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詛咒

詛咒其實是個很古老的話題,在中華大地乃至全世界關於詛咒的傳說和事件流傳甚廣。“詛咒”就是使用黑暗或邪惡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願望,祈求鬼神降禍於所恨或有仇之人。通常與巫蠱,召邪,降頭等聯係在一起。

傳說之中詛咒用的巫蠱有很多種,比如在小罐裏養著招來的邪靈,並用自己的鮮血進行飼養,在需要的時候,罐裏的邪靈會以主人希望的形態出現,執行主人交付的任務。召邪主要是通過一定的儀式召喚含有怨氣的孤魂野鬼,使用他們的怨氣得到力量,並加以利用,以達到自己的願望。

還有苗疆的毒蠱或蟲蠱把許多的毒蟲放在一起,撕咬,當剩下最後一隻不死的毒蟲,取出,放在飯或菜裏。放蠱時選取的毒蟲不同蠱毒的功效也會不同,有致人死地的、也有控製心神的總之詭異莫測。

老劉當年還在考古隊工作的時候在雲南便聽說過一樁民國年間關於“情蠱”的事情。

有一少女名叫阿靈,住在一個名叫烏衣村的偏遠村落,那裏有條河雖然名為“烏河”但是水卻清澈無比,包括烏衣村在內,沿岸的村子都靠它吃水。

湛藍的天空之上,點綴著些許雲彩,偶爾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唱著歡快的小曲兒劃過,岸邊柳樹的枝條隨著清晨的微風微微擺動,在河麵上映出一幅美麗的畫麵。

“噗通,噗通,”幾聲響動掀起一連串的水波,打亂了這幅圖畫 ,隻見河岸邊的一顆老柳樹下,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穿著雲南苗族傳統服飾的少女,她把自己烏黑的秀發放在胸前,靠坐在老柳樹上,皺著自己可愛的秀眉,用纖細的手指從地上撿起一塊塊的石頭向河裏投去,好像在為什麽事情煩惱。

這裏地處偏遠,離省城有好幾天的路程,自然與世無爭,清靜祥和。隻是偶爾有聽從省城回來的人說起,外麵正鬧著什麽辛亥革命,好像是在“造反”,想要把皇帝給拉下台來。

當然,這些事情與她們這些平民百姓無關,隻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聊資罷了,阿靈可不關心這些,她現在最煩心的是表哥去相親的事,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她與表哥可算是是青梅竹馬,阿靈的表哥叫阿文,住在鄰村,從小到大阿文都一直非常照顧阿靈。

阿靈從小就與奶奶相依為命,除了奶奶外就數表哥對她最好。其實她早已經芳心暗許,但是阿文家境不錯,而且從小就聰明,還在省城讀過書,人長的又英俊,從小就是很多女孩的夢中情人,阿靈怕自己配不上所以不敢說與表哥知道。

前幾日她竟然聽說表哥要去省城相親,心裏難免有些不高興,早上心不在焉地就走到了河邊。

“阿靈姐,阿靈姐。”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阿靈轉過頭來,隻見一個打著赤腳、光著屁股的小孩一邊叫喊著一邊朝自己跑來。

隻聽“哎喲”的一聲,那光屁股小孩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給絆了個狗啃泥,阿靈趕緊起身跑過去把小孩扶起來,這是隔壁秀嫂家的孩子,阿靈經常帶著他一起玩耍。

“沒事吧,摔傷了沒?”阿靈邊扶起小孩邊問到。這孩子叫狗蛋兒,這的人有個習俗,說是給孩子取個賤名好養活。

“沒事,沒事。”狗蛋兒抹了抹臉上的灰土,“阿靈姐,出事情啦,奶奶讓我來找你回去幫忙,快點跟我走。”說完便要拉著阿靈向家裏走去。

“出什麽事了?”阿靈一邊跟著狗蛋兒往村裏跑一邊問到。

狗蛋兒拉著阿靈的手跑地屁顛屁顛地說:“我家三嬸生病了,奶奶正在幫她看病呢,她讓我來叫你回去給她幫忙。”

阿靈的奶奶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懂得一些醫術。這村裏的不管大人還是小孩有什麽毛病了都去找這老太太。說來也神奇,這老太太也不知道開的什麽藥,什麽傷風感冒、腹痛腹脹的簡直是藥到病除。

二人到了三嬸的家,進到屋裏,隻見一家人正圍著床,關切地看著**已經昏過去的一位中年婦人,床邊正坐著一個頭發花白,麵容慈祥的老太太,正是阿靈的奶奶。

“奶奶,三嬸她怎麽了?”阿靈走到老太太的身邊問到。

“先不要問了,你趕緊回去,將我那木箱裏的青色藥瓶拿來。”老太太擺了擺自己的手說到。

阿靈連忙答應,朝著自己家跑去。阿靈進了奶奶的房間,從床下麵搬出一個古樸的紫檀木箱,輕輕地打開,掃視了一下裏麵的東西,隻見箱子左側放著一冊厚厚的古書,書腳已經殘破泛黃了,封頁上依稀可見二字“蠱經”,右側則則放著一些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瓷瓶。

阿靈拿起一個細腰的青色小瓷瓶,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阿靈總覺得這小瓶兒裏裝的是活物,她能夠感覺到裏麵的動靜。

