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張久把油門踩到底,一路轟鳴著衝向古董店。

成是菲心驚肉跳地看著窗外追擊的警車,抱頭喊著:“怎麽辦,有警車在追我們啊!”

張久瞄了一眼後視鏡,輕鬆地說:“這些凡人一萬年也別想追到老子!”

他又是一腳油門,在成是菲的叫聲中鑽進了一條小路,成功甩開了警車!

成是菲聽到耳邊的警笛漸漸消失,心髒緩跳了一些,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了一條短信。

【您本月共欠款五百萬元整,請於下月一號之前還款,如未按時還款將收取5%的滯納金。】

“五百萬?!這絕對不可能!”

成是菲看到短信驚呆了,下意識要打電話過去谘詢。

忽然,她動作一頓,有一個不好的想法萌生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處的豪車,想到張久今天突然暴富又陪玩又送禮物……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呢?

難道……

成是菲麵色一黑,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你說五百萬啊?對呀,這法拉利就是我用你的身份證借錢買的。”

張久一臉輕鬆,他伸出手打了個響指,成是菲的身份證赫然出現在他的指尖。

果然!

成是菲的內心在咆哮,她一把奪回自己的身份證。

“你憑什麽用我的證件借貸啊!我要報警!放我下車!”

張久不解地看著暴怒的成是菲。

“喂!女人!我好心帶你去遊樂場玩,你居然在意區區五百萬?”

“區區、五百萬?”

“你的反應真無情。你隻不過付出了五百萬,但我是真的傷心了。”張久一邊開車一邊抱怨,“我們的友情不是比什麽都重要嗎?我的心痛死了。”

我為什麽對這個爛人還有期待?

成是菲心裏一萬句髒話不知道要送給誰,感覺和張久已經談不下去了,她生無可戀地狠狠錘了張久一巴掌。

“你去死吧!”

法拉利在馬路上扭了一個蛇形,但還是穩穩地向著前方駛去。

張久一路和成是菲吵架,一路開到了古董店。

他遠遠就看到古董店門前散發著一股巨大的妖氣。

張久躲開成是菲的巴掌,求饒道:“喂喂喂!別打了,裏麵有情況!”

“你——!”

“真的有情況。”

成是菲剛要繼續動手,卻發現有間古董店門前散發的妖氣已經擴散到無法忽視了。

她隻好收回手,和張久一起小心地走向古董店。

“救命……”

他們兩人一靠近大門,就聽到隱約傳來一個女孩微弱的求救聲。

張久一聽,立刻抬腳踹向大門——

裏麵赫然出現了一個道士,他看上去仙風道骨的,卻正死死掐住一個少女的脖子!

成是菲傻眼了。

這少女不就是自己找了兩天都沒見蹤跡的蘇曉嗎?

“放開我的學生!”

成是菲見蘇曉被掐得奄奄一息,顧不得詭異的妖氣,直接衝了過去!

道士模樣的人見成是菲襲來,立刻鬆開蘇曉。

蘇曉被掐得差點斷氣。

她順勢撲進成是菲的懷裏叫道:“成、成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成是菲來不及回答,隻能先把蘇曉拉到安全的地方。

惡道士此時才反應過來,來人隻是一個沒有法力的女人,他頓時惡向膽邊生,又要動手。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法訣忽然打了過來!

“我允許你對這兩個女人動手了嗎?”

“桀桀!”惡道士發出一陣笑聲,“墊背的竟然又來了兩個,好!送你們一起上路!”

“年輕人,我勸你口氣不要太滿!”

張久說著,和惡道人打了起來,空中藍色和金色的法訣瞬間纏成一片。

蘇曉緩過一口氣,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著戰鬥中的張久喊:“他是金宗門的人,我們打不過的,快走!”

惡道士一聽更加得意了。

“桀桀!你們殺了掌門的愛徒,今天一個也走不掉了!”

張久一聽:“原來是給賀新朗報仇的?你們是不是這裏有點大病?賀新朗是妖怪吃掉的,你報仇找錯人了吧!”

