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致我最親愛的她
BGM：相依為命—陳小春
“【專訪】超新星雜誌 48年7月3日 杜衡警官專訪 15P【置頂】”
“杜衡◆510829◆【資源】杜衡警長舔屏美照！【精】”
“【杜衡】警長這個耿直boy的經典語錄！PS：因為這些話本犯人愛死他了，求警長銬走！”
“杜衡警長【手繪】肉肉都給你吃，要多吃一點哦～16P”
“斯塔克民用機器人，百年工匠之心，您最好的生活伴侶。（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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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沒有開燈，顯示屏的幽藍熒光下，一根纖細蒼白的手指正在將浮條慢慢下拉，紫色的指甲倒映著幽暗的光澤，平添幾分魅惑。
乳白色的沙發上靜靜流淌著一條幽深如墨的溪流，溪流下蓋著一具凹凸有致的軀體，看背影是一個女孩，原來那條墨色的溪流是少女的墨色長發，從頭部一直蔓延到腳。
少女正拿著平板電腦看的是她為杜衡專門建立的論壇，這個論壇聚集了一大票杜衡的粉絲，其中99%的粉絲是女人，每天粉絲們會聚在這個論壇上討論杜衡，表達對杜衡的愛慕之情，發布從各個渠道得來的杜衡的動向或照片等……做其他人的粉絲都會做的事情。
之所以少女建立這個論壇，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杜衡和神父是來穆薩聯邦幹什麽的，這是在未雨綢繆——
將來杜衡是要用溫和手段來給穆薩聯邦帶來光明的男人，而071市本地的警察局與穆薩聯邦政府並沒有任何的從屬上下關係，乃是直接由地方政府領導的。
也就是說杜衡需要邁出的第一步是辭職去競選市議員，而這些粉絲就是杜衡的宣傳者和拉票者，到時候不管這個論壇能給杜衡提供多大的幫助，隻要能幫到杜衡一點點，少女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杜衡並不喜歡這些粉絲，他認為追星是完全沒有意義的行為，追他更沒意義，這些女人完全是在虛度光陰，將有限的生命浪費在虛無飄渺的崇拜上，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若不是到時候他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而這些女人能為他競選宣傳並提供一些選票，他才懶得去搭理這些在他眼裏腦袋缺根筋的女人，也不會時刻準備紙筆去給人簽名。
少女的手指繼續拖著浮條往下拉，當她看到“炫耀！我昨天親到了杜衡警長的臉（得意的笑臉符）！”時，她不忿地輕咬著牙，嗔怒地哼了一聲，開始一上一下地晃**著兩條蒼白瘦弱的小腿，露出吸人眼球的玲瓏弧線。
微弱的光芒下，少女一雙腿的腳指甲全是紫色的。
少女很是嚴肅地皺眉思索了一下，仿佛是劍客遇敵而出劍一般，殺氣騰騰地點了進去：
帖子的一樓是一群年輕漂亮的女學生圍著杜衡的照片，背景是某個學校的主·席台，照片中幾個奔放的女生搶著去親穿著警服的杜衡，最終一個幸運者拔得頭籌，將親到的那一霎那定格在畫麵裏。
二樓和其他樓則是清一色酸得掉牙的留言，更有甚者開始人身攻擊，樓主還得意洋洋地逐一回複：你們這是**裸地嫉妒！
仔細審視了幾遍，發現這張照片是真的，不是PS的之後，少女抱著平板電腦翻了個身，雙腿和雙手開始使勁踢打著身下的沙發。
她氣憤地嚷道：“啊啊啊！真是一群不要臉的女人！她們的家人也不管管？太沒教養了，怎麽能隨便親別人呢？杜衡，你死定了！”
幽暗的房間內忽然響起杜衡十分溫柔的聲音：“一級權限：杜衡，請求進入。”
正在氣頭上的少女沒好氣地喊道：“不允許！要在外麵跪一晚上，說一千遍我錯了我才原諒他！”
用著杜衡聲線的中央電腦死板地問道：“是否將拒絕訪問原因轉述？”
