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深埋在腳印裏的腳印 1.市刑警七天後才到現場

卓婭是淮安市北埠縣卓堤鄉中心小學幼兒園的老師。23歲的她，高挑的個子，梳倆小辮，一笑兩個小酒窩最是招人喜愛。更討喜的是，她是個乖巧的姑娘，園裏園外的活搶著做，小朋友的家人有事了，休息日也可以放到幼兒園裏來，別人不肯加班她就自己帶。她常常會好久不回一趟自己的家。她的家就在五裏路外的小灣村。

她是縣模範教師。

10月7日，卓婭的父親卓越天回縣城路過鄉裏，來到了幼兒園，給她送來了些秋冬可用的衣服。這時，幼兒園的園長驚訝地說：“她9月6日下午3點就請假回家了，說她弟弟考上了武漢大學，去為他送行。她難得請一回假，這麽長時間沒有回來上班我們也沒有催她。怎麽，她沒有回家？”

是啊，9月6日那天卓婭並沒有回家。她工作忙，不回家是常事，雖說弟弟上大學這麽大的事她不回來有點講不過去，但大家也沒有多想。想不到她竟然也不在幼兒園裏。

單位沒有，家裏也沒有，人沒有音訊已達一個月。她怕是出事了！

卓越天到鄉派出所報了案。派出所民警走訪了她回家必經之路兩邊村子的村民。沒有人看到過卓婭，雖然村民幾乎人人都認識這個好姑娘。

親戚朋友都詢問過了，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也問過了，都說沒有來過。

人，竟然憑空沒了。

鄉裏傳聞也多了起來，說現在改革開放了，小姑娘們心思都活了，說不準就與人私奔了。但民警查問卓婭的家人與幼兒園的園長、卓婭的同事，人人都肯定地說卓婭並沒有談戀愛。

10月10日，在小灣村離卓家不到一裏地的麥田裏，一隻散養的豬拱出了一具**的女屍。消息傳開，村民們像趕大集一樣趕到現場圍觀。卓家人也來到現場，一看，正是女兒卓婭。

北埠縣公安局副局長方思遠帶著縣刑警隊來到了現場。他認為這個案子沒有多大的難度係數。為什麽？按照刑事案件“遠拋近埋”的規律——殺了人把屍體扔下就走，那是外地人作案，死者很大可能也是外地人。因為死者是外地人，不怕當地人能認出死者來，就沒有必要埋。就是死者是本地人，殺人者是外地人，他也不怕當地人有誰會通過死屍聯想到他。他也不必要埋。如果殺了人把屍體埋了，那是本地人作的案。因為本地人才不想讓人發現屍體，因為認出了屍體就會聯想到作案人。方思遠想，根據這個規律，作案人就應該是小灣村及周邊兩個村銅鑼村和大灣村裏人幹的。女屍赤身**，一定是帶有流氓和性侵性質的暴力案件。對這三個村所有9月6日下午沒有出鄉的男性村民進行排查，不怕找不出這個犯罪分子。

但七天過去了，排查工作已擴展到三個村子的所有男性村民，無論他9月6日是否出鄉。但村民們互相證明，竟然三個村子裏的男性公民個個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

沒有辦法，方思遠向淮安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報告了案件。蔣運開在電話裏大怒：“案發時你為什麽不報告！案子破不了了來報告了是吧？你知道七天裏會失去多少線索？你呀，等著市局的通報批評吧，我馬上趕去！”

當然，車子裏還是“標配” ——刑警郭曉安充當了司機，蔣運開就坐在副駕駛位子上。後麵坐著一中隊中隊長喬衛林，兩名刑警胡寶寶和鞠魯同，再擠個邢春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