惡道人的回應就是一道金色法訣!

張久險些被擊中,瞬間倒退回門口。

“若不是你們打傷了蛇妖,掌門愛徒又怎會折在急於補血的蛇妖手中?你們就是害死賀新朗的凶手!”

“兄弟你這樣不講道理,我也沒辦法了。”

惡道士繼續攻擊。

“去死吧!”

成是菲目瞪口呆地看著惡道士和張久你來我往的鬥法,直接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等等成老師!”蘇曉一手攔住成是菲,“惡道士不是活人,凡人看不到,警察來了也沒用的!”

“那要怎麽對付他!”

成是菲焦急中完全沒注意到蘇曉已經說破了她也不是凡人。

這時惡道人逮到張久的疏漏,一記金色法訣打到張久胸前。

張久應聲噴出一口鮮血,被巨大的慣性撞到門上。

“咳咳,可惡……”張久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不甘心地看著自己的藍色法訣不敵金光,消散在空中。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蘇曉憤恨得咬牙切齒。

成是菲見張久力竭,立刻衝上前擋在了張久的麵前。

她對惡道人喊道:“害死賀新朗的人是我,你有什麽事衝著我來!”

張久在成是菲身後激動地紅了眼圈。

“成是菲,你——!我不用你保護!”

她不會是深深愛上我了吧?

我是不能對凡人動心的,這樣很難辦。

張久這時候還在胡思亂想。

“你可閉嘴吧!”成是菲察覺到張久的自作多情,提醒他,“你還欠我500萬,絕對不能死。”

“……”

惡道人不明就裏,以為這對死到臨頭還在打情罵俏,他手中金光大盛,一個巨大的法球從掌中升起——

張久見狀驚呼:“這是窮奇的法力!你金宗門和窮奇有什麽關係?!”

見到窮奇法力,他頓時恍然大悟,金色的法力,熟悉的窮奇妖氣……金宗門就是窮奇在人間布下的據點!

“桀桀!受死吧!”

惡道人陰笑著把金色法球投擲向張久和成是菲上空——

蘇曉在一邊焦急呐喊:“快躲開!”

但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法球就要擊中自己,成是菲卻全身不得動彈,這團金色法球似乎有磁力,緊緊將她吸附住了!

“到我身後來!”

張久一把將成是菲拉到了他的身後,用身體擋住惡道人和即將到來的金色法球——

“啊啊啊——停!停住!”

就在此時,蘇曉的口中忽然發出一陣莫名韻律的音調,這音調似乎有著迷惑人心的作用。

惡道人感覺自己的心神一晃,法球停頓了一秒——

蘇曉看著靜止的法球,心想難道起效了?

“弱小的狐妖而已,破!”

惡道人口中輕斥,瞬間就破除了蘇曉的魅惑術。

蘇曉頓時被抽空了全身法力,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眼看金色法球從天而至,成是菲無奈地閉上了眼睛,難道他們今日就要殞命於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從何處忽然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雨傘,雨傘迅速變大,籠罩住了整片空間。

金色法球撞擊到這把薄如蟬翼的雨傘上,頓時響起了清脆的玉碎聲。

‘叮——’

隨著輕響,含有恐怖能量的金色法球無聲無息地融入了黑色雨傘,消失了。

“抱歉,我來晚了。”

踏著滿地鬥法後的硝煙,周望從門外緩緩而來。

他一伸手,籠罩整片空間的黑色雨傘立即旋轉著變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周望提著雨傘踏過門廊,他清冷的目光劃過地上昏迷的蘇曉,和鬆了一口氣的張久對視了一秒。

“你、你究竟是誰!”

惡道人見自己門派的絕招被周望輕鬆擋下,心道不妙。

“我是此間的主人,周望。”

周望一揮手,雨傘自臂上飛入空中,打著旋落入門邊的傘簍中。

“閣下不告而來,打傷了我的妹妹和朋友,有留下做客的覺悟嗎?”

