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揍人
成威候世子來了興致，他向來又是個混不吝囂張的性子，便抬了下巴，目光毫不畏懼的對上葉凜的眸子。
“這些啊，是本世子給季小姐的聘禮。”
葉凜冷森的眸子看著他:“本世子與季渝的婚約尚在。”
成威候世子理所當然的點頭，沒否認:“本世子知道啊！”
頓了頓，旁人才聽到他的下一句話:“但是已經名存實亡了，遲早都要解除的。”
不知是不是成威候世子的話戳到了葉凜的傷口，他眸子裏氤氳出寒意，“那成威候世子就瞧好著吧。”
他沒說旁的，就留下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給成威候世子。
偏生成威候世子也是個混不吝，哪裏聽得懂什麽前台子，隻是哼了哼，道:“好啊。本世子就等著。你葉凜與季渝退親之日，就是本世子提親之時。”
瞧瞧，說話還是這麽囂張。
季安搖了搖頭，暗暗下定決心，到時就是成威候世子提了親，他也斷然不會同意。
葉凜沒再理他，眸子轉向剩下兩人。
馮將軍家的公子立馬表明態度:“這些，是給永安侯的謝禮，前些日子永安侯在朝堂上幫家父說過話，家父感激，故而讓晚輩備下薄禮，以示感激之情。”
季安抽了抽嘴角，你方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不過，既然能因為葉凜的威脅就放棄娶自己女兒，隻怕渝兒嫁過去，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吧。
季安心裏，又把一個人拉入了黑名單。
眼下，也就剩下宋遠山沒有表態了。
宋遠山憋紅了臉，他其實很想說，自己喜歡季渝，這些是聘禮。
然而鎮北侯府，他惹不起。
禮部尚書和一國侯爺，怎麽可能比得起呢？
宋遠山張開嘴，幾次想說出心裏的話，都沒說出來。
直到他不經意對上葉凜的眸子，宋遠山眸子黯淡幾分，有些強顏歡笑:“與季世子同窗一場，許久未見，這些是一些薄禮。”
葉凜滿意了，沒再去看廳中的四人，隻是看向季安:“季伯父，不巧，今日出門來的匆忙，禮物還沒備，稍後晚輩會讓小廝送來。”
季渝其實很想說大可不必了，但眼下葉凜說的那些禮是拿給父親的，她便沒法開口了。
季安也有些局促尷尬，隻能訕訕一笑:“賢侄有心了。”
葉凜唇角微彎，仿佛方才沉著臉威脅四位世家公子的另有其人一般。
季渝嘖歎一聲，不以為意。
四位公子的目的都沒達成，便沒什麽心思留在這裏用膳了，隻有葉凜，厚著臉皮留下用了膳。
季渝照樣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全程隻是給季老太太布菜照顧。
葉凜觀察了一會兒，有樣學樣，也給季老太太夾了幾口菜。
季老太太垂了眸，態度恭謹又疏離:“多謝葉世子。”
季老太太身上還有著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在，而且又是長輩，按理說並不用跟葉凜道謝的。
葉凜垂了眸子，掩飾著眸底的鬱燥。
用過午膳之後，葉凜再沒了留在這裏的必要，起身告辭離開。
沒人會開口留他，就是季安也隻是給麵子的派管家送他。
隻不過被葉凜拒絕了。
臨走前，他看了眼吃完飯陪著季老太太散步的季渝，抿著唇，眸底滿是深意。
季渝，不管你因為什麽態度變化這麽大，我始終相信，你不會那麽輕易放棄。
前世你做了那麽多，今世輪到我來補償你了。
其實葉凜不是沒想過，季渝是真的不喜歡他了，但隻要一想到這個，他就很難想象出自己做了什麽會讓季渝心灰意冷至此。
他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
但想不出來，不代表他沒做過。
前世他對季渝的事情，一貫不怎麽上心，尤其是他嫁給自己前纏著自己的那幾年。
一時想不起來很正常，但隻要做過，總能找到痕跡的。
葉凜不會放棄去找原因。
出了鎮北侯府，葉凜看見了前來尋他的小廝，沒說話，將臨時出府牽來的馬遞給小廝，然後上了小廝準備的馬車。
小廝將馬套到馬車上，讓車夫兩匹馬一起駕，馬車穩穩當當的行駛。
小廝上了馬車，因為要給葉凜身上的傷口換藥。
早上他出的急，藥都沒換。
葉凜沒管小廝，任由小廝給他換藥，頭依靠在車壁上，闔眼假寐。
小廝不敢吵他，換完藥之後就保持著安靜。
直到到了鎮北侯府。
下馬車的時候，葉凜看了眼鎮北侯府的大門，皺了眉頭。
小廝小心地問:“世子，怎麽了？”
葉凜抿了抿唇，隨後搖頭，吩咐他去做另一件事:“你派人打聽一下，成威候世子，禮部尚書家的公子，馮將軍家的公子，戶部侍郎家的公子，還有兵部尚書家的公子在何處。”
小廝一愣，仔細一回想，這些不是早上去鎮北侯府提親的幾位公子麽？
“世子打聽這個做什麽？幾位公子可是惹到世子了？”
葉凜眸子深邃，沉聲道:“他們覬覦我的人了。”
小廝沒話可說了，隻能點頭應下了。
隻是跟著葉凜踏進鎮北侯府之後沒多久，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世子，這些公子不過是去了永安侯府提親，你才被侯爺罰過，若是再惹出什麽事來，隻怕侯爺不會輕饒。”
葉凜沉了眉眼，“讓你去做，隻管去做就是。本世子自有分寸。”
小廝不敢再說話，連忙托了人去打聽。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隻是今日出了太陽，眼下已經化去了。
路上都是坑窪，繞是青石小路，也不免有些滑。
葉凜順著路，回了自己的崇林院。
沒過多久，小廝把消息打聽回來了。
葉凜點點頭，沒說什麽，揮手讓小廝下去了。
之後，大概沒過一炷香的時辰，葉凜再次出府。
等他回來的時候，京城巷子裏又傳出了謠言。
“鎮北侯府的小世子啊轉了性，以前不喜歡季家小姐，如今倒是追著人家跑了！隻怕這季家小姐真要嫁過去，是享一輩子清福吧！”
“誰說的準呢？不過這鎮北侯世子之前不是鬧著要退親麽？怎麽還把跟季小姐求親的幾位公子都打了一頓啊？”
“要不怎麽說鎮北侯府的小世子轉了性呢？”
“……”
葉凜回來之後，就去了葉泫的書房。
小廝聽著外麵傳出來的謠言，嘴角狠狠一抽，所以，這就是世子您說的有分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