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突破心理防線

與嶽守琴同號子的女服刑人員秦玉瓊被釋放了。在審訊室裏,兩名女警認真搜查著她的每件用品。最後,在她**衛生紙的夾縫裏,搜到了一張小條子。

條子上寫:“如果他在外麵還好,家裏一切正常,請在探望時送中華牙膏一支。如果家裏出事了,請送一朵梅牙膏一支。看到此條子,給來人一百元作酬謝。嶽。”

蔣運開與喬衛林、胡寶寶和邢春妮來到了看守所,開始審訊秦玉瓊。

“秦玉瓊,你知罪嗎!”喬衛林當頭棒喝,沒有從問姓名、年齡的程序開始。

“我錯了,我認罪。求政府給我寬大處理。”

“我知道你,就是犯了一個不大的錯,賣**的,這也是生活所迫嘛。政府隻給了你行政拘留15天的處分,到時間就準時放你出去,是指望你能吸取教訓,重新做人。可你倒好,為涉嫌殺人的犯罪分子帶條子,通風報信,你說,你是不是想認認真真地去坐一次牢呀!”喬衛林繼續加大壓力。

“我,我一時糊塗呀。因為平時和她挺談得來,她又許諾家裏人會給我錢,我就答應幫她這個忙了。請政府看在沒有多大後果的份上,給我寬大處理呀!”

“還沒有後果,要是你把這個條子帶出去,我們不知道,那嶽守琴就可能逃脫法網,她害死的人冤魂就永遠不能得到安息!你說,你犯罪的後果還小嗎?!”壓力進一步加大。秦玉瓊的汗滲出了額頭,一顆一顆滴下來。

“那,我出於朋友的道義為她帶一封信,這算什麽罪呀,要判多少年呀?”她怯生生地追問一句。

這個罪還真有點難定。不過邢春妮是法學院的高材生,她看到喬衛林有點為難,馬上接口說:“什麽罪,包庇罪。你包庇了殺人嫌犯。如果嶽守琴的罪行被認定,殺人犯是要判死刑的,你與她是同案犯,稍輕一點,死刑不至於,但你跟死刑犯攪在了一起,你自己想想能判幾年吧!”包庇罪,輕則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重則三至十年有期徒刑。這個邢春妮當然學過。但她跟公安跑久了,知道審訊時施加心理壓力的重要,所以她留住了話頭,故意不給出明確答案。

聽了她這話,秦玉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著說:“我是一時糊塗呀,請政府給我一條出路!”

“看你還有悔改之心,那我就給你安排一條出路。你老老實實地把這幾天嶽守琴對你說的話交代出來,再按我們說的做,就算你立功,可以將功抵過,不再追究你通風報信的行為。你看如何?”蔣運開適時開了口。

秦玉瓊馬上點頭。邢春妮把她扶上了椅子,她開始交代這幾天與嶽守琴閑聊的情況。

“我五天前被看守所調到她的號子裏。她知道我是做皮肉生意的,就時常主動與我談男人**的事解悶。”

“你重點講講她講的她與男人的事。”喬衛林提示。

“她說她的老公叫劉什麽的**功夫不行。耳朵聾不說,還流膿,耳朵裏很臭。所以她又認識了一個小白臉。小白臉雖是郊區的人,但人耐看,體質好,**會打持久戰,所以就離不開他了。”

“這個小白臉多大歲數,如何認識的?住哪裏,叫什麽?你好好想想!”喬衛林馬上追問。

“我不知道呀。嶽守琴沒有講呀。她就天天形容那個男的**這個姿勢那個姿勢的,自我陶醉在裏麵,沒有講如何認識的呀。我隻聽出來,這個人是郊區那個蔬菜大隊的。嶽守琴說過的,那天她去趕集,想去買點新鮮菜回家的。郊區沒有公交車,是走著去的。這時這個小白臉賣完了兩頭小豬崽正騎著車回家。她看到了他。她主動攔了他的車,小哥哥長小哥哥短地叫他載她一段路。小白臉同意了。她就跳到他自行車上。他一邊騎,她一邊摳摳摸摸的,結果,兩個人就找了一個小樹林,做了男女的事。以後他們就長來長往了。”

“嶽守琴還講了什麽?”

“她反反複複都講幹這事的細節,聽得我都臊臊的。她一邊講還一邊動手動腳的。我後來都有點怕跟她聊天了!”

“好,這樣吧。馬上我們的筆跡專家會模仿嶽守琴的筆跡寫一封一模一樣的信,你照樣帶去她家,表情不得有不同,更不能把今天我們的談話情況泄露給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小姐妹,自己的相好等。有一點泄露,你將麵臨著坐大牢。聽清楚了嗎?”

秦玉瓊連連點頭。她被釋放了,還帶走了公安筆跡專家仿的紙條。嶽守琴的真跡,作為證據,放入了偵查卷宗。

臨走時,蔣運開來到看守所所長安中華辦公室。他笑嘻嘻地說:“安所呀,你們所破本次案件建了第一功呀,那兩個女警要記功。”

安中華忙給大家倒茶:“蔣大,你是我的老領導,為你做事還不應該上點心麽!下麵如何辦,還請老領導指示。”

“這樣噢,等嶽守琴家人來送用品,裏麵一定有牙膏,你就先扣下來,打電話給我。我們過來處理。”

“就這點事呀,我們保證做到。怎麽樣,中午就留在我這兒吃工作餐?”

“你這兒的工作餐呀,你還真敢吃。都是犯人燒的,不怕人家報複你下個毒什麽的?不吃不吃,走了!”

安所長哈哈一笑,這種玩笑在公安裏麵常開,從不當真的。大家說著笑話,走出辦公樓,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