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是一片半畝大的被人平整過的土地。上麵雜草叢生,土地外圍有一個破敗的小窩棚,被風雨吹打的隻剩下幾根木梁。已經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跡。很久以前應該有人在這裏種植過東西。

什麽人要躲在這塊大山深處生活?這和本案又有什麽關係呢?

張義幾次被鄭大爺鄙視,現在也學乖了,表情十分的莊重的問他。

“大爺,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林子裏藏過人?哪怕十幾年前的消息也行。”

鄭大發咧嘴一笑十分肯定地說。

“那時候我還種地呢,可沒有趕上護林員這麽好的活,再說以前這林子裏鬧妖怪鬧的正凶,沒人敢往這裏麵走,別說住在裏麵了。這麽多年我都沒敢往林子裏走這麽深過。”

嘉文想了想又問。

“大爺原來這的護林員是誰?”

鄭大爺咂了咂嘴。告訴嘉文。

“最早是老村長李國慶,現在人家是大幹部了。”表情裏顯出一種羨慕嫉妒的神情。

“林子裏有鬼這是什麽時候開始傳出來的?”

可惜那時候嘉文還一門心思的當三好學生,對這樣的事一點也不在意。但是嘉文覺得鄭大爺這個老八卦應該能有答案。

結果正如他所想。鄭大爺給出的答案是,李家媳婦,就是現在的王寡婦。

“這事你問我就算問對人了,我記得十幾年前有一天晚上王寡婦披頭散發的從林子裏跑出來說遇見鬼了。

後來進林子放牛的人也常看見動物骨頭,死人紙錢啥的邪乎東西,以後這林子就沒人敢進了。”

鄭大爺說著還用搞把翻了翻長滿荒草的土地,看來對這樣一個林子裏有人開墾土地也是很奇怪。

這個王寡婦嘉文倒是有所了解。早年也是村裏的風雲人物,後來嫁給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姓王的外來戶的兒子。

可惜十年前成了寡婦。現在在村子裏開了個最大的超市,什麽生活日用都賣,生意不錯。

在後來聽說開始信佛了,還挺虔誠經常組織幾個信徒來個放生啥的佛教活動。

在林子裏晃**了一個多小時,大家也都累了,張義一屁股坐在一個土包子上。感覺這要是牛津大學的草坪這小子非得躺下睡一覺不可。

隨後又翻出他的小本,抱怨著說。

“這都哪跟哪啊?為啥殺個人非來這林子裏走一圈呢?”

嘉文走到這塊土地旁邊的小窩棚裏一邊查找當年住人的痕跡一邊跟他說道。

“不知道用了什麽作料,就不會猜到菜品的味道。謎底沒有解開前,什麽理由都是可能的。不過我基本猜到了這片地是幹什麽的?”說完也學著鄭大爺蹲在地上手裏抓起一把泥土。

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一片不在生長樹木的林地,村裏人會認為這是種了多年大蔥的結果。

而消失了三年,背地裏卻一直在調查一名毒梟的嘉文卻知道還有一種植物,能如此破壞一片土地的養分。使別的植物很難在生長。那就是罌粟花。

嘉文讓張義把深層的土壤取一些拿回去化驗,就和兩人原路返回。

走出林子嘉文急忙掏出煙,也給鄭大爺遞上一根。又恭維了幾句,就這麽沒什麽實質性收獲的回到村裏。

這時呂玲玲已經回來了。正在院子裏打掃地上的雜物。

看到她彎腰掃地的樣子不自然的讓嘉文想起陶林關於甩大燈的說詞。

看見嘉文到來,呂玲玲臉色潮紅,邊給他和張義開門邊抱怨。

“嘉文哥,你再給我問問,我爹屍體啥時候能送回來啊。鄉下講究入土為安。屍體老放在你們警隊裏也不是個事啊。”

嘉文和張義進了客廳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玲玲這事我們真做不了主。除非把凶手抓住,結案了才行。”

說完又岔開話題說。“玲玲我問你點事。你還記得咱們村原來的張大胖子嗎?”

“記得啊?他家不是老早就搬走了,小時候他老欺負我。”呂玲玲拿起水壺正要給兩人倒水。

“是啊,他那時候就胖,前兩天我在省城裏遇見他了。你猜怎麽了。他都有孩子,比他小時候還胖。哈哈。”

“是啊,他那遺傳基因也就那樣了。嗬嗬!”

“可不是嗎?對了出事那天晚上你去哪了?”

“哦,我在外麵住的。”

呂玲玲說道這,也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臉色當時就白了。眼角緊張的一陣陣抽搐。手裏的水杯掉落都沒有注意到。

“說實話吧,丫頭。我知道你沒膽子殺人,但是作偽證也是會判刑的。”

張義恐嚇的惡狠狠的說道。

“那天晚上你去哪了?為什麽要和我們說你當時在家裏?”

