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縣長夫人6

“如果我今天要去舟山群島,有船嗎?”刀客逢君還是要今天租船,對他而言,早一天找到司徒涵雨,就少一天的擔心,也就是減少一天司徒涵雨的危險,那種責任感,也是平常的人無法理解的。

“小姑娘,還是不要去那個地方了。現在沒有人敢去那裏。”船老板擺擺手,很神秘的樣子說道。他的手爬滿了老繭,短短的手指上添加了老繭,便顯得非常的難看,想烤焦了的鴨掌。

刀客逢君不解,側頭揚眉道:“為什麽?”

“嘻嘻……”船老板嘻皮笑臉地走近了一步,一口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烏牙間,嗬出一口令人作嘔的煙草味,道:“想知道答案,小姑娘跟我來……”

他已經朝大船不遠處的沙灘上的一排風蝕得破爛不堪的木板屋子走去。

小漁船不敢去,大貨船不肯裝人,現在隻好跟著這個船老板去看個究竟。

沙灘上,霸王棕櫚樹下,一排三十多間的破木屋子,屋頂上的茅草幾乎掀飛了,露出棕色的杉樹皮,下麵的木板被雨水洗刷的很白很幹淨。小窗戶旁均有一棵矮小的芭蕉樹。

看樣子,好像是她們船家的住房子。

刀客逢君停住了,大喊一聲:“船老板,我不去你家。我要去舟山!”

船老板已經到了木房子門口,轉過肥胖的身體,道:“你不來,會後悔的。這裏沒有船肯帶你過去的……”

“既然舟山如此的神秘,如果人家都不去,那逍遙山莊的人怎麽過去呢?”刀客逢君想了想,還是走進去看看船老大有什麽秘密。

船上裝貨的是男子,木房子裏的是女人,一屋子十來個少女,有洗衣服的,有做點心的,有拿繡花針繡藍天大海白雲圖畫的,還有幾個在看一本破舊的後宮禁書書的。看來都不像是他們的家人,少女的膚色嫩白,青春靚麗,穿的很是性感,尤其是重要部位,胸部很高,腰肢很細,屁股很翹,大腿修長。

一看就知道是天生吃那行飯的料。

這是個特殊的行業,終日在船上航海的人,最想要的就是女人與酒。這裏女人也有,酒也有,也就有了快樂,有了快樂,人就會長肥,就像這個船老板一樣。

船老板一到,懶洋洋得坐在一張樟木交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手一指:“姑娘進來坐,坐!”好像是他的家一樣。

那些女子都是十分恭敬的,上煙,倒茶,遞上熱毛巾,還有一個在捏背,像是妃子伺候皇上。

刀客逢君不是來消遣的,對這些享受不敢興趣,問道:“船老板,你要我來不是要我看你抽煙喝茶吧?”他就站在門口不進去。

“哦,不不不,等下還要喝酒呢?”胖老板吧嗒抽口煙,一臉的世故相相當清晰。道:“你去舟山,風浪又大,還不如留下來,在我這裏吃香喝辣,最要緊的是……”

“是什麽?”刀客逢君跨前一步,他要知道後麵的內容,因為前麵的都是廢話。

“哈哈哈……”十幾個女子聽了笑了起來。停下手裏的活,望著刀客逢君擠眼睛。

船老老板又是抽了口旱煙,圓圓的臉拉得長長的,道:“笑什麽?”

一個個子最小的女子湊過船老板的耳邊,輕輕地說“老板,人家是男的!”說完,嘻嘻笑了起來。

船老板突然坐直了身子,睜大兩隻眯縫眼,瞧個清楚,提起手裏的煙杆點了點,道:“小子,你有什麽企圖?男扮女裝的,要去舟山做什麽?”

刀客逢君的易容術是天下第一,但是男扮女裝可是瞞不了女人,女人的眼睛比繡花針還利,特別是像這些整天在男人大腿下生活的女人。男人的尺寸,步法,身體的比例,還有那些關鍵部位的外形,都逃不過她們的火眼金睛。

本來這個船老板就是要將刀客逢君給留下來伺候男人的,現在給識破了,哪裏還能帶他去舟山島上呢。

“船老板,我去舟山有點事情。需要搭你的船一趟。”刀客逢君實話相告。

船老板肥肥的手一刷,道:“不行,舟山島上的人,我們惹不起。除非是你出兩一兩銀子,把我的船包下來。”

沒有一千兩銀子,搭船不成,刀客逢君折回來,再次找到小漁船,看準一個年紀較老的漁翁在織網,走過去,問道:“老丈,我想去舟山島,請問有船去嗎?”

老漁翁四下一張望,臉色很沉重,道:“你還是別去舟山島,那裏人有去無回。”

“啊?有去無回,那麽駭人?”刀客逢君猛地一驚:肯定與逍遙山莊脫不了關係的。

“也沒有那麽嚴重,是聽說打漁的船不準靠近岸邊的事情倒有,我們的規規矩矩的打漁人家,誰去管這個閑事。”老漁翁繼續織網,不再說話。

去不成了舟山,折回臨杭,刀客逢君再次將牛犢子寄放在駝背老漢家,然後思忖著如何尋找霸王鏢局的人與逍遙山莊的一二把手。

天色已晚。

不知不覺順著運河來到了老虎崖山下的逍遙山莊旁邊,前麵有幾個人提著燈籠快步走向左手的第五個逍遙山莊房子方向,也就是上次看到有熱水池的大房子。

是以,他加快腳步,一溜煙就上了後山,摸近了這棟房子後麵的一棵大樹上。

遠看,十多個燈籠在這棟房子門口,燈光內有輛黃銅馬車,馬車上有人的大叫:今天誰不讓我進去看,我就殺了誰!

刀客逢君一聽就知道,這個就是謝婷婷,她要進大房子去檢查什麽,倒是外麵的守衛以及一些管事百般阻止,其實那是謝天虎莊主的意思。不讓謝婷婷進去將裏麵的秘密給泄露出去……

“莫非,謝婷婷也不知道逍遙山莊內部的秘密?”刀客逢君在思忖著,後麵噗噗一聲,他猛地回頭一看。

那隻大貓頭鷹又出現在身邊。

樹林間很是安靜,下麵大宅子前麵的叫嚷聲時時傳來:現在我爸爸不在莊內,莊內的事情暫時有我打理。誰敢阻止我進去看這個宅子的!

“大小姐,不是不讓你去看,我們是奉謝莊主的命,保護好這幾個大宅子,沒有他親自己開口,是不讓閑人進去的,你可不能讓我們為難啊!”

“那我是閑人嗎?”

“你是千金小姐,我們哪敢得罪您?”

“那還不開門?”

“裏麵的,都是莊主親自點名的,有大管事親自送來的幾個戲子,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那,我們回去了。”

“是,小姐,請慢走,小的多有得罪,你您多包涵!”

刀客逢君聽得清楚:原來謝婷婷也不清楚裏麵的情況。逍遙山莊真的奇怪?

