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十釵2

一段奇聞

慈禧不僅在紫禁城內揮霍無度,在陵寢的修建上也耗盡民脂民膏。慈禧與慈安的陵寢分別建在遵化的菩陀峪與普祥峪,均稱為定東陵,各用去將近三百萬兩的白銀的巨資,已經相當可觀了。但慈禧為了體現自己獨尊的地位,下令把菩陀峪定東陵的方城、明樓、三殿(隆恩殿及東西配殿)全部拆掉重建,整整用了13年的時間。重修後的慈禧陵寢,不僅在清東陵中是最豪華的,即使把建在易縣的清西陵以及建在昌平的明十三陵都加在一起,在驕奢**逸方麵也沒有一座能超過慈禧陵寢。而在慈禧下令重修陵寢時的1895年,正是甲午戰爭期間。在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把資金用於增加或改進軍事裝備,而用於大肆重修陵寢,又怎麽能真正富國強兵呢!至於隨葬品數量之多、價格之昂貴,也令人驚詫不已。1928年,軍閥孫殿英以軍事演習為名對慈禧陵寢中的珍寶公開劫掠的案件發生後,《愛月軒筆記》的作者就說過“慈禧的葬物若均追回,足以富國”。

而麵對國勢已經衰落到這一步,清王朝的決策人居然還如此,這豈能不令人深思清王朝的覆滅呢?

慈禧不僅在生前有許多奇特的經曆,而且在死後還有更令人難以置信的遭遇:她的遺體在長達76年的時間裏,先後三次殮入同一口棺內。第一次入棺是在光緒三十四年即1908年,那年十月二十二日未正三刻,慈禧走完了她74年的人生路程,撒手人寰。當天下午4時30分,掌儀司首領太監用鵝黃吉祥轎將慈禧的遺體從西苑儀鑾殿抬出,5時15分到皇極殿,放在回**。第二天上午8時5分,在隆裕皇太後和瑾妃的敬視下,將慈禧的遺體殮入了棺內。宣統元年即1909年十月初四日巳時,慈禧的梓宮葬入菩陀峪定東陵地宮。

第二次入棺是在慈禧死後的二十年,即1928年7月4日至10日。軍閥孫殿英盜掘了乾隆帝的裕陵和慈禧陵,毀棺拋屍,掠走了全部隨葬珍寶。慈禧遺體被拋出棺外,嘴裏的寶珠被摳走,僅剩下體的一條**。盜案發生後,溥儀派載澤、耆齡、寶熙、陳毅等人到東陵進行了重新安葬。

第三次入棺是在1979年2月17日,清東陵文物保管所對慈禧地宮進行了清理。

慈禧是一個典型的封建時代的獨裁者,她將天下一切都視為自己的私有品,兒女是她的,他們的婚姻感情她要幹涉,甚至生命都任意剝奪;國家朝政大權是她的,決不允許別人插手;那天下的財物更應歸她所有,為她所享受。為滿足自己的私欲,她常常置國家麵臨的經濟、政治和軍事危機於不顧,揮金如土,大肆揮霍。她覺得生前擁有權勢富貴還不夠,還得為身後營建萬年吉地多做打算,這樣即使到了另一個世界,還能繼續享受尊崇和富貴。

功過任評說

對於慈禧這樣一位如此重要、又引來如此多爭議的人物來說,很難作出服眾的評論。有人認為她是一個“淺薄無德的婦人,握定中國命運達四十餘年”,有人認為“西太後原是一個陰險狠毒,狐狸其貌而虎狼其心的潑婦人”,也有人認為“觀於在太後以前及其同時代的人物,證以中國百姓之公論,則太後並非一殘暴之君”。

這位鹹豐的懿貴妃葉赫那拉氏玩弄權術,堪稱輕車熟路,應對國際局勢卻總是一誤再誤;如果在洋務運動的基礎上再向前邁一步,她就會成為中國的明治;遺憾的是她不僅未能邁出這步,甚至還把試圖邁出這步的人給扼殺了,使中國失去向近代轉軌的機遇;更可悲的是,為了泄私恨,在19世紀90年代還迷信起“刀槍不入”,結果是“扶清滅洋”終成虛話,而“辛醜條約”卻實實在在地套在國民的脖子上;及至提出所謂“預備立憲”時,早已無力回天。

她是一個權力癡迷者,在權利紛爭中果斷冷酷;她是一個嚴厲的母親,對兒子、媳婦單從個人好惡、一己之私出發,毫無溫情,殘酷地逼死了兩個兒媳婦;她是一個沒有政治眼光的太後,在世界大勢麵前缺乏應對智慧,反應遲鈍,在列強麵前一味妥協退讓,將國家和人民推入深淵;她是一個奢侈腐化的人,為了個人享樂,可以將國家命運、人民困苦拋諸腦後……

她的身上承載了太多的罵名,甚至掩蓋了本應被注意到的一些優點——

一、重用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等能臣,勵精圖治,出現了“同治中興”的局麵。慈禧垂簾聽政初始,麵對的是鹹豐皇帝留下的內外交困、國庫空虛、吏治敗壞的爛攤子。慈禧與慈安和衷共濟,勵精圖治,虛懷納諫,整頓綱紀,重用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奕訢、文詳等一批賢能大臣。經過幾年的努力,內亂消平,外事相對無大麻煩,國家出現相對穩定時期,即所謂的“同治中興”。

二、在她統治中國近半個世紀的時間裏,一直牢牢地控製著國家的局麵,掌握著最高統治權,國家沒有出現地方割據的分裂局麵。

三、破除滿漢不通婚禁令,禁止婦女纏足。光緒二十七年即1901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慈禧發布懿旨:

我朝深仁厚澤,淪浹寰區。滿漢臣民,朝廷從無歧視。惟舊例不通婚姻,原因入關之初,風俗、語言或多未喻,是以著為禁令。今則風同道一,已曆二百餘年,自應俯順人情,開除此禁。所有滿漢官民人等,著準其彼此結婚,毋庸拘泥。至漢人婦女,率多纏足,由來已久,有傷造物之和。嗣後搢紳之家,務當婉切勸導,使之家喻戶曉,以期漸除積習。斷不準官吏胥役藉詞禁令,擾累民間。如遇選秀女年份,仍由八旗挑取,不得采及漢人,免蹈前明弊政,以示限製,而恤下情。將此通諭知之。

光緒帝曉諭內閣將慈禧的這道懿旨頒發全國。

允許滿漢通婚,勸導漢人婦女不纏足,在那個時代應該是一件大事,這對於加強民族團結和睦,推動社會進步,提倡人類文明,移風易俗,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曆史意義。這不能不說慈禧做了一件善事、好事。

