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惜花之人,初次相遇

桐柳巷

李敬帶著杜光朗的官兵懶洋洋的坐在巷道。一輛輛馬車上裝載著從嵩陽玉虛觀運來的火炮和槍支。

李敬提了好幾壺酒,有上好的女兒紅,桃源釀。毫不吝嗇的給所有士兵倒了一碗。

大家喝好啊,今晚不醉不歸。

李小哥,真是謝謝你一番好意了。一個將士喝了幾口,有些醉醺醺,臉上染上一層酡紅:不過杜將軍何時才會回來,要不然我等如何行事。

無妨,無妨。李敬擺擺手:將軍早已交代我,今晚大家不醉不歸,天明之時他自會回來。

原來如此,李小哥,那就好。大家聽到了沒有,今晚不醉不歸。

李敬笑嗬嗬的回敬了幾杯,慢悠悠走到拐角處,焦慮之色一閃而過。

他又想到了幾天以前。

蒙麵男子站在湖邊,一臉肅容。

首領,李敬拿著刀,匆匆趕過來。

嗯嗯。樓主有命,你要竭盡全力說服杜威進入揚州城。

是,首領。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另外,樓主的心思是要杜威屬下三千兵馬為我所用,以後起事方便,決不能傷他們一分一毫,要竭盡全力保護他們。

是的,屬下明白。

李敬想了想,不禁內心煩悶。

為何那邊還沒有人過來?

就在他身後的角落,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此人正是葉昭雪的師父,凝雪道姑。她人到中年,臉上卻沒有歲月的痕跡。一襲青衣,手裏一柄拂塵獵獵,目光裏透露著絲絲狠意。

等我拿到虎符,就收拾你。

她看了看李敬,目光又掃過喝的酩酊大醉的士兵,充滿著恨意:你們這群奴才,喝吧,喝的越多越好,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昭雪她怎麽還沒有來。道姑有了氣,眼睛死死盯著前麵: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眼看就要到子時,竟然毫無起色,莫非這浪蹄子真的幹起了服侍達官貴人的生意,把大事拋之腦後了?

李敬和道姑都在焦急的等待,沒有想到,等了半天,來到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謝靈詢一派公子打扮,騎著駿馬而來。

李敬連忙迎了上去,本來鬆了口氣,隨即疑惑不解。

他是什麽人?李敬這樣想著,不過還是抱有希望。

他試探了一下道:你是?

我奉杜將軍之命,這批軍火運送去兩川地界,途經巴蜀,進入青城山,而不是汴京。

啊?怎麽可能,你是什麽人,我們從未見過你,杜將軍呢。

幾個醉醺醺的將士圍了過來,聽到這句話,納悶不已。

我是皇上派來負責聯絡杜將軍的人,這是皇上的命令,你們如果不信可以看看這個。

啊,虎符?虎符怎麽在他手裏。

看來果然是真的。李敬點點頭,他拉著謝靈詢走遠一點,小心翼翼問道:是樓主讓你來的?

謝靈詢點點頭。

李敬笑了:怪不得我不認識,我是子淩首領下的死士,接下來交給你了。

謝靈詢拍了拍他肩膀:那就有勞了,你可以先行離開。

不對,你不是鳴鳳樓的人,李敬大驚:樓主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兄弟姐妹離去之時都不允許接觸對方身體,你不知道,說,你是什麽人。

謝靈詢笑了笑:要你命的人。

李敬知道對方不是善茬,掏起兵器就要抵擋,誰知道還沒等他拔出來,一道劍光閃過,瞬間人頭落地。

啊,李小哥死了。不知道哪個將士喊了一句,所有人圍攏了過來,他們膽戰心驚的看著謝靈詢,一個個拿著刀劍,又不敢靠近。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了他。

謝靈詢不屑的望著他們: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傻子,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虎符在我手裏,是京都特意命我前來接管你們,杜光朗沉迷花叢,不思進取,已經進入鳴鳳樓,被人所殺。難道你們也想步入他的後塵?

這。這群人本來就貪生怕死,被謝靈詢一恐嚇更是沒了主意,紛紛跪下來:那一切請公子定奪。

很好。謝靈詢點點頭:你們誰是領頭的。

一個顫顫巍巍的軍官走了出來,他40多歲,看上去還算老實,一雙腿哆哆嗦嗦,不敢盯著謝靈詢的眼睛。

回公子,我,我是。

很好,謝靈詢道:你不用害怕,你們隻要聽我命令,我保證你們安然無恙,既然你是頭頭,你帶著所有人分成六隊,以戰鬥力排列順序,戰鬥力最強的放在最後,戰鬥力最弱的放在最前,一隊接一隊跟著我的馬匹走,可有異議?