想在救人要緊,關上了箱子,放回床底,朝著三嬸家跑去。

“奶奶,拿來了,是不是這個?”阿靈把手中的瓷瓶遞給老太太,老太太點點頭,把瓷瓶兒接在了手裏對屋裏的人說到:“大家都出去吧,這裏有阿靈幫我就夠了。”既然老太太吩咐了,大家便出了房間,管上了門,隻留了阿靈在裏邊。

老太太打開紅布包裹著的瓶塞,從裏麵倒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圓球狀物體在手心裏。阿靈發現,奶奶手中的那個白色事物竟然真的在動!像是一個雪白的小蟲子因為受到外界的驚嚇不斷地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那“蟲子”的尾部竟然還連著一條白色的細線。

“快去拿碗水來,要涼的!”老太太看了看阿靈說到。

“哦”阿靈回過神來連忙答應著向外走去。

“這就是奶奶所說的蠱術啊!”雖然阿靈知道奶奶會神秘的蠱術,但是從來沒有見到奶奶這樣使用過,今天看見了也不免有些好奇,還有些害怕。

不一會,阿靈便端來了一碗涼水,老太太接過碗,把手裏的“蟲子”放到了水中,隻見那蟲子立刻活躍起來,在水裏不停地擺著身子,遊來遊去。而且,它的身子變的越來越細,最後與它身後連著的細線和為一體,不分你我。

“把她扶起來。”奶奶端起那碗放有“蟲子”的水對阿靈說到。

阿靈連忙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三嬸扶起,用枕頭墊著她的背。奶奶則一手拉著碗中“蟲子”尾部的白色細線,一手把碗中的水喂三嬸喝了下去,那碗中的蟲子自然也跟著碗中的水進了三嬸的肚子,隻剩下奶奶手拉著的細線留在嘴邊。

阿靈在一旁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可是她也知道這蠱術甚是詭異神奇,況且奶奶也不會害三嬸,她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所以也沒有阻止。

一盞茶的時間後,那露在三嬸嘴角的白色細線竟然邊成了黑色。隻見阿靈的奶奶望了望黑線,從衣兜中掏出火柴,擦燃一支就去點那露在嘴角的細線,隻見火苗一閃,竟然順著那條已經變黑的細線竄進了三嬸的口中。嚇地阿靈雙手捂住了嘴巴。

這時,半躺在**的三嬸竟然又了反應,隻見她皺了皺眉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接著“哇”的一聲,將腹中黑糊糊的異物吐在了奶奶接在她嘴邊的碗裏。緩緩鬆了口氣便睜開了眼睛。

“三嬸,怎麽樣,好點了沒?”見三嬸醒了過來阿靈不禁關心地問到。

“咳咳,好多了。謝謝你們啦,阿婆、靈靈。”三嬸咳嗽了兩聲說到。

奶奶點點頭,說到:“他三嬸啊,你早上吃了什麽東西了嗎?你這是中毒了啊。”

“也沒有吃啥啊,就吃了個饅頭,哦對了,那饅頭上有幾個牙印,我以為是狗蛋兒咬的沒吃完。”三嬸摸了摸自己的頭說到。

“嗯,依我看那牙印根本不是狗蛋兒咬的,應該是一種有毒素的動物啃咬過的,以後要注意一點。好啦,你好好休息,我跟阿靈回去了。”說著,老太太就站起來跟阿靈一起走出三嬸家。

到了自家門口,阿靈正準備掏出兜裏的鑰匙開門,卻見門檻上正坐著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穿著一身灰色中山裝、儀表堂堂的英俊青年。這村子裏很少見有這樣穿著的人,所以一看這人就是有文化、見過世麵的人。那人正是阿靈的表哥阿文。他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正是來看望外婆和表妹的,可是碰巧家裏沒人,他隻好坐在這裏等了。

“表哥!”阿靈看見表哥坐在門口連忙跑了過去拉著阿文的袖子問到:“表哥,你怎麽來了?”

阿靈本想問表哥不是去省城了嗎,但是想了想不禁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低下了頭。

“怎麽,我不能來嗎?”阿文笑著反問到。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靈連忙解釋道。

“好了,好了,還不趕緊開門,進屋再說。”走在後麵的奶奶說到。

阿靈連忙打開門把表哥請進了屋裏坐下,自己又忙著幫表哥沏茶去了。不一會阿靈邊端著兩杯茶給了表哥和奶奶。

隻見阿文打開茶杯蓋兒輕輕喝了一口,對阿靈說:“前幾日我去省城,看見這幾塊布料不錯便買回來給你和外婆做衣裳,哦,對了,這裏還有些胭脂水粉啊什麽的,我順便給你買的。”說著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幾個盒子。

“阿文啊,下次就不要這麽破費了,你經常能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和阿靈,來吃吃飯就行了”坐在一旁的老太太笑著說到。

阿靈也在一旁插嘴到:“是啊,是啊!你能來我和奶奶已經很開心了。”

阿文靦腆地笑著摸了摸後腦勺說:“呃,奶奶,阿靈啊,其實我這次來是向你們辭行的。”

“你要走?要去哪啊?”阿靈立刻緊張起來。

“去省城,過幾日我就要走了,這次一去恐怕不能經常來看你們了,阿靈,你要照顧好奶奶,知道嗎?”阿文想了想說到。

去省城?不能回來看我們了?阿靈越想越不對,難道表哥他真的是看上了省城的姑娘了,還要進省城去生活?突然,她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眼圈不禁紅了起來,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她想問,但又不敢問,自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村婦,怎麽能和省城裏有文化有背景又漂亮的女孩比呢?表哥很顯然不會喜歡自己,自己又何必問出來弄地大家都尷尬呢?

