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回
二俠深陷八方五行陣，被那十三龍頭幫遊鬥。剛才他還遊刃有餘，十幾個照麵打完，二俠一看，壞了！對麵沒完沒了，打上消耗戰了！
是，二俠身法快，沒有用！內陣裏的人是按預先設計好的陣法，接連變換位置，一邊走位，一邊伺機發招！
艾歌不知這陣法怎麽走。想追這個，那個上來“啪嚓”一下。剛躲過去又有人“唰”，一刀砍來！再一躲“嘿！哈！”又上來了兩個人！讓他永遠處於被動狀態，占不了主動！眨眼功夫，又打了一刻鍾時間，沒完沒了了！
圈外看熱鬧的，除了老鴇子和那大茶壺，剛才嚇跑的人，都回來了。
人不但都回來看熱鬧，那風涼話是越來越多，越說越難聽！
“這小子，鐵定要倒黴！”
“是啊！”
“哎！你剛才聽說沒？這小子原來，還是個成名俠客！逍遙仙薑羽！”
“哈哈哈！看來薑大俠跟咱們一樣，都愛來這兒找樂子！”
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那位更開心了，拍著巴掌說：“還大俠呢？嘁，也不怎麽樣啊。眼瞅著，就要完蛋啦！”
艾歌一聽，心裏這個氣啊！二俠現在也是蒙圈的！他本來隻想，來這尋人，沒想到居然腳踩地頭蛇，遇到這麽些個混蛋！剛才團春說，自己姓薑。他們誤以為自己是，薑羽薑大哥了！
“別胡說！我可不是薑羽！”
二俠此話一出，站在外圈兒，肩膀上扛著開山大斧，方才跟李不舉雙戰二俠那位，恍然大悟：“哎，對！他不是薑羽！薑羽都三十來歲了！這小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
圈外年紀最大那人一聽，問道：“你究竟是誰？”
不等二俠答話，有個離的近的，差點認出二俠：“哎！我瞅他！怎麽有點像聚仙酒樓裏的小二哥！”
“胡說！我乃智勇雙全機靈多變鬼影無蹤薑楊薑大俠！”
艾歌怎麽說了這麽一個名兒啊？二俠可不想壞了薑大哥的名聲，也不能壞了自己的名聲。靈機一動，他就拿了薑大嫂快刀王楊凡的姓氏當了名字，又胡謅八扯起了這麽長的一個破名號。
對麵的這夥人一聽，什麽？無名小輩？那手下的更黑了。
這時有人問，不對啊。上文書不是說這二俠，都能連殺幾隻千百年道行的狐狸精，現在怎麽連這幾個凡人都打不過？
嗨！那能一樣嗎？打壞事做盡，吃人無數的妖精，二俠是真下死手。現在這些人，也就是些跑江湖的。跟鐵佛山上，那些殺人越貨，該死的賊人還不一樣。就算他們是有錯，罪不至死，艾歌可不能就這麽隨隨便便，搞出十幾條人命的官司啊。所以艾歌沒法下死手。他武功也不像他師父，釣魚翁那麽高。就這麽的，雙方持平，耗在這兒了。
一邊打，艾歌心裏一邊起急。這個陣是輪番的車輪戰，怎麽沒完了！
陣外邊那看熱鬧的，好麽，不大會的功夫，人又多了一倍，都在這指指點點。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的那位，咧開大嘴還跟大夥瞎掰呢，說二俠臭不要臉，拿了兩條假銀子想來白嫖，還假冒人家什麽薑大俠！這都哪有的事兒啊？
這真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婊子嘴臭坑人的貨！幾句話，二俠就不是個人了！看熱鬧的先是冷嘲熱諷，後來全都開罵了。
艾歌在陣中正打著呢，本來心裏就起急，現在好了，更亂。亂則不救，越亂越打不贏。他心裏這個恨啊，他是恨透了那腰粗腿短，咧著大嘴胡咧咧那位。可是，真沒辦法啊！
正在這麽個時候，二俠聽見樓上傳來一個聲音。
“哎……外邊這是……怎麽了？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啊~~哈~~”一邊說還一邊打了個哈哈。
