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宇文術聯合大軍增援扶餘

攻下城池之後，苦役在羽士團的監督下重建了柵欄，加強了防禦工事。雷炎和還煬知道扶餘王手上仍有軍隊，他也不會乖乖的讓出自己的權位。

不過扶餘王的實力已經遠遠不如從前，無法與羽士團作戰，尤其是郾都的新領主不但防衛堅強，而且補給充足。所以扶餘王的希望就放在南方的飄渺城宇文一族。

飄渺城和扶餘城近幾年來一直是死敵，扶餘人曾想入侵，反遭擊敗，從此飄渺城就成了四蒼土地上最強大的王國之一。

縹緲城占據了優越的戰略地位，高山連綿，峭壁絕地，形成天然的屏障，讓北方的入侵者一籌莫展，就算敵人想從水路攻擊，也沒有一條航道明朗的河流可以使用，不像扶餘，從前有一支羽士團就從水路一路殺進扶餘的核心。

飄渺城的行政區域也是劃分為郡，郡守有地方武力，整個王國都可以動員起來組織成一支裝備精良的強大軍團。

大幽國會和中獎帝國連續失陷，現在扶餘王也隻有飄渺城可以求助。

而他確實也這麽做了，他派使臣去向宇文玄討救兵，宇文玄立刻答應。他很清楚北蒼的人，尤其是羽士團，必須要狠狠吃一次敗仗，以免戰火延燒到飄渺城來。於是他動員了龐大的軍隊，和他的兄弟宇文術一起領軍增援扶餘王。

當時我並不知道，但命運為我和宇文術在戰場上預留了一麵之緣。如果命運不是那樣安排，我就會和他在血腥的戰鬥力兵戎相見。

一天早晨灰蒙蒙的，我走在環繞郾都的土堤上，看見地平線上布滿了將士。那就像是一營又一營穿戴鎧甲的戰士從土裏冒出來，怒氣勃勃的揮舞著刀劍。

麵對這一支毀滅之師，我心裏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為那壯盛的軍容感動不已，整個人充滿了一股寧靜的感覺。

沒多久，所有的玉子都在柵欄上觀察敵軍。城牆後麵的羽士團用長劍敲打盾牌，向扶餘王和飄渺城的聯合大軍發出挑戰。還煬看起來毫不擔心，他知道羽士團非常勇猛，而且郾都現在固若金湯。

聯合大軍把城池團團圍住，等待我們出城迎戰，但羽士團卻按兵不動。還煬和雷炎十分狡猾，他們知道該用什麽方法來嚇破敵人的膽子。

他們現在玩的伎倆就是和敵人比耐性，他們把扶餘王何明玨、宇文玄、宇文術兩兄弟牽製在城門前，同時一點一滴的把恐懼散步到他們的陣營裏。

屍塊射向聯合大軍，向要達到震嚇的效果。雪狼並不知道還煬他們下了這道命令，因為他早就被派去負責西翼的防務，但他注意到有投石器朝敵軍拋射，而扶餘王的聯軍陣營裏傳出一陣陣惡心恐懼聲，立刻明白了剛才拋射的並不是滾石。

“景一，什邡，西爾盛，跟我來。”他命令道：“其他人留在這裏，守好位置，暫時由西華指揮。”他又加上一句。

我們匆匆趕往投石器那裏，我一看見立刻火冒三丈又惡心又想吐。

五名俘虜的屍體躺在投石器的旁邊，好像備用的彈藥。兩名羽士團的人砍得正高興，長劍一起一落，切下來屍塊裝在投石器上，然後把屍塊朝敵軍發射。

雪狼像道閃電一樣來到他們身前，赤手空拳把一人推開。這人立刻把長劍對準雪狼，刺了過去，雪狼輕輕一閃就躲過了他的攻擊，順手一拳擊中他的頸背，他當場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接著雪狼鎮定的抽出長劍，指著另外一名，道：“滾！王八蛋！”他大喝道：“不準再折磨這些手無寸鐵的俘虜了！”

雷炎冷眼旁觀，什麽也沒說，隻向那個總是不離開他半步的大個子阿藍瞟了一眼，阿藍從後麵用軟劍攻擊雪狼，我大喊警告父親，他及時舉起盾牌擋住這一擊，盾牌裂成兩半，但是衝擊力太大，他失去了平衡，讓敵人又有機可趁。

雪狼又一次多開，撲倒在地上，阿藍以為逮到了破綻，卻不知道雪狼是故意的。等到阿藍把軟劍一揮，雪狼立刻矯健的跳起來，長劍向前送出，插入阿藍的胸口，就在這時，還煬來了，下令眾人不準和雪狼作對。然後，他質問雪狼。

“你的態度已經像個叛徒了，季長陵。”還煬說。

“但你依然像個畜生，還煬，”我父親反駁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殺害沒有反擊能力的人，躲在城牆後麵，用這種手段挑釁敵人，一點尊嚴也沒有。為什麽不能堂堂正正的打開城門和敵人拚了，死了也有臉到煉魂殿報道。”

“愚蠢，神經病，”雷炎反駁道：“我們占了優勢。何明玨最怕正麵對決，宇文玄跟他的兄弟宇文術隻會聽何明玨的。”他深思熟慮的說道。

“哼，我看害怕正麵對決的人是你和還煬吧，我提議早上就和他們決一死戰！”雪狼說。

“不行，季長陵，”還煬插嘴說：“我們占了優勢，我們要慢慢等。”

其他玉子殺氣騰騰的帶著人圍住雪狼、什邡、西爾盛和我。雪狼揮舞長劍，但沒有攻擊的意思。他或許是為我著想，因為我們隻有四個人，寡不敵眾。

坦白說，他不退讓也不行，這是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看見雪狼沒有為自己的信念堅持到底。

他收起長劍，一言不發，掉頭就回到防區。他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他不能忍受自己竟然也在這一支他認為是畜生的部隊裏，他的挫敗隻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我了解父親是哪種羽士，也了解這次退讓對他的影響。

投石器不再把屍塊拋射出去了。最後被還煬和雷炎料中了。沒多久扶餘軍就有條件投降，何明玨派使臣來提出雙方簽訂合約的請求。

貪婪的玉子們在一陣談笑之後，同意收下一大筆的金銀珠寶，離開郾都。雪狼沒有得到議會的通知，反正就算通知了他也不會去。這對雪狼來說是莫大的恥辱，是他霸主榮譽上的汙點。

那年秋天，在郾都簽訂合約之後，我們撤回了赤火城，打算在那裏過冬。在得到這麽豐盛的成果，連續贏得了這麽多場勝利之後，羽士團更加堅信自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但是雪狼對這支部隊的所作所為卻是絲毫不敢苟同。不懂事的我當時還渾然不知，但我父親很清楚等待著他的命運，那寒冷而勉強的行軍就是那年冬天的噩兆，即將要落在他頭上，推倒他的噩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