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是菲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回到了七歲在洛陽北邙山見到張久的那一天。
張久看著她，目露貪婪地說：“小孩，我救了你，你要怎麽報答我？”
幼小的成是菲呆呆地看著張久。
張久一邊誘騙,一邊把手伸向成是菲的顱頂，“把你九世善人的命格送給我好不好？”
“好……個屁！”
七歲的成是菲一巴掌拍開張久的手，跳到一邊遠遠躲開。
成是菲冷眼憤怒地看著張久罵道：“滾開死騙子！休想騙我首富命格！”
“討厭的小孩！你等著！”
夢中的張久一見事情敗露，立刻架起祥雲撂下一句狠話，消失在雲層中。
成是菲望著張久消失的方向，得意地說，“我一定會暴富的！”
後來， 幼小的成是菲被父母找到，他們一起回了家。
次年父母從國企辭職創業成功，一家人搬進了楊浦區的獨棟別墅，九十年代末，她家中保姆都能開保時捷買菜，成是菲成了小公主，一路走來順風順水。
哈佛畢業後，成是菲回家繼承了千億家產，名利雙收，位列福布斯中國富豪排行榜第一名，而且她還即將要和修仙者賀新朗結婚，擁有了人世間的一切富貴。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臉上貼著‘窮神’二字麵具的衰神忽然出現。
成是菲被窮神跟著開始倒黴，不僅家產很快敗光，賀新朗也和她分手了。
成是菲一怒之下揭開了窮神的麵具，赫然發現，麵具下露出的竟然是張久的麵孔！
張久得意地拿著成是菲金色的九世善人命格，哈哈大笑著消失。
“張久，你這個王八蛋！”
成是菲大汗淋漓地從**驚醒了。
啊！原來隻是個夢。
成是菲想到夢裏自己擁有鈔能力為所欲為的樣子，不由有些飄飄然，然而和殘酷的現實一對比，她的內心驟然生出了巨大的落差。
這一切都是因為張久。
她絕不可能饒恕張久！等下就去找他的麻煩！
清晨，一輛老款福特車正在向成是菲家裏駛來。
周望一邊開車一邊對副駕上的張久說道：“不知道成小姐會不會願意加入我們的除魔小隊。”
張久一反常態地沉默著。
他看著窗外的車流輕輕搖了搖頭，眼底全是黑眼圈。
周望歎了口氣，“你是怕被拒絕嗎？”
張久仿佛被刺中了內心，立刻反駁。
“誰會擔心被那種粗魯的女人拒絕啊？！”
周望見狀，不露聲色地勾起唇角，“那你昨天掛在她家陽台下一整晚，難道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嗎？”
張久剛要反駁，突然意識到周望的促狹。
好個周望，想聽八卦是吧，滿足你！
張久改口裝作深情滿滿的樣子，“是的，我浪**半生，終於折在這個嬌氣任性的小女人手裏了，我願意一生一世為她畫地為牢，她逃我追她插翅難飛。”
眼見張久又開始犯病，周望麵色凝重趕緊打斷道：“她不缺你的愛，隻缺錢。”
張久抱胸擺了一個自戀的姿勢。
“那更簡單，貔貅不缺財富，她要的一切，我都能給。”張久總結道，“男人大可不必如此完美。”
周望的臉色更加陰鬱了，“我輸了……”
張久得意地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叮咚——”
門鈴響了。
成是菲打開門，便看到房東踢踏著人字拖出現在門口。
看到仿佛被龍卷風襲擊過一樣的房屋，房東震驚了。
成是菲左手捏著右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房東的表情。
“我，我會收拾好的……”
“昨天有人投訴你，我還以為別人大驚小怪，看樣子你這是拆家啊？你養了哈士奇了？”
成是菲陪著笑，趕緊說沒有沒有，心裏又把張久罵了個遍。
房東在家裏轉了一圈，確認真的沒有養狗後，冷笑著開口：“我這家具都是進口的好家具，你得按價賠償。”
房東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裏變出個計算器，劈裏啪啦一頓敲打。
在成是菲目瞪口呆中算出一個五十萬的數字。
成是菲慘叫道：“不會有這麽多吧！”
“是不對，我算錯了。”
成是菲的眼中又充滿了希望。
“加上你欠的房租，歸零——”房東舉起死亡計算器又一頓按，“一共五十萬零四千元整。”
房東臨走時還收走了成是菲的身份證，如果她下個月還不起款就會起訴。
成是菲絕望地喊道：“五十萬！這可怎麽辦啊！”
“叮咚——”門鈴又響了。
成是菲以為房東又回來了，趕緊開門想解釋。
“Good morning!Princess!”