少女馬上製止：“不要，讓我想想。”
說著少女坐起，隨手將平板一扔，穿上粉兔頭拖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個動作讓她那頭靜靜流淌的墨色溪流變成了直流而下的墨瀑，她說道：“開燈。”
乳白光線應聲出現，光線下，潔白的毛絨地毯上站著一個可愛美麗的少女。
及膝的墨發軟綿綿地垂在她的身後，雍容又顯得美豔的姣好麵容足以令任何一個女人自慚形穢，她的身體曲線玲瓏有致，稍矮的個子和稍顯稚嫩的臉龐說明她的年齡並不大，將來還有發育的空間，難以想象將來的她將會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少女和杜衡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和他都擁有著一雙令人充滿深刻印象的眼眸：那是一雙黑到極致的清澈眼眸，和少女對視的時候如同看到了陰天時那深不可測的靜謐湖泊，又會讓人想起下在圍棋盤上的黑子，給人一種沒有原因的感覺：仿佛她身居高位，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如果不看少女此時那忿怒吃醋的小女人臉色和那身可愛的帶著帽兜的雪白兔子睡衣，少女宛如一位經曆了嚴格教導和禮儀訓練的夏王朝公主般。
而事實上，少女也的確擁有一個公主般的名字：鬱傾城。
女性的名字多與花草等令人愉悅的事物有關，或體現女性的陰柔之美，或暗示女性的貞節之德，在夏王朝的起名涵義裏，傾城的意思為女主擅權、傾覆邦國。
鬱傾城的名字說明鬱傾城的母親希望鬱傾城就算不能成為掌握權柄的女王，但至少也要過上公主般地生活，而杜衡當年知道鬱傾城的名字後也正是這麽做的。
乳白光線下，房間內陳列的一切足以令一個常年在時尚界打滾，自詡對奢侈品完全免疫的女人瘋狂：今年入選超新星雜誌時尚TOP榜的各款式女裝在**堆積如山。
各種鞋子在房間角落散亂地鋪了一地，首飾、純手工打造的箱包、大品牌的昂貴化妝品等所有女孩子用的奢侈品放了滿滿幾桌。
目前穆薩聯邦市麵上能買到的最好的電子產品，從平板電腦到目前最高幀率的全息投影儀，乃至屋子裏的所有家具無一不是按照鬱傾城的喜好專門向廠家訂製的款式和顏色。
這是杜衡所能提供的最符合公主身份的優渥生活，他履行了當年對鬱傾城母親的承諾。
這些昂貴的奢侈品淩亂地堆滿了整個房間，顯然鬱傾城不是一個愛收拾的女孩。
令人矚目的是，房間內的一麵牆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大小不一的顯示屏，屏幕上或滾動著一行行編程字符，或顯示著電視台的新聞，或顯示著市氣象局即將製造的天氣，或071市的交通擁堵情況。
密密麻麻的顯示屏前有一張弧形的木桌和一張航空椅，桌子上淩亂地擺滿了**著二極管等各種電子元件的不知名設備，顯然小小年紀的鬱傾城還是一名動手能力很強的黑客。
一身雪白兔子睡衣的鬱傾城站在這些代表著大量星元堆砌起來的物品中間皺著小鼻子想了想，對中央電腦沒好氣地說道：“放他進來。”
“如您所願。”
中央電腦以一種異常溫柔寵溺的語氣說道，可以想象杜衡在被采集聲線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
哧～
能抵擋大功率激光槍轟擊半小時的裝甲門慢慢向右滑開，一些氣體從門外湧了進來，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藥水味，抽風係統開始運作，但鬱傾城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早已習慣這股刺鼻的味道。
隨著感應門滑開，能看到門外是一個充斥著紫外線的玻璃回廊，外麵罩著身透明防菌服，裏麵穿著身黑風衣的杜衡正攤開雙臂閉目接受著紫外線的殺菌消毒，防菌服上還有著許多消毒藥水被烘幹後的細微水漬。