“阿靈,你怎麽了?”阿文看見阿靈有些不對勁便問到。

“沒,沒什麽。”阿靈邊說,邊走進了自己的房裏。

老太太看著阿文歎了口氣說:“唉,鴻鵠始終是要展翅飛翔的,你長大啦,這小小的村子始終是留不住你的,以後在外麵要好自為之。”

“知道了,外婆。”阿文點點頭答到。

天已經黑了,阿文也已經走了,隻留下阿靈獨自一人躺在自己的房間裏,腦中不斷回憶著她與阿文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那些淚水都是那麽的珍貴。可是,現在表哥已經不再屬於她了,她甚至開始有些恨自己了,恨自己是這麽的卑微,沒有能力留住自己心愛的人;恨自己為甚麽生在偏遠山村而不是省城的大戶人家。

臉旁的枕頭已經被阿靈哭地濕透了,嘴唇被自己咬破,鮮血順著她可愛的下巴滴下。突然,她聽見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

“誰在叫我?是奶奶嗎?這聲音這麽年輕應該不是。”阿靈邊想著邊抬起頭來,隻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苗族服飾,用黑紗蒙著臉的女人正站在她的床前!

阿靈有些害怕,蜷縮著身子問到:“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家裏?”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現在且問你是否愛著你那表哥阿文?”女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到。

阿靈頓了頓回到:“關你什麽事啊?”

“嗬嗬,你的表情已經回答我了,既然你愛他,那為什麽要把他拱手讓給人家?就應為自己的身世不如人家?我真是為你感到悲哀,現在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留住你的表哥,而且讓他對你死心塌地,成與不成就看你的了”說著,那女人把一本書放在了阿靈的床頭。

阿靈驚奇地望著那本書,這不是奶奶的《蠱經》嗎?她抬起頭想問那神秘女子,卻發現她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空空的房間。

阿靈猛地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原來這隻是一場夢。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上麵還有一絲血跡,搖了搖頭,突然發現在她的枕頭旁邊真的放著一本古書!赫然是那本《蠱經》!阿靈呆了,她已經開始分不出夢境和現實了。她僵硬地伸出手,拿起那本古書,她發現這書裏有一頁被折起了一角,好像是誰故意做的記號。阿靈一下就翻到了那一頁,抹平折起的一角,那一頁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情蠱”!

阿靈腦袋一震,絲毫有什麽東西閃過,便不經意地往下看去。

隻見那兩個大字下寫到:情蠱,實為密技,厲害非常,斷不全術示人,唯有蠱經記載,外相點滴流露;天地人因足備,方可迷魂成事,亦如醫者醫人,未可盡信其能。

施情蠱者必先得其蠱蟲,此蟲隻在七月卵化實為難尋,得其蟲者必先以唇為皿,種之於唇中,待到七夕之日,隻需輕吻心愛之人,蠱蟲便會分泌蠱毒,如此必成,廝守終老,永不變心。

阿靈隻看了個似懂非懂,隻知這是一種類似迷魂的蠱毒,施蠱之人必須找到所謂的蠱蟲然後種進自己的嘴唇裏,隻要七夕吻得心愛的人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

阿靈感覺非常驚訝,以前聽說蠱術詭異,沒想到真有這麽神奇?她低頭繼續往下看,隻見後麵寫著:中蠱者會迷戀施蠱之人,但不損其身,而施蠱之人則因多加小心,此生此世必與中蠱之人終老,不得生有異心,否則必蠱蟲反噬,由唇潰爛至全身,萬般痛苦而死。

隻見書的最後一行字特地說明,此蠱甚是霸道,施蠱者必先三思而行,否則害人害己,實屬造孽。

阿靈看到後麵所說也是心驚肉跳,蠱術果然是詭異恐怖,平常聽說施蠱可以害人,不曾想這情蠱居然是讓施蠱者自己承受痛苦。這就是為了愛情的代價吧。

阿靈突然皺了一下眉頭,這難道就是夢中那個神秘的女人說的留住表哥的方法?阿靈放下古書,陷入是沉思,自己是否要一試呢?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可是她有想起了夢中的那個女人說的話,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為什麽要把自己心愛的人讓給別人!

想到此處,阿靈已經心動了,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對!我要把心愛的人奪回來,我要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這種蠱毒自會傷害到自己,不會傷害表哥,再說我也不可能變心的,對,我應該試試!”阿靈的拳頭越握越緊,她已經下定決心了。

隻是,她對蠱術毫無所知,此事還得奶奶幫忙,不知奶奶是否會答應,想到此處也極是憂慮擔心

“咯吱,”門突然開了,隻見奶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走了進來,阿靈立刻慌了,手忙腳亂的把那本《蠱經》塞進枕頭底下。

“不用藏了,我都看見了。”奶奶端著麵來到床邊搖搖頭說。奶奶把麵放到桌子上,從枕頭下拿出那本《蠱經》翻到那一頁,看了看正低著頭不知所措的阿靈道:“唉,你可要想好了,這個方法固然管用,但是卻傷人傷己啊。你若是真的想這麽做,奶奶會幫你的。”

“您真的肯幫我?”阿靈抬起頭問到。

“哎,誰叫你是我的孫女呢,我也不想看到你以後就這麽茶不思飯不想的過下去啊,隻要你記住,一旦用了這法子,就不能後悔了。”奶奶歎了口氣說到。

“不,我不會後悔的,我會一生一世跟表哥在一起的”阿靈低下頭接著說到“我知道,這樣做是有些自私,但是我管不了這麽多了,我要和表哥在一起,我會比那個女人更愛他的!”