張久抱著一束花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出現在門口。
張久像個主人一樣直接走進門，把花塞進便秘臉的成是菲手裏。
“看你這一臉開心的，經過昨晚很想我吧！”
成是菲看著手裏的花，想到夢中自己曾擁有一切，醒來卻隻有一張50萬賬單的慘狀……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出現在眼前，成是菲憤怒了。
“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周望見成是菲要發飆，趕緊出來說正事。
“成小姐，我和張久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成是菲指著房間裏被砸壞的裝修家具，怒道：“別商量了！你們先把昨天砸壞的家具賠了！五十萬！”
成是菲向張久和周望伸出手，“給錢！”
周望臉色一暗，後退兩步身形不穩，似乎受到了打擊。
而一邊的張久則無所謂地說，“不就是50萬，瞧你小氣的，跟著我吃香喝辣還差這點錢嗎？”
成是菲氣炸了，她不怒反笑看著張久說：“那你先給我。我的身份證都被房東拿走抵押了！”
“我可以給你五千萬，全款，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張久豪爽地說著，“先欠著，我以後上天了再給你。”
果然！
成是菲也沒指望張久這個爛人能真的拿出錢。
她嘲諷道：“上天？你怎麽不和太陽肩並肩呢？”
張久仿佛聽不出好賴話：“別說，卯日星君還真是我的朋友。”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
眼見成是菲又要竄火，周望出來調停，“成小姐息怒，造成您的損失我們會負責。你的男友賀新朗雖然是修仙者，但他其實是修無情道的，他根本沒有愛過你，昨天如果你繼續和他糾纏，賀新朗就會立即殺妻證道。我們也算及時出現阻止了賀新朗。”
一提到賀新朗，成是菲頓時怔住了，她睜著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呆呆地看著眼前兩人。
麵容清俊的周望溫和的和成是菲解釋著，“其實張久昨晚怕還有妖孽的餘黨，也怕賀新朗的同門來報仇，在你的陽台外守了一夜，他也是盡力了。”
張久一驚，有點別扭，“喂喂！這有什麽好說的！”
成是菲聽完周望的解釋，又看到張久眼底的黑眼圈，知道他們所言不虛，心裏的怨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看到滿屋子淩亂，想到賬單，又怎麽都不能把‘原諒’兩字說出口。
“糟了，上班的時間到了！”
成是菲磨嘰了這麽半天，眼看上班就要遲到了，她匆匆套上衣服向門外跑去。
“我下班再去找你算賬！”
成是菲走後，周望看著一片淩亂的屋子對張久說：“我們現在都沒有戰鬥力，你得想個辦法哄好她。”
張久搓著法訣在空氣中一點，成是菲那張被房東剛收走的身份證掉落到指尖。
張久接住成是菲的身份證，看了一眼醜化十倍的證件照，邪魅一笑道：“哄一個女人，難不倒本總裁。”
“……”
周望想說你少看些偶像劇，但話到嘴邊還是沉默了。
成是菲匆忙趕到學校的時候，她還是晚點了一分鍾，沒有成功打到卡。
地中海發型的校長從成是菲身後出現，陰陰地說，“成老師，你全勤沒了。”
成是菲欲哭無淚地回到工位上。
每次碰到張久就要倒黴，張久可真是個衰神！
她和張久的仇解不開了！
“窮鬼！窮鬼！”
三隻小妖還趴在招財貓上譏諷成是菲。
成是菲突然看到桌案上那本名為《男逃一劫》的馬賽克讀物，想起蘇曉這個倒黴孩子昨天請假遁了，心裏邪火直冒。
她拿起手機給班長打電話叫蘇曉來物理組，預備好好教育教育蘇曉。
結果班長在電話裏說：“蘇曉同學在物理課前已經請假離校了。”
什麽？竟然又逃走了？
“蘇曉你是不想好了，嗬嗬嗬……”
