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望看著緊閉的古董店大門，轉身對眾人說：“又是金宗門，不會那麽巧吧……”
張久摸著下巴想了一會。
“也有可能是巧合，但靠近窮奇就會變得不幸，我們要小心。”
張久轉頭看著成是菲問道：“賀新朗和你交往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麽？”
“誒？”成是菲想了半天，還是搖著頭說，“他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我也是最後一天才知道他是修仙者。”
周望歎息：“連成小姐都沒有什麽線索，這就難辦了……”
成是菲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麽有禮貌且帥氣的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叫我阿菲就行，今天多虧了你及時趕到。”
“好的，阿菲。”周望笑著喊了成是菲一句，“捉妖是我們的天職，保護你們也是。”
張久看著兩人和諧的樣子，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趕緊接道：“我也很厲害的好不好，周望趕不回來，那個雜魚也不可能打死我！”
成是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死不了，但我可不一定。”
“你——”
張久還要說話，那邊蘇曉突然出聲喊道：“任務！”
成是菲一抬頭，就看見空中出現了一個正在發光的筆記本。
蘇曉一躍跳到了半空中，她靈巧地接到了任務本，獻寶一樣地遞給周望。
周望接過任務本開始查閱任務，張久立刻湊了過來。
成是菲趁這機會摸了兩把蘇曉頭頂毛茸茸的兩隻紅色狐狸耳朵，她心裏舒服得直想流淚。
好舒服，擼狐狸的手感絕了。
窮苦如她，還是第一次碰到真正的狐狸毛。
被擼毛的蘇曉這時也眯著眼睛享受，嘴裏說著：“我的法力被臭道士耗盡，維持不住原型了，明天就會好的。”
周望對成是菲說：“阿菲，我之前和你說過張久法力不穩，想要邀請你一起合作捉妖，明天在國家會展中心有一個C級任務，可以先從這裏試試看。”
蘇曉聽了立刻開心地說道：“國展中心？明天漫展我要去那邊擺攤啊，做完任務一起恰火鍋吧，成老師！”
成是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好吧！”
蘇滬捉妖小分隊，就此成立了！
周六清晨，成是菲坐地鐵來到國展中心，此時勤奮的蘇曉早已出攤了。
她便坐到蘇曉的攤位後，一邊幫蘇曉看攤子，一邊看著各種妖精混在人群中。
“買三本送一冊番外漫畫。謝謝198元。”
蘇曉抖動著靈活的狐耳做成了一單生意。
“大大你的耳朵好像真的！《男逃一劫》第四部請一定要快點畫啊！”
熱情的粉絲在催更。
蘇曉紅著臉心虛地看著一旁的成是菲，打著哈哈：“下次一定！”
成是菲看看蘇曉的狐耳，克製住想擼的衝動。
“漫展倒是可以隨意顯露真身的好地方。”
“對呀，這已經是妖精的共識了。”
成是菲好奇問道：“周望是神仙，你是怎麽和他變成兄妹的？”
蘇曉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說出。
“幾十年前哥哥被貶下凡的時候法力盡失，我當時還是隻小狐狸，救了他的命，我們互相扶持著活了下來，以兄妹相稱，後來張久哥也下凡了，我們就這樣住在了一起。”
成是菲詫異地問她。
“然後他們攢著積分等著上天，全家靠你養？你沒感覺哪裏不對嗎？”
“哪裏不對？”
蘇曉一臉天真地看著成是菲反問。
童工！
惡性欺騙！
PUA！
成是菲在心裏給這起事件定了性，她暗暗發誓隻要自己還是蘇曉的老師，就一定要把她從免費童工的命運裏拯救出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
成是菲從攤位中起身。
她來到女廁門口，眼睜睜看著不知火舞、娜可露露、和橘右京三個手拉手從女廁中走出來。
