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陣法

“進門前別忘了拜三清祖師爺啊……”老頭又嚷了一聲。

“我知道啊。”

“進門後也要拜啊!”

“我知道!我知道!知道啊!”真納悶為什麽人上了歲數這麽愛嘮叨。

我來到三清殿門前叩拜過祖師爺,進門後又跪在蒲團上,邊叩拜嘴裏邊念念叨叨的跟祖師爺說:“三清爺爺啊,我剛進師門啊,您老人家在上麵保佑我沒事啊,小爺。。呸!!弟子在此拜過了,可不能不幫我啊。”

三清祖師爺神像後麵還有一間小堂,掛著八卦什麽的,還有個黃布包著的小桌子,上麵有香爐什麽的,還有一小碗糯米,不知道是幹嘛的。

大概就是這些東西了吧,搬起來就往離宮走,我就暫且這麽稱呼義莊的這些停屍房了,反正它們也沒什麽名字。

別看桌子上的東西不少,搬上去卻沒什麽分量,也用不了多少力氣就能把這些東西搬到離宮。哼著小曲就進了房門,剛進門就被師父用桃木劍敲了腦袋,很嚴厲的凶了我一句:“腦袋屬牲口啊,搬著壇不嚴肅點,還哼上送情郎了。”

我聳了聳肩,純粹自己找的,剛才已經拜過祖師爺了,有了這三位老祖宗保佑我還怕這口死人棺材幹嘛,一想到這心情就好了起來,就不由自主地唱起小妹妹送我的郎呦……

師父並沒有開壇的意思,而是遞給我一張符,我老老實實的拿在手裏,師父又像從前那樣結了個劍指,冷哼一聲:“急急如律令!”

我手裏這張符就憑空燒成了黑灰。

然後師父淡淡的說:“去把棺材挪到正北方靠著牆。”

“為什麽是北方。”

“北方是坎位,坎卦屬水。懂沒,牲口腦袋。”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罵我牲口腦袋,我站在棺材一端等著他幫我挪棺材,可是他卻坐到一邊去抽煙袋鍋子了。

“我自己搬啊!!!”

他若無其事的點點頭。

“這我哪搬得動啊!!!”

他抽了一大口煙袋鍋子,我也從兜裏摸出一根煙,擺出自己不肯動手的架勢,他看到我這副模樣搖著頭歎了口氣說:“剛才給你那張符,是甲戌子江借力符,能給你借神力,自己搬吧。”

我有點疑惑,走到棺材中間的位置,把兩條胳膊放在棺材底下,想把棺材托起來。本來隻是抱著試試的心,可是我稍微一用力,這棺材居然比剛才那個壇桌還輕。

這感覺很奇妙,我根本沒怎麽用力,就托起了四五個老爺們都費勁搬起來的棺材,一高興就不由自主地抱著棺材在屋子裏轉了兩圈。

師父臉色一沉:“你瘋了是怎麽著。”

我悻悻地把棺材放在了正北方,而正北方是門,所以就把門堵上了。

師父看我挪好了棺,就收拾好了供桌,準備開壇。供桌前麵放著兩個放了紅蠟的燭台,最中間的位置是香爐,三根香敬三清祖師爺。馬老結好劍指,放在腦門處嘴裏不知道念叨了什麽,很繁瑣的咒語,而且念的很快我根本就聽不清楚。

念完咒語後師父劍指衝著紅蠟用力一點,燭心就憑空燃燒了,對於這個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師父用手指在硯台裏沾了加好朱砂的墨,從布包裏拿出一張黃紙,畫了很多繁瑣的圖案和字,我看不懂。

桃木劍挑起這張符,師父嘴裏念:“離火攻梁對其衝,靈寶天尊且離宮。六丁六甲列其中,恕請司馬賜坎龍。”

說完這遍就開始邊說邊打把式,第四遍的時候我隱約看到劍頭的靈符閃了下白光,師父自然也注意到了,就小聲說了句:“行了。”

然後用劍托著符在紅蠟上烤,奇怪的是那張符根本就燒不掉,這我就奇怪了,平常的符都是憑空燃燒或者消失才能起效,這張沒辦法處理的符又有什麽作用。為什麽畫這張符還要開壇這麽麻煩。

師父衝我點點頭,示意我可以把棺材搬過來了。我像剛才那樣把棺材托起來,一樣的輕鬆,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棺材好像變重了,我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要不是反應快,手就被砸下麵了。

我喘著大氣問師父:“這,,這怎麽回事這是。”

“你個後生身子骨是多虛啊,這甲戌子江借力符是根據你身子骨來定時間的,身子越是硬朗有勁,時間就越長,身子骨越是虛,時間就越短,你啊,還不如我這把老骨頭。”

聽明白後我試著站起來,可是兩條腿就跟轉了筋一樣,疼不說還一點勁都用不上。馬老頭這時候心疼我了,把我扶到牆根底下跟我說:“這符用完了會很虛弱,如果在時間內請走甲戌神展子江,讓符失效,就不會這麽虛弱了。”

我點了點頭,接著又問他:“剛才那是什麽符,怎麽還要開壇畫。”

“那不是畫,那是在請符。”

“請?”

“丁卯司馬平卜符跟其他的可不一樣,可以改變一塊地的八卦屬性,今天早上我算到這裏犯離劫,離卦屬火,你也聽見了,我剛才說請丁卯神賜坎龍,坎卦屬水,就是將這裏的風水暫時改為坎位,讓水壓火。”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怪不得師父總是說風水上的東西,原來加上風水的東西道術會用在最對的地方,而卜算能讓道術用在最好的時機。

師父從布包裏拿出一張甲戌子江借力符,輕哼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這張符也就在他手裏燒成了灰,他一個人把棺材搬回原後嘴裏又念念叨叨的說了幾句,應該是請走了甲戌神展子江,他又拿著桃木劍在棺材上空很有套路的比畫了幾下,然後拿著墨鬥彈了棺材的四周,接著就慢慢的把棺材蓋推開。

開棺了。

開棺的一瞬間一股熱氣就從棺材蓋底下釋放了出來,裏麵跟個蒸籠一樣,就是沒有蒸籠裏的水分,幹燥的很。我歇了這麽一會覺得有點力氣了就站起來,走到師父邊上,看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