成是菲不怒反笑，把那幾本BL肉漫狠狠摔到一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蘇曉她還可能就此不上學了不成？我們走著瞧吧！
此時，她的視線無意中掠過了那些馬賽克封麵，忽然發現上麵的肉漫男主的臉長得很像張久，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起來。
“像誰不好像那個衰神，簡直陰魂不散。”
一天辛苦的工作後，成是菲揉著肩膀走到辦公室門口，剛要推開門，卻聽到裏麵似乎在講她的壞話。
成是菲趕緊停住腳步貼在門上仔細聆聽——
“咱們組那個成是菲啊，幹什麽涼什麽，這才幾天啊，班主任被卸了。”
一個聲音說道。
“對呀，我要是她，我都臉紅，今天又遲到了，被校長連續點名2次了。”“班裏的女生畫BL肉漫，傳的全年級都知道他們班出人才了，成老師也不管管。”
另一個聲音接著說。
“哎，誰讓人家有個好男朋友呢，聽說賀新朗家境富裕，總給成老師錢不說，昨天似乎要在旋轉餐廳跟她求婚來著。”
一個聲音八卦著說。
“對對！我昨天看到成是菲下班後化妝去約會了。”
“真的要嫁入豪門了？怪不得天天遲到早退。”
一個聲音嫉妒地說著。
成是菲黑著臉在門外聽完了全程，她攥著拳頭告訴自己。
“我一定要忍住，考進教師編製不容易，我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就當他們在吠。”
她在門外站了五分鍾，直到那些八卦的人換了話題才推門進去。
幾個老師一見成是菲來了，紛紛圍在她的工位上帶著八卦笑容地問，“成老師，聽說你男朋友昨天和你求婚啦？”
成是菲看著這一圈人的笑臉，心裏有反擊的衝動，但想到昨天賀新朗的慘死，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雖然張久他們說賀新朗是修無情道的，從來沒有愛過她，但她這幾個月來付出的感情卻是真的，沒那麽快就從失戀中緩解。
隻是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太奇幻了，根本來不及讓她有時間傷心，現在被大家一問，一股悲傷從心底湧出，成是菲失魂落魄地坐下。
“我和他啊，昨晚已經分手了。”
空氣安靜了——
“窮鬼！窮鬼！”
幾個小妖還在不停地叫著。
“噗嗤——”圍觀的兩個老師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又憋住了。
“沒、沒事！成老師我不是笑你啊，我想起開心的事情，我老婆剛剛懷孕。”一個男老師牽強的解釋，但他翹起的嘴角根本掩飾不住幸災樂禍。
“對，我也想起開心的事情，我老婆也剛剛懷孕。”另一個男老師跟著解釋道。
成是菲瞧著這倆八卦男，再用餘光撇了下都在豎起耳朵聽著這裏的其他人，心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這群落井下石的人！
成是菲心裏惱火，逞強地說道：“我是和賀新朗分手了，但是是我提得分手！是我甩了他！”
成是菲一語既出，辦公室都安靜了幾秒，甚至幾個老教師都不解地看了過來。
成是菲見大家都被震住了，心裏得意地繼續編道，“因為我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我男朋友特別帥，又帥又有錢，對我還特別好！”
“吹牛吧，哪有那麽完美的人啊？”
圍著的男老師嘀咕著回了自己的工位。
“說了你也不信嘛！”
成是菲見大家散開，心裏總算出了一口怨氣。
“成老師——”
地中海校長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他腳下走路似乎無聲無息，瞬間來到成是菲麵前。
“成老師，我不想幹涉你的私生活，但你戀愛的同時，也思考一下自己的職業，你是一名人民教師，不是天天專業和富二代談戀愛的。有空多想想怎麽提高學生的成績。”