奶奶拍了拍阿靈的手說:“這不怪你,女人啊,這一輩子圖個什麽?就圖跟愛的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這情蠱蟲奶奶這有,這七夕也快到了,奶奶會幫你的,可是你要想好了,這“蠱”字顧名思義,蟲於皿中謂之蠱,不過這“皿”可不是普通的器皿,是要以身為皿,以血喂之的,種蠱的過程是極為痛苦的。”

“隻要能和表哥在一起,我能受得了的!”阿靈的眼睛裏泛著堅毅的光芒。

奶奶搖搖頭站起來說:“好吧,你先休息,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明天就為你種蠱,現在離七夕隻有幾日了,阿文他也不會這麽快就走的。”說完老太太邊拿著那本《蠱經》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老太太默默地從床底拿出那隻古樸的箱子,把蠱經放了回去,若有所思地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紅色瓷瓶,打開瓶蓋,隻見裏麵有一隻非常細小甚至不仔細看都不會發現的蟲子,這蟲子跟瓷瓶一樣,是紅色的,如此妖豔魅惑。

老太太歎了口氣蓋上瓶塞,把它放回箱子裏,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七月的正午,三五個光屁股的娃娃追打嬉笑著,幾隻老公雞正扯著嗓子叫晌,烈日曬的土地都幹裂了,家家都敞著門盼著有一絲涼風進來。可是,阿靈的家卻大門緊閉。

隻見阿靈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裏,緊閉這雙眼,睫毛微微顫抖著,奶奶正坐在床邊,身邊還擺著一個小桌子,那個裝有蠱蟲的紅色小瓶就放在上麵,小瓶的旁邊還放在一些類似手術刀的器物,沒錯,老太太正要給阿靈種情蠱!

阿靈雖然這不是第一次接觸蠱術了,但這次是在自己身上,難免會有些害怕,她躺在**緊閉眼睛,兩手都握成了拳頭,顯然非常緊張,但是為了以後的幸福,為了心愛的人,她願意這樣做。

“阿靈,你準備好了沒有?我要開始了,你先咬住這個。”說著奶奶給阿靈一段竹子。

“嗯,開始吧!”說完,阿靈便把那段竹子咬在了嘴裏。上下嘴唇分離開來,老太太拿出一瓶東西抹在了阿靈的下嘴唇上,不一會,阿靈就覺得下嘴唇麻木了,原來這是一種麻藥。老太太放下手中的麻藥,拿起一旁的小刀,準備在阿靈的下嘴唇上種下蠱蟲。

隻見刀尖輕點,阿靈的嘴唇便破了,鮮血淌了下來,落在了事先墊好的白布上,雖然上了麻藥,但這種麻藥是草藥製成的效果不是很好,所以阿靈還是感覺一陣鑽心的刺痛從嘴唇上傳來,她緊緊地咬著那段竹子,淚水從那美麗的大眼睛裏流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卻沒有傷心,沒有痛苦,隻有對未來的憧憬。

隻見老太太拿起那紅色的瓷瓶,用鑷子輕輕地夾出那詭異妖冶的蠱蟲。那蟲被鑷子夾著不斷地扭曲身子,老太太好不猶豫地將它按在了阿靈下嘴唇的傷口處,那蠱蟲見了鮮血身子扭地越來越歡了,竟然順著傷口慢慢鑽進阿靈的血肉之中。

現在阿靈已經感受不到疼了,取而代之的是癢,奇癢!這種感覺甚至比被刀割破嘴唇還難受。阿靈忍不住皺起了秀眉,牙齒緊緊咬住口中的竹子。

忍著點,過一會就沒事了。”奶奶拍了拍阿靈說到。阿靈也強忍著點了點頭。

隻見那蠱蟲鑽進了就沒有出來的跡象了,阿靈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奶奶立刻擦幹她嘴角殘留的血跡,拿起一瓶“雲南白”撒在了傷口上

海水打濕了阿靈的秀發,她緊握著的拳頭慢慢地鬆開,長舒了口氣,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那種奇癢了,更奇怪的是她連傷口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難道是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嗎?

奶奶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手伸進事先打好的一盆水中一邊洗手一邊說到:“現在感覺好點了吧?這蟲子剛種下之時會奇癢攻心,隻要挺過了這一關就好了,這蟲在體內會分泌出一種物,短時間內可以抑製你的疼痛感,加快傷口的恢複,你先休息吧。”說完奶奶便帶著東西出了阿靈的房間。

太陽已經隱匿在群山之中,嘰喳亂叫的麻雀也結伴回巢了。此時,距離阿靈種蠱已經過去三日了,她的嘴唇已經完全康複了,看不出任何異樣,她自己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在此期間阿文去過她家裏幾次,他準備昨天便走的,可是聽說阿靈病了所以才決定推辭幾日再走.,阿靈已經約好了表哥,就在明天,七夕之日,她就可以實行她的計劃了!她就可以跟他永遠在一起了。

其實,她也沒有什麽計劃,她隻是約了表哥傍晚一起來河邊散步,隻要他吻了她,或者她吻了他,這一切就能夠實現了。

“如果他不吻我怎麽辦,難道我要主動吻他……”想到這裏阿靈不免臉紅地低下了頭,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仿佛已經看到了以後幸福的生活。心裏莫名的情緒,說不出事興奮、緊張,還是別的。躺在**心不在焉地搖著手中的蒲扇,翻來覆去沒有一點困意。