橘右京逼真的男性妝容，讓成是菲抬頭望‘女’字確認了好幾次。
另一邊的男廁，王者形象的貂蟬和呂布趙雲一前一後地出來。
美麗的貂蟬散發著妖氣，從成是菲眼前一個二技能跳了過去。
“咦？妖怪？還是男妖？”成是菲拍著胸口吐槽，“漫展裏不僅男女廁所不可靠，連妖怪的性別也說不清。”
成是菲回來的時候，蘇曉卻不見了蹤影。
她坐在攤位上幫蘇曉出本，卻意外撞見一個熟人。
“成老師你怎麽在這裏？你在賣什麽？”
地中海校長背著個包，擠開人群湊了過來，伸手拿起一本漫畫。
“校長你怎麽在這兒？！”成是菲大驚失色，“不要翻開啊！”
成是菲趕緊阻止校長，但已經來不及了！
撲麵而來的馬賽克讓地中海校長瞬間帶上了痛苦麵具。
“你——”
校長顫抖的手指著成是菲。
成是菲感覺自己此刻簡直比竇娥還冤。
“校長，你聽我解釋——”
校長像是自暴自棄了，放下了手裏的小黃漫，“算了，又不是在學校。成年人還不能有點自己的愛好嗎……”
成是菲眼睜睜看著校長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背過身去。
地中海校長背著雙肩包來到男廁，鑽進隔間。
五分鍾後，男廁走出一位女裝雙肩包的Nemesis。
Nemesis低語道：“孫子去輔導班了，晚飯做好了，狗也喂了，老伴在棋牌室。我，複仇女神，上線了！”
就在此時，一個渾身妖氣的妖怪忽然憑空出現，正是成是菲剛剛在廁所裏偶遇的妖精貂蟬。
他一袖子揮到Nemesis臉上，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嘻嘻～”
Nemesis瞬間就被妖氣迷惑了，他雙目赤紅，一邊追逐妖怪一邊怒吼道：“蘇醒吧，獵殺時刻！”
十點鍾的漫展已經人山人海，張久和周望就在這時姍姍來遲。
“哥哥，這裏！”
蘇曉在門口接應。
周望一走進大廳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除了充沛的妖氣外，每個人看著自己和張久進來，麵孔都是扭曲興奮的。
人群聚在一起指指點點。
“快看，那兩個是《男逃一劫》的主角嗎？好像啊！”
“是啊是啊！這也太敬業了吧！”
周望的耳朵抖動幾下，不露聲色地小聲問身邊的張久：“什麽是年下攻？”
張久見身邊的女生紛紛對著自己舉起手機拍照，以為大家是覺得他很帥。
“可能是覺得我們很有陽剛之氣吧！快來笑一個”
“好吧……”
周望勉強扯動嘴角和張久一起對著人群揮手，頓時引爆全場。
女生們興奮的喘著粗氣擠上前和張久周望合影。
進場處人群聚成一堆，不知情的還以為哪位漫展名人來了。
蘇曉望著遠處周望張久引發的騷亂，悄悄回到攤位對身邊的成是菲拜托道：“成老師，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哥哥我把他畫進裏番了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
成是菲無語。
另一邊，貂蟬和Nemesis的戰鬥還在繼續，他們一路從男廁門前打到了舞台中央。
此時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評選本場最佳COSER，一人妖和一妖上來，整個舞台都成了他們的秀場，台下眾人見狀還以為是安排好的表演，紛紛熱烈鼓掌。
周望和張久看到台上散發妖氣的貂蟬，雙雙叫道：“就是她！”
他們從兩側衝上台預備包抄貂蟬，但不知情的主持人還以為他倆是上來角逐最佳COSER的。
主持人雙眼放光，像沒看過《男逃一劫》的觀眾介紹道：“這是我在曆屆漫展中見過還原度最高的Cos組合，讓我們給予他們熱烈的掌聲！”
貂蟬嗅到神仙的氣息，見勢不妙想逃跑，卻被周望和張久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胳膊。
“我的積分。”張久說。
“我的積分。”周望說。
兩人目光相抵，火花四射，台下的群眾被這無形的張力征服了，嗑瘋了。
“要打一架嗎？”周望看著張久說道。
張久鬆開了抓著貂蟬的手，走到周望的麵前，逼近——
台下一片嘩然，連主持人都驚呆了，這是要親上去了嗎！？