“裝神弄鬼!我從沒聽過蘇滬界有叫周望的高手,你不過就是偶然得到了一件防禦性法寶吧?”

惡道人心裏計算著,對門口的黑傘露出渴望的目光。

“閣下替我管教妹妹,來而不往非禮也,請賜教吧。”

周望一揮手,有間古董店的大門便緩緩合上了,隨即他轉身對惡道人擺出請的手勢。

惡道人警覺地看著一臉世外高人模樣的周望,殊不知他身後,張久正以手掐訣,而成是菲也朝他腦後舉起了花瓶……

片刻之後。

一捧火焰自張久掌中升起。

四個人看著惡道人的屍身在火焰中燃燒殆盡。

周望看著火焰燃盡後說道:“賀新朗的來曆不簡單。”

張久問:“金宗門……為什麽會有窮奇那個討厭鬼的力量?”

周望看著張久好奇地說:“素聞窮奇有仇必報,你不會得罪過他吧?”

張久翻了個白眼:“我得罪的人多了,真不怕窮奇這一個。”

他想了下又說:“也許是有人想趁我現在失去法力……”

周望垂著眼簾:“我會嚴查金宗門。”

蘇曉見事情平息了,頓時一臉惶恐地看著成是菲:“成老師不會吧!你竟然抓我抓到家裏來了!”

成是菲本來還在迷糊,突然被蘇曉提醒了,她頓時怒了。

“啊哈!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你可出息了,全年級都知道咱們班出人才了!你說說你那《男逃一劫》到底是什麽東西?”

“啊,這——”

蘇曉的內心在呐喊,原來老師不是來家訪的,我為什麽要不打自招!

她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問:“老師,那你是來幹什麽的啊?”

“我是來討債的!”成是菲指著張久破口大罵,“這個人欠了我五百五十萬零四千!”

“什麽?!”

蘇曉、張久、和周望三個人同時驚呼出聲。

張久立即反駁:“我哪有欠那麽多!五十萬零四千是什麽鬼?”

成是菲腦海中想起早上房東的死亡計算器:“你昨天打壞的家具,害我遲到被扣的獎金!”

張久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轉身看著蘇曉道:“小蘇,你還有錢嗎?借我點!”

“又跟我借——”

蘇曉一臉苦相。

“幫幫張久哥哥吧,等我重返天庭還你五千萬,全款,我又不是沒有那個實力。”

“好吧……”

蘇曉無奈地從書包裏翻出幾百元,遞給張久。

張久接過錢,塞進一臉震驚狀的成是菲手裏。

“先還你這麽多,怎麽樣沒騙你吧!”

“你居然花孩子的錢——”

成是菲攥著拳頭,憤怒了。

張久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輕輕鬆鬆,基本操作。”

而一旁的蘇曉又打開書包遞給周望幾張紙幣:“哥哥,省著點花啊,我周末才有時間去漫展擺攤賣書的。”

貌似謙謙君子的周望接過錢,毫無愧疚地裝進口袋中,言簡意賅說了一個字。

“好。”

成是菲對這個顛倒魔幻的世界絕望了。

她問蘇曉:“你畫的那些BL漫畫,是為了養家糊口?”

養這倆男廢物?

蘇曉乖巧地點頭:“對呀!老師你不會怪我吧?”

成是菲不怒反笑:“我不會怪你的,因為我隻想打死你!”

她舉起掃把向張久頭上打去:“你去死吧!”

張久見狀,和成是菲在大廳你追我打,跑得氣喘籲籲。

他扭頭看著殺紅眼的成是菲叫道:“你不要太過分,小心我還手啊啊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死吧王八蛋!”

“哎呦——”

“鐺鐺襠——”

就在張久、成是菲打鬧不休的時候,有間古董店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問,周先生在家嗎?”