“嘿哈！”艾歌趕緊虛晃一招，抽個空子，循聲偷眼觀瞧，啊！
隻見樓上有位發髻散亂，睡眼惺忪的公子，推開窗在那嚷嚷。借屋內燈光一看，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個混蛋董離！二俠連忙大喊一聲：“董離！快把東西還給我！”
可艾歌這嗓子剛喊出來，後悔了。怎麽呢？董離聽見聲音，一下認出來，是二俠，“啪”的一聲把窗關上了！二俠心說話，壞了，他要跑！
他想捉董離，卻被困在陣裏出不去！怎麽辦？怎麽辦！沒辦法，二俠隻好下狠手了！
當然啊，下狠手可不是下死手，不能隨便下。二俠要是施展絕世武功，把他們全都胡亂殺了，肯定不行。先別說王法，別說江湖道義，估計他師父也一定不讓。
那就隻能，趕緊想辦法，攪和他們的陣法了。隻要這陣法一亂，陣就破了，他也能趁機上樓，去找董離。
可四麵八方的人，身形晃動走位怪異，跟走馬燈一樣，根本摸不著頭緒。先打誰呢？或者說，這破陣的陣眼，在哪呢？
情急之下二俠又一動腦子，哎？有了！他瞅準了這夥人的頭目，就是上文書說的那個龍頭李大傻子，李不舉！
有道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等他近身之後孤注一擲專對付他，就算他不是破陣的陣眼，拿住了他，這夥人也一定樹倒猢猻散！
再說了，李不舉這大體格子，光看著就挺耐打，就算二俠下手狠了，人家也未必有什麽事！
二俠敲定主意，一邊打著一邊找機會。沒多大功夫，那個李大傻子果然一晃身形，掄起拳頭，想從二俠身背後搞一次突然襲擊！
這不自找倒黴嗎？艾歌心說話，行嘞！不過我，還是不能硬來，得演場戲，哎？對！我來他個，敗中求勝！
“哎呦！啪嚓！”二俠腳踩踏浪步，順著李大傻子攻來的方向，假裝被他一腳踢趴在地，手在地上一摸，濕淋淋的。這是方才大茶壺灑在地上的茶水，艾歌趕緊趁機抹花了臉，還是別讓人認出來的好。眾人一看二俠倒了，齊聲叫好，收招定式，上前準備擒拿艾歌！
“哎呀！打的好！”圈外邊大屁股圓臉那位，更來勁了，扭著腰晃著屁股拍著巴掌咧著大嘴，在那浪呢。
這時候，大家都以為，是李大傻子偷襲得手。可這大傻子一拳一腳看似打中，實則打空，他一頭霧水，看看趴在地上的二俠，又看看自己的那隻皮錘大的拳頭，直撓後腦勺。
就在此時，眾人本以為二俠這下沒個跑了。沒想到艾歌猛然間，一個鯉魚打挺，腳踩踏浪步“噌”的一下“嗨！”騎上李不舉的脖子，上來擒拿二俠那夥人，一下子撲了個空！
再看二俠已經騎在了李大傻子身上，雙手緊掐他的脖子。
這家夥脖子吃痛，卻因被艾歌牢牢掐住，上不來氣，也喊不出來，隻在那“嗚嗚”痛苦地叫著。他卯足力氣，想把二俠從身上摔下來，二俠手上加力： “別動！再敢動一下，我就掐死你！”
李不舉的脖子，真快被二俠擰斷，都上不來氣了！他再也不敢亂動，嘴還不服：“你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二俠哪還管他，大喝一聲：“想要你們的龍頭活命，所有人！馬上全都給我退出院門之外！”
此話一出，艾歌滿以為這夥人能乖乖聽話。沒想到，一院子的人是一動不動！唉？這怎麽回事，難道是，他們沒聽清嗎？
“怎麽還不動彈？沒聽懂嗎？全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掐死龍頭！”
第二嗓子喊完，二俠就發現，隻有扛著斧子的那位，似乎有那麽一點著急，其他人還是一動不動。
正納悶呢，還是那大屁股圓臉的女子，咧開大嘴說道：“哈哈~~龍頭？這十三個都是！”