沒,沒有。所有人都驚懼不已,哪還敢有二話。

話說角落裏的道姑還在咋舌,她的思緒還停在之前謝靈詢那風馳電掣的一劍。

謝靈詢出現的時候她就意識到大事不好,葉昭雪可能失手了。

不過她絲毫沒有為葉昭雪的死活擔心,她隻想著如何對付這個神秘的公子哥,她本來以為對方不過是個剛過弱冠之齡的少年,武力應該沒有多高,隻要自己一出手,虎符是手到擒來。

可是沒想到謝靈詢驚豔一劍,徹底讓她失去了信心。自己雖然日夜勤學苦練武功,但是在他這個年紀還不能做到一擊致命,而且瞬間人頭落地。

雖然距離較遠,她還是可以看清李敬的死狀。李敬的頭顱是完整落下來,切口平滑而且幹淨,竟然沒有一點血液流下來。

一個習武之人要想使人人頭落地隻要稍加訓練這是很簡單的事,可是要想這樣石破天驚那就是難上加難。

他才多少歲啊,最多不超過24,真是天縱奇才。她這樣感歎著,不覺謝靈詢已經騎上駿馬,其餘將士緩緩跟著,就要離開。

這人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道姑心想。看來昭雪已經失敗了,可是如果就這樣走,這三千軍隊和軍火,我實在不甘心。

思量再三,欲望還是戰勝了恐懼。

她行走如風,三步帶兩步,攔在謝靈詢馬前。

小子,就這樣就想獨吞?道姑盛氣淩人道。

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道姑前輩。謝靈詢搖了搖蒲扇,手中的劍緩緩移開。

你認識我?凝雪道姑吃驚。

不認識,不過您這裝扮,穿的仙風道骨的,除了和尚就是道姑吧?難道您是和尚?

哈哈哈哈,所有人笑了起來。

你。凝雪道姑感覺肺都氣炸了,臉色鐵青,她揮了揮拂塵,除了謝靈詢的駿馬,其餘的馬被突然而起的風受了驚,不停叫喚起來。

你竟然內功這麽深厚?凝雪大感詫異: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好事。

謝靈詢依然是瀟灑的搖了搖蒲扇:哈哈哈哈,道姑前輩,晚輩喜歡四處遊山玩水,莫非這也犯了法,年輕人嘛,尋歡作樂不是很正常嗎,我看這寶馬良駒配一群忠臣侍衛和鼎鐺玉石不是很搭配嗎。反倒是您,口口聲聲說好事,可是這三更半夜您一個道姑不好好呆在道觀,竟然跑出來耀武揚威,莫非是在下撞見了您的好事,想殺人滅口。

哈哈哈哈。這下子後麵的人笑得更加歡了。

凝雪道姑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她一生都清清白白,何時被人這麽羞辱過。她隻覺臉上臊紅,提起拂塵便打:呔,小賊莫囂張,我不與你口舌之爭,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道姑揚起拂塵,用力卷了卷,拂塵浮現巨大的漩渦,激起洶湧的風浪,瞬間石頭粉碎,風沙翻騰。

後麵的將士都被掀翻,狼狽不堪。就連一匹匹駿馬也不受控製的開始吼叫,發瘋狂奔。

好功夫。謝靈詢笑了笑: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峨眉山的蘭花拂穴手。

算你有眼路。凝雪道姑得意的撇撇嘴:你隻要把虎符交給我,我保證饒你不死。

哈哈哈哈哈哈,謝靈詢這次笑得更加大聲了。

你笑什麽。

我笑啊,有些人真是白活那麽多歲,活了一萬年還是爬不動,愚蠢至極。

凝雪道姑忽然反應過來:你,你罵我是烏龜?

小子,你找死。凝雪道姑縱身一躍,來到謝靈詢駿馬上,對著謝靈詢眉心而來。

謝靈詢從馬上騰空向下,用手抓住馬的韁繩,側腿輕鬆夾住道姑的拂塵,反手一掌,道姑連忙一轉,落在地麵。

凝雪道姑知道謝靈詢不好對付,於是再次借助風力讓身後的駿馬受驚。謝靈詢如騰雲一躍,雙腿跨向兩匹馬,隨後用力一扯馬尾,劍心出鞘,一道劍光從道姑這淩空閃過,道姑吃了一驚,連連躲閃,仍然在長袍上畫了一個口子,些許血漬滴落出來,狼狽不已。

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淩雪道姑使出輕功瞬間離開了原地。

再說沈流袖一路向西追來,終於到達了桐柳巷。

她聞了聞現場的氣味,發現還有馬車的痕跡,不過已經空無一人。

李敬?她看著散落的人頭,也是吃了一驚。

殺他的人武功很高,一擊致命。

她歎了口氣,也沒有再追,收拾了一下李敬的人頭,原路折返。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又將是新的日出。

