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鬼

這個時候天色突地就是一片黑,瞬間天黑的樣子,明明我們剛剛在這裏的時候還是白天,怎麽會一下子就天黑的。

空氣中有一個聲音,“快些拔出桃木劍。”

這聲音是從正前方發出來的,是師父,我在身上左右摸索了一遍,之前是有將桃木劍掛在腰帶上麵的,隻是這會子關鍵的時候,這個東西怎麽就憑空的消失了。

正要罵街,耳朵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這個聲音就像是山澗翠鳥,讓人很舒服。

我聽過最多的女人的聲音也就是雲群的,雲群的聲音也很好聽,但是卻沒有耳邊這個女人的聲音這麽好聽。

聲音都能夠這麽好聽話,那這個女人一定是一個絕世美人。

頭頂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深深地紮進了一把刀,這刀越入越深,嘴裏有一股子的血腥味從裏麵往外冒。

心髒要從裏麵抽離一般,我一時間都找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了,好像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是好的了,到處都是傷,這些傷還在不住地往外麵流東西出來。

鼻息間湧進一股腐臭的味道,衝刺著我的味覺,這味道我像是在哪裏聞到過,隻是一時間像是記憶都被抽空了,竟是找不到味道的來源。

我突地被自己的一個想法驚呆,這味道莫不是我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這隻會從死人身上發出來的味道怎麽會在我一個大活人的身上出現,莫不是我已經平白無故的就死掉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呀!

耳邊的那個聲音還不絕於耳,一隻冰冷的手在我的手臂上麵摸索,要不是因為還加上這冰冷得讓人窒息的呼吸,我都會覺得這手臂上麵的東西是一條蛇。

這呼吸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吐出來的,這溫度已經跟大冬天的冰坨子差不多了,六月的天氣哪裏還會有人出現這樣的溫度。

我憋住自己的呼吸,根本就不敢再吐氣了,那個女人的聲音怕是再好聽在這樣的關頭,人都會出現恐慌的心理。

腦袋裏麵不斷地出現轟隆隆的聲響,有什麽東西從裏麵被抽出來,偶爾傳來一陣痛楚,隻是那痛還不及心髒位置的一半。

“娘呀!該不是腦袋裏麵的東西都被這東西給弄出來了吧!”我心裏恐慌的想著,想要叫出救命,隻是嘴巴像是幾個月沒有進水,動一動就幹裂的痛。

耳邊傳來呲的聲音,這倒像是真的蛇在身邊遊動,這裏濕氣重,有蛇倒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是來的時候我身上準備了硫磺,這個東西在身上蛇可是都不會近身的。

“急急如律令!”恍惚中,空氣中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這個聲音顯得有些蒼勁,又微弱得很是遙遠。

這聲音一出來,腦袋裏麵轟隆隆的聲響瞬間就不見了,就是身上的痛楚都減輕了不少。

我感覺眼睛很累,像是已經睜開了很久,一直都沒有合上,唯一的縫隙裏麵出現了一個身影,這身影很模糊,看不清晰。

“伊澤!”這是雲群的聲音,略帶哭腔,叫了一聲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雲群似乎一直都沒有休息,見我醒來就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叫著師父和劉老頭。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遍身邊的環境,這是雲群的家裏,這個房間我再是熟悉不過。小的時候,我每次被雲群娘打罵,雲群都會把我藏在這個房裏。

這裏麵什麽都有,是雲群家後院的一處房子,她倆一般都不會出現這個院子裏麵來,平時都是用來放置一些不用的東西。

許是因為之前跟雲群的事情,老太太還在計較,師父他們才會將我弄到這裏來。

兩人進門的時候,師父的眉頭依舊是肅穆地豎著,見著我醒來倒是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冷冷的拿著我的手腕把了一下脈。

我很是欽佩地看著老頭,這老人家倒是什麽都會,而且還都是行家,一個看風水的傘匠,竟然還會學人家大夫把脈。

把完脈之後,他老人家的眉頭更是深鎖了起來,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說到:“脈象上看倒是沒什麽多大的問題了,隻是這冥神像是受了一些傷,這個問題比較嚴重。”

什麽冥神什麽的,我倒是第一次聽見,想著這怕是老頭的術語,我想問一問,但是張口確是說不出一句話。

想要試著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巴,發現手腳都是僵硬的,這也算是沒有問題嗎?我現在簡直就是屠宰場的牛羊任人宰割都不能說一個不字,這也算是沒有問題。

老馬是不是拿我的命在試自己的醫術呀!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知道你現在動彈不得,放心,隻要過了子時就沒事。”老馬算是看出我的顧慮了,收起了自己的手慢吞吞的說著。

還要過子時。若是過不了那我不是就永遠這個樣子了,我眼睛滿是委屈的看著師父,隻是老馬已經甩甩了自己的長袍,轉身就出去了。

雲群將一碗水端過來,“馬叔說了,在沒有完全好之前你都隻能喝水,因為娘親不知道你們來這裏,所以我隻好將你們安頓在這裏。”

說完,她再往我嘴裏遞上來一口水,“馬師父還說,不能讓那個東西找到你……”說著,雲群的眼淚都已經滾出來了,說話的調調也已經帶著哭腔。

我動了動嘴角,很是氣惱,胸口一股暖流一下子就從嘴裏湧了出來,有點鹹味不斷的從嘴角溢出來。

雲群被嚇得不輕,從旁邊胡亂的抓出一個布條給我擦拭,嘴裏還在不斷的叫喚師父。

黃衣道袍的師父進門,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就是眼前的人都已經一個能看出幾個來了,隻感覺脖子的位置被一陣清涼的東西貼上來。

那涼意一下子就滲透到了全身,耳邊傳來師父有些粗狂的聲音,“記住師父之前跟你教的那些道術,你隻要將三情書上麵的東西重複一遍就行了。”

被師父這麽一說,我真的照做,隨即感覺身上的負擔越來越輕,就連胸口的那塊大石都不經意的被搬開了。

雲群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伊澤!伊澤!你在裏麵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在裏麵,別再躲起來了,我已經看見你了。”

又是那個動聽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腦袋裏麵的轟隆聲又起來了,周邊的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模糊,就隻剩下了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