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回

金維一句玩笑,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換二俠跟悠然回屋睡覺,當然,他們倆是分屋睡的。然後領著郝俊肖魁守夜去了,其實有采菊在這,他們仨在車棚裏,一個人盯著,其他人輪流休息就行了。

郝俊肖魁喊困,先睡了。金維方才睡了一覺,這時候也不老困的。采菊呢,也不管二俠跟悠然了,說金維:“哎?小金子?”找他聊天。

金維假裝嚇了一跳:“哎呀姐姐!您您您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咱咱咱倆可不行啊!”

“去你的!我啊,是怕你悶得慌,跟你聊聊天。哎?金子?我的事兒早跟你說過了,可你的事兒,還沒跟我說過呢!”

“哦,你問這個啊。那我就……說說唄!”

金維,就開始跟采菊,說起他自己的故事了。郝俊肖魁呢,雖然說是睡覺,但還沒睡著,耳朵都能聽見,也都閉著眼睛跟這聽。

說到金維,其實也是個苦命人。他有什麽故事呢?這個金維,字河漕。哪個河呢?山河的河?哪個漕呢?漕運的漕。對!本來啊,金維是在漕幫長大的。他是個被師父收養的孤兒,跟他師父學的能耐。當初在漕幫,混得也是風生水起。可後來啊,幫中內亂。他師父領著他站錯了隊,跟人謀反,成了漕幫叛徒,遭到誅殺。這孩子命大,出來造反的,就剩他一個人活了下來,逃到遼東一帶,投靠鐵劍幫去了。

我說的簡單,大家聽著明白,要按照金維自己的說法,好像編故事一樣,也不知是真的也不知是假的,反正邏輯是連貫的。叨叨叨叨叨叨兩個多小時,估計您各位誰都坐不住。

四更一過,五更到了,他們幾個都在車裏睡著了。直到天光大亮,按照現在西洋鍾表的時間來算,上午八點的時候,大家才紛紛起來,梳洗吃飯。

吃飯的時候,大家是其樂融融,所有人都在笑,唯獨有似玉是飯也不吃水也不喝,頭不梳臉不洗自己在那嚎啕大哭!她哭什麽呢?

“哇~~~主人……你怎麽就要娶媳婦兒了呢?哇~~~悠然我再也不跟你好了!我恨你!哇~~~早知道昨兒晚上我貪睡幹嘛啊,出來守夜不就好了嗎?”好麽,哭起來沒完了。

大家呢,也沒功夫搭理她,一邊吃飯一邊商議白天要做的事情。

二俠晃著又紅又腫的大豬頭說:“現在要緊的有三件事,一件事是追查疑犯田兒的消息,第二件事,是去魚骨廟看看舞台搭建的情況,確保舞會如期召開。第三件事,是鎮子上的治安。還有,大家一定要在天黑前都趕回來。關於那白狐精和大魚精,實在沒有消息。恐怕咱們,隻能多加個小心,等晚上守株待兔了。”

眾人聽完點頭,金維說:“行。但我覺得,家裏最好得留個人。”說完衝似玉一努嘴:“不然你大哥一旦回來早了,好抓瞎了。”

大家都同意,那就分幫吧。五人一鬼,共分三夥。郝俊肖魁一夥負責街上的治安,采菊非要跟金維一夥,去海邊那魚骨廟看看,那二俠隻能跟悠然一夥,負責打探殺人嫌犯的消息了。

走之前,二俠換了身衣服。肖魁抄起昨晚上血劍客扔下那把雙手握的大長劍,小郝俊杵著都有他兩個高的大長槍說:“師父!這兵刃……現在也沒人要了,能給我們嗎?”

二俠一想,樂了:“給你們可以啊,你們會使嗎?”

兩個徒弟說:“當然知道怎麽使了!昨晚上跟那兩人打架,沒少學!”

二俠說:“那好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們,兵刃這東西你們可要小心使用。用好了它就是降妖除魔懲惡揚善的利器,一旦用不好,反倒容易成了殺人害命的凶器啊。”

囑咐完了,他們倆就要出門。肖魁還好點,小郝俊扛著大長槍出門,可費了事了。怎麽呢?這大槍也太長了,扛著出門也實在不老不方便的,太礙事。幹脆院子裏一扔不帶了,抽出蛇牙刺反握在手,追上他大師哥,上街了。

金維收好促織筒,跟采菊奔海邊去了。二俠跟悠然剛要走,那似玉才反應過來,哦!這是,又要留她看家了。

這回她說什麽也不擱家呆著了,嚷嚷著一定要跟著去,可還沒等出門呢,咕嚕嚕,肚子餓了。再加上她哭了一早上,哭的暈頭轉向,又走不了了。

結果呢,還是似玉留下來看家,在家吃點東西,緩一緩。二俠跟悠然,一起出門了。

放下旁人咱們暫且不提,單說二俠悠然。自從經曆了昨夜之事,以前他們說話是大大咧咧,現在隻要一對眼神,倆人的臉馬上“唰啦”全都紅了,不好意思了。當然,二俠那臉本來就是又紅又腫的。一邊走,他們倆一邊說了幾句話。

“姐……這嫌犯的消息,咱們應該從哪著手,或者……找誰問呢?”