總之,慈禧的思想是保守的。她看不到當時世界發展的總潮流,人類科技進步的新動向,還依然像她的列祖列宗那樣,以天朝大國自居,認為外國都是偏邦小國,來中國都應朝拜進貢。但她的這一思想並不是頑固到底、一成不變的。她也在慢慢地改變,逐漸接受新事物,如照相、安電燈、用電報、修鐵路、坐火車等。這與當時朝中一些頑固守舊人物的思想相比,還算是比較開放的。

在慈禧執政48年中,應該說是很勤政的,即使在病中也堅持處理政務。她雖然掌握著生殺大權,但並沒有像呂後殘酷地迫害戚夫人那樣迫害其他妃嬪;沒有像武則天那樣對大臣慘加殺戮;也沒有像呂後那樣重用自己的家族,屠殺功臣;更沒有像晉惠帝的皇後賈南風那樣**無度,濫殺無辜,禍亂朝政。

慈禧頗有一套馭人之才,將王公大臣操縱於掌股之間。即使像恭親王奕訢、大學士曾國藩、李鴻章等名望素著、權傾朝野的大臣,在慈禧麵前也俯首帖耳,五體投地。

慈禧的愛好和誌趣也很廣泛。她“性耽文學,深於曆史”。她對書法、繪畫都很感興趣,並且有一定的造詣。她酷愛京劇,而且頗為內行。

慈禧是這樣一個個性如此鮮明的人物,她在男權世界裏把女人做到了極致,風風光光,揚眉吐氣;她在政治世界裏遊戲,政治給了她無限的尊崇,也帶給她千古罵名。

但由於在慈禧統治期間,中國內憂外患不斷,加上傳統對於女性執政的偏見,過去對慈禧的評價幾乎是完全負麵的。近來,史學界逐漸開始有人從曆史條件局限的觀點,對慈禧當政提出較為公平的評價。但她在大多數人的心中,依然是一位負麵人物。

對慈禧的正麵評價:

慈禧太後是帝製時代中國極少數長期當政的女性,政治手腕堪稱聰明幹練,尤其擅長操弄親貴朝臣之間的權力平衡,以維係清廷的絕對權威。

慈禧當權時期,清廷的中央集權以及中國主權麵臨來自內部及外國的種種威脅,她從捍衛清帝國權威及其本身權力的立場出發,所作之舉措收效雖不盡成功,但放在曆史脈絡下做持平之論,多數算得上是合理。因為自鴉片戰爭以來,來自歐美列強的挑戰,以及鎮壓太平天國等民間反抗勢力,慈禧重用李鴻章、張之洞等能臣,在地方上開辦洋務運動,是中國發展近代化工業的開始。在洋務自強運動成果的支持下,清廷得以弭平內部反抗勢力,在帝國體製下維係中國相對穩定的局麵,並且建設近代化陸海軍軍備,造就“同治中興”的氣象。

在庚子年一場大禍之後,慈禧皇太後意識到時局已不容她堅持帝製傳統,即所謂的“祖宗成法”,隻好容許清廷推展多種新政措施。庚子後新政牽涉多端,其中熒熒大者包括:官製改定、代科舉以新式教育,甚至立憲準備。社會改革方麵,顯著者有:廢除滿漢不通婚禁令,禁止婦女纏足等。

此外,慈禧娘家人除襲“承恩公”一虛爵外,並無家人能幹涉朝政。相對當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歪風,慈禧於這方麵尚算公私分明。

對慈禧的負麵評價:

在個人人格方麵,從宮廷鬥爭中奪得政權,慈禧太後素有殘忍和狡詐之名。1861年鹹豐皇帝駕崩於熱河避暑山莊後,成為皇太後的葉赫納拉氏,聯合恭親王奕訢等皇室近支,發動了政變,從以皇室遠支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為首,實際以能臣肅順為核心的顧命八大臣集團手中奪得政權,並將其中三位(載垣、端華、肅順)處死。後來為建立及維係其獨裁權力,慈禧皇太後對於政敵之整肅絕少留情,即使對親生兒子同治皇帝,以及繼位皇帝光緒皇帝的操控及管製,也是高壓嚴峻之極。

而從中國國家主權的角度出發,許多人對慈禧當政的結果做出負麵評價。包括1885年在對法戰爭中贏得鎮南關大捷,並成功阻止法軍登陸台灣的優勢局麵下,卻以主動求和、簽訂令清帝國喪失安南宗主權的中法天津條約來結束戰爭。此外,令中國喪失重大利權的1895年中日馬關條約、1901年辛醜和約等之締結,肇因於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之戰敗,以及1900年庚子拳亂之大禍。慈禧的執政及決策,於此兩大事件之發生,均有不可推卸之責任。

還有,在“同治中興”的太平表象下,慈禧的鋪張浪費,以及對於國際時局缺乏認識,堪稱是導致甲午戰爭戰敗的原因之一。其中最顯著的事例,為花費巨資擴建頤和園用以慶祝自己的六十大壽,給包含海軍軍費在內的國家財政帶來無建設性的負擔。甚至在戰敗簽約、割地賠款之後,1895年又大興土木,重新修建自己的陵墓,整個工程長達13年之久,直到她死前才完工;重修的慈禧陵雖成為清代最豪華獨特的皇家陵寢,然而耗資巨大,放在清代國事日非的曆史脈絡下加以檢視,更突顯出慈禧皇太後重視個人虛榮以及清廷威儀,甚於國家興衰的貴族心態。

許多批評者認為,慈禧對於李鴻章等漢臣的重用,以及對於洋務運動的接受,均是出於維係清廷統治的現實需要,而非出於真心支持。因其本身的保守心態及攬權私欲,慈禧皇太後表麵上雖讓光緒皇帝於1894年起親政,並容許皇帝及一班主張維新的臣僚在1898年實施變法,實際上對於政局的掌控及幹涉卻從未放鬆。終於,帝後兩黨之間的矛盾衝突在一場帝黨方麵倉皇籌劃的流產政變中爆發;皇太後大權在握,在守舊派親貴朝臣以及近畿軍權的支持下,順勢從皇帝手中收回政權,實際上等於後黨政變成功。於是,史稱百日維新的一係列政治改革實驗,尚未及實施,即嘎然中止;嗣後朝政愈趨保守,對於當時中國的近代化革新造成強大的阻力。

受到戊戌政變的影響,慈禧排斥維新改革,並寵信端王載漪、剛毅等守舊親貴,甚至考慮撤換光緒皇帝;載漪之子溥俊因而被立為大阿哥,實同儲君,雖然因為忌憚光緒皇帝為歐美日列強一致支持,不敢驟廢。載漪為求其子早日登基,乃利用皇太後對“洋人”的嫉忌之心,極力離間帝後。就這樣,朝中形勢乃逐漸演變為非理性仇視“洋人”的守舊親貴、結合保守的清流派,對抗主張務實的朝臣之局。