張久在和周望麵對麵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高傲地對周望說：“打架我們難分勝負，但論美貌你是贏不了我的！”
周望神色抑鬱：“你贏了……”
最後，主持人為張久頒發了全場最佳COSER獎。
張久和周望拎著獎杯和任務妖貂蟬走下台，而蘇曉和成是菲也老早就在混亂中收了攤位。
“哪裏怪怪的。”
周望看著遠處女生們三三兩兩對自己指點竊笑的樣子。
“快走吧。”
張久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心虛的蘇曉趕緊和成是菲上了張久的車。
蘇曉翻開任務書，任務妖瞬間就被吸入書中，一道金光閃過顯示任務完成。
“咦？這是……？”
成是菲攤開掌心，自己的掌中竟然出現了一道薄霧狀金色的氣息。
“這就是任務積分，集滿100個任務就會凝聚成一顆法力珠。視任務量積累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飛升天庭了。”
周望向成是菲科普著。
“上天？”
成是菲好奇地看著金霧。
海上撈火鍋店中。
四人排排坐點了鴛鴦鍋，慶祝今天第一次做任務旗開得勝。
服務員好奇地看著蘇曉的狐耳，卻見蘇曉淡定地不知從何處掏出一件漫展文化衫套上，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Coser呀！”
蘇曉看著成是菲解釋：“老師你現在已經擁有積分，算是開啟修仙之路了。理論上隻要多積分就可以成仙，但是我們的生命短暫，我是普通狐妖隻有300年壽命，我既不能自已完成捉妖除魔的任務，也沒有足夠壽元活到做完狐族飛升需要的法力珠。”
“能夠飛升的大能無一不是天分、運氣、時運、功法、門派、丹藥法寶等等因素累積，要不然就是奪舍、重生、采補這些和殺生害人有關的邪路，修煉邪術比走正途更危險。所以我早就躺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安穩過完狐生就可以了。”
蘇曉的臉隻有15歲的模樣，但講起這些來卻是一派老氣橫生。
“你300歲就放棄飛升直接躺平了，那我最多活80歲，我要積分有什麽用啊！”
成是菲看著金色霧氣，覺得這東西簡直就是雞肋，還不如多吃一片肥牛，見張久筷子如閃電，她趕緊下手夾走最後一片牛肉。
張久沒搶到肉，隻能含恨撈了一片白菜，接道：“你不要積分可以給我，我是要重返天庭找人算賬的。”
成是菲趕緊捂住自己的掌心，生怕被張久搶走。
“不行，你要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我已經有覺悟了，別想搶我積分！”
“小氣鬼。”
周望聽完蘇曉的話，平靜了一下淡淡說道：“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幫你飛升。”
蘇曉聽了，抿嘴搖了搖頭：“不，哥哥。我知道你是想把自己的積分給我，但那也遠遠不夠。我，已經決定要愉快度過接下來的200年了——”
周望看著蘇曉，還想說什麽，卻被蘇曉阻止了。
“我知道哥哥舍不得我，可仙妖有別，千秋萬載，我注定隻能是哥哥路過的一段風景了。”
太感人了！
成是菲一邊吞著鴨血，一邊在心裏想。
蘇曉這孩子真的好懂事啊！
我以後在學校少罵她幾句！
就在成是菲大快朵頤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接起電話，是老家的表弟阿豪剛生了三胎，邀請她晚上回去吃席。
張久剛買到新車正是手癢的時候，自告奮勇要和成是菲一起回老家玩。
“畢竟我是你名義上的男朋友啊，接送女友這種貼心的事怎麽能少。”
張久的借口讓成是菲無話可說。
就連周望也覺得沒什麽毛病，對他們囑咐道：“早去早回。”
就這樣，成是菲和張久開了兩個小時到表弟家。
門口透出勸酒劃拳的喧鬧聲，酒席已經開場了。
“什麽嘛，通知了你吃酒席，怎麽不等人就開席，難道給你吃剩菜？”