呂玲玲想到這一下撲在嘉文懷裏‘……嗚嗚……’的痛哭這說。

“嘉文哥,你知道我很苦,從小到大都沒有快樂過,呂大善打我媽媽,後來我媽沒了就開始打我。”

嘉文遞過一張紙巾告訴她慢慢說,“沒事,呂大善人都沒了。還有啥怕他的。”

說完看著呂玲玲抽涕著擦了擦臉開始述說事情的經過。

呂玲玲告訴嘉文呂大善是個變態,他善人的外表都是偽裝的。她和她媽媽剛嫁過來的時候,呂大善對他們母女都挺好的,但是後來就開始經常和她媽媽吵架。

小時候呂玲玲不懂,現在她知道呂大善根本就是個廢物。還說靦腆的說你們應該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廢物是什麽意思。呂玲玲說完竟然臉紅著對嘉文做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呂大善有一次喝了酒,回來後和呂玲玲母親大吵了一架。之後就開始動手打人。而且還威脅她媽媽如果她敢帶著呂玲玲離開就殺了他們母女倆。

當時呂玲玲還小,也不敢聲張。再後來呂母得了疾病,沒幾天人就沒了。從那以後呂大善就開始折磨呂玲玲,而他現在在外麵有一個善人的名號。呂玲玲覺得就是把這些說出去怕也沒人相信。所以每次呂大善在外麵喝酒她都躲著不回家。

出事的那天晚上呂玲玲知道呂大善這幾天因為地皮的事心情非常不好。回到家又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所以躲在外麵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結果就發現被害人已經死在家裏了。

呂玲玲一邊說張義在一邊記錄。在嘉文的腦海裏呂大善為人和性格越來越豐滿起來。

“嘉文哥,我這也是情非得已,也算是有情可原吧。你們會不會抓我。”

呂玲玲忽然緊張的抓著嘉文的手臂。怪不得呂大善的死作為他的‘女兒’呂玲玲沒有顯得多麽悲傷。

嘉文接著問。

“那天晚上你和誰在一起?”那個呂玲玲的神秘男人才是嘉文最關心的。

呂玲玲告訴嘉文她在村辦公樓後邊租了個小房子,不想回家的時候就自己在那裏住。她說話的表情很輕鬆,看上去不像說謊的樣子。

嘉文聽到這第一時間要求呂玲玲帶他們去她的出租屋。也顧不得呂玲玲的慌亂,和張義一起把她架上了吉普車。

雖然山門鎮被稱為鎮子,但是規模就是大一點的山村。借著城市化建設東風建立了水庫和旅遊區,自己給自己提了半級,對外自稱是鄉鎮。但是辦公樓還是掛著村委會的牌子。

呂玲玲租的地方在一個背靜的小胡同裏麵。透過木柵欄能看見一個幾十平米的小平房。進到屋裏,張義第一時間就在炕頭的衣櫃裏翻出一套男用的睡衣。在梳妝台前找到了一個開封了的剃須刀。甚至在垃圾桶裏發現了使用過的**。

“玲玲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沒和你在一起。”嘉文嚴峻的目光盯著呂玲玲的眼睛好像要從她的眼神裏讀出那個男人的身影。

玲玲又痛哭了起來,“沒有,不會,一定不會是他,他不會殺呂大善的。”

小丫頭緊張的說著,這一次可能是對嘉文產生了怨恨,獨自趴在炕上,鴕鳥一樣把頭藏在被子裏。

嘉文和張義坐在小屋的沙發上默默的抽著煙,張義又拿出小本在上麵記錄案情的進展。一時間屋裏隻能聽見鋼筆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

呂玲玲忽然轉身坐了起來。隨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和鼻涕。一副決絕的表情。

“我可以全都跟你們說,不過你們要給我保密。”

呂玲玲一副愛咋咋地的口氣說道。

原來那個男人是李國慶,這麽多年她和呂母受盡淩辱,隻有李國慶一直在‘真心實意’的照顧她們母女倆。呂母生病都是李國慶帶著去看的。

女人死後呂大善本想讓呂玲玲辭職幫他做生意,也是李國慶攔了下來。

還說呂大善好像非常怕李國慶,他說的事呂大善都不敢反對。後來有一次呂大善打呂玲玲,她獨自跑出來想要自殺。走到水庫邊也是李國慶把她救了回來。

之後呂玲玲喝了很多酒就把身子給李國慶了。陷進幸福回憶中的呂玲玲甚至有閑情捋了捋額前的留海。

之後的李國慶對呂玲玲一直不錯,隻是拒絕了呂玲玲要離開呂大善和他單獨出來生活的要求,但是也給了呂玲玲一筆錢在他辦公的附近租了個房子。偶爾他們會來這邊住。

說完呂玲玲也好像終於有人跟他一起分享一個邪惡的念頭的小孩,不但不悲傷,反倒有些輕鬆的表情。

嘉文急忙問她。

“呂大善出事那天是你自己住還是和李國慶在一起!”

“是我自己住的,但這事不是李國慶幹的,就算為了我他也不會殺呂大善,他們是一夥的!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對於呂玲玲這種秒殺全圖的說法嘉文也沒有太在意,反倒覺得這個可憐的丫頭,離開這幫混蛋是種解脫。

張義急忙問呂玲玲知不知道李國慶和呂大善在一起幹什麽,畢竟分贓不均也是作案很可能的一個要素。

“他們倒賣村裏的地皮,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呂玲玲正說著,張義的電話忽然響起。為了不打擾呂玲玲的思路張義主動走出門外才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