“傻丫頭!”隻見屋外阿靈的奶奶走到門前從門縫望了望躺在**的阿靈,搖了搖頭苦笑道。

老太太轉身進了自己的房裏,坐在自己的**,若有所思。嘴裏輕輕地念叨著:“她阿爹、阿媽,你們要保佑這苦命的孩子,從小你們就離她而去,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愛的人也離開她啊……”

現在正直正午,阿靈不顧頭頂的烈日,帶著滿臉的汗水和滿心的期待早早地來到了河邊,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找了棵柳樹,坐在了陰涼下。

幾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已經斜掛在了西邊,可是還沒有看見表哥的蹤影,阿靈心裏不免有些著急,但是還是安慰著自己,她相信表哥會來的。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已經漸漸地把臉埋進了山裏,表哥仍然沒有出現,阿靈焦急地站起身,在河邊來回地走動,這是,她忽然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阿靈心中一喜,轉過身軀,原來又是光著屁股到處亂跑的狗蛋兒,不免泄了氣。

“姐姐,阿文哥哥說他有急事,不來了,直接走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狗蛋兒跑到阿靈麵前遞給她一個信封說到。

聽到狗蛋兒的話阿靈仿佛失去了靈魂,眼淚已經不聽使喚地淌了下來,機械地接過信對狗蛋兒說:“沒事了,你先回去玩吧。”那小孩隻覺得他的阿靈姐姐今天有點奇怪,也沒有在意,哦了一聲之後就跑開了。

阿靈拿出信紙,隻見上麵用一行行整齊的楷體寫道:

阿靈,我走了,你不用等我了。我的意思是以後都不用等了,忘了我吧,你是個好女孩,純真、善良,我一直以來都隻把你當做我最親的表妹,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和省城商會會長的女兒在去上海的路上了,這一切都是父親的安排。嗬,也許這句話有點虛偽,也許現在我在你眼中已經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小人,是的,所以我不配擁有你。忘了我吧,希望你能找個更好的男人,一個能夠真正愛你、疼你的男人,我會替你感到高興的。——表哥,阿文。

手中的信紙已經被淚水濕成一片,連墨跡都開始消散,顫抖的雙手已經連這片薄薄的紙片都拿不動了,微風掃過,信紙隨風飄進了河水之中,慢慢慢慢地被浸地透明了,此刻阿靈的心都碎了,自己為了他在身體裏種下了詭異的蠱蟲,竟然隻換來的隻是一封告別信!她捂住了胸口,腦袋也開始暈眩,不知是哪情蠱發作還是打擊太大所致的。

“噗通!”阿靈她暈倒了!她嬌小的身軀跟那片信紙一樣掉進了河水之中,慢慢地向下沉去,她卻沒有一絲掙紮,也許是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也許她已經不想麵對這個殘酷的現實了。

就在阿靈倒在河裏的那一刻,一個身穿軍裝、手提行李箱棱角分明麵容英俊的男人走到了河邊,他見竟然有人掉到了河裏立即把手中的箱子扔在了地上,邊向阿靈這邊奔跑邊脫掉自己的軍裝,甩掉鞋子。

隻見他來到河邊毫不猶豫地縱身跳進河裏,深吸一口氣之後紮進水中遊到阿靈身旁,雙手拖住她的背部將她舉出水麵而後自己也浮了上來,拖住阿靈的腋下向岸邊遊去。

隻見這人將阿靈平放在了地上,拍了拍她的臉叫到:“姑娘,姑娘,醒醒啊!”見阿靈還是沒有知覺他皺起了劍眉,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語道:“救人要緊,這也是迫不得已,姑娘,得罪了!”說罷他便用雙手用力按壓阿靈的腹部,讓阿靈將體內的水都從嘴裏吐出來。

可是阿靈還是沒有半點蘇醒的跡象,他猶豫了一下,捏著阿靈的脖子,把她的下巴抬高,嘴巴輕輕地碰上了阿靈的嘴唇給她渡氣,在這個年代裏很少人懂得這種急救方法,可是他是留洋歸來,又參加過辛亥革命,受過一些急救方麵的教育的。

就在他接觸到阿靈嘴唇的一刹那,他的腦袋突然變得空白了,仿佛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了他與阿靈兩人。他呆呆地望著阿靈的臉,被河水打濕的長長的睫毛,可愛的秀眉,帶著芳香的秀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姑娘,吻著她的唇讓他無法自拔,看著她美麗可愛的麵龐甚至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當然,這種感覺隻是刹那之間的事情,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現在還是救人要緊!他閉上眼睛盡量不讓自己多想,接著給阿靈渡了幾口氣。

“咳咳……”阿靈的睫毛微微顫抖,用力地咳出肺部殘餘的河水睜開眼睛看著那個救了自己的男人。

那人害怕他誤會,立即向後退了幾步尷尬地說到:“姑娘,你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阿靈微微起身,手摸著自己的嘴唇表情複雜地想問那男人。

“我 ,我真的無意冒犯姑娘,這都是為了救你,我不這樣給你渡氣的話你可能就……”他緊張地說到。

“我叫楊天,參加過辛亥革命,現在是革命軍的一名軍人。我的老家就在這個村子裏,我這次來是看我爺爺的,走到這裏時就看見你……於是我就把你拉上來了。”楊天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頭發說到。

阿靈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救了他的男人表情呆滯,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卻苦笑著道:“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樣不僅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楊天被說的莫名其妙了,皺著眉頭問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救了你怎麽會害了自己?”