當謝婷婷幾個人走後,刀客逢君就繞下山跟蹤她去,謝婷婷的是快馬銅車,刀客逢君肯定趕不上,好在這裏有隻貓頭鷹,他就抓著貓頭鷹的兩隻腳,快速追去。

第一次發現貓頭鷹原來有這個用途,刀客逢君在半空中騰雲駕霧一般衝去,一下子就把謝婷婷的馬車以及五個騎兵給追上了。

貓頭鷹的速度實在太快,需要在中途休息一下,讓謝婷婷先走上一程,要不然到什麽地方都不清楚。

謝婷婷並沒有去風流村的逍遙山莊,而是一直沿著運河東行,十餘裏過後,右拐入一條大道,前麵是大江河,上麵有一座很漂亮的大房子。

即使是夜間,也可以看到大房子裏燈火輝煌,映照整條江上,好不壯觀。在眾人的簇擁下,謝婷婷幾個人很快就進了這個豪華的水上房子。

刀客逢君就在三十丈外停下來,看看這裏的大房子,竟然就是“逍遙山莊”

裏麵的裝修不會比黃爺的水上樓閣遜色。原來,黃縣令就是參照這個逍遙山莊的水上山莊,而建造自己的水上大房子,禮堂,鱷魚場,食人魚場,私人監獄等等……

但看水上逍遙山莊門外戒備森嚴,刀客逢君看來是不用進去了,因為他看清楚,除了外麵守門的六個大漢外,裏麵全是女人。既然是女人,表示逍遙山莊的莊主肯定不在這裏麵。

現在他繼續跟著貓頭鷹朝東方飛去,後來索性就坐在大貓頭鷹的背上,騎著貓頭鷹一直飛啊,飛啊。

快飛到天亮了,刀客逢君才發現,這隻貓頭鷹不是普通的大肚貓頭鷹,而是一隻神鷹,貓頭鷹根本就不是大肚子,而是那個圓圓的肚子裏全部是能量,快到天亮時分,到了寧波港,還沒有飛過島嶼,卻停下來,落在沙灘上不動了。

刀客逢君這才發現,貓頭鷹的肚子幹癟癟的,嘴巴張的老大,約莫是要喝水了。看這情形,肯定是飛不過這個海峽了,找來一個破桶,提來半桶鹹鹹的海水,將貓頭鷹喂了個半飽。

貓頭鷹一拍翅膀飛走了。

刀客逢君又不得不去搭乘那個胖老頭的大船,胖老板很是貪心,他的船要裝滿貨來出海的,據說是去扶桑國家的東京還有就是南洋新加坡,但是刀客逢君就以為他要去舟山島。

胖老板的船裝了四天的貨,還不滿,就差半天就夠了,如果天氣不變的話,可以出海了。

現在,刀客逢君依舊從第一艘漁船到最後一艘漁船,到小木筏的主人趙老六,沒有一個人敢接他的生意,說白了就是怕舟山島上的逍遙山莊的勢力,船是他們的全部家當,就好像是我們的房子一樣,要是船被逍遙山莊的人砸了,一家人都要挨餓受凍了。

此刻他最恨的就是為什麽逍遙山莊要搬到舟山島上去……

不遠處又是那個船老板胖子的大船了,看那些出海的船員一個個陸續下來,表示很快就裝滿了。

後麵沒有小漁村的人家屋,隻有小漁船,刀客逢君又來到那個老漁翁的船上,道:“老丈,我有一事相求。”

老漁翁繼續織網,道:“盡管說吧,來問我的都沒有好事的。”

“我,我想借你的一件破衣服來用用,可以嗎?”刀客逢君又想混進船老板的大船上去。他要穿作一個漁民混進船老板的大船上去。

老漁翁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道:“烏篷艙裏有一件,擦桌子用的,不知道你用不用的上。”他依舊用那幹枯得像木柴的手指一下一下挑織漁網。

看著那長長的手指,布滿又厚又裂開的手繭,將長長的竹片條,打磨的尖銳又光滑,老漁翁將孤獨又苦難的日子一下一下挑掉。

刀客逢君心裏有一種受痛的難過,好像老漁翁每一下就紮在自己的心上。一時間,分不清,老漁翁織的是網,還是希望,還是他的寂寞。

略略停頓了一會兒,老漁翁歎了歎氣,道:“好好的一副骨頭,哪裏不好去,偏偏去舟山島……”他自言自語地說。他以為刀客逢君是逍遙山莊的人。

刀客逢君果然很快就出來了,一個漁夫模樣的人就現出,隻是膚色白了些許。海風吹過的人比普通的人略微多些滄桑之色。

“別以為自己有兩下子三腳貓功夫就去舟山島胡作非為……”老漁翁依舊在一邊織網,一邊歎氣。

刀客逢君躬身施禮,道:“多謝老丈,我不是去舟山島加入逍遙山莊的門下,而是去找人的,請你不要誤會。”

“那些人,還是少惹為好……”老漁翁放下漁網,走進船艙去了。

刀客逢君跳下漁船,後麵一聲吆喝:哪裏逃——

猛地回頭,發現老漁翁不再是老漁翁,乃是一個明朝的將軍模樣,軟鐵盔甲,金翎尾帽,手提一把偃月刀,大馬金刀地跳了下來,站在沙灘上,擺個姿勢,威風凜凜,霸氣十足。

使得走出三丈遠的刀客逢君回來解釋:“老丈,我不是逃,是去趕那一艘船,那我先告辭了!”

“慢!你叫我老丈,看清楚一點,我是不是老丈,我乃是大明天啟年間名將吳思明是也,哈哈……”老丈笑得須發飄搖,使得刀客逢君好不理解。

刀客逢君馬上反應過來,抱拳施禮道:“吳將軍,那我先告退了……”

“好,去吧!”老漁翁笑了笑揮揮手。

大船的貨物已經裝好,船上一個船員夥計在作最後的檢查。

起風了,天邊飄了一朵烏雲,慢慢地凝成一大片墨黑色的厚雲團,將初升的太陽遮得嚴嚴實實。

看來是要下雨,船老板大呼:大家快將貨物遮蓋好,回到屋裏歇會兒,吃東西,喝點酒,待會就走!

航海時間大概是三個月左右。漂流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的男人,最厭倦的就是乏味與孤單,最想要的就是安慰,女人的安慰。

現在,船老板就叫那些幫忙的夥計,船員到自己的木屋子裏去找幾個女孩子來安慰安慰……

一陣大風刮過,刀客逢君就想與幾個夥計一起衝入三十多間木房子裏。

船老板的眼睛很小,但是認人的技術不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刀客逢君是外人,衝過去喝道:“喂,小子,你來做啥子?”

“我,我來搭你的船……”刀客逢君說到一半,突然停了,因為自己根本沒有那麽多的銀子。

“搭船,是吧?”船老板骨碌一下眼睛,抬頭望望遠處的黑黑的岩石,道:“搭我的船,算你找對人了,保證你不會暈船,最重要的是……嘿嘿……”他說話留了一手。

“那好啊,我們上船咯!”刀客逢君又要前去。

船老板是另有計劃,道:“別那麽快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玩玩。”

“這裏有什麽好玩的?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刀客逢君哪裏還有心思玩。

船老板拍拍胸膛,道:“我的地方隻要是男人都喜歡玩。保證你玩得樂不思蜀。”他手指指向三十多間木屋子的角落裏的那間。

裏麵很簡陋,一張床占了一半的位置,一張木桌子,一張木凳子均是最簡單的技術,最劣質的木材。刀客逢君就坐在這裏等著船老板安排自己上船:自己沒有一千兩銀子,又想坐他的船,該怎麽辦?