一個幽幽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這大半夜的被敲響房門,成是菲立刻停下動作,眾人一起看向門口。

周望走到門前回答:“我在家。”

“是我,以前來過的老顧客。”

門外女子如是作答。

張久拉著成是菲和蘇曉坐到一邊,給大家做了一個‘有情況’的口型。

來者是位保養得美貌出眾的貴夫人。

她坐在椅子上對眾人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周先生,深夜來訪多有打擾。我三個月前在您這裏買過一把扇子,可是扇子似乎有些問題,我丈夫先後帶著它去廟裏驅邪開光,但是都沒有什麽用……”

貴婦像是想起什麽,抱著手臂輕輕發抖道:“我們把它存放在高人處想處理掉算了,但是扇子又總是莫名其妙半夜就會回到家裏。”

“一位高人對我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所以我就來找您了。”

貴婦徐徐把事件還原。

周望垂著眼簾陷入思考。

“我也想起來了,幾個月前確實賣給您一把古扇。您把扇子帶來了嗎?”

“帶來了。”

貴夫人說著,從貼身的手袋中取出來一個布袋。

她展開布袋,裏麵有一把折扇, 隨即她起身把折扇遞給了周望。

“周先生,請看。”

周望接過折扇,他的手指根根骨節分明,幽暗的燈光下好看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貴婦瞧見了,似乎一陣心神搖曳,她眼神隨著周望的手看了又看。

蘇曉見了,暗暗皺眉,又是一個貪圖哥哥美貌的女人!

同時,周望在燈下展開了古扇。

扇麵上,一幅山水畫中,船女乘舟采蓮而歸躍然紙上,清新的水墨透出一股江南水鄉特有的詩意。

一時間,四個人仿佛置身在這鶯飛草長的氣息中。

成是菲吸吸鼻子:“這氣息,太舒服了,真想永遠活在這樣的意境裏啊。”

貴夫人瞧著成是菲的樣子,抿著嘴笑了:“您開玩笑,誰會願意生活在一幅畫裏呢。”

成是菲被貴夫人一打趣,也回過神來。

“是啊,天上宮闕,不如人間柴米油鹽。神仙也會羨慕凡人的生活,何況是永遠呆在一幅畫中呢。”

張久看著成是菲問道:“你怎麽抄襲我的名言?”

“誰抄襲你了?”

“你你你,就是你!”

張久不依不饒,非要在客人麵前和成是菲鬥嘴。

“哈哈,你們感情真好。”

貴婦看著張久成是菲,笑了一下,麵露向往的神色。

“誰和他感情好!”

“誰和她感情好!”

張久成是菲互甩了一個白眼,坐到一邊去了。

半晌沒說話的周望看著貴婦開口道:“我看不出扇子有什麽問題,所以您深夜造訪,是希望我把它收回嗎?”

貴婦頷首:“正是,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和丈夫無緣擁有它,還是把它還回來,讓它重新尋找合適的主人吧。”

周望看著貴婦,略微有點為難:“可是……”

貴婦莞爾一笑,燈下看美人,越發美豔不可方物。

“您店裏的規矩,‘貨物即出,恕不退換’對嗎?”

周望緩緩點頭:“正是。”

“那……”貴婦正要開口。

“等等!畫裏有人!”

張久瞧著那扇子,終於發現了破綻。

他一把奪過扇子暗念法訣,雙指頓時冒出藍色光焰。

下一秒,他的手向著古扇輕輕一探,如同落入了一江春水之中,隨即他在江水中撈起了那隻小船。

小船在巨大的手指中東倒西歪,上麵的采蓮女驚慌失措,在船上跳動著想逃跑,卻身處一湖江水中無處可逃,隻能被張久的手捉住。

張久輕輕一捏,采蓮女就被從畫中‘捉’到了古董店裏。

“這是什麽?!”

成是菲和蘇曉見冒出個大活人,立刻上去圍觀。

“沒有妖氣和鬼氣……”成是菲喃喃說道,“這是活人?!”

“她怎麽會在畫裏?!”