在端王等當權親貴的縱容,甚至暗助之下,以仇外起家的“義和拳”乃得以大舉進入直隸、進迫京畿,形成一股“逼宮”的形勢。慈禧皇太後雖未必相信拳民“神力護體”之說,但她也未必不能洞悉端王奪權的陰謀,可出於本身對於外人反感的心理,且認為“民氣可用”,她也未曾嚴令鎮壓拳民,終於釀成拳民殘殺“教民”、攻擊外人、殺死德日外交人員等事故,引起八國聯軍幹涉之禍。

在這種情況下,慈禧又誤信各國欲迫其退位的假情報,負氣殘殺主張透過外交途徑解決危機的大臣,並率爾對多國宣戰,至此大勢就全無轉圜餘地。

聯軍入京,禍及華北多省,帝後西狩,終以締結辛醜和約解決;和約規定懲辦禍首、謝罪賠款、使館區駐軍、軍備限製等,並造成日俄軍隊長駐滿洲的局麵,中國的主權以及清帝國的威望均蒙受重大損失。事件發展的過程中,慈禧的諸般考量,均以個人權位為重,結果是嚴重損害了國家利權以及無辜人民生計,堪稱其主政期間最大的過失。

庚子之變後,清政府進行了一係列被後來的曆史學家稱為“清末新政”的改革措施。慈禧太後作為當時的最高統治者,是“清末新政”的領導者,所以現在有些學者對於慈禧太後也有了新的比較高的評價。但其實當權者慈禧一開始不想改革,是迫於形勢,才不得不同意改革的。應該說慈禧很壞,而且壞得很徹底,她是中國的最後一個女皇帝,是一個不戴冠冕的真正女皇帝。

1906年,慈禧廢除運行了一千多年的科舉製度,這當然算是很有革命性的舉措。但同樣,慈禧廢除科舉也是被迫的,況且這並不能算是她的功勞。廢科舉是一種維新運動,其之基礎是清末康有為這些進步的知識分子共同努力的結果。當晚清政府廢除了科舉,新式教育開始興起,不過晚清時新式學校很少,直到清王朝垮台後,新式學堂才真正興辦起來。

因此,現在有些人對慈禧太後評價很高,而提高對慈禧的評價,我個人認為是很錯誤的。

很多對慈禧和武則天進行比較。

首先,比較對待情敵的態度。

武則天對王皇後、蕭淑妃水火不容,采取極端手段殺害自己女兒以嫁禍皇後,而且一點也不顧及皇帝的體麵和感受。

而慈禧和慈安太後、鹹豐最寵的愛妃麗妃和睦相處,兩宮太後垂簾聽政二十多年,應該說,慈禧這方麵比武則天要好得多,至少她的手腕要更圓滑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其次、論心胸。

武則天虐殺王皇後蕭淑妃眾所周之,對反對自己的人搞冤獄政策,培植酷吏,枉殺反對自己的朝廷大臣。

而反觀慈禧,辛酉政變後,慈禧隻是處死了肅順、端華,並且令查抄肅順官邸的大臣將所搜書件,就是肅順和他的黨派之間所來往的書信,就地焚毀,毋庸呈覽!這免去了很多大臣的心頭之患,穩固了人心。當然,這是政治手腕,但在當時的情況下,慈禧若是效法武則天,就可能朝政大亂了。

第三,論治國。

慈禧身處封建末世,離康雍大治已遠,內有太平天國沸反連天,外有全球列強蜂擁來犯,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從《南京條約》割地賠款,到太平天國風起雲湧,以及英、法、美、俄步步緊逼。而鹹豐和英國法國大動幹戈,竟弄了個京城都丟給了洋人,又簽訂了喪權辱國的《北京條約》、《中俄璦琿條約》等。在這樣的情況下,慈禧開創了同光中興,並且還從俄羅斯的虎口中,收複了伊犁;實行洋務運動,提拔曾國藩、李鴻章、劉坤一、張之洞等大批能臣,派遣留學生出國留學,設立同文館、建立新式陸軍、建立北洋海軍(此舉為亞洲第一、世界第八)……

在武則天之前,唐太宗開創了赫赫有名的“貞觀之治”,唐高宗李治統治下的唐朝,也處在上升時期,國內穩定,當然完全談不上英法俄美等國際困擾。可以說,武則天拜貞觀之治所賜,托貞觀大治之洪福,加之邊疆周圍並無強敵,故武氏則天成就了一番傳世功績。誠然,慈禧之功績雖不能望則天之項背,但論治國能力,也不能將她全部否定。

最後,論影響。

武則天在位時,唐朝宗室無一不遭到打壓,李氏皇族對武氏家族的迫害齧齒痛恨!武則天死後,她埋下的政治危機,終於引爆了唐朝中央政府的超強大地震。複位的唐中宗李顯被一心想要學武則天的韋皇後毒死,而安樂公主又異想天開地要當皇太女,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也把目光瞄準了皇權……最後,幾番刀光劍影,無數血雨腥風,才總算是由李隆基穩住了局麵。

而慈禧從當政開始,直到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清朝宗室無一不擁戴她,戊戌政變的時候,作為愛新覺羅子孫的光緒皇帝,竟然沒有一個宗室支持他,不能不說是他的悲哀,也可見慈禧的政治手腕。可以說,清朝中央政府在慈禧的領導下,至始至終都比較團結。當然,在她死後不久,隨著清王朝的覆滅,整個封建體製也徹底走向了終結。帝國時代不存在下文了。

我們現在如果再加上一個呂稚,那麽對這三個女性執政者如何評價呢?