一個女子來了,十六歲的年紀,長得像朵花,有人見人愛的臉蛋,苗條的身子,恰到好處,最吸引的兩點挺得也是恰到好處。

她人一到,一股誘人的刨花油粉味兒就飄了過來,那是一種足以迷倒大多數男人的味道。

她一來就是坐在**,道:“爺兒,怎麽在房間裏悶悶不樂,小鳳給你來解解悶吧,保證讓你舒服的要死。”

“沒有心情,你還是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刀客逢君對於那個要脫鞋子上床的小風一點意思也沒有。

“那,別說我不提醒你哦,等下吃刷鍋水了。”那個小風歪腦袋,抬起眼皮,愛理不理的樣子。她的話裏有玄機,內行的人肯定聽得懂。

刀客逢君抬起頭,望著窗外漸漸變黑的天空,漸漸降低的雲層,道:“我不餓!”

“那我可走了!”小風出去了。

大廳裏有更多的人等著小風去伺候呢。

這是個最大的一個廳子,八張桌子坐滿了,八八六十四個人一坐,一半的人在吃東西喝酒,吃得的烤魚,魚幹,炸魚,烤生蠔,蝦,蟹,王八類,喝得是竹葉青,茅台,紹興花雕,越龍大曲,還有散裝的土燒刀子。

另一半的人在忙著準備出海,可是眼看就下雨了,隻得放下東西來吃碗麵,喝口湯。忙著出海包括了收拾東西還是打扮一下行頭,更重要的是要留下男人的錢,還有“子彈”。

“各位千金,很快就要起航了,你們也要準備準備嘍。”船老板在隔壁的房子裏踱來踱去,心裏嘴裏都在埋怨這鬼天氣:唉!什麽破天氣,剛要出海就下雨,出師不利,先燒柱香拜拜龍王,天師大人。

剛剛船老板的嘴一閉上,嘩啦啦就下起了雨,三月的雨點不大,也不是很密,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次春雨會持續三兩天的。

船上裝的都是紅貨,貴重物品,雇主要求一定要妥善運輸。

因此船老板會依照天氣,風浪,雇主的意見來選擇起航日期。

飯飽酒醉後,便是更加精彩的節目,乘這裏人多,先來一局賭博吧。

船老板自隔壁端出了個大碗,碗裏有三個骰子。

大夥一看就明白了,是老板老提前發薪水或者是提前將薪水收回去。

這些人都是幹些體力活的人,腦瓜子自然想不過肥頭大腦的老板,被船老板的幾句“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喜與悲。”套牌哲學灌得暈暈乎乎。本來就是喝了幾兩燒刀子,便紅著臉舉手讚成。

十幾個人圍成一桌,中心點就是那個大碗,牌手與掌櫃自然就是船老板。這裏與賭館的道具不同,但是下注的大小與賭館差不多。

剩下的幾個人沒有事情,便開始劃拳,當然劃拳也是要押注的,劃贏了便到隔壁的木房子裏去開心快樂,找幾個少女來安慰安慰……

船老板的聲音很大,約莫是手氣很好,一連贏了好幾局,幾個輸了錢的漢子一臉的不悅,來到隔壁的木房子裏找年輕的女子來發泄獸性,野性……

贏了錢的漢子也紛紛來到木房子裏叫上一個兩個女子來取悅尋樂,享受一番風雨中的巫山雲雨之美妙……

一會兒,刀客逢君的隔牆就聽到了有男子的奮鬥聲,女子的喘息聲,就像潮水一樣,一浪疊一浪,就像雨絲一般,一幕連一幕……

這些怪異的聲音,令刀客逢君十分不安,便尋找那個船老板的聲音來到大廳裏觀戰。怎麽說賭博比嫖女人要好多……

等刀客逢君來到大廳時,賭博的項目更多了,有牌九,比力氣,擲骰子等等。

船老板果然手氣不錯,贏光了那些夥計的銀子,他瞧瞧外麵的天氣,咕嚕兩碗竹葉青就下了肚,大聲地叫:待雨停了再出發,先高高興興玩幾局,等下來點心跳的!

十幾個人手頭上都幾乎空了,唯一的辦法是借,或者是幹脆給贏回來。會賭博的人就是想盤本,或者是贏多些,也就是所謂的貪。

大家一聲喝道:換把戲,這些老調調不爽了了,他媽的!

船老大馬上安排人收拾好桌子,搬來一張凳子,道:開始掰手腕,贏我的人五百兩,怎麽樣?

“好!好……”大家趁著酒意就開始吆喝起來。

沙灘是風雨聲,海上衝浪的聲音,廳裏是吆喝的賭力氣聲音,木房子裏是大熊抓小雞的聲音……

船老板長得矮矮胖胖的,掰手腕的力氣倒不小,六七個壯漢都不在話下,贏得他樂不攏嘴。旁邊一個旁邊記賬的人也是一臉悅色。

“這不是好主意嗎?”刀客逢君心裏掂量著。他也想與船老板過兩招,然後贏些銀子過來。

幾十個人基本輪流比拚,一輪已過。

刀客逢君朝船老板笑了笑,道:“老板,我們來賭一局大的,好嗎?”

大家聽到有人這麽一個陌生人的口音,紛紛轉頭來瞧,瞧完就笑了起來,道:“你有什麽大賭注,我們老板可是出了名的萬事通!”

船老板有人撐腰,拍了一下桌子,炫耀道:“大船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隻要你想得到,我就做得到,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陸上爬的,我全懂。有什麽把戲,盡管使出來!”

刀客逢君笑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倒真要看看老板有多麽的厲害!”

“來吧,你盡管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小子,讓你輸的**都沒得穿。”船老板不屑一顧的樣子,端起一碗酒咕嚕下咽。

刀客逢君自懷裏摸出一枚銅錢,夾在手裏,道:“將這枚製錢丟進碗裏,你丟進一次,我就給你五十兩銀票,如何?”

“哈哈哈哈……”船老板大笑,笑得他差點將酒都給噴出來,道:“大家看好,別說我贏了你的錢,說我以大欺小,這樣吧,看你也是客人,我讓你一下,讓你先扔,好嗎?弟兄們!”

“好!讓你丟,讓你扔,輸了不要不承認!”幾個人開始唱了起來。

刀客逢君聽了正中我意,施禮道:“船老板,那在下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殊不知,這個船老板不但精通做生意,而且對於賭博這個玩意兒也是很要研究。這個扔銅錢的把戲,哪裏可以難得到他,他正想將那個碗給藏起來呢。

船老板端起了碗,心裏便有了主意,道:“紅紅,替我拿一塊布來。”

一個女子拿來了黑布條,給刀客逢君眼上蒙了過去,然後聽見船老板叫道:“轉陀螺!”