“啊？”二俠納悶：“這……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腰粗腿短的姐姐繼續說道：“十三龍頭幫一共十三位龍頭！您抓的這位，是最小的十三龍頭~~~”
書中帶言，是這麽回事嗎？還真是。
那十三龍頭幫，都誰呢？我給大家說說！您聽好！這十三龍頭幫一共十三人，分別是：大龍頭張三，二龍頭李四，三龍頭王五，四龍頭趙六，五龍頭杜七，六龍頭孫八，七龍頭董九，八龍頭於十，九龍頭丁十一，十龍頭薛十二，十一龍頭馬十三，十二龍頭劉十四，十三龍頭李大傻子，就二俠給他改了名，騎在他脖子上的這位。
那位說，不對啊。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那位，不是一看見李大傻子就嚇跑了嗎？他不是這的頭兒嗎？
嗨！您往回倒倒書！哪都沒說這李大傻子，是頭兒啊！甭管是誰，看見這麽大塊頭的一個大傻子，吃什麽沒夠，做事兒沒溜，沒事老欺負人，動起手還沒個輕重準頭，打起來誤傷了怎麽辦？能不跑嗎！
艾歌此時恍然大悟，哎呀，弄錯了！他以為一條龍就一個龍頭，楞沒想到，這十三位都是！
那誰，才是這十三龍頭幫的頭兒呢？大龍頭張三。就，歲數最大的那位。扛斧子跟李大傻子，雙戰二俠的那位，是二龍頭李四。這十三龍頭，李大傻子呢？是二龍頭的侄子，是這麽個關係。
書中帶言：本來這個幫會啊，原先叫十一龍頭幫。在江湖上，名字不好聽，混的不怎麽樣，一群烏合之眾。李四和李大傻子，這兩根光棍，是後來的。人家來的時候，可不是空手，帶來了這祖傳的八卦八門五行陣，簡稱叫八方五行陣。
這夥人的名字啊，其實本來都不是數字，後改的。以數字為名是人家建幫時立下的規矩。所以啊，李四原來也不叫這個，後來入幫，按幫規改的名。
那位說，這裏大傻子怎麽不改啊？他啊，不是不改，是改了他也記不住。輪到他應該叫李十五，誰叫他李十五，他都不答應，還以為叫別人呢。光隻知道別人叫李大傻子，是叫他，李鵬李武舉，是叫他。當然哈，現在二俠給他改名叫李不舉了。
雖然說，定好的幫規，入幫的都要改名。這幫規，就這麽改了嗎？對。因為什麽呢？因為後啊，這十三龍頭幫，還靠李四的八方五行陣，在龍王鎮混出名堂，在江湖上有了這一席之地。但李大傻子啥都不會，什麽寸點切口，是一問三不知，怎麽教都不懂。可他打小就跟李四學走這個陣，唯獨這陣法，他走的真不賴！誰都替不了他。再加上，這李不舉他傻啊，整套的幫規他全犯了個遍，所以這條改名字的幫規，也就這樣了。時間一長，什麽幫規不幫規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說回二俠，他好歹也算抓住一個，以死相逼！可這幫人，怎麽還是沒人聽他的呢？因為大家都希望二俠，把這李大傻子給掐死。
這李大傻子原來，沒事老欺負人，像什麽搶人東西啦，吃東西喝酒不給錢啦，欺負人家大姑娘啦，還不知道打傷打殘多少人了。反正他做過的糊塗事兒，壞事兒，數都數不過來！
看熱鬧的這些個人，有挺多都吃過他的啞巴虧，都恨他。還有的人呢，看熱鬧不嫌事情大，越熱鬧越好。
十三龍頭幫的人呢，就沒人不討厭他的。其實要不是因為沾著親戚，二龍頭李四也不愛管他。因為什麽呢？李大傻子老惹禍，也就李四天天給他擦屁股。因為他，這麽些年光錢就賠出去一大車，不然你瞅李四，怎麽又瘦又小呢？餓的。掙的錢，都貼了這天殺的外甥身上。本來憑本事，李四能混得相當不錯，現在卻混成了這副熊樣，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看見二俠隨時都能掐死他，他忽然一下，心活了！他希望李大傻子，能就這麽死了，自己能早點解脫！所以他站在那，什麽都沒做。不過他們還是有點血緣關係，也是礙於情麵，李四的臉上這才掛了一絲，有點著急的意思。
