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飛來橫禍,離別之初

天空不聲不響的劃過一道閃電,驚雷陣陣。

大雨瓢潑之際,空氣變得愈發冷冽,這座院子別致幽雅,卻隱藏著悄然殺機。四周萬籟俱寂,除了隱約的打鼾聲,就是竊竊私語,一片死寂。

一個黑衣蒙麵人飛上外牆樹的枝頭,隨後迅速竄上牆頂,躡手躡腳的沿著屋頂緩緩蹲下,確認四周沒有人以後堪堪落定,把瓦片拿出一塊,借著昏暗的燈光觀看裏麵的情況。

謝廣陵端坐在正位,桌邊的爐火燒的正旺,隱約有些濕潤的梨花香。

這裏處於城南遠郊,偏僻孤寂,平常也鮮有人來。除了落葉和飛花,就隻有親朋好友的痕跡。此時正值早春時節,還是沒有褪去寒冷,反而更顯清冽。

**躺著一個10歲的男孩,不偏不倚的睡在床頭,睡的正香甜,臉都是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謝廣陵麵帶憂思的抿了一口新鮮的茶水,依然覺得幹澀。雖然有著馨香,少卻了嘈雜的聲音,也是無法入睡。坐立不安的他放下茶杯,開始在房內來回踱步。

他忽然又想起了半月前結拜兄弟水天傲憂心忡忡的情景,那天他字字珠璣,至今無法忘記。

廣陵,如今所有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看朱溫的所作所為就清楚,李存勖更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我們得早做打算。

水天傲滿腹憂慮,意興躊躇,都沒有發現酒杯已經空了,還悶著頭往嘴裏灌,鬧了一個笑話,泛起苦笑。

是啊,從接到皇命的時候我早就會想到這一天,我倒是不怕死,就是我的孩子。靈洵才10歲,他母親死的早,從小就顛沛流離。我不忍他和我一起送死,可是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絕對不能輕易拱手讓人。

這我都了解。水天傲道:然而如今是該抉擇的時候了,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隨意找一處這樣偏僻民居了此餘生,看著靈洵和若雲長大成人,一起完婚以後再善終,但是別人不會讓我們如願,朱溫一直尋找我們,李存勖更是把我們帶到眼皮底下軟禁,就算是如今的李嗣源,也不是和善之輩。隻要有這兩樣東西在世的一天,就不會停止腥風血雨。如今是亂世,比不得當初的風光,哀帝也已經長埋定陶。靠我們兩人的力量實在有限,隻有想好退路才是大計。

嗯。謝廣陵皺皺眉:那依你的意思,將如何自處。

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我府上有前幾年從西域帶回的卦靈師,已經藏身四年,為我未卜先知了許多事情,無一沒有應驗。

他前些日子告訴於我,最近可能會發生不測,我想把若雲帶回去,以好及時應對。也希望你能想好脫身法子,躲過一劫。

搖搖頭,謝廣陵揉了揉自己發燙的額頭,雙鬢已經抵擋不住歲月的叨擾,多了一層的雪白。他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想了想最近隔三差五的不明來客,他終於有了警惕。

真是年老不饒人,其形氣也衰。謝廣陵幽幽歎了口氣,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隨後喚來了管家。

老爺。管家應了句,輕輕的關上了門,生怕吵醒其他人。

你趕快去吩咐其他人,讓他們趕快收拾東西,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此地。

啊,老爺,這是為何?管家猝不及防,一雙黝黑粗厚的雙手顫抖了一下,謝廣陵渾然未覺。

來不及解釋這麽多,謝廣陵輕聲一歎:王林,你來我府上已經多久了?

回老爺話,已經十年有餘。

嗯嗯。謝廣陵平靜的望著他:當年,我隱居在漢中之時,遭遇一夥土匪搶劫,是你救下於我,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包括躲避朱溫,李存勖明裏暗裏的迫害,都是仰仗你的功勞,說實話,我謝廣陵得好好謝謝你。

王林一聽,連忙搖搖頭:老爺,您說哪裏話,老爺您對我有再造之恩,為您肝腦塗地我也在所不惜。

嗯嗯。謝廣陵笑了笑,又上前查看了一下門有沒有關緊,確認完畢以後從床左側的裝飾櫃裏移開花瓶,出現了一個圓形木椎,他用力向右扭了扭,門櫃竟然打開來一個洞口。

王林驚的目瞪口呆,不等他反應過來,謝廣陵已經拿出了一個錦盒,盒子用上好的蠶絲布包裹著,已經有些年頭。

老爺,這是?