兩個漢子,夾著刀客逢君一連轉了二十四圈,然後反轉四十八圈。

這個時候,船老板已經將大碗放在桌底下了。他一放下碗,就叫道:“大家作證,我已經將碗放好,就等他來扔進這個碗了,扔進去聽到叮的響聲就表示他贏了,若是沒有聲音,表示他的銀票給我了。”

啪啦啦——

一陣掌聲過後。

兩個漢子伸手將刀客逢君按在桌子底下摸了摸碗,表示碗就在那個地方。

刀客逢君心裏暗忖:原來是這個老板將碗放在桌子底下去了。

“給我右轉上一百圈,然後左轉一百五十圈,推到牆角上吧。”船老板吆喝道,然後揮手將無關人員到靠牆,盯著那隻會變魔術一樣的碗。

苦水倒出,刀客逢君心裏太不是滋味:這個黑心老板,竟然出陰招!

加起來足足轉了兩百五十圈後,兩個漢子轉的暈頭轉向,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十分難受。

刀客逢君就被推到了東南角的一個角落裏,說不頭暈,隻是因為他剛才一直念著惠普大師給他學的《靜心心法》

他頭不昏,心不驚,因為他知道那隻碗就在桌子底下,但是桌麵已經將碗給蓋住了。這個做法,倘若是常人,絕對無法給擲進那隻碗的。

這時大風吹來,雨絲飄進廳子裏,乘大家眨眼之際,刀客逢君假裝往後一倒,撞在木牆上,外人看來,他是被風吹倒的。

其實,他就在後倒的瞬間,一踢腳,將腳尖的嫩沙子就往前踢去,沙子遇到了障礙物肯定會發出聲音,刀客逢君的聽覺很靈敏,他聽出了那隻碗的準確位置。

大夥見刀客逢君被風吹倒了,肯定贏不了啦,哈哈哈一陣哄笑起來。

他立定了身子,道:“船老板看好了,準備好你的銀子哦,可不許耍賴哦。”

“放心,我不會耍賴,就怕你扔不中,輸的你褲子都沒得穿哦。”船老板手裏抓著銀票,心裏十分鎮定,勝券在握的樣子。

“不怕,我已經穿的是破衣服,看好了!”刀客逢君甩了甩頭,一手朝前麵一揚,黑芒滑過,沒入桌麵木板上。

聽得“叮”的一聲脆響。

大夥驚呆了!

船老板眨巴眼睛,仿佛沒有看清楚似得。

刀客逢君不緊不慢地問道:“船老板,怎麽樣?”他自己將黑布條給取了下來。

幾個人一起走進食桌旁邊一看,果然,銅錢就是從桌麵上的縫裏穿下去的。無不驚歎這式太絕了!

船老板見自己吃了虧,便不服氣,他不是虧不起這五十兩銀子,而是那麵子關過不去,這裏都是自己的手下。老板在手下麵前丟人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是以他又來一個辦法,道:“這局出了意外,是桌子的問題,現在來一局大的!”

“好呀,隨時奉陪。”刀客逢君雙手挽上臂,右手摸摸下巴頦。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既然裝扮成漁民,肯定與殺手是不一樣的。

船老板對著隔壁一喊:紅紅過來,合作一下。

一個女子走來了,是剛才那個拿布條的少女,她衣衫不整,匆匆而來,道:“老板,有什麽吩咐?”

“你給我端著這個碗。讓這個小子扔不中碗裏。”船老板將地上的碗給了她,將銅錢給了刀客逢君。

“好!”女子接過碗躲在角落裏,將碗放在身後。大夥是不知道後麵的情形的。

船老板見準備就緒,大搖大擺地走來,道:“小子,這次我跟你賭大一些的,一百兩銀票,怎麽樣?”他想把剛才輸掉的連本帶利給弄回來。

“好呀,越多越好!”刀客逢君也像船老板的樣子,拍了拍胸膛。

船老板看他衣服襤褸,肮髒邋遢,不像是有錢人,道:“小子,你先把錢押出來。”

“放心吧,我隻給你看看零頭吧!”刀客逢君自胸前露出一個角銀票,裝作是個搭船的漁人,要全力下注。

船老板瞟了一眼,道:“開始了,規矩不變,你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刀客逢君很自覺地轉過頭,他的意思是準備好了贏錢。

船老板別有用心,親自將那塊黑布給刀客逢君給圍了起眼睛來。然後叫上兩個夥計將他帶到隔壁的木房子裏轉一圈,先讓他聽聽那些男女偷歡的聲音,然後到雨中繞著木房子,轉了三大圈,然後才進入廳裏。

廳裏的人都很配合,在與船老板一起高歌起來,雖然是纖夫之歌,卻也足以讓刀客逢君的聽覺失靈。

轉了五十多圈,然後被反轉九十多圈後,刀客逢君就被推倒一個角落裏。

聽得船老板叫道:“小子,現在輪到你投銅錢了。”

“好,聽好啦!”刀客逢君慢慢轉過身,憑感覺尋找那隻碗在什麽地方,他用腳去挑沙子,事實上並沒有沙子,而是踢到了一條木柴。

發現不對勁,沙子咋就沒有了?他便問道:“船老板,不是這個房間吧?”

“你可以走動走動的,管你是哪個房間。”船老板不當一回事。

實際上,刀客逢君別帶到了廳子旁邊的廚房裏,那是他們故意的,就是讓刀客逢君找不到方向才好。

現在,刀客逢君摸出了廚房,到了廳裏,略略定了定神,大家唱歌的聲音已經停了下來。憑著敏銳的感覺,發現左首方向有九個男子,因為那邊有些煙酒味,右邊有風聲,是大門,正對麵是個船老板,因為船老板又胖又矮,喘氣的聲音較粗,但是那個女子在什麽地方呢?

刀客逢君隱隱聞到一股刺鼻的刨花油味,在自己後麵被一股風旋了過來。

他心裏暗笑:“沒錯,就在這個方向。”

隨即,他手一揚,一枚銅錢就飛入屋角落裏,沒入那個女子的胸前!

那個女子被突如其來的冰冷的銅錢嚇了一跳,銅錢就從她的衣服內滾下去,剛剛好就落在她腳跟後麵的大碗裏,發出清脆的“釘”一聲。

原來,她的大碗根本就不在手上,而是放在自己身後的地上。這招也夠絕了吧?

大夥一看,啊!厲害!

刀客逢君嘿嘿笑道:“大家可以看到結果了。”他聞聲就揭開了自己眼睛上的圍布條。

船老板嘴唇裏,發出輕微的“噠”,是牙齒互擊的響聲,然後臉一沉,怒道:“紅紅你這個蠢貨!跳什麽跳,不就是一個銅錢也藏不住嗎?”他責怪起那個女孩子來了。

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又輸了一局,船老板還是不認輸,接著又來新花樣。

這時門口跑來一個船員,急急問道:“老板,海上來了很多人,去看看吧!”