阿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低下頭,濕漉漉的秀發遮住了她的臉,隻看見一滴滴淚水不斷地滴在地上。

看著她這樣悲傷,楊天的心竟然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我這是怎麽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不會的,我隻是恰好救了她而已!”楊天搖搖自己的頭把這些想法拋到腦後問阿靈:“你是不是也住在這村子裏?我送你回去吧。”

阿靈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楊天撿起自己的衣服和箱子,扶起她朝著村子裏走去,途中楊天又問阿靈為何這麽想不開還有為何要說那句話,但是阿靈始終表情呆滯,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他也不好再多問了。

二人到了村口,隻見阿靈的奶奶已經站在村口等她了,老太太知道孫女的計劃,希望她能夠成功,也替她緊張,生怕出什麽差錯,所以早早的就站在村口等她了。

當老太太看到渾身上下濕透了的阿靈被一個陌生男人扶著回來的時候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經過,自言自語地感歎造化弄人。

阿靈一見到奶奶便撲進了她的懷裏,抽噎地說到:“奶奶,他走了,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給你種那情蠱了,現在……好了,我們回家再說吧。”老太太拍拍阿靈的背在她耳邊輕歎到。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楊天,看著阿靈問道:“這個小夥子是?”

“哦,奶奶你好,我叫楊天,我路過河邊時看見阿靈姑娘她……她摔到了河裏,是我把她拉上來的。”楊天說到。

老太太看了看他,有看了看顯地有些怪異的阿靈好像猜到了什麽。

“謝謝你救了阿靈。”老太太客氣地說到。

“別這麽說,我隻是碰巧遇到而已。我先走啦,您陪她回去吧。”說完便提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楊天的心裏卻暗暗期盼著再與阿靈相見。

天已經黑了下來,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老太太已經陪著阿靈回到了家中,也知道了楊天為了救人無意吻了阿靈的事情。

這幾日,阿靈一直在自己的房裏沒有出來,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楊天也來過好幾次了,但是都沒有見到阿靈的麵。

今天一大早,楊天又來到了阿靈的家,老太太招呼他進了屋,給他倒了一杯茶,也陪著坐下了。

“阿靈她還沒出來?”楊天喝了口茶問到。

老太太歎息著搖搖頭,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是又不好開口。

楊天也看出來了,他笑了笑對老太太說到:“奶奶,有什麽我可以幫忙地你就直說。”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吧。”老太太把情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楊天。“對不起啊楊天,你喜歡上阿靈可能是因為情蠱的原因,而並非你所願,但是現在唯一救阿靈的辦法就是讓她愛上你,因為此種蠱毒極其高深,我也不懂這解蠱之術。”說完,老太太看著楊天,好像在等著他的回答。

楊天笑著搖搖頭說到:“不,您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想就算沒有那情蠱我也會愛上阿靈的!您放心,我會努力讓她愛上我的!”

“好,你去看看她吧。”老太太笑著點點頭道。

楊天端著老太太熬的湯敲了敲阿靈的門,這一次阿靈開門了,她本以為是奶奶,可沒想到是楊天,表情顯地有些尷尬。

“怎麽,不歡迎我啊?”楊天看著她說到。

“不是,進來坐吧。”阿靈笑了笑把楊天讓進了屋子。

楊天進了屋子,把手中的湯遞給阿靈,也不知道阿靈是故意要裝作已經沒事了,還是真的餓了,很快把一碗全喝光了。

楊天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擦了擦嘴,看著她裝作微笑的樣子心中不免疼惜。

楊天突然拉起她的手向屋外跑去。“你要帶我去哪啊?”阿靈被她拉著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到。“帶你去個好地方!”楊天拉著她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跑。

二人已經出了村子了,可是楊天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朝著村子南邊的方向跑著,阿靈也不清楚跑了有多遠了,她隻是下意識地跟著楊天,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座陡峭的山腳下,二人停下腳步,向上望去,隻見這山峰嵐疊嶂,植被旺盛,高處被霧氣環繞,景色真是美麗。

二人在山腳下休息了一會,楊天背起阿靈就往山上爬,阿靈任憑他背著,自己的心裏卻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扭到腳表哥背著自己回家的情景,不禁微微地哭泣起來。

楊天感覺到阿靈的身體微微地抽搐,而且好像還有眼淚滴在了他的脖子上,知道她又想起了傷心事了不禁停下腳步,轉過頭去準備把她放下來。

楊天摸了摸脖子,這時他才發現,滴在他脖子上的東西根本不是眼淚!是血!

楊天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大吃一驚,連忙抬起頭看著阿靈。隻見阿靈眼睛濕潤,嘴角還在往外滲著鮮血,把她的唇染得妖豔淒美。

她不能變心,不能想著眼前這個吻了她情蠱之唇的男人,否則她體內的情蠱就會發作。可是肉體上的疼痛卻比不過心裏的痛楚,阿靈任憑嘴角的鮮血順著她精致的下巴滴下。

“不要這麽折磨自己,忘掉他吧,忘掉那個負心的男人,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你奶奶想想啊,你想讓她看到你這樣嗎?”楊天憐惜地捧著她的臉,一邊說一邊將她嘴角的血一點一點的擦幹。

“可是,我做不到!”阿靈靠在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肩膀上說到。

“沒關係,慢慢來!我會讓你忘了他的,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楊天疼惜地摸了摸她地頭笑著說。