“我上哪知道去啊?”

“哎?姐,不行……你爻一卦看看吧!”

“不!反正你也不信。”

“我信還不成嗎?”

“不成!”

“你就幫我一次吧。”

“不幫!以後爻卦的事情,得看我心情!現在我的心情,十分不好!”

二俠看悠然那樣,估計沒戲了。心說,這怎麽辦呢?我問誰去呢?他們倆溜溜達達,信步走向鎮子正中,那家最大的客棧,望海客棧了。來到這二俠忽然想起,來鎮上跳舞的四大美女不是住這兒嗎?

外邊天冷,客棧裏什麽人都有,去聽聽別人說什麽,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還能順便暗中保護一下那四個跳舞小姐姐。

艾歌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悠然聽,這時去客棧,和來鎮上的人越來越多。悠然呢,伸手抹了抹嘴邊的山羊八字胡,粗著嗓子說:“無量天尊!賢弟!這樣最好不過,頭前帶路吧!”

二俠一聽,心中好笑,又不好再說什麽,引著悠然道長一齊進了望海客棧。這客棧名起的可真講理,望著海呢。

等進了客棧,誰看二俠那豬頭模樣都樂,艾歌也沒搭理他們。一看這客棧裏邊,謔!二層小樓,一樓打尖二樓住店。這一樓都坐滿了,好不容易騰出兩個人的位置,二俠跟悠然坐下,就聽除了人們喝酒聊天吹牛的聲音,就聽屋頂上“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傳來節奏明快清脆響亮的聲音。沒錯,正是那四大美女在房間裏練跳舞呢!嘿!真別說,二俠聽見這聲音,一下子就想起了雪天傍晚,在北門舞台上跳舞的女子。扭頭看看旁人,幾乎都沉浸在這“踢踏”聲中,陷入幻想,無法自拔。

“哎!二位!用點什麽嗎?”二俠跟悠然回過神來,隻見有位五十來歲的老者,過來招呼他們:“我姓王,叫王海,是咱們望海客棧的掌櫃!”

這位問,沒有夥計嗎?怎麽掌櫃的還親自出來待客啊?那位說,二俠來鎮上,誰不認識啊?這是人掌櫃的會來事!嗨!其實都不對,二俠那臉成豬頭了,誰都沒認出來。那怎麽回事呢?其實就是店裏客人太多,忙不過來,掌櫃的出來幫忙,就這麽簡單。

二俠跟悠然呢,早上吃飯了,也不餓。看旁邊,人家都點東西了,他倆也不好意思不點。怎麽辦呢?幹脆跟旁人一樣,要兩角酒,倆下酒菜得了。

“呃……掌櫃的,先給我們打兩角好酒,臘腸燒肉什麽,有沒有啊?”

“當然有啦!”

“一樣半斤,切來下酒!”

“哎!好嘞!來兩角酒……”

“慢著!”悠然喝止掌櫃的:“我是出家人!怎麽能喝酒吃肉呢?來一角酒就好!再給我來壺熱茶!燒肉不要了,光切半斤臘肉,再給我切盤青蘿卜!把皮兒給我去了!”

“好嘞!兩角酒改一角酒!外加一壺熱茶!蒸切半斤臘肉!去皮兒青蘿卜切一盤兒來!”嗬,這菜名兒報的,讓人聽著舒服透了。

不大會而的功夫,酒茶小菜兒都端了上來,二俠他們倆邊吃邊喝,邊觀察客棧裏的人,仔細聽旁人說話。

這個說:“哎!你知不知道,昨晚上出了件大事?”

那個說:“什麽大事?”

“昨晚上,無常雙煞居然讓個小捕快給抓了!”

“誰?艾鵬啊?他哪有那能耐?一定是讓他兄弟,二俠艾歌給抓起來的!”

“嗨!管他誰抓起來的,反正現在,世上又少了倆禍害!來,幹一個!”

“幹!”

“幹!”

二俠聽完一點頭,哦。這桌人是說,昨兒晚上,二俠那倆寶貝徒弟,跟悠然采菊似玉他們仨合夥逮住倆通緝犯這事。哎?那桌人又說話了。

“告訴你!我這墜子裏可吸化過一個僵屍!”