呂太後稱製時期,雖然大封呂氏,殺害劉姓宗室,但是創自劉邦的休養生息政策卻得到進一步的推行,她相繼重用蕭何、曹參、王陵、陳平等開國功臣。而這些大臣們都以無為而治,從民之欲,從不勞民。在經濟上,實行輕賦稅;對工商實行自由政策。所以在呂後統治時期,不論政治,法製,經濟和思想文化各個領域,均全麵地為“文景之治”奠定了堅實基礎。

而武則天當政時,雖然搞了一定的鐵血統治,迫害宗室元老,但同樣政績很好,形成強有力的中央集權,社會安定,經濟發展,其前後執政近半個世紀,誠乃上承“貞觀之治”,下啟“開元盛世”。

但慈禧就完全不同,雖然殫精竭慮,但是她的眼界既不開闊,才幹也不足,麵對變法、麵對義和團、麵對列強,做出了一些列錯誤愚蠢的決策,晚清的風雨飄搖、民不聊生雖有大時代的背景,她也要負上重要的責任。

巾幗曆次勝男兒

男女代代對峙

曾否推測過明天舉世

重由弱質再把持

傾國事跡數褒姒

臨政唐朝武氏

問兩者相比較何所似

男兒盡忠難變誌

曾記否幾許往事

鳳居高處玉龍失意

坐在簾後細把鳳聲轉

屠龍正是她下旨

可笑是八尺昂藏

朝聖論盡國事

或者當初也曾經想過

潺潺弱質難展翅

——電視劇《少女慈禧》主題曲《少女慈禧》

大清十一釵

最可憐——阿魯特氏

本章簡介:

同治皇後阿魯特氏是被活活逼死的嗎?是什麽人逼死了她?這位風光的狀元女兒是從大清門抬進皇宮來的嗎?她是唯一經大清門入主中宮的狀元之女,享受了最隆重的皇家婚禮嗎?她氣質優雅,飽讀詩書,這樣一位優秀出眾的皇家兒媳婦為何卻不能討得婆母慈禧的歡心?她是否在宮中受盡了虐待和淩辱?美滿姻緣給了同治大婚後的幸福生活嗎?是誰在中間幹涉著皇帝的私生活?為什麽說世間沒有一片樂土?慈禧如何成為一個惡婆婆的?她是否逼迫皇後阿魯特氏獨守空房了?婆媳失和是否招來了無盡虐待與摧殘?同治因何而死?慈禧為什麽要把皇後阿魯特逼上絕路?皇後阿魯特自殺的另一個原因是什麽?皇後阿魯特是用什麽方式自殺的?為什麽身在朱門酒肉臭的皇宮,死的時候卻骨瘦如柴,她是被活活餓死的嗎?還是自己絕食自殺的?或者還是吞金自殺的?同治皇後阿魯特氏在青春正好的21歲年華時早早離世,這時距離她進宮才僅僅兩年,在這兩年中,她是否遭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劫難和摧殘?最終她的生殉得到了帝後同葬,生不得同衾死同穴是否實現了?對此,西方都有哪些說法?她的娘家是否闔門死難?孔雀東南飛為什麽會讓我們回腸**氣?

目錄

風光的狀元女兒

美滿姻緣

世間沒有樂土

惡婆婆

為何要逼上絕路

同治因何而死

生不同衾死同穴

自殺方式

西方的說法

孔雀東南飛

風光的狀元女兒

有人統計,從順治三年(1646)到光緒三十年(1904)的258年中,朝廷共舉行過科舉殿試112科,取中狀元114名(有的書說113科,狀元113名)。在這114名狀元中,隻有一名狀元的女兒有幸坐著鳳輿,堂堂正正地進入大清門,穿過天安門、端門、午門,抬進了坤寧宮,與大清入關後第八帝同治帝喜結良緣,成了母儀天下的中宮皇後。這位狀元就是大清“立國二百數十年,滿、蒙人試漢文”惟一獲得狀元桂冠的蒙古狀元崇綺。這位狀元的女兒就是後來被諡為“孝哲毅皇後”的阿魯特氏。

皇後阿魯特生於鹹豐四年(1854)七月初一日辰時,她的家族世代官宦,隸屬於蒙古正藍旗。她的祖父賽尚阿在嘉慶年間中舉,曾為大學士,並曾任道光年間兵部尚書兼刑部尚書,可謂權傾一時。1851年,太平天國運動爆發。賽尚阿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入廣西鎮壓太平軍。但太平軍攻勢淩厲,從廣西一直打到湖南,賽尚阿由此被革職。父親崇綺在道光二十八年即中舉,因受祖父株連,亦被免掉工部主事的職位。同治三年,崇綺重新參加科舉考試,金榜題名,居然奪得一甲一名的狀元頭銜,擔任翰林院修撰。因為崇綺是有清一代惟一的“蒙古狀元”,是有清一代滿洲、蒙古以漢文獲翰林院編修的第一人,所以滿蒙士林,皆以其為榮。她的外祖父是鄭親王端華。

美滿姻緣

據一些清代筆記記載,鹹豐三年,取消了選秀女的製度。

同治十一年。給17歲的皇帝完婚時,同治的嫡母慈安太後與生母慈禧太後把滿朝文武官員家待字閨中的女孩子都理了一遍。

農曆二月初二,同治將在這一天擇定皇後及妃嬪的人選。慈安看中了淑靜端慧、容德俱佳的崇綺之女阿魯特氏,而慈禧則看中了年輕俏麗、姿性敏慧的刑部江西司員外鳳秀之女富察氏。兩人各執己見,最後決定由同治帝自己決定。結果同治帝采納了慈安的意見,同治雖然青春年少,但也懂得選擇皇後應該以德為先,同意立狀元崇綺的女兒、比他大兩歲的阿魯特氏為皇後。此事表明了慈安在宮中、在同治帝心中的崇高地位和影響力。這個決定惹惱了慈禧,阿魯特氏還未入宮,就已經讓慈禧太後非常不滿,她今後的命運實在堪憂。

按照慣例,在皇帝大婚、選立皇後的同時,還要選出一批妃嬪備位後宮。這次同治帝大婚時,選了四位女子為妃嬪,她們是知府崇齡的女兒赫舍裏氏、原任大學士賽尚阿之女——也就是崇綺的幼妹同時也是皇後的小姑姑阿魯特氏、主事羅霖的女兒西林覺羅氏和員外郎鳳秀的女兒富察氏。這四人中,十七歲的赫舍裏氏最漂亮,年齡最小的是富察氏,她隻有14歲。慈禧將四人分為三等,隻將富察氏一人封為慧妃,將赫舍裏氏和阿魯特氏封為瑜嬪和珣嬪,將西林覺羅氏一人封為瑨貴人,故意突出了富察氏的尊貴地位,因為這是她相中的人。

次日,兩宮太後即向全國頒發了懿旨:“……翰林院侍講崇綺之女阿魯特氏,淑慎端莊,著立為皇後,特諭。”

崇綺之女被選為皇後,阿魯特氏整個家族都受益匪淺。她原本所屬的蒙古正藍旗是屬於下五旗,因為與皇家聯姻,被抬為屬於上三旗的“鑲黃旗”,她的父親崇綺也因此被封為三等承恩公,從此官運亨通,先後任內閣學士、戶部侍郎、吏部侍郎等職。

