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活體檢驗

到縣醫院外科病房門口時,縣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包安寧、刑警隊長孫兵、六洞鄉派出所所長武誌剛及七裏村支書解恩健等已在走廊門口等候多時了。

大家互相介紹認識後,蔣運開問解恩健:“解書記怎麽也在這裏?”

“我派村民輪流來看著顧海延,給公安同誌駕駕勢,遞遞飯,換個手什麽的。我一定要把這個流氓看住交到監獄裏才放心!”

“噢,你還真有心呀。這樣,下麵我們進病床去,你就不要跟著了。這是公安在辦案,當事人不好介入的,希望你理解。”

在解恩健“理解理解”聲中,蔣運開已大步流星地向外科主任辦公室走去。然後,主任、醫生、護士與公安人員一行,來到顧海延躺著的5床前。

顧海延看上去有一米八的個頭,直挺挺地躺在**,蓋著床毛毯,兩眼無光。

“顧海延,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根據我國《刑訴法》的規定,我們現在要對你進行活體檢驗,希望你配合!”喬衛林出示警官證並如此說。

“什麽叫活體檢驗,你們該不是要解剖我吧?”顧海延立刻滿臉驚恐狀。

“不是解剖你,是把你的傷口給我們法醫看一下,拍一下照片。可能會有些疼,這要你忍一下。”胡寶寶舉著相機,和顏悅色地解釋了一下。顧海延這才吐出了一口氣:“那行,你們看吧。隻是女同誌可不可以……行了,你們想看也看吧!”

護士輕輕掀開了毯子。顧海延的下身沒有穿褲子。陰莖是用紗布包著的。護士看看醫生,醫生點點頭,她就剪開膠布,一層一層把紗布解開了。

邢春妮是第一次看男人的下體,臉羞得紅紅的。顧海延臉上則是一種羞辱卻無奈的表情。

陰莖腫得紫紅、發亮。喬衛林用手一點一點掰開傷口,顧海延咬牙忍著,鞠魯同撕下一小段紙尺,用手拿著,靠在傷口邊上,胡寶寶開始拍照。蔣運開則認真地看著。

邢春妮拿出相機,拍了幾張刑警的工作照,再順著胡寶寶的角度拍了幾張陰莖傷口照。她從相機裏看到,傷口就在**附近,與**平行,環繞了整個陰莖。

檢驗完畢,護士重新把顧海延的陰莖包了起來。

喬衛林這時問醫生:“顧海延頭部的傷在哪裏?傷勢如何?”

醫生說了:“沒有形成外傷口。頭部觀察到現在,沒有大礙。就是患者自述頭還有些暈。”順著醫生的話,喬衛林把顧海延的頭部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對蔣運開說:“蔣大,頭部沒有外部傷口,看來傷得不太重。”

這時蔣運開說話了:“顧海延,其實你的傷口已說明了一切,我都可以不用問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現在,你老老實實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事講一遍!不要說假話編故事,你的傷口會證明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了!”

真神了,蔣大從傷口已知道事情的經過了?還是他在詐顧海延?邢春妮在心裏猜度著。

縣公安局包安寧副局長也插話說:“顧海延,剛才跟你說話的是我們全市有名的老刑偵、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蔣運開大隊長。他眼光毒著呢!什麽人經他一看,什麽話他聽了一遍,事實真相就出來了!什麽東西都瞞不過他的雙眼!你不要試圖講假話,不要試圖來騙他,騙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好好,大隊長,蔣包公,你得為我做主呀!我真的很冤枉呀!”顧海延一把抓住蔣運開的手,握得緊緊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說說吧。”胡寶寶把記錄紙準備好了。

“我這兩天感冒,每天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到村衛生室掛水。今天是第三天。我9點半就出了家門去了村衛生室。還沒走到衛生室門口,突然頭被麻袋罩上了,頭上又挨了一棍。再醒來時,人躺在村衛生室的桌子邊上,褲子沒了,下麵還被割了一刀。接著派出所武所長來了。他叫解支書找來一輛手扶拖拉機,把我送縣醫院裏來了。然後縣公安局同誌就來了。他們也看了我的傷口。還錄了我的口供。然後你們就來了。蔣包公,我講的都是實話,你可得相信我!”顧海延握著蔣運開的手,用勁搖著,始終沒有鬆手。

蔣運開拍拍他的手背,抽出了自己的手:“再說說,當時你醒來時現場有什麽人?”

“現場有解恩健解支書,村衛生員、解支書的妹妹解恩玲。還有解支書的堂兄弟、村會計解恩民,解支書的堂妹、村婦女主任解恩鳳。還有、還有就是村裏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我記不太清楚了。”

“那誰打你的清楚嗎?”喬衛林問。

“不清楚,還沒看清楚頭就被罩住了。”

“好,我們今天就先問到這兒,你簽字捺個手印吧。你要相信黨和政府,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喬衛林很溜地說。看來這話他是說過好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