“嗨!僵屍算啥?我這項鏈裏可收過一個黃皮子精!”

“那你們收過厲鬼沒?”

“還真別說,抓鬼是真費勁!”

“對,確實挺費勁,我可是豁出命去,才收了一隻!”

哦,這桌客人,都是道士、法師、還有驅魔人。聽完這桌人說話,後邊那桌人也說話了。

“哎?跟你們說,娶老婆,一定要娶那個紅衣服的舞女!因為什麽?大屁股生兒,小肚子軟綿綿的好當枕頭!哎,對!最好的,還是她那對大……嘿嘿!”

說話那人是色眼迷離,借著酒勁開始**詞穢語。悠然道長聽見了,小聲罵了句:“賤男!”狠命一跺腳!

“啊呀!”整踩在二俠的腳上,疼得他“嗷”了一嗓子,卻沒蓋過人們聊天的聲音,誰都沒理他。

艾歌一咧嘴:“你踩死我了!”

悠然捂著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唔!”

二俠夾了滿滿一筷子臘肉塞進悠然嘴裏,把她嘴給堵上了。他倆一看,轉圈這麽多人,也沒人注意他們倆。悠然這才大嚼臘肉,又偷喝了口燒酒說:“唉!這臘肉,可沒爹掛的好。”

艾歌本來還想踩回去的,可聽悠然這麽說怪不落忍的,心說,算了吧。

哎?正當這麽個時候,忽然側前方那桌人說的話,差點沒把二俠給氣死。

“哼!真笑死個人了。那二俠艾歌,竟然是開土窯,那小艾他弟弟!”

“你可別瞎說!人家小艾可是縣衙門的捕快,能幹這買賣?”

“哎呀!不會錯的!你猜我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的?”

那人故意壓低聲音,可周圍無人聽不清楚:“他開的那土窯,出事前我經常去,跟那的老鴇子熟透了!去年夏天的時候,有一回我去的晚了,窯裏沒姐姐兒了。這哪行啊?我一怒,你們猜怎麽著?老鴇子居然親自披掛上陣,來伺候我!”

“謔!那麽老的女人你也要?”

“嗨!吹了燈都一樣!其實你們不知道,那土窯,原來活兒最好的還是那老鴇子……”

說到這那桌人“哄!”的一聲都樂了。

“哎?我說這個幹嗎?都別打岔!聽我說完!正樂嗬著呢,忽然有人敲後窗戶,叫老鴇子出去商議事情。我聽見聲音,又偷偷打打窗縫往外一瞄,哎?不是那小捕快,艾鵬嗎?老鴇子披上衣服出去,等了老長時間才回來。接著伺候我的時候我就問她,怎麽回事啊?她說,嗨!沒什麽,大老板叫我出去說點兒事情。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們說這還能有假?”

周圍那些人一聽,樂的直拍桌子。二俠一聽,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指著那桌人嗷了一嗓子:“你們休要在此,胡說八道!”

這聲喊,終於驚動了客棧裏所有的人。大家“唰!”的一聲,忽然靜下來了。滿屋子的江湖客、驅魔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都盯著二俠。偌大個客棧,頓時隻剩從天花板上傳來,“踏踏踏踏踏踏”的舞步聲響。

掌櫃的發覺不好,趕緊過來打圓場:“艾大爺人家可是官差,不能幹這事吧。哎?你們聽樓上姑娘們跳的可真起勁!”掌櫃的故意打了個岔,他這意思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得了。

可緊接著那桌四個人“騰騰騰”全都站起來了。再看那四人,個個膘肥體壯,一臉的橫肉,腰裏都插著板斧。方才說話的那位,大聲嚷嚷:“誰胡說八道了?俺說的,全是真的!”

二俠也說:“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不等那人答話,反倒是鄰桌還有人還跟著起哄:“不光他看見了,俺去土窯玩的時候,有個嘴子,也說過這話兒!”

那人也說:“證據?哈哈!笑話!俺親眼見的,親耳聽的,還要個什麽鳥證據?俺們四兄弟在這喝酒聊天,幹你個豬頭鳥事?現在你敢跟俺叫板,還壞了弟兄們的興致!識相的,你趕緊跟俺出來,咱們比劃比劃!誰不敢出來,誰是龜孫子!”

說完,那四位,往桌上扔下塊碎銀子,都出去了。客棧裏剩下這些人,都跟著起哄:“喂!豬頭!別在傻站著了,出來挨揍啊?”