王林,這件東西十分重要,它關係著天下蒼生,如果落到歹人手裏將不可思議,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一定要替我妥善保管。

老爺,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交給我呢?王林嚇了一跳,連忙推辭:老爺您還是另找高明吧,我隻是一個粗人,不拘小節。萬一給我弄丟了,可擔待不起。

我說拿著就拿著,難道我的話你也不聽?謝廣陵不怒自威,畢竟混過官場,還是有些氣魄。

王林隻好應承下來,爸錦盒緊緊攥在懷裏。

嗯。謝廣陵很滿意,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王林啊,你的功夫是和誰學的。

這個,,王林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手掌顫抖的更加厲害,隱隱散發著灼熱,沁出全身的冷汗老爺,您都知道了?

謝廣陵疑惑道:知道什麽?

您不是要因我躲避官家責難嗎?

老爺你放心,我定一切都擔著,王林誠懇道。

謝廣陵道:王林,我並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好吧,老爺,我就實話和您說吧,其實我並不叫王林,我是,,不等王林說完,一個奴仆匆匆忙忙推開門,趕了過來:老爺,外,外麵一大批官兵進來了,說,說是要搜查。

搜查?謝廣陵心沒來由的一突,聽著外麵的嘈雜喧鬧,推了推王林,指著**的謝靈詢道:王林,你先和靈詢躲在這裏,一旦有風吹草動,記住,帶著靈詢衝出去,一定不能硬拚,答應我,保護好靈洵,把他撫養成人。

老爺,可是我,我不能照顧小公子啊。王林十分犯難,嗓音也有些沙啞。

怎麽?莫非我就求你這一點事情也做不到嗎?

不,不是。王林受不了謝廣陵灼灼目光,羞愧的低下頭,這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隻能接受:那好,在下一定萬死不辭,保護好小公子。

好,那我就放心了。謝廣陵拍了拍王林的肩膀,昂首闊步的出去了。

老爺,感謝您的厚愛,可是我唐天龍不過是兩江山寨的一個賊寇罷了,何德何能擔此重任呢。王林憂心,望了一眼謝靈詢,快速把錦盒放進一個箱子裏,隨後一直待在門後透過門縫望著外麵的情況。

牆上的蒙麵男子看到這一幕,目光死死定格在那個箱子,卻不動彈。

院內

謝廣陵無所畏懼的對視著麵前的後唐將軍,神色輕鬆,說不出的坦然。

不知將軍深夜造訪寒舍有何貴幹啊?謝廣陵笑了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不如進去喝杯茶,也好解解風塵。

不必了。那將軍一副黑臉,沒有多說話。他揮了揮手:謝廣陵,你本是前朝遺臣,本應抄家問斬,然皇上悲天憫人,體恤黎民,故一直對你照顧有加,特賜你此宅風水寶地,頤養天年。然而最近有人舉報,經常有回紇、鮮卑、契丹等外來探子出入洛京城,惹得百姓惶恐不安。據可靠情報,他們曾在你府上逗留,皇上特命我等前來搜查,以正視聽。

謝廣陵一聽,原本微笑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慢著,將軍,此話從何而來,我謝廣陵雖然是前朝人,但是私通外敵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希望將軍您明辨是非,不要被奸佞小人蒙蔽雙眼。

大膽。黑臉將軍大怒:你可知道這是皇帝的諭旨,難道你也違抗不成?你罵我就是罵皇上,小心人頭落地,來人啊,給我進去搜。

將軍,別,將軍。謝廣陵無奈的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軍士把自己家翻個底朝天。

所有奴仆下人早就驚醒了,一個個冷汗涔涔,被黑臉將軍喚在院子裏,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說一句話。

謝廣陵瞟了王林這邊一眼,發現他正偷偷打開房門,不由嚴肅的搖搖頭,示意對方回去。

搜查進行了一炷香左右,黑臉將軍得意的晃了晃腰間的佩劍,巋然自若。

沒有,報告將軍。

將軍,沒有,並沒有可疑人。

將軍,我們已經翻遍所有地方,沒有。

黑臉將軍聽到手下的匯報,他的目光在謝廣陵身上打轉,希望發現一些什麽,可惜沒有。他明顯不由有些失望:那好吧,回去。

這群兵士離開以後,謝廣陵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他稍稍穩定下來以後,連忙命令所有人收拾東西離開,然後回到房內。

王林,趕快走,帶著靈洵走,看來水賢弟說對了,此地不宜久留。

嗯。好,王林點點頭,把謝靈洵抱起,看著他安詳的麵容,沒來由的忐忑。

你們想往哪裏走啊?

一個渾厚男音傳了過來,謝廣陵回頭一看,熊熊火光照亮了整個院子。

又來了一支軍隊,他們的裝束和剛剛的後唐軍隊相差無異,不過領頭的人已經換了,變成一個粗獷豪邁的塊頭,而且胡子拉碴,氣勢豪邁。

將軍,先前已經有一位將軍來搜查過了,不知道您又有何貴幹?