“不用看,讓他們來來往往吧。”船老板不以為是的說。

那個船員補充道:“不是來來往往,是找我們的麻煩。”

“啊,這樣,我們去看看先。”船老大大手一揮,道:“弟兄們,跟我去看看。”

他一出去又回來,對刀客逢君說道:“小子,你等著我回來。”

聽到有事,刀客逢君肯定要去看看是不是逍遙山莊來惹事。

就在大貨船前麵,停下兩艘小船,六條體型彪悍,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立在沙灘上,冒著雨亮出了家夥,最前麵的一個人見有來人,道:“胖子,老板是你吧?”

“是在下,有何貴幹?哥們,”船老板移動了下頭上的鬥笠,一臉的淺笑。

“勸你這兩天不許出海,我們逍遙山莊有重要人物來訪。”那個漢子昂起下頜。

船老板聽到不能出海,差點暈了,那表情好像是一個怕蛇的人,突然看到自己手上一條毒蛇一樣。

他怔了一會,道:“大爺,我們可是約好交貨日期的啊,弄砸了,我們要賠償的!”

“我不管,總之,逍遙山莊的話,不聽就等著瞧。”幾個漢子說完匆匆上了船,表示通知到位,回去交差了。

船老板一聽,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是逍遙山莊,一邊是雇主。兩方都不能得罪,怎麽辦?

五六個船員將他抬了回來。

刀客逢君看在眼裏,知道逍遙山莊近來有了活動。須快些到舟山島去看個究竟,是不是司徒涵雨姑娘也在裏麵。

他來到船老板麵前,一本正經地敘述道:“船老板,我其實不是漁民,我隻想去舟山島找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你如果帶我去,我可以保證你的船不會有問題。”

刀客逢君還是第一次如此自信地說出保證的話,他隻是無奈之下才這樣說的。司徒涵雨一天未找到,他的心裏一天也不得安寧。

“小子,你行不行啊?”船老板望著這個衣服襤褸的刀客逢君,連眉毛都好像表示在懷疑。

刀客逢君自懷裏取出一把黃金折扇,道:“我就憑這個,逍遙山莊不敢動你的船。”

船老板望著這把罕見的折扇,道:“你一個人能對付整個逍遙山莊?”

刀客逢君往前甩出折扇,還沒有打開,木房子的木牆上寫上一行:逍遙山莊橫行幾時

那些字清晰明顯,看得船老板口呆目瞪。

刀客逢君,合起軟折扇,道:“我隻有對付一個人就行了。”

“誰?”

“逍遙山莊的莊主。”

“小子,你是不是發燒?”

“沒有,是真的,我調查清楚了,他們逍遙山莊的生意很大,組織很大……”

“那,你知道逍遙山莊在舟山島做什麽嗎?”

“不知道,這正是我要去的理由。”

“告訴你吧,很多江湖人士,去了就沒有回來了。”

“為什麽?”

“猜測是被殺死了。”

“那麽,這些人,是如何進出舟山島的?”

“他們有大船,船來的時候,很多護衛一起,外人不允許近身。”

“今天他們也沒有船來?”

“沒有,明天有。”

刀客逢君大抵明白了,這個逍遙山莊的人都是靠一艘大船接送的。而且舟山島上還有很多江湖人士,生死未卜。就是所謂的“有去無回”

風在吹,越吹越大。

雨在下,越下越密。

一聲長長的汽笛聲響,自大海方向傳來,海上駛來了三艘大船,到港口停了一會兒,馬上改變方向駛向對麵的舟山島。

那是一種新式的輪船,白帆白船身,上麵一行看不懂的英文,黑色桅杆,下麵黑色的洞口。有些前麵看稀奇的漁民看的清楚,那些不是洞口,而是洋人的新玩意兒,他們不知道那就是後鏜炮,佛朗機炮,都是非常新式的洋人新式武器。

洋人來這裏做什麽?

那大船來了,許多人都以為是逍遙山莊的弟兄來岸上掃**,藏得藏,躲的躲,不躲不藏的人是嚇到軟了腳。

許多膽小的嚇得屁滾尿流的,嘴裏不停喊道:逍遙山莊的人來了,三條船啊。

直到三艘洋鬼子大船走遠了,大家才慢慢出來。

這時,船老板終於被刀客逢君說服了,現在安排大夥出來,檢查大船上的貨物情況,準備天氣變好了就出海。

撲撲撲,一陣蹄聲急遽。

這個時候,岸上一隊精騎冒雨趕來,後麵是三輛鏢車,鏢旗上麵是金線繡的獅子。

刀客逢君一看就明白,乃是霸王鏢局的人。他想起來了,西湖春院的樓上,給司馬雄留了紙條的。他有些疑惑:怎麽現在才來逍遙山莊?

這時候,精騎最前麵的一個人突然從身後的馬包裏取出一樣小東西,發力往上一扔,“嘰”的一聲,那個黑色東西就直上雲霄。

誰都知道那是鳥,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小的鳥能飛得如此迅捷。

船老板見多識廣,他在南洋曾經見過一種小小雕,能飛萬裏不歇,飛越洋過海不累的鳥。是以他大呼一聲:“是雕兒!”

沒錯,這就是逍遙山莊的人用來兩岸聯絡的雕兒,是罕見的鳥。

大家都知道,從舟山島來寧波港,需要足足半個時辰,是以,他們正在巡視這個港口,沙灘,漁村,漁船,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喝酒歇腳等。

不遠處恰好一個老漁翁擔著一挑子的水從岸上走來。刀客逢君立刻想出了一個計策,飛也似得跑到岸上的一個小屋裏,裝成漁民的他很容易就挑出了一擔子酒出來。雖然是下著雨,他帶著鬥笠邊走邊喊:賣酒嘍!好酒來嘍!

霸王鏢局的司馬雄自篷車裏撩開布簾子,瞄了一下外麵,道:“買酒的停下,是什麽酒?”

“大爺,咱的都是自己釀造的燒刀子。”刀客逢君停下來,放下擔子,道:“來一碗不?五文錢一兩,很劃算的。”

“燒刀子?”司馬雄停了停,問道:“我倒沒有聽過。”

“大爺,就是土燒。”刀客逢君解釋道。

最前麵的一個騎士,扭頭一看,倏然離鐙躍馬,翻身落地,別看他如此彪悍,敏捷的像條豹子,一看就是高手來的。

他一落地,唰的一下,一把長劍就到了刀客逢君的胸前,道:“我們是逍遙山莊的人,識相的把好酒都留下,快點給我滾蛋!”

