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篇 我的旅行與成長 鬼魅的城市,多情女癡情事

初次來到上海,是和R。我們在一起了,順理成章,要同他去會會老丈人及其家人。那時,我是某時尚雜誌的資深撰稿人,同時又在雜誌社工作,而R,則在某名校繼續攻讀博士學位。

我們兩個,走的是不同道路,他是學院派,我是社會派。

上海最初給我的感覺,是那些位於楊浦區的梧桐葉子。那是在晚上,上海曲折狹長的小街道邊,種的都是當年法租借時,法國人留下的法國梧桐。上海和四川小城竟然有一些相似,令我倍感鄉愁。在北方生活那麽久,沒想到來到上海,好像回了家。

青春年少時的“女女約會”

這兒沒有北京那種很寬的街道,全是曲折的小街。由於解放前曾經是租界,最早還是小漁村,上海的發展仰賴外國人,所謂百年資本主義橋頭堡,和歐美的城市也有一些相近點,其生態感覺盡量不那麽大都市化,而是比較休閑,比較舒適,盡量不給人造成比較有距離感的,鋼筋水泥的感覺。

想起在北京念大學時,看到的三環上的高架橋,立交橋,呼嘯而過的車輛,令人容易充滿一種對城市的疏離與逃避,上海雖然也有這一切現代化設施,但都注意不給人造成這種距離感,這樣想來,上海的城市建設還是考慮周到的。

還記得我除了去拜訪R的家,還去拜訪我的好友蕙子。和蕙子可謂是親梅竹馬的類型。記得第一次遇到她,是在和表妹的聚會上。當時的蕙子梳著成熟的短發,皮膚雪白,額頭飽滿,臉型如同一個倒置的桃子,雙眸雖然不大,卻喜歡含情脈脈,容貌雖然不屬於漂亮,但卻充滿了感性。當時的蕙子身材不高,才不到十歲吧,沒想到那次見麵,我們彼此留下了好印象,竟然成了很好的朋友。

於是兩個青春期的小姑娘常常“約會”,不是在我家,就是在她家。索性家離得不遠,還記得十來歲的我們,手牽著手,主要是她主動將溫熱的手伸過來,捉住我的手,然後拽入她的衣服口袋,我有一點害羞地和她共握,走過同一條街道。知道彼此都屬於敏感體質,愛好文字文學,互相借小說看,有屬於清純女孩的所有心事,並且樂於分享。

上大學,通了厚厚一摞信,一次竟然還收到蕙子送來的一枚戒指,顯然是對我欽慕有佳的感覺。慢慢地,知道她戀愛了,初戀對她很是體貼,兩個人在校園的樹下行走,接吻,但後來對方參軍走了。知道她也上了南方的大學,從此獨立奮鬥,畢業後追隨男友,選擇了上海工作。

後天美才女也有情感傷痛

我和R去南京路和她相見,看到的她,高了,瘦了,一身白色貼身的裙子,黑色小外套,頭發燙了如海藻般披散在身後。臉上依然會有過去的小雀斑,不事粉黛卻也晶晶透亮,素顏示人,自有風情。大概因為是好朋友,所以會覺得她還屬於後天美女的類型哦。

彼時她已經結婚,小才女沒有嫁大帥哥,而是嫁了一個普通而能幹的南方才子。據說對方很愛她,這就足夠。

失去了青春期那種清純的盼望,現在我們倆身邊都多了一個男人。我的他,高大憂鬱,深沉儒雅;她的那個他,則親切平易,踏實有才。據說前幾年都在國外工作,帶著蕙子歐洲各處轉了一圈,真正把蕙子寵成了一個公主。

我不知道這段愛情的來龍去脈,就如同她也並不知道我和R的前塵往事。我們已經多年未見,很少通話,各自在自己的城市漂流,最後遇上了還好的愛情。

蕙子有著並不那麽順心的原生家庭,父母爭吵不休,但是相依為命。她自己內在有著強悍的靈魂,在愛情和事業兩方麵也都還算遊刃有餘,從來不缺人愛,也從來不缺工作。

但是隻有我知道,她曾經經曆的傷痛,這都從她寫的小說裏能夠窺見一二。我們都要強,需要實現自我的理想。

父母曾經的爭吵和矛盾讓我們都有某種程度的情緒分裂,於是自我整合,尋找文學,就好像尋找新的父母。自我療傷,從殘缺現實中看到希望,從文字中發現美好。

那次的會麵,蕙子顯現出女子天然的敏感與智慧,對人不是特別熱忱,有一點小撒嬌,變作上海女人的那種小作,同時,還有一些良好的觸覺和洞察力,對別人情緒情感的洞察力,常常是驚人的超前,或者準確,讓你有時會有點怕和她相處,因為感覺自己的秘密會很容易被說破。不知該如何掩飾。

