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驚訝的側臉看向一旁的小姑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竟然下過墓,還不止一個!

墓道裏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凶險,甚至連一些蛛網都被前麵的人給清理掉了。

“看來在我們之前的那批人還挺厲害,竟然一個盜洞就挖到接近主墓去的地方了。”舒紀文舉著探照燈,打量著周圍說道。

“看樣子就是老手,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來的人不多,不然也不會想要拉我們入夥。現在他們也在這下麵,是敵是友分不清楚,我們要小心一點,如果要是碰到也不能太接近。”

“伶伶,剛才你是怎麽聞到那些味道的?還有上次暴雨的時候,你怎麽會知道會有泥石流?”舒紀文好奇的問。

“就是吸吸鼻子就聞到了,爺爺說我嗅覺比一般人敏感,味道在我這裏能無限的放大,所以我討厭人多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黃伶伶一直留在房間陪著我,我還以為她是擔心我,沒想到是她不願意出門。

“至於泥石流,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快來了,所以就跑了。”她的話很隨意。

“這小妮子到底是什麽來路?黃老把她交給我的時候我還覺得麻煩,現在看來倒像是個寶貝。”平江嘖嘖說道。

“是啊,剛才要不是她,我們還真有可能吃虧。”

有三個人在耳邊說說話,我第一次下墓的緊張感緩解不少。

墓道狹窄黑暗看不到盡頭,身後的平江忽然停住腳步,把礦燈往牆上照,“你們看這是什麽?”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牆壁上鑲嵌的方磚裏,竟然畫著很多畫。

“隻是普通的壁畫而已。”

我看過去,發現上麵壁畫很簡單,樣子和西周普通的壁畫沒有什麽差別畫的無非就是祭祀的畫。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祭祀的畫有些不一樣?”平江擦了擦上麵的灰塵。

灰塵嗆得我一陣咳嗽,等到再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上麵畫著巫師的巫師手裏握著一堆貝殼和羽毛,麵朝東方跪拜,身邊的祭祀品不是普通的動物和人。

“這是象?”

我的手從後麵的祭祀品拂過,祭品被分割,但是那麽長的鼻子和體型,恐怕隻有大象才有。

雖然是朝天跪拜的祭祀場景,但是好像少了很多東西。

“這壁畫好像不完整……”

我剛說完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驚叫,“這個人,怎麽長著魚尾巴?”

舒紀文站在另一個壁畫前,指著上麵的東西問。

我趕緊湊過去,看到她麵前的壁畫上,一個王座坐著一個人,隻不過他既不是王公大臣也不是哪個大王,而是一個長著尾巴的鮫人。

“鮫人?鮫人怎麽會出現在西周的壁畫裏?”平江一臉的疑惑。

畫麵上,鮫人坐在王座之上,身後是冉冉升起的朝陽。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鮫人?”黃伶伶看著上麵的圖畫皺眉問。

“這個還真不好說,搜神記和博物誌上都有記載,南海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漬……雖然都是些誌怪小說,但是要沒有一點依據還真不好寫。”我接口。

黃伶伶睜大眼睛看著我,我以為我說的有問題,不禁問道:“我說錯了?”

“沒有,就是覺得你很有學問。”

我撓撓頭,“哪裏,就是看過一點書罷了。”

視線重新回到壁畫上,我看著壁畫的邊緣皺眉,難道這些壁畫應該是合在一起的?

我再看其他的磚,果然也有壁畫,上麵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如果要是把他們合在一起的話,我在腦海中把看到的這些圖畫拚湊在一起。

一幅巫師叩拜鮫人,祭祀的場景躍然在紙上。

墓室裏怎麽會有如此奇怪的壁畫,不太符合常理。正當我皺眉深思的時候,一旁的舒紀文忽然開口,“秦川,你看過那麽多書,有沒有聽說過丹鳳將軍?”

我搖頭。

確實沒有看到過,戰國時期的白起,王翦,廉頗,李牧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名將,但是這丹鳳沒有名字。

可是我看過地圖,大概能猜到墓的大小,這麽大的一個將軍墓,要說是普通的小將軍根本就不可能。

那麽問題來了,一個擁有如此大的墓主人,生前肯定不凡,為什麽沒有在曆史上留下名字呢?

而且畫的這些壁畫,肯定和墓的主人有關,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行了,先別想了,我們往前走走看看。”

舒紀文推著我們往前走。

“當初我父母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丹鳳將軍墓,因為曆史上沒有記載,所以他找了一批人組成一個特批的考古小隊來這裏調查,不過很快就失去蹤影,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我聽著舒紀文的話沒有開口,我父母就是那個小隊的成員,也是毫無蹤影,不知道他們是在墓裏遭到不測,還是遇到了什麽其他危險,所以多年沒有回家。

“組織上認為他們可能有所發現,挖到寶貝之後潛逃了,我知道父母不是那樣的人,其中肯定有原因,所以這丹鳳將軍的墓我一定要下,一定要找到我父母的蹤影。”

平江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當年的事情很複雜,我也相信教授不會做出潛逃的那種事情。”

最安靜的就是我和黃伶伶,一句話也沒有說。

越往前走越陰森,絲絲的寒氣從四周傳來,我忍不住緊緊衣服,心也揪起來,生怕有什麽危險,反觀一旁的黃伶伶,背著小手走在我身邊,不像是下墓,倒像是在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

“我怎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走前麵,文文你殿後。”

平江說完走到我們前麵,呈保護的姿態。

前方出現岔路口,而且是三個,我們停下腳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

舒紀文上前看了看,手在壁洞上摸了摸,指了一條路,“走這個吧。”

“怎麽說?”平江問。

“這個路口有痕跡,應該是上一波人進去之後又原路返回,所以裏麵要麽沒有東西,要麽很危險。而這個路,隻有他們進去的腳印,沒有回來的,隻是仍然不能排除危險……”她皺眉深瑣。

我知道她的擔憂,一旁的平江想了想咬牙說道:“就相信你的判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