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點

似水城的似水平靜總是容易讓人忘卻一些發生過的事情。

黎斯已經趴在桌子邊上好久了，吳聞也看了黎斯好久了，終於忍耐不住問道：“捕頭，我還是不懂，既然樓天凡已經承認了人是他殺的，而且他也自殺了。你為什麽還要將箭帶回來交給老死頭重新檢查呢？”

黎斯歪著腦袋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感覺或者是別的什麽，我總覺得樓傲的死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吳聞顯然完全不懂黎斯在說些什麽，晃著頭道：“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怎麽，難道其中還有鬼不成？”

“你說對了，有鬼！”吳聞身後突然響起冷沉沉的話聲，吳聞被嚇了一跳，轉身看，是老死頭。吳聞抹了額頭一把汗，抱怨道：“老死頭，你怎麽每次露麵都像鬼一樣不著蹤跡？”

“也許你看見的老死頭就是一個鬼。”黎斯在一旁笑道，目光則盯著老死頭的眼睛。

老死頭淡淡道：“我就算是鬼，也不會害人。但有的鬼就可能會去害人了。”

黎斯目光灼灼地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老死頭慢慢從自己寬大的衣袖裏取出黎斯帶回來的射殺樓傲的利箭，從上麵小心地抽出一根細絲道：“我發現了這個。”

“哦，這是什麽？”黎斯接過老死頭遞過來的白色細絲仔細看了幾遍，卻不得要領，不由問道。

老死頭望著細絲，道：“這不是一般的絲，是昆侖山上的白蠶絲，也就是武林中奉為寶物的天蠶絲！”

“天蠶絲？”吳聞聽得納悶，道，“箭上怎麽可能會有天蠶絲呢？”

“如果不是箭上的呢！”黎斯的目光越發明亮起來，繼續道：“如果天蠶絲是在樓傲身上的，那這個事情就有意思了。”

“哦，什麽意思？”吳聞更是聽不懂了，摸著腦門想著，突然叫道：“是天蠶絲做的天蠶衣！難道樓傲死時是穿著天蠶衣的？”

老死頭點頭道：“應該不錯。看來樓傲早就知道自己生命有危險，事先就準備了這一手。可沒想到這一手也保不了他的命。”

“可，可也不對啊，天蠶衣是刀槍不入的，那射殺樓傲的利箭又是如何刺穿天蠶衣而殺死樓傲的呢？”吳聞搖著頭道。

黎斯突然開口道：“如果利箭不可以，就一定有別的東西先於利箭之前刺穿了天蠶衣。”黎斯微一頓道：“這也就說明樓傲可能不是死於樓天凡之手，而是死在這個刺穿了天蠶衣的神秘人手中。”

老死頭淡淡道：“看來我有必要和樓傲見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