阿靈也被她逗地微微一笑。此刻阿靈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肩膀非常的寬厚溫暖,充滿了安全感。

今天是事情發生之後阿靈心情最好的一天,她沒有讓自己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情,隻是放任自己跟著楊天瘋玩、追逐、對著山穀大聲喊叫發泄,直到一起看完日落,兩人才回家。

也許是玩地累了,也許是發泄玩後心情好了不少,阿靈晚上睡的很香,直到第二天大清早楊天來到她的家裏把她吵醒。

“你要走了?”阿靈神色黯然地問到。

“對要走,但不是我,是我們!”楊天擺了擺手中的行李笑著說到。

“對啊,阿靈,跟著楊天一起出去散散心吧,你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阿靈的奶奶提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

聽到楊天不是要離開,不知道為什麽,阿靈心中稍稍平靜了一些,但是要跟他一起出去,阿靈還是有些猶豫。最後在奶奶和楊天的再三勸說之下阿靈才決定跟著楊天一起出去走走。

其實她也想慢慢地讓自己望了那個人,因為她昨晚她發現自己的嘴角已經出現了一些潰爛的跡象,為他忍受了這麽多痛苦,他卻跟著別人走了,為什麽自己還要戀戀不忘呢?

阿靈和楊天一起離開家已經一個月了,阿靈雖然出生在山清水秀的雲南,但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村子。這一個月裏,楊天帶著她遊山玩水走遍了很多美麗的地方,吃遍了很多美味的小吃。累了楊天就背著她,冷了楊天就把自己的衣服給她,下雨了楊天就為她撐傘。

阿靈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到腦後,跟著楊天自由自在地遊樂,嘴角潰爛的跡象也有所抑製。她突然發現跟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是那麽開心,那麽有安全感,甚至開始有一點點地喜歡上他了。

直到這一天,楊天帶著阿靈來到了省城,逛了一天,直到傍晚,二人來到了城郊的一條小河旁。楊天拉了拉阿靈的衣袖,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陣陣寶光。他抬起頭來說到:“阿靈,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裏真的很開心,這鐲子是我母親給我的,你願意帶上它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開心地過一輩子嗎?”

阿靈愣住了,這太突然了,以至於阿靈沒有反應過來,她實在不知道是該拒絕他還是答應他。

看著阿靈尷尬地低下了頭,楊天卻笑了笑說:“我知道,這太突然了,也許你心裏的結還沒有打開,沒關係,慢慢來,我說過我對自己有信心的!”

“楊天,謝謝你。”阿靈看著楊天的臉說到。

“別說這些了,我們回客棧吧。”說完二人便向城內的客棧走去。

就在這時,二人身旁駛來了一輛老爺車,這種車在當時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開的,車從二人身邊經過,阿靈由於好奇看了一眼,突然,她發現那車裏的身影是那麽的熟悉,那臉龐,那背影,勾起了她無數的回憶與心傷。

車中那人身旁還坐著一位美婦,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懷裏。阿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人正是她的表哥!刺痛傳遍全身,鮮血又順著嘴角滴落下來。

楊天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掏出手帕按住她的嘴唇,鮮血把白色的手帕染的血紅,阿靈的嘴腳很快出現了一個潰爛的血洞。

阿靈點點頭,跟著楊天向城內的客棧走去,這時天色已晚,城內已經沒什麽人走動了,所以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異常。可是就在離客棧還有十幾米的街口處卻有人叫住了他們。

隻見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道袍,拿著一隻浮沉的中年道姑。

道姑攔住二人的去路道:“二位留步,姑娘,恕貧道直言,見你麵容蒼白,精神換撒,肯定是不祥之物纏身,或是……被人種了蠱術降頭。”

楊天驚訝她為什麽會知道,而阿靈的感覺卻是這道姑的聲音她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但是又想不起來了。正在二人思索的時候那道姑伸出手來拉下了楊天用手帕按著阿靈嘴唇的手。

“你幹什麽!”楊天怒了,他不允許阿靈受到一點傷害。

那道姑沒有理他繼續說到“嗯,嘴唇潰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道姑把聲音放低了一些繼續說到:“是情蠱!”

兩人都被她震住了,這蠱術秘聞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這道姑卻看了幾眼就知道阿靈中的是情蠱,可見此人非同一般,楊天不敢再向先前那麽無禮了,他微微抬頭問道:“敢問仙姑是如何得知?可有解蠱之法?”

“這情蠱非常隱秘,但是也不是沒有解蠱之法,你們住在前麵那間客棧對吧,先回去吧,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自會去找你們。”說完那道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巷尾,留下傻傻站在那裏的楊天、阿靈,二人回過神來,楊天看上去很激動,他一直盼著能夠解除阿靈的痛苦,即便是阿靈根本就不喜歡他,他也心甘情願,隻要阿靈快樂,他就開心。

楊天拉著阿靈的手激動地來到客棧,回到各自的房間,可能是過於激動,二人都很晚才睡著。第二天大清早二人都起來了,吃過早飯又去城裏逛了一上午,阿靈想著再次遇到表哥,至少可以上去和她打個招呼,可是並沒有遇上。

二人回到客棧,隨便吃了點東西,也沒有再出去了,二人都在阿靈的房間裏一直在客棧等著那道姑。天色慢慢地黑下來,外麵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二人坐在房間裏都有點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房間的門突然輕輕地響了幾下,楊天趕緊站起來開門。果然,那道姑如約出現在了門口。

楊天把她請進屋裏坐下說到:“謝謝仙姑赴約,如果仙姑能夠解了阿靈身上的情蠱,我們真是感激不盡!”

