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回

二俠喝著酒,聽采菊把這些事說完,心裏有數了。

第一,看來驚龍擎天劍,在這。采菊都聽見老擺想要繳槍投降了。第二,采菊說他們有個江湖上沒失過手的絕招,至於什麽絕招,還不知道。艾歌覺得,憑自己的本事,還有姐姐在這幫襯自己,也沒什麽好怕的。別說,這的酒可真不錯!采菊一個勁勸他少喝點。說少喝少喝,二俠還喝了整整一斤的燒酒!說沒事嗎?真沒事。二俠的酒量好著呢!等吃飽喝足了,艾歌喊了聲夥計,想讓夥計,帶自己回房間。沒想到,這夥計沒來,錢爺又回來了。

錢爺依然是,滿臉堆笑:“哎呀!方才我才想起來,這一大清早門口樹上那麽多喜鵲在那叫,今天就有從金龍鏢局來的貴客到了,還在我這花了這麽多錢。你看我們也沒給您預備點什麽好的,實在是招呼不周。這麽著,今晚上還是由我,親自伺候您!再拿出我麽這,最特色的一樣東西,招待您!保證讓您覺得這錢花的值!請請請,跟我走……”

哎呀,瞧人家這話說的,那臉樂的,熱情的都不行了!錢爺一邊跟二俠客氣,一邊拉著他的手將他往後院引。二俠心說,哼?好你個笑麵彌勒!今兒,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麽鬼花樣!

說,二俠住的房間在哪呢?後院。他們家後院呢,挺寬敞。圍著院子除了客店這麵,另外三麵,一麵蓋了兩間房。二俠進了後院正中自己那間房一看,還挺寬敞。屋裏擺設挺簡單的。有床有桌有凳,桌上有茶壺茶碗油燈,緊挨著床尾那還有一個盆架子,架著一個黃銅的臉盆。在就沒別的什麽了,就算有,說了也沒用。反正就挺普通的一間客房。錢爺拉過凳子,先請二俠坐下,笑嗬嗬地說:“朋友!我就住隔壁那屋,晚上要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我先給您,沏壺茶去!”

說完這錢爺拿起桌上的茶壺這就出去了,不大會兒的功夫,沏了一壺熱茶回來:“朋友!今晚上您喝了不少的酒,這就是隻有咱們這才能喝到,最特色的蜂蜜酸梅醒酒茶!這茶是又酸又甜,可好喝了!不信您嚐嚐!這滋味保證您喝上一回忘不掉,明早上起來,絕對不頭疼!”

一邊說,這夥計可就一邊給二俠把差給倒上了:“您慢用,我給您打盆水洗洗臉去!”說完這夥計端走了銅盆,又反手把門關上了。

二俠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杯和杯裏的茶水。提鼻子一問,濃香撲鼻!什麽茶香,果香,蜂蜜香,不知道怎麽,還有股淡淡的說不上來的一種異香,好像陳醋,又不像陳醋。看看茶湯的顏色,就好像沉了十年的普洱磚一樣,紅的發黑!采菊說:“這茶的顏色,可不對!我方才用鬼道看見,這小子沏完茶後,拿出一紙包,往裏兌東西了!”艾歌心說話,莫非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說,那哥從來都沒失過手的絕招嗎?轉過來一想,可也有道理。這也就是二俠,換成一般的高手都很難防備這下了蒙汗藥的睡前茶!想到這他趕緊從懷裏摸出根銀筷子,打開茶壺蓋,捅進茶水裏攪了兩下,抽出來一看,嗯?這銀筷子沒變顏色,也就是說,這茶裏邊可沒毒!

嘿!真奇怪。二俠倒出一杯嚐嚐滋味,嘿!酸甜可口,那味道真是好極了!茶還是溫乎的,一點都不燙。二俠一仰脖,“咕咚”一聲將茶喝進肚裏。一提氣,不但沒事,還頓覺神清氣爽。二俠剛才那酒,還真有點喝多了,想想這醒酒茶真不錯,就又喝了一杯。可不知怎麽的,就覺著這東西實在是太好喝了,是越喝越口滑,艾歌又連喝了好幾杯。

這時候,錢爺肩膀上搭著一個手巾板,打完水進來了。把銅盆往盆架子上一擱,問二俠:“怎麽樣?這茶好喝嗎?這可是上好的黑茶,用蜂蜜水和十年的老陳醋,沏得了再兌上一點我們自己曬好的酸梅幹磨成粉,那是好喝極了,樣樣都是醒酒的東西,效果特別的好!”