嗨，所以說當什麽人啊，都別當傻子。好人堆裏難混，壞人堆裏也難混，別說親叔親大爺，就是他親爹，都不待見。
二俠一看，人都杵在這看熱鬧，沒人動地方！心裏直起急，這怎麽辦呢？
著急的，除了二俠，還有一位。誰啊？李大傻子唄，他難受啊。喘不上來氣，臉憋的通紅，想喊喊不出，想動不敢動！越動二俠掐得越緊，隻能自己在那嗚嗚嗚嗚，向眾人求救，誰都不管他，連他親叔叔都不搭理他。沒法子，他還得向二俠討饒。
正在這麽個時候，一片烏雲遮月！院子裏冷不丁，暗了下來。哎！正好！二俠正愁找不到機會逃跑，現在天賜良機！“啪”的一掌打中李大傻子後腦，將他擊暈，一腳踏浪步又來在眾人中間。少了李大傻子，他們的八方五行陣，可就擺不起來了。再不出絕招更待何時？二俠晃身形，使出聯壁拳法的最強殺招，珠聯璧合！
隻見艾歌身形一晃，連拳帶腳攻向周圍之人，他整個人化成十數道身影，好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一般，朝四麵八方打了出去，拳、掌、指、爪、腿那是呼呼掛風，勢不可擋！
哎？對了！這招這麽厲害，怎麽不早用啊？嗨！剛才他被困陣中，使出這招也全然無用，人家全能按陣法避開，現在可不同了！陣破了。
耳輪中隻聽“啪啪啪啪啪！哎呦！咣當！啪嚓！鏜鋃鋃……”眨眼間，十三龍頭幫所有人全被揍趴下，兵刃都撒手了！當然，二俠隻用了三分力道，隻把人打倒，可沒把人打傷。
下一瞬，等這夥人都站起身來，天上遮月烏雲剛剛飄散。再找二俠，隻見他腳踩踏浪步，三步兩步來到樓下，暗運聚元功提一口真氣，瞅準了董離的房間，墊步擰腰“噌！咵嚓！”，一躍上樓，是破窗而入！還聞聽身後那腰粗腿短的女人，傳來的譏諷嘲笑之聲：“原來這些個龍頭這麽沒用！哈哈，看來以後的月供啊，不用交啦！”
二俠進屋一看，屋裏沒人！扭頭往**一看，嘿嘿！**有團被子，在那好像篩糠一樣，哆嗦個不停！看樣子，裏麵好像，藏著兩個人！甭問，董離就在裏邊！這小子是得了錢，跑這浪來了！
嘿！艾歌氣的連連點指：“董離啊董離！你真是色性不改！剛從狐狸窩逃出來，差點賠上性命，難道說，你都忘了嗎！？來來來，你趕快把東西都還我！我……”一邊說二俠“呼”的一下掀開被子，往裏一看！
我的天爺！那畫麵，實在是，不能描述。艾歌一捂眼睛，又把被子蓋上了，好懸沒長了針眼！怎麽了呢？董離他啊，根本就沒在裏邊！被子裏隻有兩個，那樣的，大姑娘！
哎？有好事兒的問了，到底什麽樣的大姑娘啊？哎呀！別添亂！總之四個字，少兒不宜！
二俠一看，不見董離，趕緊問道：“方才那小子哪？”
“跑……跑了……”
“跑哪了？！”
“應該……是往後門去了……”
“後門？！後門在哪？！”
“在夥房那……”
“哎呀！要了命了！快說！夥房在哪！？”
“樓下靠西，最裏邊那屋……”
問完話二俠回身一看，房門虛掩！他趕緊追出房門，下樓趕奔夥房。
剛來在夥房門前，又聞聽“嘩啦啦”腳步聲響。原來，院子裏那一大幫人分成兩波，一波是老鴇子領人去了後門外堵截二俠，另一波是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那位。她領著頭，帶著人，從正門也追到了！
此時，院子裏邊“嘩啦啦咵嚓咵嚓”馬車馬蹄聲響！壞了，董離上了馬車，跑了！
二俠再想走，夥房前後門那人都堵滿了，屋裏的大師傅小夥計，也都把炒勺菜刀抄起來了。腰粗腿短那位，領眾人一指二俠：“清了他！”
這正是：醜女刁蠻舌如刀，擒賊擒王烏龍鬧。
追丟董離又被困，前堵後截沒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