葉昭雪幽幽轉醒,被傷勢扯的生疼,她不由的皺皺眉,很想用力坐起來,卻發現目光朦朧,都快睜不開眼,痛的咧起嘴。

你醒了?姑娘,感覺還好嗎。側臥在床頭的趙匡胤聽到響聲,一陣被驚醒,語氣溫柔的看著葉昭雪。

葉昭雪被這溫柔的聲音喚起,緩緩睜開灼痛的眼睛,發現自己床頭站著一個年輕男子,長相不算俊雅,但是多了一些英武。少了一些清瘦,卻多了幾分豪邁。

你是?葉昭雪試著再次坐起來,卻發現使不上力氣。

趙歡本來坐在茶桌小憩,也被吵醒了。聞言立即搶白:

哦哦,這是我家公子,名趙,,還沒等趙歡說完,趙匡胤連續清咳幾聲,示意不必再說。

怎麽了?公子。葉昭雪怎麽會看不出眼前的陌生公子並不想自己知道他的身份,隻好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我叫趙正。

哦哦,趙公子,是你救的我?

葉昭雪露出會心的微笑,雖然臉上還略微有些蒼白,不過服藥以後好了不少。

沒事的。趙匡胤笑了笑:我是路過這裏,正好遇見姑娘你暈倒,救人性命本來就是男兒的職責。隻是不知道姑娘你半夜三更怎麽會來到這裏,而且流這麽多血。

葉昭雪被他前麵的豪言壯語感染了,不由多看了幾下他的臉龐,隻覺對方有種奇異的吸引力,她感覺臉色泛紅,急忙別過臉去,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窘態。

姑娘,你臉怎麽紅了啊。趙歡一點也不識趣,脫口而出。

這,有嗎。葉昭雪暗罵自己不爭氣,努力使自己穩定下來,看著趙匡胤:那個,趙公子,其實小女子是出來尋覓親人,卻不幸遇到歹人,擄掠至此,差點,差點就受辱了,幸虧,幸虧有人相救,這才幸免於難。

說著說著,葉昭雪還真的落下幾滴淚,顯得楚楚可憐。

哦。趙匡胤點點頭,不過看著葉昭雪的目光有了異樣。

我昨夜查看她的脈象,氣血不穩,五髒六腑都受了損傷,大夫也說她是被利器所傷腹部,明顯是打鬥留下的,倘若受辱怎會下殺手,一般都是得逞以後才會如此,看來這女子非我族類。

這樣想著,趙匡胤看了看趙歡:你去看看廚房煎的藥好了沒有,要盡快端過來。

好的公子。

看著趙歡出去了,趙匡胤關心道: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葉昭雪道:趙公子,我叫葉昭雪,你可以叫我昭雪。

昭雪?趙匡胤微微沉吟:沉冤昭雪,姑娘你家在何方?

葉昭雪柔聲道:徐州人氏。

哦哦。趙匡胤沒有再追問:姑娘,我先出去走走,姑娘有事再叫我。

嗯,好。

葉昭雪緊緊盯著趙匡胤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啊,一聲淒厲而尖銳的聲音傳來,趙匡胤連忙衝了進去。

怎麽了,姑娘。

我,我衣服呢。葉昭雪害羞而怯懦的捂著被子,臉色羞紅。

這一下子輪到趙匡胤尷尬了:那個,那個,姑娘,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你。葉昭雪聞言怒了,眼眶裏都是珠淚:不拘小節?虧你說的出口,難道女兒家的清白就可以這樣毀了嗎,我葉昭雪雖比不上魏晉的謝小娥,好歹也懂得禮義廉恥。

這。

趙匡胤一下子手忙腳亂,說實話,他從小便一直呆在洛陽夾馬營附近,之後進入汴京更是死守宅院,通讀兵書卦論的,哪裏懂得這些東西,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姑娘,葉姑娘。趙匡胤擺擺手:你千萬別哭,我雖然讓客棧老板娘給你換了衣服,但是事急從權,我也是沒有辦法。倘若不換衣服,就無法給你上藥,你將危在旦夕,希望姑娘你能理解。

聽完這一番話,葉昭雪止住了淚痕,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說,是客棧老板娘給我換的衣服?

對啊,姑娘,如有冒犯,請多多見諒。

公子。趙歡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一眼看見自家公子有些拘謹的站在那,葉昭雪眼眶通紅,像是剛哭過。

公子,這是怎麽了。

沒事。趙匡胤道:你出去,有事我再叫你。

哦哦。雖然覺得奇怪,趙歡還是走了出去。

趙匡胤緩緩端著湯藥走了過來:葉姑娘,你還生氣嗎?

