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位大臣

啪!

蘇七抬手一巴掌打在捏她耳頰的祁南沉手上,白了一眼祁南沉,“鬆開。”

祁南沉勾唇一笑,鬆開手,輕揉著被拍打的手背,起身的瞬間,身上的衣服鬆垮的搭在肩上。

額?

蘇七尷尬的偏過頭,她沒想到祁南沉會直接起身,她更沒來得及提醒。

微吐一口濁氣,蘇七從地上站起來,隨性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枯藤說你傷的挺嚴重,不及時包紮你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也就沒多想,就隨手給你包紮了一下,隻是你的衣服太難穿了,我也沒辦法讓它複原,所以,隻能這樣了。”

說到最後,蘇七無奈的聳肩,癟了癟嘴。

古代的字,她看不懂。

古代的衣服,她也不會穿。

真難啊!

“哦,是嗎?”

尾音拖的有些長,祁南沉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目光停在被包紮的布帶處,暗中評價道:手法真差。

祁南沉移開視線,不慌不忙的將衣服係好。

“是這樣的,沒錯。”

蘇七幹笑的回應,為了讓祁南沉相信,她還用力的點了點頭。

祁南沉掃了一眼,沒有回應。

“走吧,皇兄應該等急了。”

祁南沉自然而然的牽起蘇七的手腕,假山地勢複雜,稍不注意就會走錯路。

她的腦子那麽笨,他稍微走快幾步,她就找不到北。

蘇七看著祁南沉神色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腕,心中有點空****的,總覺得少了一點樂趣。

蘇七的興致懨懨的,就憑祁南沉這輕車熟路的動作,她以後是看不到祁南沉僵硬如鐵的背影了。

走出假山時,祁南沉就鬆開了手。

皇宮耳目眾多,若是傳出一些風言風語,對蘇七的聲譽不好。

“七王爺,你身上……”

蘇七的話還未問出口,就被祁南沉清冷的聲音打斷:“有些事,你不該過問。”

蘇七努了努嘴,最終還是歇了好奇的心思,默然的跟在祁南沉身後。

來這數日,她好像有點不知本了。

宣和殿門外,四位大臣聚攏在一起閑談,而在他們不遠處,一塊用白布遮住的屍體擺放在那,時不時用眼神瞟一眼。

蘇七掃了一眼談話的幾人,沒有一人是她認識的。

祁南沉似乎猜透了蘇七的想法,低聲在她耳邊介紹:“最左側身材臃腫,小眼睛那位是沈太傅,緊挨著沈太傅頭發發白,總喜歡捋胡子那位是崇南王。

崇南王身邊那位有點駝背,說幾句就會咳嗽的是裕王,最後臉上堆著笑意,一臉褶子的是王丞相。”

四位大臣,齊聚宣和殿門外,真是難得。

蘇七若有所思的點頭,聽祁南沉不鹹不淡的語氣,似乎和他們交情不深。

不過,那位沈太傅不就是前些日子,被祁南沉丟回去的沈輕蔓的爹嗎?

“那我們現在過去嗎?”

蘇七對他們了解不深,但她現在是頂著祁南沉未來王妃的頭銜,祁南沉若是不去,她自然不去。

況且,她最不喜歡和一群心腸彎彎繞繞的人打交道。

“你直接去旁殿休息,本王忙完再去找你。”

祁南沉抬手,祁一的身影立即出現在他的身後,“你跟著祁一,不管聽見什麽,都不要出去。”

“好。”

蘇七樂得清閑,她也懶得去應付這些人,自然不會舔著臉去刷存在感。

“蘇姑娘,得罪了。”

冷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蘇七剛想問什麽意思,就發現自己的手臂被拽住,腳底一空,閃瞬的功夫,蘇七就出現在旁殿的殿內。

“祁一,你……”話還未問出口,祁一的身影消失在殿內,連同祁一的氣息一起,**然無存。

蘇七癟了癟嘴,她知道祁一來無影,去無蹤,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明明幾個時辰不見,祁一隱藏氣息的方式,連她都察覺不到。

如此強悍的實力,居然會甘心在祁南沉當個小小的暗衛,太屈才了。

“主子,安頓好了。”

回去複命的祁一見祁南沉微微點頭,默然的退了幾步,消失在原地。

祁南沉淡然的彈去衣肩上的褶皺,抬步邁下階梯,麵無表情的向四位大臣走去。

眼尖的沈太傅瞧見祁南沉的衣角,用胳膊肘撞了撞身側的王丞相,壓低聲音提醒道:“七王爺來了。”

他的話就像一顆石子,丟進嘈雜的中心,引來短暫的寧靜。

崇南王傲慢的冷哼一聲,偏頭裝作視而不見,拉著裕王朝那具屍體走去。

祁南沉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崇南王和裕王對他一向如此,連表麵的恭敬都懶得應付。

他也樂得清閑,他們見不慣他,他自然見不慣他們。

沈太傅和王丞相連忙提著衣擺,邁著小碎步朝祁南沉走來,恭敬的行禮道:“下官參見七王爺。”

“嗯。”

祁南沉懶散的應了一聲,目不斜視的朝著宣和殿走去。

他走後,四人又聚攏在一起。

“說好聽點是王爺,說難聽點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簡直是祁國的恥辱。”

崇南王毫不吝嗇的嘲諷祁南沉,祁國堂堂大國,居然出了一位不能修煉的廢柴王爺,這要是傳到北牧或南疆,豈不是會被笑死。

裕王欲言又止,唉聲長歎。

站在殿門外的祁南沉回頭望了一眼聚攏的四人,唇角微勾,轉身抬步進殿。

龍榻上,祁南繆單手撐著額頭,眯著眼休憩。

許是聽見祁南沉的腳步聲,祁南繆緩緩地睜開眼,瞧著麵無波瀾的祁南沉,兀自一笑,“你就不好奇朕為何叫他們來?”

“好奇有什麽用,他們來都來了,還能讓他們回去?”祁南沉氣定神閑的坐在下方,端起茶盞,微抿一口,似想起某事,問了一句:“監查寺張案怎麽沒來?”

李德勝的屍體還在殿門外躺著,卻遲遲不見張案的身影。

剛拿起奏折的祁南繆又放下,慢吞吞的從龍榻上走下,“昨日張案摔斷了腿,正在家中修養。你讓人把屍體丟在朕的殿門外,不就是想引來那四位。”

祁南沉那點心思,祁南繆豈會不知。

隻是,有時候難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