張久從門口望了一眼，隻見很多桌菜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成是菲聽到張久的抱怨，臉色一暗，強忍著說：“算了，也不是專門吃飯來的。”
這時坐在門口的舅舅看到了成是菲，臉色一板，站起來噴著酒氣對她小聲訓斥著。
“不是告訴你不許走正門嗎？你是不是故意讓客人看到有喪門星杵在門口啊！”
“舅舅，我——”
成是菲剛想解釋，卻被舅舅無情的揮手打斷了。
“他是誰？你為什麽帶著男人回來？你學會找人撐腰了？”
舅舅指著張久，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
普普通通全身沒有名牌，手腕上光溜溜的沒有手表，也沒像大老板一樣拎著皮包。
成是菲為難地看了張久一眼，祈求張久不要說話。
“他是我男朋友……”
舅舅張了張嘴，剛想吐出點刻薄的話，但一看張久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覺得這個年輕男人有點陰陰的，想想還是算了！
他扭頭繼續問成是菲：“阿豪叫你回來吃滿月席，你空手來的伐？我從小就是這樣教你沒禮貌地伐？”
“不是，我帶了禮金的。”
成是菲說完，遞給了舅舅一個鼓鼓的紅包。
張久驚奇地望一眼，目測有三萬左右的厚度，這個小氣的女人竟然這麽大方？
舅舅滿意地掂了下紅包重量，上下瞄了一眼忐忑的成是菲，半晌之後，嘴裏吐出一句話。
“廚房鍋裏還有新菜，你和朋友過去吃喝吧，從後門繞過去，別讓客人見了喪氣。”
成是菲聽到這裏，眼圈一紅，但還是忍住了。
她輕輕答應了一聲，拉著張久往後門走。
舅舅望著成是菲的背影，嘴裏嘀咕著：“從小克死自己爹媽，沾誰誰倒黴。老婆子，快拿點鹽巴撒撒！”
成是菲帶著張久來到廚房，兩人望著鍋裏剩的一點黑黢黢的冷飯菜。
張久有點生氣了，“成是菲你到底欠你舅舅家什麽？大老遠回來送紅包，連桌都上不去，飯也沒一口。”
“我10歲父母雙亡，是舅舅把我養到12歲，才到去寄宿中學的年齡。”
“那就是才養了你兩年，你這些年給了他多少錢你算過嗎？我看他是把你當搖錢樹了吧！幸虧沒告訴你舅舅剛拿到的五百萬。”
張久無情地吐槽著。
成是菲隻能語氣微弱地反駁：“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
“這種親戚有什麽用？”
“表姐！”
廚房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聲，來者正是今天滿月席的正主。
“阿豪！”
成是菲露出開心的笑容，迎了過去。
從小舅舅舅媽對自己多有不待見，但是阿豪表弟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
阿豪初中肄業就去打工了，說親的時候媳婦一定要有婚房才肯結婚，而成是菲已經在滬上大學基本不會回老家了，就把已故父母在老家的房子過戶給了阿豪。
阿豪這些年一直都很感激表姐，偷偷背著父母去滬上看過幾次成是菲。
阿豪開心地和成是菲招呼完，又笑著和張久打招呼：“這就是姐夫吧，一表人才，你們真般配！”
張久本來還有些不爽，聽到阿豪的話內心竊喜，麵露得意地對成是菲說，“你表弟眼光真好！”
“哈哈哈，我就喜歡姐夫這種性格！”
阿豪爽朗地笑著，瞥了一眼鍋裏的冷飯，直接變臉。
“我爸媽總是這樣封建迷信，都說過很多次了，姨姨姨夫的事和表姐沒關係，可他們就是聽村裏人謠傳說姐姐是喪門星，你沒有生氣吧？”
“沒有沒有！我才不會生舅舅的氣。”
成是菲趕緊擺手。
阿豪拿起了車鑰匙拉住成是菲的手，說道：“姐姐姐夫難得回來一次，我請你們去鎮上吃好的！”
“這、這怎麽好呢，還有這麽多客人——”
成是菲趕緊婉拒。
“阿菲我肚子好餓！”
張久卻大呼小叫起來。
成是菲心裏怒火，臭張久，幾輩子沒吃過了，回去好好收拾你！
阿豪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叫上媳婦帶著孩子一起去，我媳婦也不能上桌吃，委屈她了唉。”
半小時後，鎮上一家烤肉店裏。
成是菲抱著阿豪新生的三胎兒子，小嬰兒白胖白胖的讓人舍不得鬆手。