冷冷的看了謝廣陵一眼,這將軍隻是淡淡說了句:我不搜查,我隻要命。

謝廣陵眼眶泛冷,渾身僵持著,一群兵士不等他反應分成兩個隊列朝著他的院裏奔馳而去。一時間,雞飛狗跳,牆瓦崩塌的聲音不絕於耳。

將軍,你不能蠻不講理啊,你這是私闖民宅。

哼哼,本將軍就闖了,不僅要闖,本將軍還要你們雞犬不留。

什麽。謝廣陵驚慌失措,卻已經為時已晚。兵士冷酷無情,把人命當作草芥,所有奴仆已經悉數抓了過來,包括已經在喂馬準備收拾東西的車夫,無一幸免。

將軍,我,我求你放過他們吧,您要是想要我謝廣陵的命隨時可以拿去,但是他們是無辜的。

哼,我要你這老不死的命有什麽用,我問你,宣符印在哪,趕快交出來,不然,立馬讓你這血流成河。

宣符印?將軍,我不知道啊,那是什麽東西。

該死,那將軍氣急敗壞,用力朝謝廣陵胸口踢了一腳:你還敢耍滑頭,我告訴你,三秒之內要是我看不到我要的東西,你考慮後果。

這。倒在地上的謝廣陵吐了口血,突然有了猶豫,他看了看對方的鋼刀,以及身邊所有人苦苦哀求,耳旁響徹的哀嚎讓他心痛。

不過想到自己的使命,他隻能無力的垂下眼睛:你就算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

好,很好。那將軍徹底有了殺意:給我一個不留,院子裏都搜幹淨,寸草不生。

那些奴仆本來就沒有反抗能力,盡管苦苦哀求,依舊逃不過鋼刀的問候。僅僅幾秒以後,整個謝府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不。謝廣陵嘶聲叫喊。大雨一直磅礴下著,衝刷著他幹瘦的臉龐,和地上連片的血跡困在一起。

謝廣陵被用力踩在腳下不能動彈,鮮血從口中緩緩流淌,浸染了衣服。

快說,宣符印在哪。

謝廣陵隻是不屈的瞪著對方,絲毫沒有怯懦的意思。

好,既然你冥頑不靈,我就送你上西天。

正當那將軍抬手便刺的時候,一枚豆子精準的投擲了過來,鐺鐺兩聲,戟就被震落,將軍的虎口也震的發麻。

你,你是誰?

王林在謝廣陵被踢的吐血時候就忍不住要衝出來,但是想到謝廣陵吩咐的話,又按兵不動,繼續等著。

可是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恐怕謝廣陵有性命之憂。

於是他找了找,看見桌上的一碟點心旁有一些果屑,催動內力將其投射了出來,沒想到動靜有些大,卻把謝靈詢吵醒了。

爹爹,爹爹,我要爹爹。

王林,,咳咳。謝廣陵聽到謝靈洵的哭聲,焦急如焚:我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快,帶靈洵走啊。

哈哈哈哈。那將軍看了看王林,指著謝廣陵道:沒想到你府內還有這樣的高手,他和你的寶貝兒子竟然躲在裏麵不讓我們發現,裏麵一定有機密。宣符印是不是也在他手上?

謝廣陵沒有說話。

他又看了看王林:是不是,你給我說話,宣符印是不是在你身上。

是,也不是。王林神色坦然,鎮定自若。

快,把宣符印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他。那將軍的兵器已經快要刺進謝廣陵的喉嚨。

慢著,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保證他的安全。

不能,王林,你不能交給他。謝廣陵十分急切,費力央求著。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將軍用手一伸:交來吧。

王林笑了笑:將軍,那東西藏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我隻能偷偷告訴您,別人沒有資格知道。

哈哈哈哈,說得對。

將軍,您不能過去。左右的兵士勸諫:萬一有詐怎麽辦。

不用多說,我怕什麽。你們,給我把裏麵那個小屁孩帶出來,量他們也不敢耍心思。

是。幾個手下匆匆把謝靈洵抓了出來,謝靈洵絲毫不畏懼,隻是擔憂的望著血泊裏的父親。

王林這樣一看,心如死灰。等到那將軍一走近,他立馬抓住對方的手,一個倒掛金鉤,把他武器打掉,隨後側腿一踢,正中他的膝蓋,正要逼他就範,突然從屋頂飛來一柄匕首,王林一驚,側身躲過,那將軍迅速跳了出來:給我殺了那小孩和老東西,殺光他們。