婚禮定於同治十一年九月十四日舉行,在大婚之前,皇家需向皇後家“大征”,意即下聘禮。日子定在八月十八,禮部尚書靈桂為“大征禮”的正使,侍郎徐桐為“大征禮”的副使,取意“桂子桐孫”,希望這位新皇後能夠為大清王朝帶來更多子嗣。聘禮禮單包括200兩黃金,1萬兩白銀;金銀茶筒、銀杯;1千匹貢緞;再加20匹配備了鞍轡的駿馬。

隻有在即位前沒有結婚的皇帝才能舉行大婚典禮,算起來也就是順治、康熙舉行過這樣規模的典禮。因此同治這場大婚是有清一朝二百年來之未遇,大婚典禮極其繁瑣而隆重。盛況空前,鑼鼓喧天,花團錦簇。

九月十三日,恭親王和醇郡王的福晉也就是同治皇帝的兩位嬸母,將皇後阿魯特大婚所需的紅蓋頭和寶瓶放入坤寧宮,寶瓶內裝滿金銀米穀,以示吉祥如意。婚禮當日,兩位福晉便帶領各位女官戴鳳鈿、穿蟒袍、掛朝珠至皇後家迎接新皇後。

九月十五日子時一到,欽天監的官員立即向外報吉時,四位福晉率內務府的女官開始為皇後阿魯特改換裝束:梳雙髻、戴雙喜如意、身穿大紅的龍鳳同和袍,一手握玉如意、一手握蘋果(象征如意、平安),坐進16人抬的婚轎進宮。

在鍾鼓齊鳴聲中,乘坐鳳輿的皇後阿魯特到了乾清門即大清門。從此,她不再是一位普通的女子,而是大清國的皇後,母儀天下,管理六宮,並且還將是未來大清王朝皇帝的生母與嫡母。

她在兩位福晉的攙扶下跨出轎門,同時接過醇王福晉遞過來的“寶瓶”,小心翼翼地跨過意為“平平安安”的蘋果和馬鞍,被福晉引導站定。皇帝也到了,他和皇後阿魯特一起下拜。

九叩禮畢後,兩人在坤寧宮舉行了合巹禮(喝交杯酒),吃了名為“子孫餑餑”的餃子。接下來一位福晉還為皇後阿魯特重新梳頭,將雙鳳髻梳為扁平後垂的“燕尾”。

這一場豪華的婚禮,一共花了1130萬兩白銀,相當於清王朝全國財政收入的一半。不少朝廷官員都在同治大婚前上過奏折,希望在內憂外患的特殊時期能夠節儉辦理婚事。大學士倭仁還特地上了《大婚典禮宜崇儉疏》,這個奏折更是在朝廷內外引起不小的震動。倭仁認為國家的經費是有定量的,如果宮廷用得多,軍備勢必就會少。時局艱難,實在應該“可省則省,可裁則裁。總以時事艱虞為念,無以粉飾靡麗為工”,勸慈禧放棄奢靡,考慮節儉。事實證明,慈禧沒有理會。

世間沒有樂土

皇後阿魯特進宮之後,她與同治的夫妻感情十分融洽。但婆媳關係卻很是緊張。不管皇後阿魯特如何小心,都不能討得慈禧的歡心。慈禧喜歡的是慧妃,為了給慧妃撐腰,不惜破壞皇家禮製。慧妃仰仗慈禧,對皇後阿魯特大有不敬不恭順。

據記載,皇後阿魯特氏“雍容端雅”,“美而有德”,且文才好。皇後幼年在家,崇綺親自授課,讀書聰穎,十行俱下,“後幼讀書,知大義,端靜婉肅,內外稱賢。及正位六宮,每聞諫阻,自奉儉約,時手一編”。

皇後阿魯特的父親崇綺端雅,工詩善畫,多才多藝,文化造詣極高。孝哲皇後阿魯特出生於這樣的文化家庭,受父親的教導和熏陶,文化修養也很高。有書記載,皇後阿魯特“幼時即淑靜端慧,崇公每自課之,讀書十行俱下。容德甚茂,一時滿洲、蒙古各族,皆知選婚時必正位中宮”。她受父親的影響,字也寫得很漂亮,尤其是能用左手寫大字,備受時人稱讚。《清宮詞》裏有一首讚美孝哲皇後的詩:

詠同治皇後

蕙質蘭心秀並如,花鈿回憶定情初。

珣瑜顏色能傾國,負卻宮中左手書。

珣、瑜指珣妃阿魯特氏和瑜妃赫舍裏氏。意思是珣、瑜二妃雖有傾國傾城之美貌,但在文才上卻遜於善長左手寫字的中宮皇後。皇後阿魯特喜好文學,對那些有名唐詩均能“背誦如流”。平時她“氣度端凝,不苟言笑”,“曾無褻容狎語”,頗有母儀之風。然而這樣一位優秀出眾的皇後卻不能討得婆母慈禧的歡心,在宮中受盡了虐待和淩辱。

當然這是有原因的。

皇帝大婚之後就意味親政的來到,而留戀權力的慈禧並不願意交出權力,同治雖然是慈禧所生,但她感覺同治和慈安的關係更密切,而且同治在親政之前就曾聯合慈安,悄悄地殺掉了慈禧最寵愛的太監安德海。給同治選皇後,慈禧並不願意選個能幹的,以免影響她對權利的控製,偏偏同治再一次地倒向慈安。如果慈安、同治、同治皇後三個人聯合起來對付自己,那豈不是太被動了。在這種認識下,慈禧把怨氣通通都發泄到了無辜的皇後阿魯特身上。

皇上在新婚以後,有了皇後阿魯特的良好影響,他變得成熟不少。皇後阿魯特覺得自己有義務讓天子真正擔當起治理天下的職責,因此她以女性的溫柔和耐心,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同治。婚後的同治,出於對皇後阿魯特的敬意和愛,果然對政事更加上心。

皇後阿魯特和同治大婚時洞房裏的油燈,還加上了上好的蜂蜜,寓意夫妻倆將來能夠好似“蜜裏調油”。而大婚後兩人的感情果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慈禧嚴重地幹擾了他們的夫妻生活。婚後,同治去得最多的地方是皇後的寢宮,偶爾也會去一去瑜嬪寢宮,慧妃寢宮去得很少。慈禧居然為此,經常把同治叫到自己所居住的長春宮教訓一番,她甚至明裏暗裏要求同治少去皇後寢宮,多去臨幸慧妃:“慧妃賢慧,雖屈居在妃位,宜加眷遇。皇後年少,未嫻宮中禮節,宜使時時學習。帝毋得輒至中宮,致妨政務。”