二俠一聽,怪不得還能品出來花雕的味道,原來是擱了老陳醋了!他還承認自己往裏兌東西了,兌的是自己曬的酸梅幹,磨成的粉。說著又喝了一口,呸,真吐出了一小塊酸梅肉來。

這時,錢爺一看二俠喝的高興,臉上更是樂的開花:“這東西養人,多喝點也無妨。”一邊說,他把手巾板搭在盆架子上:“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您休息吧。”說完,錢爺出去了。

這時候,屋裏就剩二俠,跟這采菊了。二俠心裏還嘀咕,這絕招在哪呢?本以為在茶裏,結果呢,不是。哪能在哪呢?跟采菊一商量,采菊說:“怕是聲東擊西吧!別忘了,他還拿來了別的東西!”

二俠一看,對啊!那不還有盆淨麵水嗎?說不定裏麵下了藥了!等他一鬆懈睡覺前一洗,烏安完,我可就上當了!想到這二俠站起身來,就覺得,吃飯時喝的那酒,還是有點上頭!他來到那盆淨麵水前,將銀筷子插進直冒熱氣的水中一攪合,拿出筷子,在這麽一看,嘿!也沒問題!

那,問題出在哪呢?二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來想去想去想來,一抬頭,對了!臉盆架子上還有一個手巾板呢。二俠猛然想起來,難不成是這裏邊有問題?對了,江湖上真就有這樣的高人,把迷藥下在手絹裏的!嘿!幸虧他想起來了,不然等他洗完了一擦臉,好麽,上當了!想到這二俠抓起手巾板來擦銀筷子,擦了半天,再抄起這銀筷子一看,啊?怎麽?越擦越亮!最後二俠把手巾板往水裏一扔再用銀筷子往裏試,銀筷子還是鋥明刷亮,一點黑色都見不著,還是沒事兒!

嘿!二俠想,看來我和幹姐姐,全猜錯了。難不成這絕招,又是半夜裏從外邊吹特別厲害的迷香進來?說不準。那怎麽辦呢?采菊說,我猜不是這個,我看你這屋的這麵牆,有問題!估計有暗道!時候也不早了,不行你就先睡吧,有姐姐我呢!估計他們動手也得後半夜,隻要他們晚上一來,我就立馬把你叫起來!艾歌一聽,那就,好吧。

忙活了好一會,二俠就覺得啊,口幹舌燥,晚飯時喝的酒又上來了。對,那不有醒酒茶嗎,再喝點吧。二俠是左一杯右一杯,最後不用杯子,用嘴對著壺嘴,喝了大半壺,回身來到臉盆架子這,撈出收手巾板擰了擰水擦了擦臉擦了擦手,吹了燈,這就上床了。沒想到,二俠剛一躺下,腦袋剛一碰枕頭的這麽個功夫,就覺得頭一沉,“呼”的一下就迷糊過去了,躺在**“呼哈呼哈”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艾歌這鼾聲一響,采菊真沒說錯,隔壁的牆馬上開了個洞,“噌噌”跳進來兩個人,采菊一看不好,趕緊叫二俠起來,可艾歌他,哪還起得來啊!怎麽叫都叫不醒!說二俠怎麽了?待會再說吧,對麵兩位提著刀,都快摸到床前啦!

這兩個賊人是誰啊?還用問嗎?不是旁人,正是那錢爺和老擺,他們爺倆一塊來了!錢爺一邊往前走,一邊嘴裏還說話呢。

“嘿嘿!朋友?朋友!睡著了嗎?睡的香吧!哈哈!到底,還是中了咱的套了!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我這挑出來的幌子寫得明白,咱們這可是有來無回宰客的店!你啊,趕緊找閻王爺報道去吧!老擺,夜長了夢多!快跟你舅舅我一起,剁了他!”

“是嘞!”

說到這,這兩人站在床前,舉起鋼刀,照著二俠的脖子和小腹,這就要劈下來了!

正在兩人雙手擎刀,剛想往下落得這麽個時候。猛然間,耳輪中就聽見“噗!”的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亮了,映得整個屋子裏邊藍瓦瓦白森森。一陣刺骨的寒從兩人背後吹來,把他們倆吹了個心飛揚,透心涼!當時,他們倆可就愣在那了。

老擺嚇了一跳:“……舅舅,這是你弄的消息兒嗎?”

