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龍語第二音
晚餐時間，以往都是石母嘮叨石憶嗯哼應付，但今天卻調了個個。
原本就是以毒舌在同學間出名的石憶，憋了一天不能說話，好不容易逮到個願意傾聽他說話的人，立刻化身話嘮，叨叨叨地把這不到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事，挑能說的說了一次又一次。
“嗯，嗯，然後呢……”石媽一邊隨口應付著，一邊往石憶已經滿滿的碗裏夾著菜，眼睛卻盯著電視機屏幕，看著新聞主播在講述雨季即將到來，各地領導如何檢查防洪設施巴拉巴拉巴拉的新聞。
“上遊一直在下雨，咱們這邊還是晴天，真是怪天氣……”石媽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問石憶道，“你剛才說，你明天要跟人比籃球？就你那小身板，能贏麽？要是輸了被你爸知道，不得好好揍你一頓……”
石憶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一時嘴快，把自己答應了明天跟白科比單挑籃球的事說了出來。以石母對石憶的了解，自然知道她這個兒子平時是什麽德性，對體育方麵的東西，那是用棍子抽著都不會主動去做的，今天居然答應跟人單挑籃球？那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至於石憶他爹石衛國，對兒子在爭勝方麵可是要求極為嚴格，要是知道石憶從一開始就打了反正就是個輸的念頭去跟人比賽，肯定得氣壞不可。
“這個……”石憶連忙辯解道，“我們是同學之間的友誼切磋而已……那什麽，其實都怪麥包，全是他挑起來的事……”
石媽突然用筷子尾巴在石憶腦袋上敲了一下：“臭小子，還想瞞我？肯定是為了哪個女同學吧？哼哼，是哪個女同學？漂亮不漂亮？學習成績好不好？媽不反對你跟女同學相處，但是一定不能影響學習，尤其是你們現在要中考了……”
“媽，你都扯哪去了……”石憶徹底被老媽打敗了，無奈之下，隻得使出乾坤大挪移手段來，“對了，媽，我的名字是老爸給起的？”
石媽點了點頭：“是啊……別轉移話題，咱們繼續說女同學的事。”
石憶忙搶著說道：“喔，我從書上看來的啊，專家說，一般人給子女起名字，很多都是為了紀念自己的青春往事……你說，老爸有啥青春往事，一定要不斷回憶呢？”
聽了石憶這話，石媽的臉色黑了一黑，不由得憤憤地哼了一聲道：“哼，他從農村出來就去了當兵，有個屁的青春……要說有，隻有姓朱的那個狐狸精……”
“朱？”石憶瞪大了眼睛，雙眼之中放射出八卦的光芒來，“你說的難道是朱姨？麥包他媽？”
“臭小子，問那麽多幹嗎？不就是你爹當年初戀那點破事嗎？他早就跟我匯報過了。”石媽瞪了石憶一眼，“你小子還不快吃，吃了半天還是滿滿一碗，看看時間都要到晚自習了。”
石憶看了看自己麵前的碗，苦著臉低頭拚命扒飯。不過心中卻暗暗得意，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老石同誌啊老石同誌，誰讓你一直不回家呢？就好好替兒子擋個槍，盡一盡當爹的義務吧。
回學校的路上，石憶在腦海中召喚出龍語字典來，對照著上麵的訓練方法，再次與李教授教的發聲入門方法對應起來，口中輕輕地發著“MAAAAAAA……”的音做著練習。
從放學到現在這段時間的練習，讓石憶獲益匪淺，此時幾乎隨便張口，便能發出悅耳的聲音，而且隻需要幾秒的時間，就能飆到超聲波的境界，再次感受到細致到極點的世界。
李教授今天講解最大的作用，就是讓石憶掌握了可以通過三腔共鳴控製聲波的方法，簡單的“MA”音，可以通過口腔的動作，變成集中的一束發出，又或者呈錐形散開，掃描的範圍與細致程度自然大不相同。
下午李教授在身旁的時候，石憶還無法測試超聲波部分，此時卻可以盡情地釋放，自我感覺良好，隻覺得進步嗖嗖地快。
“看來我真的是個天才啊……”一路鍛煉著，石憶發現自己已經能保持超聲波狀態接近五秒，比起下午的三秒來，這可是個了不起的進步。
“廢物啊……”索爾突然說道，“龍族的雛龍，從蛋殼裏一孵化出來，第一聲啼叫，就是這個MA音，你居然折騰了這麽半天才學會，還好意思自鳴得意？”
石憶聞言，這才醒悟，原來這個“MA”就是動物本能地喊媽啊，難怪自己練起來這麽順口的。
“既然第一音是喊媽，那第二音該喊爸了吧？”石憶這樣想著，隨手在龍語字典上做了個翻頁的動作。
