍說的是真的,警察真的來了。路遠昂首挺胸的走過那幾個警察身邊,路遠知道他們肯定不認識自己,他們隻不過是來例行公事的。

路遠迫切的想知道沈子秋到底怎樣了,是被抓了,還是依舊在外麵遊行著,他快走幾步到了沈子秋的宿舍門前,可眼前的一幕,讓他感覺事情好像真的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很多。門前幾個手中拿槍的防衛,筆直的站在台階的兩邊,臉上嚴肅的表情好像是寫滿了仇恨。

這樣的陣勢令路遠膽寒,他沒有在門前多做停留,而是轉身去了公寓的另一側。隊伍肯定是還在外麵,學校是要等隊伍回來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啊!不行,我得趕緊通知他們暫時不要回來才好,路遠一邊想著一邊給沈子秋撥了電話,電話在無人接聽之後他又迅速的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沈子秋發了過去,發完短信的路遠抬頭看看那蔚藍的天空,陽光依舊刺眼,他不禁感歎,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路遠!”

路遠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後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這麽大張旗鼓的喊自己的名字。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你不是上樓去了嗎?怎麽又下來了,腳不疼了啊!”

“聽說警察都來了,我擔心你,所以下來看看。”

顧安晴的眼神透著一股水的溫柔,這溫柔刺透路遠的衣衫和皮膚直達了他的心底。

“我沒事的,他們又不是來抓我的,他們隻不過是來擺擺陣勢的,你不用擔心我。”

路遠的眉心緊蹙著說道。

“真的沒事嗎?”

顧安晴關切的問到。

“路遠這小子不在宿舍,剛剛那幾個人又守口如瓶,不說他去哪了!我們今天的任務不好辦啊!這學校不大,可要找一個人也是有困難的,更何況我們還不認識這小子。”

和路遠在樓下擦肩而過的幾人在路遠宿舍吃了閉門羹之後便發起了牢騷,看著那幾人朝自己走了過來,路遠的膽怯與緊張瞬間倍增。

“抱著我!快!”

顧安晴忽然對路遠說道。

“什麽!”

路遠的腦子忽然有些短路。

“笨呢!”

顧安晴拽住路遠的兩隻胳膊,身體則緊緊貼近了路遠。她臉上雖泛起害羞的紅色,卻又瞬間抓起路遠的兩隻手撫在了自己的腰際。麵對這一切,路遠表情全程木訥著。

走過兩人身邊的幾人中的一人正在為自己的工作唉聲歎氣著,而其中另一人卻對路邊擁抱著的兩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的眼光遲遲不願從這兩人的身上移走。

路遠的眼睛看不到身後的眼光,而且他的心思也早已被心髒那跳動的頻率給俘獲了去。顧安晴雖不知那人為什麽會一直盯著自己看,可是此刻與自己相擁著的男孩的氣息讓她隱隱覺得不安,她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切,她不知道這一切是對還是錯,因為接下來的舉動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是不可思議的。

她深深的吻了路遠,而且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路邊。顧安晴吻下去的初衷隻是想讓那人的眼光盡早離去,這樣路遠就會安全。而當她真正的以吻阻住路遠的嘴唇時,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

路遠的心還未來得及從上一輪的悸動中全身而退,新一輪的顫抖又瞬間讓他的世界如火山噴發般的地搖山晃起來了。

“你接下來要去哪裏?學校不安全,你還是到外麵去躲一躲吧!”

那人走遠了,竟還不忘回頭再一次看看這校園裏青春獨有的纏綿。

“謝……謝”路遠的心髒感覺都要跳出來了,而且他的身體也在被顧安晴吻過之後愈發的顫抖起來。

“別動,那人還在看呢!”

顧安晴又緊緊的抱了路遠一會兒,直到看到那個人的身影遠去才鬆開了雙手。

“你怎麽了,為什麽身子抖得厲害!”

顧安晴鬆開後問道。

“我……我……”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額頭怎麽會流汗呢?”

顧安晴本已猜到路遠是因為自己突然緊緊的擁抱才變這樣子的,可她故意沒有說破。

“沒事,沒事,我沒事!”

路遠揩了揩額頭因緊張滲出的汗珠,又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出來。

顧安晴見此狀隻覺得好笑,她伸手準備拍一拍路遠的肩膀,可不料路遠卻膽怯的向後退了出去。

“你就這麽這麽不想我碰你嗎?好,那我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向你道歉,以後不管你被誰抓走,我都不會管你了!”

顧安晴委屈的說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緊張而已。”

剛才還可以揮舞橡膠棒打打殺殺的路遠想不通自己為何在顧安晴的擁抱下心就慌亂成了這個樣子,他不知道這種心跳意味著什麽。

“出去躲躲吧!我總覺得你留在學校會很不安全。”

顧安晴一把把路遠拽到了自己麵前,也不管他緊張不緊張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既不認識我,又認為我不會在宿舍,所以現在我決定回宿舍去!”

顧安晴拗不過路遠,雖則剛剛已是心貼心的距離,可強求二字在兩人看來都是極為不妥的,於是兩人相視而笑,就此分別,一個向了北,一個去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