錢爺也嚇得不輕,捂著前心:“嗨……嗨呀……不是啊……這……怎麽回事啊?”

舉著刀,這二位一邊說話,一邊回頭那麽一看。老擺叫到:“我的媽哎!”錢爺叫道:“我的妹妹哎!”怎麽這麽叫啊,沒錯!老擺的親娘,就是錢爺的妹妹啊。

說怎麽了?原來啊,是桌上放著的那盞油燈之上,撲棱棱立著一根三尺來長一拳來粗的,鬼火柱子!那燈芯子藍瓦瓦,火柱子是白慘慘。普通的火苗燒著了往外冒的氣兒是熱乎的,這大火柱子一邊燒,可一邊往外呼呼冒涼氣!

老擺哪見過這個啊,當時就覺得兩腿當間一熱乎,讓冷風又一吹,更涼了。

兩人麵麵是相覷:“舅舅舅舅……舅舅!這這這這……這怎麽回事啊?

錢爺說:“我也不知道啊?”

“這可是您家啊!”

“對啊!我家啊!嗯?這什麽味?這麽騷氣!嗨老擺!你可真出息哈,怎麽還方便上了!怕什麽!看你舅舅我的,趕緊先解決了這小子,再看看那到底怎麽回事!”

說到這,錢爺扭回臉,就要先剁了二俠!可他剛一轉回臉:“啊!”好麽,殺豬叫!老擺聞聲也一轉臉:“哎呦!舅舅的親妹妹哎……”好麽,娘都忘了叫了,嚇得他“當啷”一聲鋼刀落地,整個人一蹦老高,腦瓜頂差點撞房梁上。

怎麽回事啊?這二位扭回臉,正看見采菊了。我跟大家說一下,他們這個站位啊。兩人離床,一步遠。這邊舉刀要砍人,後邊油燈三尺長大鬼火柱子,兩人回頭一看這麽個功夫,采菊來在了二人的麵前,兩腳懸空,定在跟他們二人差不多高的位置。這二位一轉臉回來!好麽,正好跟這女鬼,臉對臉!

哎呦!當時就嚇得這二位是屁滾尿流,打哪進來的就往哪跑!等他們倆逃了出去,把暗門堵上,拿後背倚上,再看二俠屋裏這火柱子,“唰”的一下,沒了,屋裏也不冷了,一切恢複原樣。

再看錢爺和老擺這倆人,是言語錯亂,冷汗直冒。回來這屋,裏邊還有好幾個夥計呢,一看這兩位狀態不對。趕緊弄了點水,想撬開嘴給他們灌下去。可還沒等靠近他們,一聞他們身上這味,實在是太惡心了。怎麽?方才錢爺還說自己這外甥沒出息,都嚇尿了。他呢,更沒出息,嚇得都拉褲了。

那位說,嗨!他們倆不至於吧。不至於?你自己晚上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試試! 好咱不抬杠了,味再大,那也得收拾啊。反正夥計們忙活了好半天,可算把他們倆都收拾幹淨了。然後這兩位,灌了幾口涼水,好半天才緩過來。夥計們一問,怎麽回事?這兩位一說,在場眾人聽的都是一臉茫然。

憋了半天誰都沒說話,這夥人裏頭,隻有二當家的,他說話了。

“見鬼?當家的,你們倆,不是看花眼了吧!”

錢爺一拍大腿:“哎呀!不是啊!真有鬼!我們倆都看見了,那還能看錯嗎?”

二當家一聽:“不能啊,我經常在那屋睡啊,從來就沒鬧過鬼啊!”

老擺直抹眼淚:“嗨!你們都別說了,我害怕!”

“先等會,我覺得這個事兒不對,我再去探探。”說完,這二當家,把暗門一開,二俠這屋依然是,漆黑一片。隻能聽見艾歌躺在**,鼾聲如雷。一點異常的動靜都沒有!

“嗨!我就說嘛!咱們這,沒鬼!估計啊,是你們倆看錯了。這小子喝了咱們的斷魂湯,現在睡的跟死豬一樣,再不下手,等他睡醒那可就不好辦了。這樣,你們倆要是不敢不放心,咱們在場的有一位算一位,一起上!就算有鬼,咱們就一起,連人帶鬼一並宰了,完事!怎麽樣?”