“大爺,你千萬別動氣,咱一家就靠這兩口酒吃飯的啊……”刀客逢君假裝是個地地道道的酒販子,弱弱的說道。

“廢話少說,滾!”那個騎士一腳踢去,刀客逢君在沙灘上滾了幾下,悄悄地回去了,就在轉身的那刻,他看清楚了,三個篷車,有個是空的,最後一個。

那些騎士,敢情是快馬趕路,有些饑渴,很快就下來將那兩桶酒嚐的嚐,喝的喝,裝葫蘆的裝葫蘆……

且說舟山島的逍遙山莊弟兄速度很快,接到雕兒送信立刻駛一條快船,快船比貨船要快許多,又加順東風,半個時辰不到,便來到了港口處。

船未到,雕兒先回到。

騎隊就要開始出發,刀客逢君在漁村裏,發現一圈的三條黃牛,用繩子給拴在牛角,然揮鞭往騎士堆裏鑽,自己就在黃牛的肚子側邊貼著。

三條黃牛在刀客逢君拉繩子揮鞭抽趕下,快速飛來,前麵的幾個騎士全部主意力都在快船上去,所以對後麵的三條牛好不防備,當黃牛要到騎士後麵的篷車時,刀客逢君已經跳入了這輛空車。

黃牛鼻子上的繩子鬆掉,各個方向散去。

在篷車裏,刀客逢君發現這並不是空車,裏麵裝了一車的箱子,兩尺多長的木箱子,火漆印封,看來有些像是官府東西。他心裏暗想:“原來,霸王鏢局與官府還有來往,可不,不是給官府托鏢嗎?”

他正想打開來看看裏麵的什麽東西,車子已經上了船。

一個男子問道:“司馬鏢頭,讓你久等了。在下迎接來遲,實在不好意思。”

司馬雄道:“有勞兄弟來接我。”

一個男子道:“應該的,莊主給你安排了許許多多的好節目,讓你開開眼界。”

司馬雄道:“哦,那在下先謝謝莊主了。”

那個男子問道:“路上可辛苦嗎?”

司馬雄道:“不算辛苦,隻是弄這些東西比較危險,現在就在後麵的車蓬裏。”

哈哈哈,來來喝一杯……

刀客逢君暗忖:果然逍遙山莊的莊主就在島上!

他摸了摸這些木箱子,料定裏麵有問題。他取下桃花折扇,慢慢地撬開其中一個箱子,掀開一看:稻草包裹裏麵的竹木管類物事。翻開來,竟然是兩尺長的文竹套銅管,頭上的個和田玉煙槽的煙管,雖然是下雨天氣,但是這罕見的高檔煙管都是十分晃眼,黃燦燦的銅光,碧玉晶瑩剔透的和田玉綠芒相稱的特別高檔。

殊不知這乃是皇宮裏麵的欽差大臣托送給臨杭知縣的賀禮!不料被霸王鏢局的人給奪來了,準備送給逍遙山莊的謝天虎莊主當人情,目的是要借用逍遙山莊的勢力幫助自己尋找離家出走的女兒司馬琳。且說,逍遙山莊謝天虎剛剛好需要這個鴉片煙管來與西班牙,英國等國家的商人來合作鴉片一事,所以與中原第一大鏢局霸王鏢局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狼狽為奸同流合汙。

這次司馬雄來臨杭也是玩了兩天後才來逍遙山莊的新地方舟山島,逍遙山莊新立一條規矩,來舟山島的,隻允許男人來,女人不允許來的。

所以謝天虎莊主的女兒謝婷婷也是不知道這個島上的秘密,在她心裏,謝天虎是去別處散心,周遊各地,或者是出海去了。反正謝婷婷不太喜歡父親,因為父親來說幹涉她的婚姻大事,既不同意去追殺手,也不允許私自出門等等,限製人身自由的一大堆。所以謝天虎去哪裏了,也就無所謂,她這次參加出席比武招賢的活動,隻是為了尋查自己的夢中情人刀客逢君的下落,這樣才用紅紗給蒙了臉。

且說謝婷婷討厭父親還有一個原因,逍遙山莊的莊主謝天虎有太多的秘密不讓謝婷婷知道,就像是逍遙山莊諸多的大宅裏,什麽用途她也不知道。其實她很聰明,很多那些外國來的女子以及逍遙山莊的一貫作風,她可以猜到莊內許多的生意均見不得人,所以她很想離開逍遙山莊,做一個自由的人,哪怕是像殺手原因浪跡天涯。

——可是,她的命不好,五年多了,一個男人也沒有追到。當然並不是她嫁不出去,而是她不喜歡的人不嫁。就是要那個殺手刀客逢君兄是也。她的運氣也不好,既然遲了一步,輸給了司徒涵雨姑娘。就那麽一個有才有貌,有背景的女子居然輸給了小偷,算是非常奇怪的了。不過,後麵還有更奇怪的……

船到岸了,車馬,騎士,霸王鏢局的人全部上了岸。

岸上迎接的人很多,騎士與霸王鏢局,還有逍遙山莊的手下有說有笑,不過是非常的熱情,有禮貌,儼然聽不到半句粗口。

這就是人們害怕來的舟山島,因為有許多人來了回去不了,因為這裏有眾人畏懼的逍遙山莊。

車馬走得很慢,這條路很寬很直,很平坦。

路上非常的安靜,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路上鳥語花香,空氣十分清新。

馬蹄落在路上的話聲音,勻稱帶有節律,像是一首動聽的歌,韻味十足。

刀客逢君坐在馬車上很舒服,感到無比愜意,他的心情很愉快。

於是,他挑開簾子,一條縫外麵,好美!花草樹木,一塵不染,紅藍綠紫,搭配的異曲同工之妙,簡直就像是絕世丹青手之大手筆,每一筆都是恰到好處;微雨漫漫,將整個島嶼梳妝打扮得賽過仙女,好像這個地方是從來遇到過的世外桃源。

舟山島又稱是桃花島,就是因為這裏最多的就是桃花,等到每年的正月,整個島嶼就像是一片彩霞在海麵上燃燒。不過以前這個地方住的海盜,沒有人敢來,來了也是有去無回,死在這裏。現在歸屬逍遙山莊接手,聽說來了的人也是有去無回,至於也沒有死,還是個未知數。

這麽特殊的島嶼,這麽舒服的旅途,這麽長的大路,終於走完了。

在一片桃樹林旁邊,桃樹上長滿了嫩葉,翠綠的一大片一大片,沒有一絲雜色,甚是特別,因為這裏讓刀客逢君想起了自己在蘇州桃花塢的桃樹林。

平坦的大路開始上坡,刀客逢君看到前麵的人走得頗慢,後麵沒有跟從,一個閃身就出了馬車,落在路上滾入桃林間。

車馬在前麵走,刀客逢君在桃林間穿行。

舟山島很大,桃樹林就有多大。

在桃樹林生活了五年的刀客逢君,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桃樹。倘若細心一看,每一棵桃樹幾乎都很相似,顯然是有人修剪過的。

前麵是一個大廣場,廣場上全部是濃密的綠草。宛如世界杯足球場上的草一樣整齊柔軟。騎士與霸王鏢局的人就在這裏停了,然後在八個少年的帶領下,走進一個宏偉的白牆碧瓦大宅子。

大宅子上麵朱紅色四個大字:逍遙山莊

在風雨中更是獨樹一幟。

那是唯一的紅色物事。也是唯一的一棟建築物。

遠遠的桃樹下,風雨裏,刀客逢君被淋得渾身濕透,但是他一想到司徒涵雨沒有下落,就十分激動:逍遙山莊,總算是找到你的老巢了!