葉昭雪有心戲弄他,揮了揮手:你過來。

這,,趙匡胤膽戰心驚,躡手躡腳的靠到跟前。

葉昭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這人挺有趣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你沒有褻瀆我,我是不會怪你的,我還要多謝你救命之恩呢。

沒事。趙匡胤鬆了口氣,連忙將湯藥放在她口邊:姑娘,你的傷還沒好,來,你好好躺著,我慢慢喂你喝,如果覺得燙你就告訴我。

趙匡胤一手抱著葉昭雪的頭,將她輕輕扶起,隨後調整了一下繡枕的位置,又緩緩把她放了下來。大概是覺得這樣不夠舒服,趙匡胤又輕輕碰觸到葉昭雪的背,把被子往裏移了移。

趙匡胤不拘小節,可就苦了葉昭雪。她從小就被凝雪道姑灌注了隻管任務,不問兒女私情的命令,在她的世界裏一直都是對男女之情一片空白,別說接觸男的,就算和男的說話她也是萬萬不敢想的。

如今杜威的軍馬都被那個神秘的錦衣公子奪了去,還不知如何向水若雲和凝雪複命。葉昭雪隻覺心中一陣悲苦,竟然忘了張嘴。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趙匡胤以為葉昭雪身體還是沒有一點恢複,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事啊,應該沒有感染。

葉昭雪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不由心神**漾,竟也胡思亂想起來:他人還算不錯,長得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武功怎麽樣,如果能夠和他在一起也不錯吧?

呸呸呸。我在想什麽,葉昭雪,你還要不要臉。葉昭雪努力讓心緒平複下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趙匡胤疑惑道:葉姑娘,你到底怎麽了,如果有事就和我說,你姐姐可是把你托付給了我,我要好好照顧你的。

我姐姐?葉昭雪道:我沒有姐姐啊。

就是一個穿著白衣,冷若冰霜,在鳴鳳樓我見過的一個女子,她拿著一把寒劍,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哦哦。葉昭雪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流袖姐姐嗎,她確實對我很好,就像親姐姐,她去哪了。

她昨晚一直向西而去,至今還沒回來。

向西?葉昭雪想道:莫非她去追那個錦衣公子了?看來我得盡快回去。

姑娘,藥快涼了,我們快喝吧。趙匡胤吹了吹,一手一勺,就這樣送進她的嘴裏。

葉昭雪喝了一口,皺皺眉:好苦啊。

良藥苦口。

趙匡胤又勺了一口:葉姑娘,我怕你喝不下去,所以給你帶來了紅棗,桂圓以及山楂,等你喝完了可以小嚐幾口,以解苦澀。

葉昭雪感動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趙匡胤笑了笑:葉姑娘說哪裏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生在世就要學會安邦定國,大丈夫更應該頂天立地,救百姓於水火。

葉昭雪靜靜看著他:你應該不是平民百姓吧,否則說不出這種話來。

貴族如何,百姓又如何。趙匡胤爽朗的笑了笑:葉姑娘你此言差矣,陳勝曾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難道百姓就不能有圖窮匕見的誌氣?

葉昭雪半晌沒有說話,不自覺又喝了一口,竟然不自覺喝了一大半,反應過來才大呼:哇,好苦啊。

我問過大夫,你體內氣息亂竄,腹部所受的隻是外傷,但是你內傷更為嚴重,長期鬱結,導致你體內的氣血失調。你應該多加休息,以後少思多睡。

趙匡胤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區區二九年華,本應是豆蔻的年紀,或是溫書習字,或是待字閨中。怎會出來拋頭露麵,陷入險地。即使你所說,是為了尋覓親人,我還是願你平安快樂,如果可能,盡量呆在瓊樓。

哦?

葉昭雪有些悶聲:趙公子你是否覺得自己是男兒,所以很偉大?

何出此言。

你們男子可以上戰場浴血奮戰,在你們眼中,我們女子都是柔弱病體,最多繡花農種,不成大器。可是我想說,我葉昭雪並不是趙飛燕,沒有到需要受寵若驚的地步。

趙匡胤驚訝於葉昭雪的倔強,多了一絲欽佩:你的藥已經喝完了,本來像你這種肝火旺盛體質,咀嚼一顆雪蓮果是最好的效用,可惜它尚在我家中,想要到此需千裏之遙。

雪蓮果?葉昭雪脫口而出:可是嶺南進貢的一種產自大理的奇異鮮果,由枇杷,甘菊和天山雪蓮秘製而成,經過春日三伏,到秋收之日結果,再放置天池炮製?

趙匡胤驚訝不已:正是,葉姑娘你從哪知道的,這可是宮廷機密。

那你又是哪裏知道的呢,葉昭雪反問他。

家父是販賣貨物的商賈,往來於隴西,嶺南。幼時與嶺南部分官員交好,無意中得知的。

是嗎,葉昭雪笑了笑:我也是。

額。趙匡胤一臉愕然,兩人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