三杯兩盞淡酒,其實也沒有什麽心事可訴說。都市的霓虹燈始終明豔,我們又從飯店輾轉去了一家咖啡館。蕙子帶著幾分醉意,好像還有靈魂深處的某種不安或者遺憾。

談文學,談情感,談旅行,以及在龐大都市中渺小而溫暖的人情。隻能活在當下去回味那一夜,因為從此之後,我們四個人再也沒一起聚過。時光的大手把我們放在兩個城市,我們隻能各自在不同的氛圍內運用自己的敏感與直覺,智慧與分寸生活。

我們不需要抱擁男人,而是需要離開男人

北京與上海,是我們的不同棲居地。但蕙子每次來北京,似乎都很客氣,都很少聯絡我,而是自己在外定個酒店,然後喚我去會個麵,每次都風塵仆仆。最近一次和她會麵,她赴京是為了趕赴一場圖書展會。她似乎始終帶著對我的幾分欣賞,或者暗藏的一些較勁生活,自保並且抽煙。

記得那一次,她來北京,我們共宿。夜半,她手裏拿著一本蔣勳的書,一邊聊天,還抽著煙。彼時,我在一家知名雜誌社擔任編輯記者,仍然時間很自由,能夠到處走,到處采訪。

她帶著她的新書以及出版團隊,很大的聲勢,仿佛在哪裏,她都要當公主一般。小女子內在富有的骨氣,讓人動容,不安於現狀的活潑生命,因抽煙而清瘦的身材,透露出某種性感與曖昧。

渴愛的女子,總是會四處找愛,她跟我聊天時,煙沒帶。我送她一盒我偶爾抽的夏娃香煙。過程中,她跟我談起大學時一次送別北京的朋友去火車站,說我認識的一個男孩子向她示好。又說曾經有一次在火車上,一個已婚男子愛上她,糾纏了好一陣子。她淺淡而曖昧地笑著,似乎要找出能和我匹敵的某些優勢,但在我這兒,卻發現某些不足帶來的不安。其實,示好並不代表真喜歡,原來她也是愛沉浸於幻想中的女子,有些小癡情成分,喜歡在身邊製造愛情,不依不饒地希望獲得優質異性的偏愛。

但,何必寄身於男人呢?今天的我才知道獨立的重要性。雖然男人的愛也挺重要的,感受愛的能力強確實讓人倍感滋潤,但是何必生活在幻想的情感際會之中呢?也許你真的夠好,但又何必需要那麽些男人來證明呢?雖然你自詡了解男人,但又何必讓自己沉浸於曖昧,最後並不能善始善終呢?

還記得一次我們在老家,曾經一起K歌,唱著王菲的《紅豆》、《容易受傷的女人》等,她始終是個有特色的女子,音調延長,展露嬌柔與敏感,很會散發愛的信號,令男性動容,但這許許多多的訊號真的需要什麽答案嗎?還是一個無謂的自我存在的證明呢?

書展那次之後,我道別了惠子,從此我們並沒有再見。後來我知道她母親因病去世,她又經曆了一些事業波折,始終是對自己要求太高的女子,希望有一番偉大的成就,才華充分,又縱橫跋扈。

還記得和她共宿那夜,在衛生間看到的那一條她的淡褐色蕾絲**,瞬間覺察出這個女子的全部。凡是女人,沒有不希望不被人狠狠愛的。也許她仍然覺得被愛不夠,也許她仍然還在尋找,用她獨特而優雅的方式,穿過人群,看到遠方那個白馬王子駕馬而歸。

我認為,我們有時並不需要抱擁男人,而是需要離開男人。才能找回自己。

我和蕙子已有兩年未見。也許再見,她依然會用她曖昧而富於洞察的目光,悄悄打量我,然後習慣性地抽起一根煙,跟我談談她最近寫的新書,或者和丈夫感情美滿之外,曾經有過的情事。

女子總不可避免遇到情事,女子如水,而男子因為神秘與有力會讓人倍感掛念。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多情的女子,隻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