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磅消息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手術台上,上麵的無影燈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痛。

我沒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聲。

環視了一下四周,我的四肢被固定在手術台上,動都不能動一下。

低頭,我差點沒被嚇的尖叫。

隻見兩隻泛著寒光的機械手將我胸前的皮膚一直到小腹向兩側扒開,所有的器官,包括肋骨全都**在空氣中。隨著呼吸,我能看到自己的肺部一起一伏。

心裏一緊,我連忙觀察四周。

這是一間很高端的手術室,除了兩隻機械手在我身上忙活之外,這裏目前沒有別人,隻有一排排精密的儀器,以及擺放整齊的手術用具。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腳趾,能動,但是沒有知覺。

看來是麻藥打少了,我看著那兩隻機械手開始縫合我身上的開口,冷汗開始從腦門上緩緩流下。

疼。

死死地咬住嘴唇,我硬撐到兩隻機械手縫完最後一針。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我冷眼看著又一個針頭紮在我左臂的靜脈上。

應該是葡萄糖之類的東西。

我倒是沒有掙紮,一來無用,二來能幫自己恢複體力,何樂而不為?

葡萄糖中應該也是摻了麻藥之類的成分,很快我又感到昏昏欲睡。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被轉移到了一間普通病房裏。

全白的四周,窗上有兩層鐵欄杆加持,病房的門看起來也格外的厚重,而且加了密碼鎖。

這是什麽套路?怕我跑了?我有點想笑,剛剛縫合傷口的人,怎麽跑得了?

還不說腳腕子被銬在了**,除非我想帶著床一起跑。

不過得到這樣的重點關照也好,至少證明了對方還是很忌憚我。

從窗外看去,這裏就是兒童醫院,應該處於四五樓的位置。

我就躺在**睡了一覺又一覺,直到太陽偏西,才有個人走了進來。

那的確是個年輕人。

怎麽說呢,這個年輕的醫生穿著白大褂,短短的頭發精神抖擻地直立著,雙手插在兜裏,眼瞳伸出隱藏著不易察覺的陰狠。

他進來的時候,我靠在床頭無所事事正在發呆。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發呆。

他徑自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問:“東西呢?”

好一會兒我才想到他在問什麽。

他在問蚩尤印。

蚩尤印早就在廢棄工廠那邊丟了,我聳了聳肩:“為什麽要告訴你?”

既然他們認為我有,就讓他們繼續這麽認為吧。至少這樣,他們也不敢多為難我。

畢竟我死了,他們就沒地方找蚩尤印去了。

“我叫赫連銘。”他又說:“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嗎?”

“切。”我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我管你是誰,無可奉告。”

我以為他會跳腳,然而他並沒有,隻是又問了一次:“你真的不打算給我?”

“我為什麽要給你?”我有點想笑。

“因為你也是赫連家的人。”

什麽?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赫連家?

我還記得陶樊他們叫白歡“赫連”。

白歡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當即我就感到一股怒火衝上頭頂,被欺騙的憤怒讓我有些呼吸急促,但我很快就控製住了情緒,畢竟還有一個赫連銘在看著。

“三十年不見麵,一見麵就套近乎,你們赫連家還真不要臉。”我冷哼一聲。

他依然麵無表情,隻是目光暗了暗:“那也是你家。”

“我沒有家。”我搖搖頭。

赫連銘沒再說什麽,就轉身走了出去。

這讓我倒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會來個嚴刑逼供,沒想到他就這樣匆匆走了,到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又過了一段時間,有個護士來給我送了飯。

我沒吃,一個小時以後又讓那個護士端了出去。

就這樣,我絕食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赫連銘二話不說,帶著幾個強壯的保鏢把我按住,給我打了更多的葡萄糖。

我沒反抗,也沒說話。

第四天,白歡來了。

她臉上有些愧疚,眼神也有些閃躲。

我沒有問她任何事。

赫連銘就這麽放走了我們,更加證明了白歡的身份。

我默默地跟著她回到了咖啡店。

然後我說:“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吧。”

白歡往前走了一步,才說:“能不能別這樣?”

“怎樣?”我反問道:“你和那些倒賣器官的是一夥兒的,還叫我別這樣。但凡你有一點點良知,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沒有!”她的眼圈紅了。

我倒覺得是自己之前有些看走了眼,我真的沒想到白歡和那樣的人勾結。

我的紅箱子和陰鈴都擺在櫃台上,我把門上掛著的配套的陽鈴也拿了下來,將兩個鈴鐺裝進起來,拎起箱子,然後說:“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吧,白小姐,我對你太失望了。”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好看的眼睛裏滑下來,梨花帶雨,我忽然有些不忍。

但想到這麽多無辜的孩子,我就覺得沒必要再替她幹活兒了。

於是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坐了兩個小時公交車,我找了個偏僻的小旅店,要了一個房間。

身上的傷口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又有要開裂的跡象,我躺了一會兒,就從紅箱子裏扒出一個小藥瓶,然後抹在了傷口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剛開始滲血的傷口又結了痂。

在**躺好,我開始梳理這些日子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許瑩瑩,那隻千目老鬼,專門獵殺陽人,收集他們的眼珠子。

她有半塊蚩尤印,臨死之前交給了我。

後來便是梁警官冤死,我被陷害。

再後來就是抓拐子秦,追到廢棄工廠的時候被人偷襲,蚩尤印就丟了。

然後就牽出了拐賣兒童倒賣器官的大案子。

再後來就是發現白歡真實的身份。

一環連著一環,環環相扣,像一張大網把我裹在其中。

怎麽看怎麽像是在算計我。

而這些事情都和三十年前師父的死有關係。

我抓了抓頭發,感到有些乏力。

那個赫連銘說我是赫連家的人。

怎麽可能?

我當然直到赫連家是什麽人。

師父曾經和我說過。

今生今世,都要與赫連家為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