緩了這麽長時間,錢爺也緩過來了。一聽二當家這話,心說對!回想方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太他麽混蛋了!要是因為碰見個鬼,就不敢宰人,這麽膽小以後怎麽服眾,怎麽在江湖上混啊!想到這,錢爺一點頭:“好!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拿上家夥!跟我上!宰了這小子!”

一聲令下,這屋裏一共六個人全都拿上家夥!提起精神,“嗖嗖嗖嗖嗖嗖”全從暗門跳入二俠的屋內!環顧四周,再無鬧鬼的跡象!六個人三個夥計在後,大當家二當家還有老擺在前,前排三人舉起鋼刀,二次就要砍向呼呼大睡的二俠,正要手起刀落之時,就聽見啪嗒,嘩啦!怎麽?眾人回頭一看,不知道是誰,把暗門給關上,又從那屋把插管給反插上了!

這六個人氣得夠嗆,錢爺氣的一聲大罵:“這是誰?關鍵的時候給咱們搗亂!”

話音剛落,就在六人的正中間,突然顯現出采菊那冒著藍光的鬼魂:“是我。”

這六位聞聲,一看見采菊,當時是汗毛倒豎,冷汗如珠,渾身震顫,是魂飛魄散!這六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嚇的是兩腿灌鉛腿肚子轉筋,全都給定在這了!

這時候還是二當家!雖然害怕,嘴裏舌頭直拌蒜可也喊出來了:“並肩子們!馬前點啊,亮片子清了她!”

一聲令下,其餘五人是如夢方醒,趕緊強打精神!六個人舉起六口刀,一躍而上,下了死手,摟頭便剁!耳輪中就聽見“唰!哢嚓!噗!哎呦!啊!哎嗨,你砍我幹嘛啊!”

怎麽?這六個人還沒等砍上采菊,人家沒影了,屋子裏邊一黑,好麽,變成這六個自己人,對上命了。二當家的最倒黴,跟對麵那個嘍囉你砍我我砍你“噗!噗!”徹底玩完,錢爺和老擺,還好點。一人砍死一個嘍囉,自己也是身受重傷!

“哎呦!我的媽哎!”方才對麵的一刀砍進老擺的肩膀,疼的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還是錢爺好樣的,倒在地上,一聲沒坑。怎麽?還是錢爺功夫高,方才感覺不好,一刀砍翻了對麵的,趕緊往後一撤身,對麵這刀可就來了。還行,腦袋前胸全躲過去了,可別忘了他的綽號叫笑麵彌勒,大肚子彌勒佛啊,大肚子躲不過去了!說時遲那時快,“哢嚓”一刀,給開了堂了。倒在地上,錢爺還尋思呢,我這是,怎麽了?開膛了……嗯!這是心,這是肝,這是胃,一樣不少!這是腸子,哎呀,我這腸子怎麽還斷成兩截了呢?我這是,要死了嗎?還是我這輩子,害了這麽多人,遭報應了?好麽,錢爺光尋思這個去了。還說什麽話啊,一想到自己要死了,疼都忘了。

所以說,並不是惡無惡報,時辰不到。這時辰一到,哼哼,采菊又現身了。飄在了老擺和錢爺的麵前。看見采菊,他們倆是痛哭流涕,一個勁的懺悔,一個勁的求饒。怎麽?還想活命。誰料采菊說:“你們全都給我閉嘴。地窖裏邊,你們幹過的那些個好事,害過的那些個人!你們真以為他們的亡魂,全都下去了嗎?”話音剛落,這屋子裏丫丫叉叉,天上飄著的地上爬著的,破門破窗而入的,掀開房上瓦片往裏邊鑽的,各種各樣的怨鬼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快還我命來!”

就這麽說吧,一陣子功夫,這屋裏可就全都擠滿了!這還沒完呢,采菊來在了二人麵前,使出了她的絕招,叫采菊董離嚇!

那真是:三尺青絲立如針,

七孔竄血眼攝魂。

嘴裂八瓣長舌擺,

穿雲裂石鳴驚人!

“啊啊啊啊啊!”