“校長你聽我解釋。”
成是菲簡直欲哭無淚，自己到底是什麽倒黴體質，別人說自己壞話一下午，自己隻是吹牛反擊一下，就被校長抓包了。
“別解釋了，好好搞教學吧。”
校長語重心長地說完，餘光瞥到成是菲辦公桌上那本馬賽克讀物《男逃一劫》，臉上一陣抽搐。
“趕緊找你們班蘇曉談一談。”
轉眼就到了下班的時候。
成是菲和幾個平日要好的老師道別之時，下午那兩個看熱鬧的男老師又竊笑著說：“成老師，過幾天帶新男朋友給我們看看啊。”
“哦，再說吧。”成是菲被打擊慘了，已然沒有再鬥嘴的力氣。
她垂頭喪氣地走出校門的時候，一輛豪車甩著尾氣，沉悶的馬達轟鳴聲一路開到了校門口。一位男老師指著豪車驚呼道：“這是法拉利新款488？”
一群師生已經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豪車的身上。
成是菲卻瞪著雙眼看著從法拉利上開門走出來的張久！！
張久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成是菲。
他展開燦爛的笑容對著成是菲揮手：“寶！我來接你下班了！”
“張、張久！”
成是菲已經震驚到結巴了。
在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視下，張久一個箭步來到成是菲身邊，一把把她從地上抱起來轉了一個圈圈。
“寶，這是我買的新車，咱們今晚去淮海路吃那家新開的日料店啊！我準備了很多驚喜要送給你。”
校門口的老師們差點驚掉了下巴。
下午兩個嘲諷成是菲的男老師被打臉，望著張久喃喃說道：“她還真的有又帥又有錢對她還好的男朋友！”
成是菲被張久轉暈了，才被他放下。
她扭頭看著同事們驚訝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
但想到下午自己誇下的海口，也隻能認了張久這個‘男朋友’。
片刻之後，張久開著法拉利帶著成是菲疾馳在淮海路上。
剛吃完日料的兩個人吹著晚風，都享受著認識彼此以來難得一刻的平靜時光。
成是菲感覺今晚就像在夢中一樣，她猶豫著看了一眼身邊吹著口哨神采飛揚的張久，心想‘今天多虧他給我出氣了’。
她是個黑白分明的人，雖然張久有錯，但今天的事她還是決定要道謝。
於是她看著張久的側臉說道：“那個……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還請我吃了日料。”
“啊？”張久似乎有點意外，他單手開車，一隻手抓了抓頭發緩解尷尬。
“我說謝謝你啊。”成是菲又重複了一遍。
“不用謝我，其實是周望的主意，他讓我想辦法哄你開心。我也是從電視上學來的，嘿嘿！幸虧你喜歡。”
跳脫性格的張久也難得正色一回，他心想‘我下次一定做得更好，女人果然都喜歡霸總這一套’。
成是菲好奇地問道：“對了，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買車？”
張久拍了拍方向盤無所謂地笑了一下。
“早跟你說了，我是神仙。我的真身是上古神獸貔貅，掌管征伐妖魔和鎮宅辟邪，吞金是我的技能之一。”
成是菲聽到這裏，目光閃了閃。
張久繼續說道：“我以前觸犯天條被罰吞萬物而不泄，隻進不出。罰期雖然過了，但習慣卻留下來了。你放心，你的命格我肯定會還給你，但不是現在。你欠的債我也會幫你歸還，我貔貅除了打架厲害，剩下的優點就是錢多了。”
成是菲當場呼出一口氣。
她略帶懷疑地看著一本正經的張久，覺得這個人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壞。
起碼他敢作敢當，既然他是神仙，那他說會把命格還給她，應該是真的吧？
張久見成是菲似乎還有懷疑，大聲嚷嚷道：“喂喂，你那是什麽眼神。我拿走了你最重要的東西，我肯定是會負責到底的啊！”
張久曖昧的話似乎一點都不過腦子，成是菲臉皮抽搐，當即給了張久一巴掌！
“不會說話就別說！”
“幹嘛打人啊！是你先胡思亂想的吧！”