原本被鎖定在第一頁的龍語字典，居然隨著石憶這個意識翻到了下一頁。
依然是個曲裏拐彎的紅色蚯蚓文字，看起來與第一個十分相像。
有了此前的經驗，石憶熟門熟路地在頁麵上下左右點了一番，仔細看了下介紹，不由得笑道：“哈，居然還真是……BA音啊。”
“BA”，龍語第二音，又名天元音。
隻能以集束形態向正麵發出，蘊含著破壞力的衝擊性聲波。
黃金龍族最初的原始形態家庭中，雄龍負責攻擊、捕獵，雌龍負責防禦、飼育。盡管後來隨著龍族的進化，這種形態越來越模糊化，但依然深深烙印在龍族本能之中。
因此，“MA”音作為第一音，是一切探索能力的基礎。而“BA”這個明顯帶有雄性象征的第二音，則是一切戰鬥能力的基礎。第一音與第二音的結合，讓雛龍擁有了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學會這兩音，就可以學習龍語的其它所有發音。
在熟練掌握“MA”、“BA”兩音之前，龍語字典向後的頁麵依然被鎖定無法翻開。
“天元音啊，聽起來就碉堡了……戰鬥？”石憶從第二音的介紹中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不由得大喜過望，“莫非學會了‘BA’，我就可以像龍一樣戰鬥了？”
索爾冷冷地打斷了石憶的黑夜夢：“別想太美，這隻是基礎中的基礎。隻靠這一音的話，隻能單純以聲波集束震懾有限範圍內的物體，如果這也能算戰鬥，那連豬都能飛了。”
石憶被索爾打擊的略有點泄氣：“切……那學會這一音，我的戰鬥力能達到什麽程度？”
索爾沉思了一下：“我從未見過地球人類這麽弱的智慧生物，所以無法完全估算。你現在身體過於脆弱，隻能依靠聲帶發送能量……不過今天那位什麽教授教你的東西倒是有點作用，可以一定程度上增幅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完全掌握熟練的話，我估計可以在數十米範圍內，將……地球重量一噸左右重量的物體擊飛……一米。”
“一噸？擊飛一米？”聽到這個，石憶還是覺得非常滿意，這顯然已經遠遠超過正常人類的能力範疇，真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可以算是超人了。而且這樣算的話，一噸的東西可以擊飛一米，一百公斤的東西不就可以擊飛十米？那足夠將一條大漢打到對麵馬路去了。
石憶眼中似乎出現了自己**外穿拯救世界的英姿。
索爾又潑了盆冷水：“我說的是完全掌握熟練，就你這身體，不知得等到哪輩子去。你還是抓緊時間好好練習一下第二音吧，說不定對你明天的比賽能有點幫助……如果你在明天下午之前可以掌握到一點皮毛的話。”
石憶眼前一亮，對啊，“BA”音的最基礎能力就是衝擊，如果自己可以學會這一音的話，明天拿來對付白科比……嘿嘿嘿嘿……
想到這裏，石憶立刻一邊走著，一邊開始發出“BAAAAA……”的聲音。
與“MA”音的清爽不同，“BA”音聽起來便低沉壓抑，果然有幾分猛獸咆哮的味道。
“媽媽媽媽，快看，昨天找不到媽媽的那個小哥哥，今天又找不到爸爸了呢！”
“快走快走，別說話……”
一個少婦拉著女兒加快了腳步，與石憶擦肩而過。
“不知什麽時候，自己才能練到不需要啟動步驟，直接進入高頻超聲波部分呢？”石憶隻覺得欲哭無淚。
聲帶的振動頻率，從人類正常發音的低頻到龍語需要的高頻，都要喊幾秒鍾的“MA”、“BA”，才能提升上去，既搶眼又丟臉，老是這麽玩，誰受得了啊。看來，隻能抓緊訓練才行。嗯，以後每天減少半小時的睡眠時間，吃飯也要加快。隻是不知道要練到什麽地步，才能完全跳過低頻部分呢？
石憶胡思亂想著，飛快地奔向學校，踏著上課鈴響，回到了教室。
整個晚自習，石憶的嘴巴都在一張一合的，盡管沒有發出聲音，也在嚐試著練習這讓他可以化身超人的第二音。
晚自習中間的休息時間，原本會騷擾石憶的麥包，卻將時間都浪費在了調戲小桃子和與白科比鬥氣之上，讓石憶難得可以清靜一會。不過他卻無意發現，陸鳴眼角的餘光，時不時會從自己身上掃過。
“這一定是錯覺……”石憶心中想著，“是因為我練了‘MA’音，對周圍環境的感應變得更靈敏了？嗯嗯，一定是這樣，我已經一隻腳踏入超人境界了呀……”
“嗖……啪……”不知哪裏有人在打鬧，一隻鞋子淩空飛來，正中自覺感應力靈敏的超人石憶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