“出去就出去!”二俠本來心裏就窩火,索性就跟著出去了。

悠然卻沒跟出去,悠然自得,在這喝茶吃蘿卜,隻說了聲:“別鬧出人命啊!”不管二俠了。

等出了客棧,是一片掃開雪的空地。那四位已經一字排開,抱著肩膀看著二俠那豬頭,頓覺好笑。

方才說話那位,上前一步“小子!先告訴你。俺們就是遼東一帶,鼎鼎大名的遼東四猛!我是老大鄒壯,後邊那三位都是我的兄弟,鄒沛,鄒存,還有鄒檢!今天,鎮上可沒官人兒。今天是你小子先不懂事兒的,待會兒我若手重了打死你,那也隻怪你倒黴!來來來,豬頭!你也快快報上名來,好讓我們哥幾個知道,打的是誰!”

此時,客棧裏有酒菜吃的差不多,給完賬出來看熱鬧的,還有過路的,做小買賣的,一看怎麽了這是,哦!要打架!這熱鬧的看!好麽,一下子鑽出七八十號人把他們幾個圍上了。

二俠呢,根本就沒想報真名號,隻說了一句:“我?我這人無名無姓無門無派!”

對麵那四個一聽,都樂了。鄒壯一揚臉,說道:“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這無名無姓,無門無派的!”說完亮出門戶,猛地向前一撲:“黑虎掏心!”探爪來抓二俠前心!

二俠根本就沒給他那事兒,一側身,伸胳膊輕輕往外一架,另一手掄圓了“啪!”再看那鄒壯的臉,半邊腫成大饅頭了。那鄒壯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呢,另一麵臉“啪!”也腫成大饅頭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鄒壯連挨兩個大耳帖子。書中帶言,二俠這還是手下留情了呢。不然呢?還記得那宋日勝嗎?

剩下那遼東三猛,還在那樂呢,也沒反應過來!再看哎呀!大哥讓人打了!這能行嗎?趕緊一齊撲了上來,再看二俠,掄圓了胳膊“啪!啪!啪!啪啪啪!”那哥仨怎麽衝上來了,叫二俠怎麽扇回去了。

看熱鬧的方才都在等著看二俠的哈哈笑,這才眨了幾下眼的功夫,遼東鼎鼎大名的遼東四猛,居然兩邊臉都腫成了饅頭。這還沒完,二俠一叫聚元功腳踩踏浪步,亮雙掌:“嗨!啪啪啪啪啪啪啪!”這大耳刮子就跟暴風雪一般同時扇在那兄弟四人的臉上!登時把他們全給打蒙了。眨了幾下眼的功夫,再看這遼東四猛,也變成了四隻紅臉大豬頭,坐在地上背靠著背是暈頭轉向,口吐血沫子!

打完收工,二俠心中這口鳥氣還沒出呢。他來在鄒壯的麵前,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啪!”又是一個大耳貼子,才讓他明白過事來,問道:“我且問你,方才你在客棧裏說,那土窯是捕快艾鵬開的這件事,你到底是不是在信口雌黃!?”二俠不信,自己的哥哥,居然在背地裏,幹那種買賣。

沒想到那鄒壯,又吐了口血沫子,說:“大大大大俠饒命!我我我我真不敢說謊,我說的可是千真萬確!方才客棧裏還有人給我作證呢!”

那三個姓鄒的也說:“我大哥沒撒謊!都是真的!我們都能打包票!”

“你起誓!”

“我起誓!方才我說的那些話,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那時候,起誓,可是件很莊重的事情。那鄒家四兄弟,都讓人揍成這樣了,也不能說假話。

二俠本以為,自己的親哥哥,是個在衙門裏當差,為百姓辦好事,一片忠心報效朝廷的大好人。沒想到他背地裏,居然還做這樣的勾當,自己的名聲也因此受損,心中頓生難過之感。

艾歌再也沒說什麽,撒開鄒壯,黯然說道:“對……對不住……是……是我不好……我不好……”說完分人群,默然走回客棧。

沒想到那遼東四猛互相對視一眼,同時從腰裏拽出板斧:“好你個無名無姓,無門無派的豬頭!竟敢害你的爺爺們,當眾出醜!今天要不殺了你,以後我們哥四個,還怎麽在江湖上混?納命來!”

“呼!呼!呼!呼!”四柄大板斧,紛紛脫手,掛著風帶著轉,兩上兩下,徑直飛向二俠的後背,跟兩條大腿。這可是遼東四猛混江湖賴以成名的絕技,四輪飛斬!

此時二俠正想著心事,沒想到他們兄弟居然在背後暗下毒手!等艾歌反應過來,再想躲的時候,來不及了!

眼瞅著二俠,就要命喪當場!當然,二俠一定死不了。誰來救他呢?隻聽見“嗖!”的一聲,卻有兩道身影從人群之外閃將過來,沒錯,來人正是郝俊和肖魁!

這正是:叫聲哥哥好心傷,明裏捕快暗裏娼。

為求真相惹禍患,幸得愛徒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