聽到裝甲門打開的哧聲，一路走來經過了多次消毒滅菌程序的杜衡睜眼看向鬱傾城，他疑惑地問：“怎麽這麽久？”
在裝甲門滑開的瞬間，鬱傾城就換上了一副嫻靜溫柔的表情，她背著雙手，用右腳尖輕輕鑽著腳下的雪白毛絨地毯，漫不經心地問道：“杜衡，你昨天去哪了？”
杜衡走了進來，裝甲門在他身後閉合，他隨口答道：“你知道的啊，和局長他們一起到幾個市立大學招人。過幾天我可能還要去那裏，要提防被稅警還有那些聯邦部門截胡。警局的人手一直不夠，願意加入警局的人又大部分通過不了審查和培訓，所以市長正計劃著要給我們加薪，這樣願意當警察的人應該會多點。”
鬱傾城不能出去，她的天地局限於這個看似寬廣，久了實則狹小的房間，所以杜衡和她講事情的時候會告訴她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結果所衍生的事情，極其耐心，自然也就會顯得無比絮叨。
杜衡進來後看到房間裏那些淩亂擺放的物品，歎了口氣：“傾城，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嗎？你看看你的房間，這哪像個女孩子的房間？”
說著杜衡習慣性地走到鬱傾城的床邊，開始將鬱傾城因為無聊而試穿過的所有衣服套上衣架放回衣櫃裏去，杜衡知道明天鬱傾城**又會是這樣的，但他隻能默默地給衣櫃裏增加新的漂亮衣服。
鬱傾城還是糾纏原先那個問題不放，她轉過身來看著杜衡，天真地問道：“杜衡，去招人漢蘭德局長他們去就夠了吧？你去幹什麽啊？”
有殺氣。
正在給一件黑色的露背晚禮服套上衣架的“家庭婦男”心下一凜，他停下手上的活，轉頭警覺地看向了鬱傾城，他看到了鬱傾城那雙黑到極致的清澈眼眸裏慢慢顯露出來的忿意。
杜衡不敢怠慢，開始仔細思索他在那幾個市立大學做了什麽，接著杜衡想到了什麽，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看到這一幕，鬱傾城忍不住爆發了，她像隻小獸一般啊啊啊地快步急奔過來，嬌小的身軀一個騰空撲擊，便把根本不敢抵抗的杜衡撲倒在**。
她騎在杜衡身上，雙手使勁掐提著杜衡的雙頰，惡狠狠地拷問道：“你在市立大學做了什麽？就隻是去招人嗎？啊啊啊啊！怎麽還有一群大媽搶著和你索吻呢？！”
杜衡嘴巴漏風地補救道：“主長想讓那些女學生以為局裏全是長得像我咒樣的帥鍋……額，說不定還可以解決局裏光棍們的婚姻問題呢。”
鬱傾城哼哼冷笑：“這和親吻有什麽關係？為了招人，還需要堂堂的杜衡警長去出賣色相嗎？”
杜衡語滯。
鬱傾城更不高興了，她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抓狂尖叫道：“我都沒真正親過！我都沒真正親過！都是隔著層該死的防菌服！我都沒真正嚐過你的味道，那些大媽怎麽敢親？！”
臉部肌肉被掐提得扭曲的杜衡明白了，他趕快隔著層防菌服親了鬱傾城左臉頰一口，他怕鬱傾城不滿意，又嘖嘖親了幾下。
仿佛親吻就是鬱傾城的“淑女按鈕”，正在杜衡身上“肆虐”的鬱傾城動作頓止，她摸著自己的臉頰慢慢瞪大了眼，杜衡則緊張地盯著她，生怕她還不滿意，繼續掐自己的臉。
被親了之後，鬱傾城鬆開手，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臉默默地下了床，接著她突然哈哈狂笑起來：那些大媽怎麽和她比？她鬱傾城想親隨時就能親！要是打雷閃電，更是能以怕黑為借口和杜衡一起睡覺呢！
鬱傾城開始在房間內赤著腳到處瘋跑，邊跑邊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杜衡，每次人家都還沒有準備好你就親！”
見逃過一劫，杜衡鬆了口氣，苦笑著躺倒在**。
對於一個被久囚地下的人來說，鬱傾城有這樣的性格並不奇怪，杜衡對此早已習慣。
這時，杜衡注意到防菌服臉部那些被鬱傾城掐出來的褶皺，隨後他眼中的寵溺苦笑盡數化為了冷硬癲狂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