皇後阿魯特聽說後,無比悲傷。慧妃出自世代簪纓的富察氏家族,隸屬滿洲上三旗的正黃旗,是滿洲“八大貴族”之一,以前她的家族裏也曾出過皇後,就是乾隆皇帝的孝賢純皇後。此後,富察家接連產生出將入相的人物,傅恒、福康安就是這個家族的名臣,堪稱是椒房勳戚,是阿魯特氏根本無法比的。所以說慈禧對於慧妃的偏寵,也可以說是慈禧對於一個家族倚重的策略。這樣說的依據就是慈禧能和才十幾歲、完全是少不更事的慧妃和平共處。我們從慈禧對於光緒珍妃初期的態度和對鹹豐麗妃的禮遇可以推知,她很清楚皇帝所謂的寵愛並不具有實質意義,但對於她的態度,卻是對於皇宮之外的這位宮妃娘家勢力的一種表示。

相比之下,皇後阿魯特氏的娘家原本僅僅隻屬於“下五旗”,還是鄭親王端華的外孫女——端華是鹹豐帝臨死時任命的讚襄政務八大臣中的主要成員之一,是慈禧的死對頭,後被慈禧以朝廷的名義賜死。慈禧即便隻是出於自保,防止鄭親王家族東山再起的秋後算賬,也不可能喜歡阿魯特氏。

那麽皇後阿魯特其實缺乏的,還有娘家的勢力——她原本所屬的蒙古同治正藍旗是屬於下五旗,因為與皇家聯姻,是因為和皇帝聯姻才被抬為屬於上三旗的“鑲黃旗”,她的父親崇綺也因此被封為三等承恩公,才得以先後任內閣學士、戶部侍郎、吏部侍郎等職。而這些都是皇後的身份帶來的,因此其本身並不具有為她起支撐作用的家族力量。

可皇帝卻偏偏不看重家世,而是看重德與才,看重書香門第出身的皇後阿魯特。皇上的這一番真情厚意讓皇後阿魯特深深感動,為了愛情,皇後阿魯特決定委曲求全,她主動勸皇上多去其他妃子的住處,少到自己的承乾宮來。

慈禧與慈安並尊兩宮皇太後,共同處理朝政大事。但由於慈安秉性溫和,一向謙恭退讓,而慈禧卻處處爭強好勝,所以在處理家事、國事上,隻要無礙朝政大端,一向以慈禧的意見作定奪。在為同治帝選立皇後時,慈禧滿有把握地以為同治帝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選立員外郎鳳秀的女兒富察氏為皇後,萬萬沒有想到同治帝竟會遵照慈安的心意,選中了侍講崇綺的女兒阿魯特氏,使慈禧大為惱火。為了發泄自己一肚子的火氣,慈禧一方麵幹預皇後阿魯特與皇帝的夫妻生活,對她百般挑剔,多方虐待;一方麵對落選的富察氏處處偏愛,給予優厚待遇,甚至不惜破壞祖製家法。

按照慣例,妃、嬪的冊封禮應與皇後的冊立禮同日舉行。可是同治帝的大婚禮,隻安排慧妃的冊封禮與皇後的冊立禮同日舉行,將瑜嬪、珣嬪的冊封禮安排在一個月後舉行。同治十三年(1874)十一月十五日,將慧妃直接晉封為皇貴妃,連升了兩級。

慈禧覺得將慧妃券座安排在園寢前排正中,似乎還不能表達對她的厚愛,於是幾次降旨,欲將惠妃園寢提高規格,仿照清朝妃園寢等級最高的景陵皇貴妃園寢和慕東陵的規製,增建方城、明樓、寶城、大寶頂、東西配殿,還要增設石五供。清朝陵製:隻有帝、後陵才設石五供,而且標準規製的妃園寢不建方城、明樓、配殿等。後來由於一些王公大臣的暗中抵製,加上實際施工的困難,也可能是慈禧覺察到這樣做不妥,最後不得不收回成命,諭令按定陵妃園寢規製辦理。

皇後阿魯特自小飽讀經書,按照書上的說法,長輩與晚輩如果不和,不管什麽原因,晚輩都有責任。因此皇後阿魯特認定,婆婆慈禧不喜歡自己,是自己做得還不夠好,雖然慈禧的無端怪罪,總讓這個可憐而無辜的皇後更加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每當皇後阿魯特委婉且違心地勸皇上多去鹹福宮陪陪慧妃,同治的心裏就很不滋味,雖然他知道皇後阿魯特的良苦用心,但他貴為天子,自小任性慣了,現在居然連喜歡哪個女人都不得自由隨心,因此他老大不痛快。

對於慈禧的話,同治帝不得不聽,但又不想與他不喜愛的慧妃親近,所以幹脆就獨居乾清宮。新婚的阿魯特氏獨居宮中,形單影吊,鬱悶不樂。慈安便時常將她召到鍾粹宮,和她談心拉家常,百般安慰。同治帝非常敬重皇後,皇後更愛自己的夫君。阿魯特氏每次見到皇上,必笑臉相迎,慈禧反倒說皇後“狐媚以惑主”。

就這樣,同治不忍心讓皇後阿魯特為難,又不情願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便索性哪裏都不去,一個人住到了乾清宮。同治這種舉動,是在跟所有的人賭氣。哪裏都不去,既可以讓皇後阿魯特不為難,也能讓慈禧和慧妃無可奈何。現在他覺得很得意,認為自己找到了一種辦法來反抗母後、懲罰慧妃,還讓慈禧無話可說,隻是皇後阿魯特心疼丈夫,因為這樣。最苦的是同治本人。而且長此以往,慈禧還是要怪罪皇後阿魯特沒有盡到做皇後的職責,致使皇上任性妄為,冷落六宮。

同治自從搬到乾清宮,就很少再到承乾宮裏來。皇後阿魯特也同樣痛苦著,失落著,鬱悶著……

惡婆婆

皇上雖然不到承乾宮,慈禧太後對皇後阿魯特的臉色也沒有陰轉晴。崇彝寫的《道鹹以來朝野雜記》載:一次,慈禧萌發了要廢掉阿魯特氏皇後位的想法。於是將擔任宗人府宗令的鹹豐帝的五弟惇親王召來,商議此事。惇親王說:“欲廢後,非由大清門入者不能廢大清門入之人,奴才不敢奉命。”慈禧欲廢皇後阿魯特之心才作罷,但卻由此深恨惇親王。

