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銅鏡

劉大錢上去都是一句話不說,隻是默默地看著師父,我自是站在一邊也不敢開口。

等到師父睜開眼睛,重重地輸了一口氣,“這個地方的煞氣不清,雖然已經鎮壓了,也不知道能夠壓到什麽時候。”

說這話的時候,師父一直看著四周的環境,這裏是兩個老頭臨時選出來的陰地,不過他們兩個都是道行不淺的,至少對於選擇陰地這一片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

在這亂世之中,很多的道士都已經改行了,師父也隻是因為自己兒子的死才重新撿拾了起來。

劉老頭我倒是一直不知道除了會做棺材還看風水這一檔子的事。

兩個老頭小聲地說著什麽,我隔地倒是不遠,就是沒有聽清楚兩老頭說的些什麽。

“老大哥你覺得這個時候合適,我還有什麽好說的,這件事我可不就是指著你幫忙來的嗎?”老劉頭說話間一直打著哈哈,笑麵虎可是我給他取的另一個外號。

這老家夥也是求這人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就商量著回去住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忽略了頭頂上麵的那一片烏雲。

“師父,你不覺得這裏的天色不太對嗎?”這根本就是陰氣重的氣色並不是什麽快要下雨的節奏。

師父隻是輕輕的點點頭,像是並沒有聽進去我的話一般,我又準備去跟老劉頭說,這家夥直接就給我來了一句:“你不是已經拜師了嗎?怎麽會連這麽一點事情都不明白。”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天才來的,怎麽會拜師之後就什麽都明白了呢?這老頭怎麽因為我沒有拜他為師,他似乎處處都在針對我似的!

劉老頭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不在理,隨即又說道:“不過你要是現在改拜我為師就不一樣了。”說這話的時候,老頭子的音量倒是降得很低,生怕被一旁的師父聽見了。

“劉老弟,還是你先去人家,我跟伊澤先回家一趟。”走在最前麵的師父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我們說的話,在前麵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就快步走了。

劉大錢該是不知道會被這麽一擺,在後麵一直大聲的嚷嚷,隻是前麵的人根本就跟沒聽見似的。

歸塵傘鋪牆角什麽時候都已經長草了,這我倒是今天才見著,之前該是沒有注意到這個。

想著小的時候,這裏可算是很熱鬧的地方,畢竟生意興隆的地方人來人往的。自然就看上去比較興盛,隻是現在看來隻剩下了無盡的落寂。

我進門的時候師父已經從裏麵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什麽東西,我倒是沒有見過。

看著像是銅劍,但又不像劍。

“師父,這個東西是?”以前道士的那些東西,我就是聽都未曾聽過,更別說是親眼見著了,今天師父這些行頭我倒是一件都是沒有見過的。

師父走在前麵,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快步的就往任家大院走,剛走到門口的位置就見著從裏麵出來一臉賠笑的任金滿,這家夥見著師父那簡直就像是蒼蠅見著了腐肉。

一股腦的就竄上來了,“馬大師,我聽劉大師說你們已經都把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這一趟倒是辛苦你們二位了。”

這大錢怕是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倒是不會這麽想,畢竟這次可是花了他不少的錢財。

這些有錢的人家可是更加的愛錢,一點點的錢財都是看在眼裏的,稍微出去一點點就會覺得心痛得不行。

要不也不會兒子病重,他還在擔心自己的生意是不是能夠興隆。

劉老頭跟師父也都隻是隨意的客套了幾句,師父說話的時候都有些不耐煩,畢竟他不是劉老頭那麽的愛財。

這一趟任金滿倒是出了不少的錢銀,之前怕是沒有見著這墳的,到了之後就四處看了一下,學著大師的樣子點點頭,假裝自己很懂的樣子。

“這個地方倒是比之前的那個墳地還好。”他在四處轉了一圈回來,一臉笑嗬嗬地跟師父和劉老頭說。

我倒是不是不喜歡跟這樣的人說話,隻是因為師父他們兩個都不願意搭理的人,我也就隻是跟在師父身邊,學著師父的樣子四處巡視。

就當那個姓任的不存在,隻有一旁的劉大錢跟那個臭氣相投的人有說有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真的有什麽投機的話題說。

“小子,來把這個拿著。”師父在四周看了一圈之後將手裏的一麵銅鏡給我。

師父出門之後就一直把那把劍別在身上,我看了好幾眼,也不見有什麽特別的。

“這個是青銅劍,你也不怕給我看出一個洞來。”師父一臉嚴肅地說著,一邊吩咐我將手裏的銅鏡倒掛在一個樹枝上麵。

“咦……”鏡子剛掛上去的時候,我似乎看著裏麵出現了一個人像,隻是這人影一晃而過,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地看了一眼。

這鏡子裏麵就隻剩下一些周圍的樹木,唯一出現的人像也隻是不遠處的師父,就是劉老頭和那個任大錢都沒有出現在裏麵。

再次走到師父的身邊,眼睛依舊死死地看著那銅鏡裏麵。

“師父……”這裏原本就是陰氣重地,師父不是也說了,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東西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再把這劍也掛在那上麵,記住一定要能在鏡子裏麵看見這柄劍。”我也沒有嫌棄老頭子的囉嗦,拿著劍屁顛屁顛地就往掛著銅鏡的樹枝這邊走。

這老家夥怕是故意想要我走路來的,不然怎麽之前掛銅鏡的時候不方便就叫我將這劍也掛上麵。

這句話我都是憋在心裏,也不敢說出口,這不是找走嗎?

將劍掛好之後,我正要往回跑,裏麵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這次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了,不像是隻是一閃而過。

這是一個古裝男人的打扮,這男人的眉宇間透著一絲陰冷,眼裏滿滿的都是殺戮,就像是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士。

突然從風中傳出一陣清脆的“乒乓聲”這聲音都刺得我耳朵轟響,再看鏡子裏麵的人像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