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主人

竟然都是夢境中生成的人格!

北墨心中生出點興趣,踱步到窗邊,看著外麵空****的操場,“以前的那些人格,包括你,都是怎麽出現的。”

“我當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現的。”寧甄盯著北墨的背,想要偷襲,但是提不起力氣,“之前的那幾個,我由於當時不是主人格,所以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寧臻好像也是夢中出現的。”

“所以說,做夢對你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也應該能意識到,你不需要找我幫你抹殺這兩個人格,你應該尋找不做夢的方法。”北墨背對著寧甄說道。

“可是現在怎麽辦?”寧甄又一次嚐試複位關節失敗,無力的躺在**。

北墨站了良久,“我幫不了你。”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幾分鍾後,北墨帶著一個醫生回到房間,“醫生,她突然很痛苦,不知道怎麽了。”

“怎麽回事?”醫生看到寧甄滿頭的汗水和嘴角的血液,緊張的問道。

“習慣性關節脫落。”

醫生幫助寧甄複位關節後,又仔細檢查了寧甄的身體,才放心的離開。

北墨沒有再和寧甄說話,晚上睡得很香甜,寧甄確實有可能在晚上報複北墨,但是成功的幾率很小,北墨現在是她能找到的最有可能幫助到她的人,她不至於毀掉這最後一根稻草。就算動手,也很難成功,北墨在炎雀寒鴉那裏的兩年已經養成了睡覺時也保持警覺的習慣,並不怕寧甄有什麽小計倆。

至於寧甄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偏要去威脅著嚐試控製北墨的這種行為,北墨也能想得出來原因,她是在恐懼。

北墨上一次在他們的思維世界中使得寧臻和寧振身亡,如果北墨再次進入她的思維世界,到時候萬一北墨毀滅的不是其他兩個人格,而是自己的話,那便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北墨建立信任,但是寧甄的性格導致從上一次見麵開始便絕了這條路,這一次她依舊延續了自己的風格,不獲取信任,而是尋求控製。

她失敗了,無論是如今的北墨還是之前的北墨,都不會被她控製,現在的北墨更是她不可能對抗的存在了。

第二天,北墨仿若無事般的繼續到其他房間閑逛,出門時寧甄還在熟睡。

一上午的時間,北墨觀察了那幾個一直下象棋的大爺,那個一直畫畫的小男孩,還有那個一直看書的小夥子。

下象棋的幾個大爺雖然用的是普通的象棋棋盤和棋子,但是北墨發現他們走棋的規則卻和普通的象棋完全不同,而且雙方還能互相理解,偶爾爭執一些細節。

北墨嚐試著去分析出他們的規則,但是卻發現很多地方前後走棋非常矛盾,根本找不到任何邏輯,而幾個大爺卻能一邊下棋一邊討論,好不熱鬧。

在幾個大爺對圍觀的北墨產生興趣之前,北墨趕緊離開,來到了那個一直趴在窗戶前繪畫的男孩房間。

這個男孩一直在埋頭作畫,他的室友是一個特愛唱歌的長發男子,但是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影響,北墨甚至在懷疑,醫院是不是特意這麽安排的。

北墨站在他身邊看了很久,他不停的在畫一個中年職業男性的畫像,畫很簡單,大概二十分鍾便能完成一幅,畫完之後他便隨手放到旁邊,然後繼續畫下一副,下一副一模一樣的畫。北墨從旁邊拿了幾張細細觀察,發現他繪畫的每一幅都極度的一致,以北墨的繪畫理解能力,幾乎無法找到什麽較大的不同,如果不給北墨說,他甚至覺得這些都是打印出來的。

隨後北墨又從他的床下找到了更多的一模一樣的畫作,足足有上千張!

北墨很好奇,好奇他為什麽一直畫一模一樣的畫,這個男的到底是誰,和他什麽關係,但是沒有去打擾他,去了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裏隻住了一個人,一個一直坐在**看書的小夥子,這小夥子和北墨差不多年紀大,看到北墨進入站了一會兒,便放下書和北墨聊起天來,性格還算開朗,聊天的內容也看不出什麽異常,而且北墨發現他的知識麵很廣,很多東西都有涉獵,不過很明顯都是書中得來的,很多內容淺談還好,卻無法深入探討。

中午回去之後北墨照例記錄上午觀察到的東西,隨便寫了點自己的感想和下一步想要深入了解的內容等。

寧甄一直躺在**休息,直到北墨忙完,將許願筆記本放下,寧甄才開口說話:“那三個家夥又過來找你討論改變人類進程的大事了,還帶著偷偷保存的材料,我幫你打發了,估計這幾天不會再來。”

北墨馬上意識到他們帶的材料是什麽東西,隻是不曉得寧甄是怎麽打發的,“謝謝。”

“昨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寧甄緊接著說道。

“又有新人格了麽?”北墨轉頭麵對寧甄。

“是的,愛管閑事的大媽人格。”

北墨緩緩的摸了摸自己的鼻翼,“你要老實告訴我,之前這具身體上到底出現過多少個人格。”

“我沒有撒謊,我見過的,包括我,之前就五個。”寧甄木木的看著天花板說道。

“也就是說,這幾天連續的通過夢境出現子人格是才發生的現象,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其他異常的事情麽?”

“沒有。”

“你有沒有什麽推測和判斷?”

“主人格消失的後遺症,夢境人格萌芽無法壓製,這是我的推斷。”寧甄歎了口氣。

“我無法幫助你,你也不夠真誠,太多東西需要我追問你才會說出來,我隻能對你祝福。”北墨對寧甄的態度著實不喜。

寧甄苦笑著不再說話,昨晚她堅強的外殼被北墨打碎後,加上今天早上再次出現的人格,便感覺到一種恐慌,極度的沒有安全感。

就在這時,護士送來了午飯,午飯後寧甄第一次沒有將藥物吐出埋到花盆裏,而是吞入了腹中。北墨躺下小憩,寧甄則打開了煙盒,當北墨被氣管中的不適擾醒的時候,發現屋中霧氣蒙蒙,滿是煙味,寧甄的窗邊扔了超過二十個煙頭!

北墨連忙打開窗戶,把寧甄手裏還在燃燒的香煙滅掉。

“我不介意你懲罰自己,但是不要讓我繼續討厭你,我怕會忍不住讓你解脫。”北墨輕輕捏了捏寧甄的肩部關節,走出屋子,身後寧甄的眼神慢慢恢複正常。

等到北墨在其他房間繼續觀察了兩個小時,返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發現整個屋子內的異味竟然一掃而空,還被噴了些香水,地麵也被打掃幹淨,包括北墨的床鋪都被整理了一番,寧甄正在往門的內側動什麽手腳。

見到北墨進來,寧甄趕緊倒了一杯水,安靜的立在北墨身側,弱弱的說道:“您看還滿意麽?”

“準備改變一下方式?”北墨把門關上。

“是的,門上我會做一個隨時可取消的暗扣,這樣您在需要安靜獨處的時候就不怕其他病人打擾了。”寧甄給北墨示意了自己做的一個簡易門栓。

“其他隨你,我的床鋪就不用整理了。”

“是的,主人。”

北墨聽聞微微詫異,主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