抬木箱子的人剛剛進去,裏麵就走出一群身材高大,金色頭發,藍眼睛,高鼻子的男人。

他們一出來,馬上就有幾輛奇怪的車子從大宅子後麵駛了過來。

走近一看,車子全身是綠色的,跟草色沒有兩樣,前麵拖車子的是孔雀與梅花鹿。兩輛梅花鹿拉車,兩輛孔雀拉車。

好像那四輛車子早就在那邊等著似得,洋人一出來,車子就到了。

真是搞不懂,不用馬拉車,非用珍稀動物來拉。

為什麽不拉漢人,要拉那些洋鬼子。

為什麽呢?

孔雀拉車,小鹿拉車走了,洋人也走了。

逍遙山莊宅邸實在是宏偉大派,刀客逢君需要數盞茶的時間,從右邊的桃林間繞過屋後方才看得清楚裏麵的什麽情況。

午後的雨下不停,這其實是一場非常潮濕,非常美麗的春雨,適逢如此漂亮的島嶼,刀客逢君卻是沒有半點欣賞這場雨的意思。

他穿過長長的桃樹林,可以看到這個逍遙山莊宅邸一半建造在水上,一半著陸。

水裏養得都是鱷魚。

看那養殖場挺大的,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其實逍遙山莊兩年前就開始動工瞄準舟山島,這裏的海路運輸便利,與外商交易方便的好。就在半年前,一外商幫助逍遙山莊打下這個舟山島,將另外一個海盜水蛇幫滅了,然後逍遙山莊白便在此開宗立派,不斷擴大勢力,對外招納人馬,宣稱的幫務,其中舟山桃花島的秘密一直不外泄。

逍遙山莊的生意做得很大:貨運,碼頭,客棧,錢莊,洋行,養殖業等。

以前隻是碼頭貨運與外商來往合作,這次西班牙的客商來舟山島主要就是談生意合作的。

不消說,逍遙山莊在臨杭運河旁邊的五個大宅子的寶貝動物,女色,都是獻給外商享受的禮品,所以連自己的親生女兒謝婷婷也不能看。

現在,刀客逢君攀上了宅邸後麵的一棵大樹頂,遠遠看到那幾輛綠色的篷車,就停在一個小亭子下麵。

小亭子裏麵,坐著一排花衣女子,五個身著和服的異族女子,抱著琵琶跪坐在地上彈奏。

那是扶桑島國的女子,大和民族的女優與歌妓都很是出名,逍遙山莊早就將那些享受的玩意給引進島上來了。

女子很漂亮,很迷人,臉蛋很白皙,給人一種特別的清純感覺,一群洋鬼子就看得直發呆。音樂很動聽,優美的旋律宛如高山流水,聽得洋鬼子如癡如醉,慢慢走了前去……

“一幫洋鬼子,盡是來島上尋歡作樂。”刀客逢君心裏嘀咕道,他要找的是莊主。大樹很高,但是離大宅子的後麵屋角,還有九丈遠,他一躍身子,彈射而上。

前麵有些樂器的聲音傳來,刀客逢君剛要前去看,忽然來了兩個莊丁,一個擔著兩個精致的籮筐,另一個帶來一把鎬頭,自前麵的屋子走來,徑自走向後麵的左邊的一個屋子,聽到關起門的聲音。

刀客逢君見後麵沒有人,便跟蹤進去,這個房子看來是少又人來,因為門上是有封條的,封條已經被兩個莊丁模樣的人撕破,依舊可以看出:逍遙山莊酒窖封

聽到裏麵有當當的聲響,約莫是那個家丁用鎬頭挖地的聲響。這個宅邸很大,倒是非常的幽靜,沒有一絲的雜音,雨水落到**花瓣上,就好像滴在心坎上一般清晰。

不消說,那個人在挖地下的窖藏好酒。

刀客逢君拾起一塊泥團,輕輕地扔到門上,撲的一下,裏麵的人問道:誰?

“咕咕——咕——”刀客逢君學一聲鳥叫。他學這個鳥叫,很是業餘,甚至有些難聽,聽得裏麵的人不得安寧。

“奶奶的,死斑鳩,吵死人,看我給你一棍子!”裏麵一個人出來找這隻鳥,手裏拿起一條木棍子。

刀客逢君立刻閃身到年桔樹後麵,摸出一枚製錢就打了過去。剛剛好就打中了他的腰際丹田,力道不大,但是對於這個莊丁,夠他受的,他暈倒在地。

刀客逢君繼續學著斑鳩鳥鳴,將這個莊丁拖到了年桔樹後麵,互換了衣服,將藍布巾裹住了頭頂,然後拾起桔子樹底下的泥巴塗在臉上。

這才慢慢地來到裏麵的屋裏,屋裏有些昏暗,幸好這裏有燈籠,這個房間一扇窗戶也沒有,空氣裏彌漫渾濁的黴味,蜘蛛絲掛滿了整個房間。房間中間有個洞,洞裏有光透出,探頭望去下麵地窖裏一個莊丁正在努力搬動著酒壇子。

一會兒,下麵有了埋怨的聲音:“去幹啥去了?下來幫手搬呀!”

“嗯。”刀客逢君就假裝莊丁下去幫手搬酒壇子。

下麵是個大地窖,二十丈長的空間,全部是泥封酒壇子,上麵寫有蛇酒,虎酒,鞭酒,人參酒字樣。

“咋了?哥們,整得一臉的泥巴?”這個莊丁抬起頭,看到刀客逢君一臉的泥,笑了出來。

刀客逢君用手抹了下臉,道:“適才追斑鳩鳥,一不小心掉下地上,弄得到處都是髒兮兮的。”

“快點,快點搬兩壇,等下莊主要發火了。”這個莊丁催著搬好酒。

兩壇子人參酒就搬了上來,刀客逢君跟著莊丁慢慢地走到大宅左邊的房間,這個房間是飯廳,地毯是紅色的,紅木大桌上,紅木靠背椅子,紅木雕花梨木門窗,極顯奢華。

桌上的豐盛的海產海味,每一道菜都是聞名天下的特色,足足有三八二十四盤。

他抬頭間發現,但是酒杯卻是極小,玉製筷子隻有三對,而且有兩對筷子,放在酒杯的左邊。顯然是左撇子使用的,不用說這個飯席隻有三個人會來這裏吃飯喝酒。

這時,他納悶了:才午後辛時,吃什麽飯喝什麽酒呢?

正在他想多看兩眼這個房間時,這個莊丁叫道:愣啥?你還想吃不成?出去了!

不遠處的客廳裏有了聲音:莊主大人,酒香準備好了。

刀客逢君心裏正樂:好呀,莊主原來果然就在這裏,待會設法將他問個清楚。

這個壯丁在外麵催促,刀客逢君跟出去,然後拐個彎,道:“你先回去,我去趟茅房。”

“去!神經出問題了,你,你以為這裏是臨杭啊,這裏的茅房不叫茅房,叫去歌廳,記得嗎?下次說漏嘴了,看誰而已保不住你。”那個莊丁走遠了。

刀客逢君暗忖:原來這個逍遙山莊的秘密還不少呢?連說話也有規定。什麽茅房,什麽去歌廳,盡是些弄不靈清的東西。而且這裏島上說錯話了,會有相應的懲罰呢?