兩個人吵吵鬧鬧間，法拉利開到遊樂場。
張久下車後紳士地走到了副駕駛，給成是菲打開了副駕的車門，挽她下車。
成是菲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世界寵愛著的感受。
張久笑著對成是菲說道：“周五了，明天不用上班，我們今晚盡情地放鬆一下吧。”
“這、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來什麽遊樂園嘛。”
成是菲語氣埋怨，身體卻是很誠實地隨著張久走進遊樂園，眼睛直盯著璀璨的馬戲表演。
“你就當是陪我玩啊，周望是個悶葫蘆，讓他陪我進遊樂場會要了他的命。”
張久想到周望的死人臉搖了搖頭。
“來，我們一人一個！”
張久隨手在流動售貨車上買了兩個冰淇淋。
“甜！”成是菲美滋滋地吃了一口冰淇淋，入口綿甜美的滋味讓她眯起眼。
“走，我們去坐摩天輪！”
張久拉著成是菲的胳膊，兩個人迅速趕上最後一個座艙。
座艙內，張久凝視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發出了一句感慨。
“天上宮闕，不如人間柴米油鹽。”
成是菲問道：“做神仙難道不好嗎？對了，你為什麽會回不去天庭呢？”
張久頓了頓，目光從窗外移到成是菲的臉上。
成是菲被張久英俊帥氣的臉注視著，突然躲開了他的目光。
半晌之後，張久說道：“算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其實是被陷害下凡的。”
“居然有人能陷害到神獸貔貅？”
成是菲起了好奇心。
“那是20年前的事了，我無意中看到了一個大人物的秘密……”
張久目光飄遠，陷入了回憶，剛要繼續講下去，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轟鳴巨響！
“砰——”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遊樂園！
一時間地動山搖，人群紛紛尖叫逃散。
然而兩人的座艙正到了摩天輪的最高處，爆炸的震動讓整個摩天輪開始輕輕搖擺，處在最高處的座艙搖擺得最厲害！
“怎麽辦！”
成是菲抓著欄杆驚慌地看著張久。
張久凝聚法力，目光穿越距離來到爆炸現場。
他看到爆炸源上彌漫著讓人不喜的熟悉的妖氣，一陣詫異。
“咦？這股讓人討厭的妖氣……”
張久遲疑了一下，再次運用法力向著妖氣墜落的方向看去。
目光穿透著一切迷霧和障礙，張久看到——
“糟了，是奔著古董店去的！我們快回去！”
張久看到古董店有難，想到店裏毫無攻擊力的人，立刻站起身就要回家。
“張久，這是一百多米的高空！”
成是菲目瞪口呆地看著張久打開了車廂的門。
“沒時間了，我們跳下去！”
張久一把抓過身邊的成是菲。
“救命啊啊啊！”
張久打了個隱身符，抱著成是菲從高空一躍而下！
耳畔傳來急速的風聲，讓成是菲意識到張久真的抱著她從半空跳了下來。
她嚎叫著，緊緊掐住張久的胳膊，完全不敢放手。
“別叫了女人！怕就閉上眼睛。”
成是菲作為一個人類從未經曆過如此刺激的事。
她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眼睜睜看著自己從高空徐徐降落，萬家燈火盡在腳下。
好美的夜晚。
成是菲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神仙，是這樣的嗎？
怪不得人人都要做神仙。
“女人，你還不趕緊放手。”
不知不覺間，張久已經公主抱著成是菲落到了地麵上。
而成是菲還緊緊抱著張久的胳膊。
張久似乎是想到什麽，又邪魅一笑道：“我的技術不錯吧，但是沒時間了，你若是還想再來一次，我們可以——”
“閉嘴啊！”
成是菲看著張久不停地冒出油膩的台詞，直接打斷了他。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