“不,若能解開此蠱她應該感謝的是你,不是我!”道姑沒有理會不解其意的楊天繼續說到:“情蠱雖然厲害,其實也並不難解,隻是這解藥就看你願不願意拿出來了。”

道姑攔住二人的去路道:“二位留步,姑娘,恕貧道直言,見你麵容蒼白,精神換撒,肯定是不祥之物纏身,或是……被人種了蠱術降頭。”

“你幹什麽!”楊天怒了,他不允許阿靈受到一點傷害。

那道姑沒有理他繼續說到“嗯,嘴唇潰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道姑把聲音放低了一些繼續說到:“是情蠱!”

兩人都被她震住了,這蠱術秘聞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這道姑卻看了幾眼就知道阿靈中的是情蠱,可見此人非同一般,楊天不敢再向先前那麽無禮了,他微微抬頭問道:“敢問仙姑是如何得知?可有解蠱之法?”

“這情蠱非常隱秘,但是也不是沒有解蠱之法,你們住在前麵那間客棧對吧,先回去吧,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自會去找你們。”說完那道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巷尾,留下傻傻站在那裏的楊天、阿靈,二人回過神來,楊天看上去很激動,他一直盼著能夠解除阿靈的痛苦,即便是阿靈根本就不喜歡他,他也心甘情願,隻要阿靈快樂,他就開心。

楊天拉著阿靈的手激動地來到客棧,回到各自的房間,可能是過於激動,二人都很晚才睡著。第二天大清早二人都起來了,吃過早飯又去城裏逛了一上午,阿靈想著再次遇到表哥,至少可以上去和她打個招呼,可是並沒有遇上。

二人回到客棧,隨便吃了點東西,也沒有再出去了,二人都在阿靈的房間裏一直在客棧等著那道姑。天色慢慢地黑下來,外麵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二人坐在房間裏都有點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房間的門突然輕輕地響了幾下,楊天趕緊站起來開門。果然,那道姑如約出現在了門口。

楊天把她請進屋裏坐下說到:“謝謝仙姑赴約,如果仙姑能夠解了阿靈身上的情蠱,我們真是感激不盡!”

“不,若能解開此蠱她應該感謝的是你,不是我!”道姑沒有理會不解其意的楊天繼續說到:“情蠱雖然厲害,其實也並不難解,隻是這解藥就看你願不願意拿出來了。”

“什麽解藥?”楊天連忙問到,為了救阿靈楊天什麽都願意做。

“解此蠱需要吻了她情蠱之唇的人的骨血磨成粉末再加上我的丹藥,精心調製,服用之後方可殺死寄生在她體內的蠱蟲。”道姑頓了頓繼續說到:“所以說,你必須自斷身體一處的骨頭!你真的願意嗎?”

楊天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著自己的身體,道姑已經看出來了,他沒有回答並不是因為不願意,而是他正在想要舍掉身體哪一處的骨頭!這種事情他甚至沒有分毫的考慮,足以看出他對阿靈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了,就連道姑也為之動容。

道姑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阿靈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麽幹脆,走過去拉著他的手道:“不要,你不要這麽傻!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麽做。況且,我們為什麽要相信她?”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們?信不信由你自己!”說完那道姑邊背過身去不再看他二人了。

楊天輕輕拍了拍阿靈的手道:“隻要能讓你不再痛苦什麽都值得,就算你不愛我,隻要你開心了,我就會快樂。你知道嗎?當我每次看見你情蠱發作的時候我的心也非常痛苦!有時候我甚至在想,要是那天我沒有路過那裏,就不會讓你被這情蠱困擾了。所以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說吧就要拿起桌子上的剪刀。

“不!這不是你的錯,要是你當初沒有路過那裏我早就死了!這根本不是你的錯!”阿靈此刻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正可以為自己舍棄生命的人,此刻阿靈的心裏完全沒有了那個所謂的表哥的影子,隻剩下了她與楊天一起遊山玩水、吹風淋雨的幸福情景。她死死握住楊天的手,不讓他剪下去。

此刻沒有人發現阿靈的眼淚從她的眼眶慢慢地滑落到嘴角,由潰爛形成的血洞滲透進去。

“哈哈哈哈……”此刻那個道姑卻笑出聲來,她一揮衣袖楊天手中的剪刀便掉落在了地上,“你不用斷骨了,她的蠱已經解了,其實這解藥並不在你身上,而是在她自己身上。”

“自己身上?”阿靈和楊天都不明白道姑的意思。

道姑繼續說到:“對,是她自己的眼淚,真心為你而流的眼淚,這滴眼淚流出說明她已經愛上你了,並且已經殺死了潛伏在她體內的蠱蟲!”

阿靈與楊天相視許久,終於,二人相擁而泣。

“阿靈,我的孩子,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真愛,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好好地活下去,我的孩子……”隻聽見低沉的聲音傳進了阿靈的耳朵,那道姑竟然憑空不見了蹤影。

聽到這聲音阿靈終於想起來了,原來這道姑就是在夢中指引她使用情蠱的神秘女人。她叫自己“孩子”,難道她是……

那道姑和阿靈夢中的神秘女人都是阿靈的母親,她雖然已經死去,但是由於生前學過蠱術,死後她用秘術讓自己的魂魄可以在陽間停留,一直守護在阿靈的身旁。指引她用情蠱是為了幫她留住阿文,但是沒想到出了意外,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阿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她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安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