客廳那邊有了腳步聲,三個人,一個走路比較沉,兩個走路比較輕。刀客逢君聽得清楚。

倏然間,他就返回這個飯廳屋頂上,屋頂是碧色的琉璃瓦,房子的結構相對特殊些,一層瓦簷疊一層瓦簷。刀客逢君就藏身與屋簷的夾縫間,剛剛好不會淋雨,下麵又看不見自己。

三個腳步聲越走越近。

刀客逢君取出折扇輕輕劃破一塊厚厚的瓦,隔著木板可以聽到飯廳裏的對話。

飯廳裏,關門後,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尊敬的羅卜斯閣下,歡迎親自光臨蔽莊,今天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坐下來喝一杯吧!”

那個稱作羅卜斯的先生回答道:“謝老板,我們的合作是長久的,來吧,幹一杯!”

“尊敬的羅卜斯閣下,千萬別叫我老板,謝某的名字是謝天虎。如果你看得起謝某,就叫我兄弟吧!”中年男子的聲音。

“好,好,兄弟!”羅卜斯的聲音,蹩腳難聽的普通話。

“請坐!”

“謝謝!”

有人在開酒壇子。

倒酒的聲音很輕,酒味很香,飄出了屋頂。刀客逢君暗地裏吃驚:果然是好酒,濃濃的人參味!

另一個男子嗅嗅鼻子,用不太標準的帶些升調的普通話讚道:“謝老板,你的酒很香,十分ok的,頂呱呱!”他的話很慢,但是顯得非常有誠意。

中年男子回答:“謝謝誇獎,這些窖藏酒,聽說埋藏了五十年了。是我們以前的客戶製作的。說來還是要感謝羅伯斯先生幫我們打下這個島嶼,才有這麽好的好酒享受……”

“過獎了!”那個羅伯斯的聲音。“我聞到你的好酒,我就想吃宵夜了!”

哦,我的天,現在還是下午時間。

謝天虎馬上糾正道:“尊敬的羅卜斯閣下,這個是午餐,不是宵夜,你真的是非常的幽默,哈哈……”

“謝老板兄弟,你這個就不懂了,在我們國家,現在剛剛還說深夜時間,不是吃宵夜嗎?哈哈……”蘿卜斯解釋完後笑了起來。

刀客逢君雙目聳動:果然是西洋鬼子哦,還有時間差?

謝天虎道:“來,來,兩位貴賓,喝酒吧!”

一口酒下肚,蘿卜斯大讚道:好酒,好酒!這個什麽藥味?

謝天虎解釋道:“尊敬的蘿卜斯閣下,這個不是藥味,是正宗的長白山人參酒,千年人參,非常的好,尤其是對男人。”

“哦,是不是喝了這個人參酒,也像吃了人參一樣,玩起女人來,那麽瘋狂?”蘿卜斯繼續研究這個人參酒。

“是的,喝了人參酒,保證讓你一晚不用睡?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哦?那麽神奇?”

“晚上給你試試看,我們這裏有各式各樣的女子,專門給你享受的……”

“那,我要快點天黑,晚上要來嚐嚐你們島上的特色。”

“嗬嗬,島上的特色比較多,最具特色的當然是女子,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夠你挑的。”

“哦!有這麽多選擇,那我要五個,你可要留給我哦。”

“一定一定。”

“幹杯!謝老板兄弟。”

“哈哈……蘿卜斯閣下,你怎麽用左手夾菜呢?”

“哦,那是我們老家比較流行左手使用。”

“聽說左手使用的人比較聰明,怪不得羅卜斯閣下如此會做生意。”

“多想誇獎!”

屋頂上的刀客逢君聽這些女人呀,特色呀,盡是也俗不可耐的事兒,聽得他耳朵起繭啦,心裏真是鬱悶:原來這些洋鬼子,除了會做買賣,還會享受女人!

酒過三巡。

羅卜斯開始問謝天虎:“謝老板兄弟,我們今天裝了一船的洋貨給你,夠意思嘍。”

謝天虎回答道:“多謝羅卜斯閣下關照,洋貨我先收下,隻怕是黃金不夠數,這個,這個……”他頗為難的口氣。

“沒有關係,謝老板兄弟,我們今天隻要好好談合作,以後還有很多合作機會。”羅卜斯顯得夠豪氣,黃金也沒有關係。

謝天虎喝了口人參酒,道:“羅卜斯閣下,你要找的人,我現在給你準備好了。”

刀客逢君暗忖:原來這個洋鬼子不懷好意,要偷翡翠鼻嘴煙壺!那可要皇宮裏麵禁軍侍衛看守很緊的寶物哦!

——據說萬曆皇帝30年不上朝就是吸一種叫做阿芙蓉的丹藥,其實就是鴉片煉製的丹藥。這種丹藥能提神,麻醉神經,鎮痛鎮定作用,讓人產生幻覺,飄飄欲仙十分舒服的幻覺,相傳他就是用翡翠鼻嘴煙壺抽鴉片的。

這個翡翠鼻嘴煙壺,在國外是很有名氣的,許多王孫貴族的人都想得到這個寶物,其中包括現在這個叫做羅卜斯的西班牙馬德裏巨商。他的生意主要是將鴉片自越南,泰國,扶桑運往大清皇朝,其中這個臨杭的逍遙山莊莊主就是近來才開始合作鴉片生意,以前運輸方麵偶爾有交道來往。

就是半年前,舟山島的海盜,地頭蛇因為得罪了海上交易的羅卜斯的商隊,他立刻派了十五艘大船,九十門火藥後鏜炮,一百五十個洋槍隊,個個都是先進的火藥後鏜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舟山島上的海盜一舉殲滅,然後就與逍遙山莊拉上了關係,逍遙山莊的謝天虎非常容易就拿下了舟山島,然後悄悄派人上去大肆建築,清理,種植桃樹,用工之大,不亞於黃縣令的水上樓閣。當然這麽大動作,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著,偶有外人進入即被他們“留”了下來……

謝天虎問:“我找來的這個人,要跟你的朋友學一招武功,她隻是武功差了一點。”

“噢!沒有關係,我的朋友特維斯頓最厲害的是西洋拳,比你們的花拳繡腿厲害多了!”羅卜斯誇耀他們的武功如何的好。

刀客逢君聽了心裏很不爽:死洋鬼子,居然說我們中原的武術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等下讓你瞧瞧我們武功的厲害!

但是他又不敢動,因為還沒有確定這個謝天虎是不是將司徒涵雨給抓來了。

謝天虎問道:“尊敬的閣下,我要看看你的貨如何?”

“噢,我差點忘了,給你嚐嚐我們新貨如何,保證讓你的客人滿意,滿意!”羅卜斯信心十足的誇耀他的商品。然後他跟另一個拍檔說了那麽一句話:“ please help me to take a box of opium,thank you!請你幫我拿一盒鴉片過來,謝謝!”

那羅卜斯roubs說的肯定是英語,連謝天虎與屋頂的刀客逢君都沒有聽懂的。

但是那個洋鬼子聽的懂,他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