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畫皮

“有他的聯係方式吧,趁現在菜還沒上約他出來見見。”

許文鳶錯愕地瞪大眼睛,片刻,她弱弱地說道:“我、我該以什麽方式約他?”

“你說呢?”我玩味地看著她。

許文鳶心中顫抖,自從知道昨天和自己開車的人不是人以後,她心裏就發冷,覺得惡心。如今,卻又要主動約他出來見麵,她真的很不願意。但為了活命,她似乎別無選擇。

“我、我約他出來。”許文鳶顫聲說著,然後開始聯係那個男人。很快,她看著我,“他答應了,很快就來。”

我笑著點點頭。

菜漸漸的上桌,那個男人還沒來。許文鳶見我一直沒動筷子,隻好又點了一兩個菜,當這兩個菜上桌了幾分鍾,包間門被打了開,走進來一個戴著口罩,一米八幾的青年,他留著側耳長發,給人一種很飄逸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的聲音很陰柔,如同古代的太監一樣。說著,他就拉開椅子坐在許文鳶身邊然後取下口罩。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很帥,皮膚也無比細膩。

容貌賽潘安。

我不禁多看了一樣,心中卻是泛起迷糊。

自己猜錯了?

這個長得很帥氣的男人確確實實是一個人,並不是什麽邪物。還是說,他知道了許文鳶約他出來沒好事,找了另外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來混淆視聽,李代桃僵?

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長得很像的人,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雙胞胎也有一些細微的區別。

“文鳶,這位是?”

許文鳶聽到他的聲音,猶如驚弓之鳥般,支支吾吾地說不清。

我笑著說道:“我是她朋友,她昨天吹噓說見到一個比我還帥的人,我就不樂意了,這才讓她約出來看看。你的確很帥氣,不過,比起我還是稍顯不足。”

聽過我的話,他禮貌性的笑了笑。許文鳶雖然吃了苦頭,但對我說的這話卻極為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心裏有點不爽,這娘們虎啊。

“既然人來了,吃飯吧。”

我拿起筷子示意,隨即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睡了十幾個鍾頭肚子肚子早就餓得不行……

男子把手放在許文鳶肩上,“文鳶,你這個朋友很特別呀。”

啊!

許文鳶嘶聲驚叫,“你不要碰我!”

“文鳶,你怎麽了?”男子一臉疑惑地望著她,又看看我。

我含糊地解釋說,“昨天晚上做噩夢了,先前我叫她也是這副樣子,還把我嚇了一跳。”

“這樣呀。”男子有些詫異,有些哭笑不得。

許文鳶雙眼中布滿了濃濃的驚恐之色, 我有種感覺,在這樣下去她指不定會被活生生嚇死。

這頓飯吃得倒是趣味十足。

許文鳶中途以結賬為由,出了包廂就沒有回來。我和這個男子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而我則旁敲側擊的打聽他的消息。他叫沈明,是一個模特兒。屬實說,他這番模樣做模特兒真的是屈才了。

吃過飯後,我和沈明一前一後的走出包間。我仔細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看,發現他後腦勺靠下的脊椎處有著一個縫合的痕跡。這是他衣服往後拉的厲害才能看到,不然,絕對不可能發現。因為這個位置剛好被衣領遮住……

看到這個痕跡,我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來。

不過,具體的情況我還得問問許文鳶才能知道,畢竟她和沈明睡過,見過沈明不穿衣服的樣子。

我和沈明走出飯店分道揚鑣。

我本以為許文鳶已經走了,沒想到她在我住的酒店大堂等著。她一看到我就慌張地走上來,“那、那個沈明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我平靜地看著她。

她聽到這個回答,長舒一口氣,露出疲憊的笑容,“那、那就是你弄錯了。”

“或許吧。”我輕飄飄地回她一句,接著補充道:“不過,你千萬不要認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我告訴你,事情遠遠比我猜想的要嚴重。而且,這件事不處理好,你活不過一個月。”

許文鳶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她無法接受我的話,口中念著說我是嚇唬她的……

我也的確想嚇唬她,可事實就是如此。她命宮中死氣纏繞,確確實實沒多少時間好活了。

過了許久,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我,“黃林風,你肯定有辦法救我的是吧。”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沉默了片刻,“我還有一些情況要問你,你跟我來。”

她唯唯諾諾的跟我來到酒店房間,我拿起一瓶水遞給她,“喝水定定神。”

她哆嗦著打開喝了一口,認真地望著我,“你有什麽要問的?”

“沈明身上是不是有一道傷痕?”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她怔了一下,連忙點頭,“他身上的確有一道傷痕,幾乎遍布整個脊椎骨。他說是以前生了一場大病留下的,現在那個疤痕已經非常淡化,幾乎不容易看到,你怎麽會發現?”

我抿著嘴唇陷入沉思,半晌,我道:“你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你又看出了什麽?”許文鳶話中帶著一絲絲的不信任。

“你確定要聽?”我開口詢問道。

“你說吧。”她帶著哭腔說。

我盯著她一字一句說道:“你和我看到的沈明不是一個人,隻不過是披著同一張皮罷了。”

“畫、畫皮?”許文鳶雙目毫無神采,如同死人一般。

我輕笑一聲,她倒是思緒敏捷,“可以這麽認為,這一次前來赴約的沈明與你翻雲覆雨的沈明不是同一個人。不過,他們之間一定是有聯係的。”

許文鳶費力的朝我擠出一抹笑容,“我會活生生被你嚇死。”

“被我嚇死,總比死得不清不楚好。”我笑著說,“想辦法知道沈明住在哪裏吧,可能這是你的一線生機。”

她驚懼地望著我說,“你可不可以把昨天晚上那個泥人再給我,有泥人我不至於這麽害怕。”

我想了想,打開行李箱取出一枚銅錢遞給她。這枚銅錢是玄陽道長送我的,他視銅錢如生命,但卻願意送我一枚,可見他對我多好。而且,這枚銅錢之前一直放在真武大帝雕像眼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