皇後阿魯特隻得從同治處下功夫,想辦法改變。同治每次到承乾宮來,皇後阿魯特都會婉轉地勸他多順著慈禧,不要讓他的母親生氣,也不要讓她這個做媳婦的為難。

同治自小同生母的關係就不太融洽,母子不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為了不讓皇後夾在中間為難,同治開始討好慈禧,為此,他辦了兩件大事。第一件事,就是將每年孝敬兩宮太後的“交進銀”大幅度增加。“交進銀”是戶部每年孝敬兩宮太後的銀兩。以往每年為14萬兩,從同治十三年起,每年增至18萬兩。同治此舉打的是兩宮的幌子,其實完全是為了討好慈禧。因為慈安喜靜,素來節持有加,份內的錢都用不完。但慈禧卻愛打扮、愛聽戲,愛遊玩,每年開銷巨大。

第二件事就是不顧朝廷上下的議論紛紛,同治提出了重修圓明園。自英法聯軍燒毀圓明園後,慈禧太後一直想重修。

早在同治八年,禦史德泰在安德海的授意下,奏請兩宮太後重修圓明園,並有內務府官員貴祥送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捐納章程。那一次的奏案遭到了恭親王的強烈反對,德泰被革職,貴祥被發配到黑龍江為奴。慈禧隻好作罷。

此次同治再次提出重修圓明園,馬上遭到包括師傅李鴻藻在內的大臣反對,朝臣均以軍需增大、無錢為理由,大有不奉聖旨之意。但同治重修圓明園的決心並未因此動搖。皇後阿魯特覺察到同治的良苦用心,他希望慈禧能長期住進圓明園離紫禁城遠一點,這樣可以多給皇後一點權力,也多給自己一點自由,讓他們可以自由地相親相愛。這是一份多麽可憐又是多麽感人的愛情!皇後阿魯特不禁潸然淚下。

但這樣一來,同治和大臣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地到來了。

恭親王聯合五位軍機大臣和五位禦前大臣,上了一份長長的奏折勸諫同治。皇上那日極其失態,因為恭親王的勸諫觸及了他個人隱私。尋花問柳對有身份的人來說,絕不是光彩事,當然就更不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君主應當做的事。同治雖然平日倦怠政事,但卻非常愛惜自己的聲譽。

為何要逼上絕路

很快,同治就病倒了。開始說是出紅斑,接下來又傳出皇上出天花了。數日後,說天花已經好了,“惟餘毒未盡”。這未盡的“餘毒”其實就是花柳髒病的代名詞,同治沒能挺過這一關。由於“餘毒挾濕,襲入經絡”,同治腰部紅腫、潰爛以至流膿,餘毒的蔓延使他的“牙齦黑糜”。

皇後阿魯特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病榻旁伺候皇帝,可慈禧不允許。在慈禧看來,同治病到這個地步,都是皇後的錯。

皇後阿魯特自入宮以來,處處小心謹慎,毫無失禮之處,但慈禧見到她,總是氣不打一處來,事事找茬。同治帝有病,皇後阿魯特心中著急,但不敢去侍奉,慈禧責怪她“妖婢無夫婦情”。同治病勢垂危之際,皇後阿魯特偷著去看望,並親手為同治帝擦拭膿血,慈禧又罵她“妖婢,此時爾猶狐媚,必欲死爾夫耶?”皇後阿魯特左右為難,怎麽做也討不出好來。據《崇陵傳信錄》記載,皇後阿魯特終於有了一次單獨看皇上的機會了,夫妻倆四目相望,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眼見曾經相敬如賓的丈夫已經病到萬難康複的地步,皇後阿魯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傾訴獨處宮中、備受虐待之苦。

同治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強打起精神安慰皇後阿魯特說:“你暫且忍耐,總有出頭的日子!”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被慈禧的耳目聽到了。

慈禧聞訊,勃然大怒,立刻闖進宮來,一把揪住皇後阿魯特,扯住她的頭發,迎麵就是一個耳光。

而《我的前半生》也記載:同治病重,皇後前去養心殿探視,二人說了些私房話,被慈禧皇太後知道。慈禧怒不可遏,闖入暖閣,“牽後發以出,且痛抶(chì)之”,並叫來太監備大杖伺候。

皇後阿魯特從未頂撞過慈禧,這次卻不明就裏地受到如此責罰,就這樣,她在情急之下說了一句:“我是從大清門進來的,請給媳婦留一點體麵。”

這是一句傳頌甚廣的話,此語大大觸怒了她的惡婆婆。

慈禧太後是偏妃出身,不可能享受從大清門裏抬進來的榮耀,皇後的話無意觸到了她的傷疤,她一邊打,一邊往外拽,並揚言要備大杖伺候,就是要給這個從大清門裏抬進來的人一點顏色看看。隻有出身低賤的婢女和太監才會使用杖責,現在慈禧卻要用此責罰皇後。

慈禧當時完全是暴怒,在她看來,這位從小就被作為未來中宮之主被教養(很多史書記載說,這位狀元女兒早就是人所不敢高攀的,從小就被斷言將為一朝皇後,因此她的父親也是按照皇後的規格來教育來撫育她的)的她根本就瞧不起這位出身庶妃的太後婆婆,所以說,慈禧認為“大清門”之語與其說是皇後阿魯特被“逼到牆角”的反戈一擊,不如說是心裏早就這麽想的結果。

本來同治已經病入膏肓,經此驚嚇愈發衰弱,已經朝不保夕,他在死之前必須為皇後的後半生安排好。病到這個份上,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如果當初她不幹涉自己的婚後生活,又怎會落得如此地步!同治設法把身邊所有的侍從支開,偷偷叫來了皇後阿魯特和他最信任的師傅李鴻藻。

同治問皇後阿魯特對嗣君有何考慮,皇後明確表示:“國賴長君,實不願居太後之虛名,擁立稚子,貽誤宗社”。

聽了皇後深明大義的表述,同治如釋重負,便向李鴻藻口述遺詔,立貝勒載澍為皇太子。

洋洋數千言的遺詔草稿擬好之後,同治要李鴻藻回去好生修改潤色,拿出正式文本,第二天送回。

李鴻藻雖與同治有很深的感情,但他很清楚得罪慈禧會有什麽後果,經過一番掂量,權衡利弊得失,他還是把遺詔草稿交給了慈禧。

慈禧見到遺詔,立刻將其扔到火盆銷毀。同時,她蠻不講理地認定,若非皇後阿魯特的教唆,同治不會做出如此決定,而皇後阿魯特“國賴長君”的表態分明是衝著她慈禧來的。慈禧暗中咬牙,隻等同治一過世,就要下狠手收拾皇後阿魯特。

皇後阿魯特性格耿直,不善逢迎。她認為自己是堂堂正正從大清門迎娶的皇後,隻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沒必要阿諛奉承,溜須拍馬。而且,她有意無意地幾次刺激、激怒慈禧,致使矛盾更加尖銳。一次,皇後阿魯特陪慈禧看戲,“演**戲劇,則回首麵壁不欲觀,慈禧累諭之,不從,已恨之”。一來皇後阿魯特表現得不聽話,不順從;二來反襯出慈禧好**樂,格調低俗,從而加深了對皇後阿魯特的怨恨。