好麽!采菊領著這麽些個鬼,把地上這兩個苟延殘喘之人,給嚇死了!這還沒完呢,轉圈屋子裏邊,還住著七八個呢。采菊領著這夥子冤鬼,挨個屋裏逛遍了,照著剛才的樣子重演一次,在場的群鬼,是有怨的報了怨有仇的報了仇!

等把這窩壞蛋都弄死了,采菊才想起來,壞了,忘了問了!自己的幹弟弟還在**躺著人事不知呢,怎麽辦?這些個冤鬼才告訴采菊,放心吧,他們的秘密我們全都知道,那位爺沒事。

接下來,後半夜是一夜無話。二俠呼哈呼哈這通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提鼻子一聞,濃濃的血腥味,睜開眼睛一看,謔!一地的死人,老擺,錢爺!這幾位誰啊?怎麽了這是!嗨!反正他們也不是好人死了活該!二俠這宿覺睡的是天昏地暗,吧嗒吧嗒嘴,覺得是口幹舌燥。怎麽辦呢?對了!桌上不是還剩了少半壺醒酒茶嗎,對!那醒酒茶是太好喝了!再去喝點吧!二俠一咕嚕身坐起來,跨過一地的屍體,提起茶壺就要忘肚裏灌!就聽腰裏邊采菊說話了:“別動啊,兄弟,這可不是什麽醒酒茶,這可是那斷魂的酒啊!”

啊?!說,怎麽回事啊?醒酒茶不是茶,怎麽還成了斷魂酒呢?

想解釋這事兒啊,還得說回昨晚上。那些冤鬼,讓采菊放心。二俠沒事。天亮了等他酒一醒,就好了。采菊說,怎麽還酒醒了?他不是喝了醒酒茶嗎?嗨,二俠喝的哪是醒酒茶啊,那真是溫熱了的花雕酒,兌了點蜂蜜兌了點香茶高碎還兌了二兩最烈的燒酒。那位說,酸味呢?不是擱醋了嗎?擱那門子醋啊!真擱陳醋那不就是真的醒酒湯了!那是為了提升酸味遮蓋酒味,裏邊才加了一大包酸梅粉啊!可按理說,不管怎麽弄,這裏邊的酒味是遮不住的,但這錢爺高明就高明在這,他在這酸梅粉裏混進去了一種秘製的香料,這個香料泡開了,能更襯托茶葉的香味並遮住其中的酒味。可您要問這到底是什麽香料,別說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能說。沒別的意思,我是真希望,大家啊,都好好的。

所以說,這一大壺醒酒茶其實是騙人的,那就是兩斤酒,還是兌了烈酒的淡酒。別說二俠之前吃飯的時候喝過一斤酒,就是沒喝過酒的,那玩意要喝上半壺,甭管你酒量再好,一炷香的時間,也能讓你醉成一灘爛泥。

別說那時候,類似這玩意的東西,現在也有啊!什麽一瓶就能醉倒人,喝起來就像水果飲料一樣的那種酒。

還有的說,剛才就想提!你這個不對啊,有問題!那麽多的鬼為什麽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采菊來了他們才出來!這個事,聽過前文書的才知道,因為啊,采菊跟他們不一樣。采菊本是一個紅衣厲鬼,被打碎了紅衣去掉了戾氣,這才還原成了現在這樣。雖然采菊不能害人,她可仍有鬼道和喚鬼的能力,當初嚇死董離的時候,被董離害死的那四老,就是她招來的。所以那些枉死的怨鬼,要不叫采菊引他們出來,單憑他們自己抱團,還是白扯。

等這些事情都弄明白了,二俠前後院一找,果然是一個活人不剩。采菊指點二俠,找到自己丟失的那把驚龍擎天劍!還找到了不少的金銀錢鈔。粗略一估計,喝!小三千兩呢!這可是三千兩啊,一大筆錢!二俠把這些能帶的都帶上,能讓毛驢馱的都馱上,帶足了吃食帶足了水,唯獨這酒啊,是一滴都沒帶。怎麽沒帶?一來是喝酒誤事,這回沒有這幹姐姐自己可就命喪黃泉了!二來,這些酒全讓艾歌全潑在房上,然後學那董離,一把火將這有來無回宰客的店,全都給燒了。一邊燒,二俠又回想起,大嫂楊凡臨行前,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那是真有道理啊!

這正是:有來無回宰客店,一場大火全燒遍。

采菊一救幹弟弟,得了金銀得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