張久和阿豪互相敬著酒，兩個人已經喝高了，阿豪大著舌頭誇讚張久，“姐夫年少有為啊，我們這種小地方別說法拉利，奔馳寶馬一年都難得見幾回。姐夫你是做什麽生意的？”
“隻是和朋友合夥開了個不賺錢的古董店，祖上有些薄產罷了。”
張久回複。
阿豪聽完，和自己媳婦對了一個眼神。
果然表姐這是釣到富豪了！
禮金才給了3萬，太摳門了！
張久喝多了起身去廁所，阿豪見成是菲現在孤身一人，轉了轉眼珠。
“表姐，其實我不該告訴你的……”
“啊？怎麽了？你快說。”
成是菲把嬰兒送回弟媳手裏，坐到阿豪的身邊關心地問。
“害，其實都是我的錯，疫情期間我被公司辭退，家裏要養這麽多人，我就想在鎮上和人一起開店……”
阿豪吞吞吐吐地說著。
成是菲驚訝地問：“開店？可是阿豪你沒有做生意的經驗啊，然後呢？”
“合夥人卷走了我所有的積蓄，店也沒有開起來，還要賠償房東一大筆錢！”阿豪揪著頭發，說不下去了。
阿豪的媳婦也苦著臉埋怨道，“這可怎麽辦啊，孩子還這麽小！眼看就要沒奶粉錢了，你這個沒用的男人！”
成是菲一見，趕緊勸道：“阿豪、弟妹，你們不要著急，讓我想想辦法。”
阿豪望著成是菲，一臉希翼地說著：“表姐，你願意幫我嗎？自從你畢業以後，每次去滬上你都給我錢，我一直很難為情。但是這次，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阿豪，你欠了多少錢啊？”
成是菲想到張久剛剛給自己打回的500萬。
阿豪和媳婦對視了一眼。
阿豪咬著牙對成是菲說道：“我欠了……五、五百萬！”
成是菲大驚失色！
“什麽！這麽多！”
阿豪哭著說：“表姐，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債主說要砍死我。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
成是菲看著痛哭的阿豪。
表弟從小對自己很好，他有困難自己不能不幫。
但是五百萬……
“我幫你解決吧！”
成是菲下定決心，隻要阿豪一家人平安，自己可以和張久周望去捉妖除魔賺錢還債。
阿豪一臉驚喜：“表姐你怎麽會有五百萬？”
“唉你別管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別再做生意了。”
成是菲當場給阿豪轉賬了五百萬過去。
阿豪夫妻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表姐，你就是我的恩人！”
這時小嬰兒哇哇大哭起來，阿豪忙不迭去哄卻哄不住。
孩子餓了，但是小夫妻卻忘記帶奶粉出來。
成是菲趕緊讓阿豪夫妻帶著孩子先回去喂奶。
“表姐，那我就不送你和姐夫了啊！”
阿豪匆匆帶著老婆孩子離去。
成是菲癱到桌子上，呆呆地看著眼前烤成焦炭的肉塊。
“五百五十萬零四千。我可怎麽辦啊……”
張久一身清爽毫無酒氣地出來，從玻璃窗外看到阿豪喜笑顏開的離去，再看成是菲一臉衰樣，無情的吐槽道：“他很有問題，你察覺不到嗎？”
成是菲抬眼看了一下張久：“我當然知道，畢業後阿豪經常到滬上跟我說手頭緊，我都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還給他？”
成是菲呆立半天才回答，“因為我沒有親人了啊，阿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
“就算他是騙你的？”張久譏諷地說。
成是菲聽完愣住了，生氣地說：“你是什麽意思？阿豪未必不是真的因為做生意虧了才跟我借錢，你怎麽把他想得那麽壞！”
張久上前一把拉起成是菲，拽著她上車。
“走，我們看看你鍾意的表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喂喂，張久你幹嘛！別破壞我們姐弟關係！”
成是菲被塞進法拉利，朝著張久叫嚷起來。
“我打個隱身決，去看看你表弟到底在幹什麽。”
張久把劇烈掙紮的成是菲摁在副駕上，一臉篤定地說：“成是菲，我們打個賭，如果我猜錯了就任你處置，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