皇後阿魯特身邊的人勸她要處處討慈禧歡心,要善逢迎,隻有和皇太後搞好關係才能保住自己的位子,否則於己不利。皇後阿魯特則表示:“敬則可,則不可。我乃奉天地祖宗之命,由大清門迎入者,非輕易能動搖也。”慈禧是通過選秀女進入皇宮的,最忌諱別人提從大清門而入,大清門是她心頭永遠的痛。有人將皇後阿魯特的話偷偷地告訴了慈禧,慈禧勃然大怒,認為是故意蔑視自己,因而對皇後阿魯特“更切齒痛恨,由是有死之之心矣”。

李鴻藻的一去不回頭,使同治開始感到事態不妙。他連急帶病,不久就到了垂危狀態,可慈禧卻在此時下達“盡斷醫藥飲食,不許任何人入乾清宮的命令”,同治又熬了一天,終於懷著對皇後的無限牽掛駕崩了,時為同治十三年的十二月初五。

慈禧給了同治皇帝生命,卻又無情地摧殘了他的幸福與青春,包括生命。而憑借兒子當上太後的慈禧,卻在兒子死後依舊賴在太後的寶座上,繼續垂簾聽政。實際上,伴隨著同治的去世,慈禧已經沒有資格再當太後了,但無論是皇室成員還是朝廷的官員,誰也不敢同慈禧去較真。

一般都認為同治是由於生活放縱,得了不潔之症而年紀輕輕就過世了。但他的這種放縱,其實是同母親關係不和有關。據說,同治近女色,或著微服冶遊。手下人給他看一些“小說**詞,秘戲圖冊,帝益沉迷”。

同治常到崇文門外的酒肆、戲館、花巷。野史記載:“伶人小六如、春眉,娼小鳳輩,皆邀幸。”又記載同治寵幸太監杜之錫及其姐:“有奄杜之錫者,狀若少女,帝幸之。之錫有姊,固金魚池娼也。更引帝與之狎。由是溺於色,漸致忘返。”

據記載:醇親王曾經泣諫其微服出行,同治質問從哪裏聽來的?醇親王怫然語塞。他又召恭親王,問微行一事是聽何人所言?答:“臣子載澂。”同治微行,沸沸揚揚,既不能輕信說其有,也不能斷然說其無!

同治十三年(1874年)十二月初五日,同治帝崩於皇宮養心殿。關於同治因何而死,一直有如下三種說法,即死於天花、死於梅毒、死於天花和梅毒並發症。

死於天花說。主要是根據曆史檔案和翁同龢日記。翁的日記記載:同治於十月“二十一日,西苑著涼,今日(三十日)發疹”。十一月初二日,“聞傳蟒袍補褂,聖躬有天花之喜”。又記載:“昨日治疹,申刻,始定天花也。”初九日,召見禦前大臣時,“氣色皆盛,頭麵皆灌漿泡飽滿”。上諭雲:“朕於本月遇有天花之喜,經惇親王等合詞籲請靜心調攝”雲雲。經學者研究清宮曆史醫案《萬歲爺進藥用藥底簿》後認為:同治帝係患天花而死。在同治得了天花以後,太醫公布病情與藥方,宣布同治之病為“天花之喜”。慈禧太後暨文武大臣對同治之病,不是積極地尋求新醫藥和新療法,而是依照祖上傳下的規矩,在宮內外進行“供送痘神”的活動,敬請“痘神娘娘”入皇宮養心殿供奉。宮內張掛驅邪紅聯,王公大臣們身穿花衣,按照“前三後四”的說法,要穿7天花衣。同治的“花衣期”延長為“前五後七”,就是可望12天度過危險期。慈禧、慈安兩宮太後,還親自到景山壽皇殿行禮,祈求祖先神靈賜福。內務府行文禮部,諸天眾聖,皆加封賞。一身瘡痍的同治,在皇宮求神祭祖的喧囂中離開了人世。他死在養心殿,這裏恰是他的祖先順治被天花奪去性命的寢殿。《崇陵傳信錄》記載:“惠陵上仙,實係患痘,外傳花柳毒者非也!”近年專家們發現了禦醫給同治看病的《脈案》。醫學史專家對相關檔案進行了認真分析,結論是:同治皇帝死於天花。

死於梅毒說。也主要是根據曆史檔案和翁同龢日記。野史中也有載述,《清宮遺聞》記載,同治到私娼處,致染梅毒。翁同龢日記雲:十一月二十三日,“晤太醫李竹軒、莊某於內務府坐處,據雲:脈息皆弱而無力,腰間腫處,兩孔皆流膿,亦流腥水,而根盤甚大,漸流向背,外潰則口甚大,內潰則不可言,意甚為難。”二十八日又記:太醫雲:“腰間潰如椀,其口在邊上,揭膏藥則汁如箭激,醜刻如此,卯刻複揭,又流半盅。”二十九日再記:見“禦醫為他揭膏藥擠膿,膿已半盅,色白而氣腥,漫腫一片,腰以下皆平,色微紫,看上去病已深。”李慈銘日記也記載:“上旋患癰,項腹皆一,皆膿潰。”但他又說:“宮廷隔絕,其事莫能詳也。”但清宮史專家指出,清朝的典章製度是非常嚴格的,皇帝私自從紫禁城裏出去尋花問柳,是沒有什麽可能性的。另一種意見卻認為,同治重修圓明園計劃遭百官反對而失敗後,百般無聊,便在太監引導下,微服出宮,尋歡取樂。時外國人可能已知同治帝之病,如美國公使給本國政府的報告說,“同治皇帝病若以西醫及科學方法診治,決無不可醫治之理,決非不治之症。”然而,同治帝是一國之君,太醫開方要經過嚴審,出於為君者諱,是不能公布病症實情,也不能按病開方,下藥不對症,醫治無療效。

民間對於同治皇帝死因有種種說法,清朝官方則保持沉默,不予申辯。因此,同治到底是死於什麽病,成了一個曆史疑案。

《清史稿·穆宗本紀》對同治皇帝這樣論述:

“衝齡即祚,母後垂簾。國運中興,十年之間,盜賊剗(chǎn)平,中外乂安。非夫宮府一體,將相協和,何以臻茲!”同治年間,內處“太平軍”與“義和團”兩大社會動**之間,外處英法聯軍與八國聯軍兩次入侵之間。太後垂簾,親王議政,宮府一體,尚能協和,推行新政,有一定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