爹爹,爹爹。抓住謝靈洵的兵士一用力,就要把他摔死,王林大驚,縱身一躍,來到對方身後,抬手一拳,隨後接住孩子:少公子,別怕,有我在呢。

王林,身後。謝廣陵看見兒子要有危險,一時間力氣大了不少,掙脫開來,一把抱住那將軍的腿:王林,快走啊,帶著靈洵離開。

老爺,那你呢。

快走啊,不要管我,快走啊。

管家看著謝廣陵被刺刀深深紮入心髒,血跡順著口中不斷溢出,一抹殷紅灼燒的就像通紅的烙鐵,腐蝕者他的心。

他睚眥俱裂,怒吼:李嗣源,你個昏君,你不得好死。

那將軍聽到這話,停頓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管家聽著他的笑聲,突然注意到他手上揚起時袖口處手肘露出的半塊圖印。

這圖印雕著一朵奇異的花,不像是中原的。他思索無果,眼下危機重重,還是離開再說。

他知道形勢緊迫,趁著這當口,他抱著哭喊的謝靈詢,衝進房內,找到遮蓋的箱子,殺開圍著的兵士,飛身一躍,從後門拉出一匹馬,殺出一條血路。

王林是個深藏不露的武者,應付幾個兵士還是綽綽有餘,他一手勾住鐵槊,把謝靈詢架上馬,放在背上,隨後一腳踢開左右的敵人,側手一隻飛槍掰成兩折,一手一隻扔出,刺穿了敵軍的身體,隨後呼嘯疾馳。

那將軍一腳踢開謝廣陵,隨後用力一刺將他刺死以後,確認其斷氣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將軍,那兩個逃走了,要不要追?

不用,由他們去吧,諒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再說,估計少首領已經得逞了。

王林騎著馬飛快行駛,轉頭一看,後麵的謝府燃起熊熊火花,心頭一窒,良久長歎,看了看身上昏睡的謝靈詢和箱子,漸行漸遠。

他卻不知道,在小巷處走出一個蒙麵男人,正是之前一直窩在謝家屋頂的神秘人,他把麵罩摘掉,露出一張孔武有力的麵容,大約30來歲年紀,目光深邃。他得意的望了望前方,從懷裏拿出一塊形同玉璽的方形拓章。

宣符印,哈哈,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蒙麵男人笑完以後,神色複雜的回望熊熊燃燒的謝府一眼,歎了口氣,躍上房頂,轉瞬即逝。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淮河,也是不容樂觀。

水天傲一路狂奔,他焦急如焚,深知自己已經危在旦夕,隻有跑到隴西地界才能安全。部下江雲抱著他的獨生千金水若雲,安穩的坐在馬車裏,此時江雲這個英俊熱血的漢子,牙齒咬的血漬恒生。

身後幾匹駿馬緊追不舍,馬上的人都穿著後唐兵將的衣服,拿著弓箭和長槍。

江雲,等下你就帶若雲走,去鳴鳳樓,那裏不是後唐地界,李嗣源找不到的。

將軍,那你呢?喚作江雲的是一個身形硬朗,長相清秀的男子,他焦急道。

你別管我,如果不走我們一個都跑不了,隻要你們逃出去了還能東山再起。

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我會帶著其他人故布疑陣,引他們進清花林,希望用泥沼拖住他們,你就繞著小道沿淮河進入江陵,隨後一路西北前行進入隴西道,那裏有我留下的死士,都是江湖一些赫赫有名的俠義之士,我於他們有恩。這是令牌,你隻要交給他們將會為你馬首是瞻。

另外,一定不要讓若雲報仇,不到萬分得以不能卷入這亂世,切記。

江雲揣著令牌,用力的點點頭:將軍,您放心,在下一定會拚死完成。

那就好。水天傲虛弱的拍了拍他:你快走,現在就走。

於。後麵的追兵在江周離開一會兒就趕到了此處,聞著水團傲踩過的味道,加上血液流淌的痕跡,他們一路來到清花林。

在這沼澤地段,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但是水天傲等人也力竭聲嘶,很快就被追上。

水天傲,還往哪裏跑?

將軍,怎麽辦?水天傲身邊的人問道。

水天傲搖搖頭: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趕盡殺絕。

交出寶藏圖,饒你不死。

寶藏圖?我沒有。

水天傲,你還敢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要明白現在的處境。

水天傲豪氣幹雲:大不了就是一死。

敵軍一下子怒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們上西天。

所有敵兵紛紛舉起了弓箭,對準了水天傲等人。

萬箭齊發,水天傲全軍覆沒,而他隻是悲壯的站著,鮮血染紅了衣襟。

謝廣陵和水天傲身死的消息不脛而走,瞬間點燃了整個後唐地界,一時間民怨沸騰,而民間也大肆渲染著後唐皇帝李嗣源謀害水榭兩家的秘聞,一時間後唐人心盡失。

這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獠牙緩緩張開,看不見的寥廓陰森恐怖,一個青紫色長披風的男人站在風塵裏,露出一雙狡猾的眼睛,嘴裏也噙著絲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