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想麵對的老友

大家把目光集中到嘉文身上的時候,嘉文正滿頭大汗的在身上翻找止痛藥。

深吸一口氣捂著發麻的胸口,嘉文用激光筆在照片上比劃著不規則的軌跡。緩慢的說道。

“這事應該和開發商沒關係,他們沒必要殺人還弄的這麽詭異還把屍體送回死者家裏。

呂大善十幾年樂善好施,可能是在為了當年的錯誤賠罪。因為我小時候沒聽說他是這樣偉大的人,所以重點應該放在死者過往的仇家身上。”

接著嘉文又特意照了一下照片上死者褲腿上有泥點。

“我提示了一下痕跡科的同事,希望能分析出死者死前去過那裏?

還有死者家裏既然不是案發現場,如果是被凶手送回家裏,他的家人怎麽能不知道?是沒有人還是沒聽見?死者的雙手被交叉擺放在胸前是家屬破壞了案發現場,還是凶手有意為之。

最重要的死者嘴裏的骨頭,為什麽這麽精明的殺手殺完人還要給我們留下突破口。是邪教的儀式還是複仇的道具?

死者的表情眉頭舒展眼角平滑。說明至少死前的一瞬間對他來說得到了解脫,是良心上終於安逸還是麵對死亡的釋然?”

嘉文問了一連串為什麽就開始消化止痛藥的藥效。可惜和鋼鐵俠得了同樣的毛病卻沒有同樣的待遇。嘉文的這個毛病涉及到他能不能繼續呆在警隊的一線,所以他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忽然失常的表現,讓鄭基和劉璐對嘉文都有些撓頭,暗暗的覺得這個平時很精明的小夥子,今天怎麽這麽不給同事留口德。這麽直白的說痕跡科兄弟部門的問題可不是個好的出事方法。

痕跡科的王俊聽嘉文說完有些尷尬,急忙又拿出一些文件。磕磕巴巴的解釋因為案件是突然發生所以準備的不夠充分。說完還不忘幽怨的看了嘉文一眼。

“死者死前去過他的好友鎮長李國慶家裏喝酒,晚上10點的時候獨自回家。鎮長李國慶把死者送出門就獨自回家休息。晚上死者家人也沒有發現異樣。鎮長是村裏對村支書李國慶的尊稱。因為山門鎮已經聯合附近的幾個村落申請獨立成鄉。”

看到鄭基一個說重點的眼神小夥子急忙把話題拉回到文件上。

“死者隻有一個女兒呂玲玲現在在鎮上中學教書。當天夜裏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很晚才起來。結果就在樓下父親的房間發現了屍體。

女孩報警後身體由於恐懼發生**,現在已經恢複回到了家裏。”小夥子說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臉紅紅的看著大家。

“這個李國慶有不在場證明嗎?”鄭基追問。

“沒有,不過他和呂大善是村子裏的好兄弟,幾十年的交情。”

隨著他的敘述,嘉文漸漸的消化了止疼藥的藥效,身體和精神都恢複正常。不過以他童年在山門鎮生活的印象李國慶不像是能幹出殺人放火勾當的人。印象裏就是一個見到誰都笑嘻嘻的老好人。

於是嘉文的腦海裏腦補了這樣的一些畫麵。

昨天夜裏天氣不錯,微風混雜著村裏人睡去的鼾聲吹在身上,讓已經喝大了的呂大善渾身一抖。

拜別了自己的好兄弟的中年人呂大善,哼著小曲蹣跚的向家裏走去。想想自己新提的寶馬車還得再等兩個月才能到手,就讓自己的好心情打了折扣。

也許他正夢想著過幾年去省城生活,憑他呂大善的身價在哪裏都是人上人。然後伸展了一下四肢,好像又找回了自信,腳步也變得堅定。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身前,“大善人,還記得我嗎?”聲音因為激動顯得有些沙啞。

慌張的呂大善認出來人,焦急又驚恐的轉身要跑。

來人說話的時候一定很平靜,聲音裏可能有些亢奮。

呂大善不知道被來人所說的什麽條件打動,於是丟了自己的生命。

嘉文一邊想著一邊在工作筆記上寫出成年男性,沒有搏鬥痕跡,深夜,呂玲玲等關鍵詞。然後接過了話筒說出了他的推斷。

“通過凶手輕易的殺死了男性被害人,並且拖運屍體到案發現場,可以推斷,凶手是男性,短發身高在180CM以上。從事或者從事過體力勞動,有機動車輛。關鍵是認識被害人。可以先從被害人熟悉和有私仇的人著手調查。”

說完嘉文把話筒放下又開始揉搓心口的位置。隨後大家也提出幾點建議。

張義揉了揉太陽穴。跟鄭基商量。

“鄭隊咱們在這研究也沒什麽用,要不我先和嘉文下去深入了解案情。”

“行,那你辛苦你了,正好嘉文的搭檔讓我派去處理一起肇事者家屬無理取鬧的事件了,那這個案子就正式交給你和嘉文去辦理了。”

鄭基分配著這起案件的具體負責人,又指派劉璐給予張義和嘉文後勤支援。

張義又著重提了鄭基安排同誌把呂大善年輕時的經曆查一下。

看來張義還是接受嘉文建議的方向,他也覺得開發商殺人不太靠譜。

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新聞媒體天天盯著哪裏有強拆致死的事。傻子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往槍口上撞。更沒必要殺完人還送回家。

把人捆綁倒吊致死,搞得跟恐怖片一樣。這是明顯的報複心態才能幹出來的事。而且能有這麽深的冤仇,不像是為了錢財。

會議結束已經是下午,大家離開了辦公室,於飛急吼吼的走了過來。胖胖的圓臉一抖一抖的很有喜感。然後隨意的搬了把椅子坐在嘉文旁邊,激動的問。

“隊長,回東北怎麽不告訴我。”雙手還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嘉文笑著告訴他。

“不要叫我隊長,以前咱們是做實習任務,現在你是法醫我是警員。我們不在一個係統中。”

於飛沒想到嘉文回答的這麽冰冷,表情也像被澆了盆涼水,眉頭鎖了一下又放開。然後鄭重其事的跟嘉文說。

“作為救命恩人,你怎麽都要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當年你說走就走了,實習完我再到你們學校找人的時候連你影子都沒找到,也打聽不到你的具體去向。有人說你去當廚子了,還有人說你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嘉文不想提自己的過去,急忙擺了擺手,告訴他。

“咱們可都不是小孩子了,當年救你也沒圖你什麽。正好知道了你也在龍省,以後有事我少不了要麻煩你,不過我現在要去和張義辦案了。有話咱們以後再說。

看嘉文起身要走,於飛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想了想又放開。最後隻是相互留了電話就欣欣然離開。

“嘉文,我看你剛才開會的時候身體好像有問題,要不要我給你做個檢查。”

“不用,我沒事!”

嘉文冷冰冰的說完就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向著張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