“嗚嗚——”

采蓮女抬起了頭,眾人看到她口中塞了一團紗布。

一邊端坐在椅子上的貴夫人看事情敗露,也沒有慌張,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失敗了。”

采蓮女聽到貴婦的聲音,向貴婦的方向望去,她‘嗚嗚’的發出憤怒的哭泣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激動。

采蓮女三兩下掏出了口中的紗布,望著貴婦的方向破口大罵。

“王月娥!你這個謀殺親夫的毒婦!”

采蓮女精致的麵容下,嗓音竟然是粗啞的男人的聲音。

眾人雖然有些早就知道王月娥有貓膩,但萬萬沒料到采蓮女竟然是個男人?!

還是貴婦的老公?

成是菲狐疑地看著張久,張久則是聳了聳肩,兩個人繼續看戲。

王月娥遺憾地蹙眉看著采蓮女說道:“你的命真好,總有高人相助,想殺你確實有難度。”毫不掩飾地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把小蓮藏到哪裏去了?!”

采蓮女,哦不,王月娥老公憤怒地吼道。

王月娥嘲諷地看著自己的老公。

“小蓮?那個毒婦?當然是被我綁上石頭沉到扇中的江水裏去了啊!”

“什麽!小蓮死了?!”

王月娥老公一聽,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嗚嗚地流著眼淚。

淚水沾到采蓮女精致的麵容上,瞬間化成一片模糊的灰色。

片刻後,一個中年男人的臉出現了,他大概五十幾歲,體型微胖,保養得當。

成是菲見狀,偷偷和張久吐槽道:“這張臉配上嗓音,看起來順眼多了。”

張久也默然點頭。

“王月娥,我要和你離婚!”

“我也正有此意。”

王月娥幹脆地說道:“從你和這把破扇子裏的小蓮搞上後,你們倆從金宗門請來高人,想把我關進扇子中代替小蓮,可惜啊,還是被我察覺到先下手為強!先沉了小蓮,再把你也關進扇子嚐嚐受苦的滋味!你們請來的高人,其實早就被我收買了哈哈!”

王月娥在燈光下肆無忌憚地嘲笑著地上萎靡的男人。

“你就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高人說扇子必須有畫中人做陣,還必須物歸還主才能平息小蓮的怨氣,我真想直接把你們燒掉!”

眾人一聽,終於知道了古扇事件的真相。

周望低頭看著手裏的扇子,失去了陣主小蓮,扇子的畫麵已經開始模糊沁水,短短幾分鍾後,這把古扇就徹底消失了。

“明天民政局離婚!”

男人吼了一聲,急匆匆地走進了黑夜。

貴夫人看著幾個呆若木雞的年輕人莞爾一笑:“多年夫妻難免會磕磕絆絆,我們不會離婚的,見笑告辭了。”

眾人麵麵相覷。

貴夫人幾步走到門口,想起張久伸手入畫破局的樣子,蹙著眉又回過頭來。

“這位高人……你救了我的丈夫,該怎麽感謝你呢?”

貴婦仿佛有雙重人格一樣,瞬間推翻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明明是張久破壞了她的計策,她卻說張久是恩人。

成是菲和蘇曉互望了一眼,一起呆呆地看著王月娥。

指鹿為馬難道也是豪門貴婦該有的能力嗎?

張久狐疑地看著神經錯亂的王月娥,張口隨意說道:“隨便意思意思,給個三百五百就行。”

王月娥頷首,拿出手機輕輕一點。

“多謝高人相救,告辭。”

她推開門踏著夜色離去。

“支付寶已到賬,五百萬元整。”

櫃台上傳來提示器的聲音。

張久、周望、成是菲、蘇曉,一起眼神熱切地看向櫃台!

“我說給三五百塊就行,沒想到王月娥竟然給了五百萬?”

“這就是有錢人的魄力嗎!”

成是菲震驚了。

張久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寶,我可以把五百萬還給你了。”

成是菲:ヾ(●′?`●)?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