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其實愛很百搭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從科學與哲學的角度找不到答案的,每當這時候人們就會撿起舊時糟粕,從玄學的視角審度一番,當然,有時候玄學也不會給你準確的答案,比如愛情。

紅男綠女總相信相愛的人可化蝶遠飛的美麗傳說,卻對現實中經曆、愛好、性格完全不同,尤其年齡與社會地位相差十萬八千裏的人在一起沒有絲毫善意。我們找到了男人是大款、女人是小三這一完美理由聊以慰藉,可在我們關心的金錢與容顏外,我們不曾知道,他們從哪一刻開始心隨伊動,而我們更沒有時間關心在餘下的時光裏,他們共同經曆的結婚、生子、出軌、吵架、以及湊合著過……

多點寬容,愛,其實很百搭。

……

“這他麽的,都走兩天了,下了高速都沒個人影,吃的也沒了,淨JB喝水,想看個黃圖還他麽沒網。”劉鵬把喝光了的水瓶使勁兒往遠處一扔。

“當著小孩兒咋啥話都往外冒呢?”主人白了他一眼,向上顛了顛背上背著的斯科特。

“這他麽也叫小孩兒?她跟後麵我都哆嗦。”劉鵬靠近了壓低聲音說。

“我也害怕,咱們都白搭,估計隻有布魯斯李來了我才能安心。”辛格插了句。

“誰JB說我害怕了,現在是我們亞洲人民在民主和諧的氛圍下深入探討內部矛盾的座談,阿不,站談會,你個阿三摻和個六啊。”劉鵬抬起頭,故作語重心長。

“你都說這‘亞洲站談會’了,我怎麽就不能說話呢?”辛格認真地說。

“哎?臥槽?印度不是非洲的麽?”劉鵬向主人投來詢問的目光。

“你就多餘搭理他。”主人對辛格說。

“你既然不害怕,那你去把她趕走吧。”辛格認真地朝劉鵬使了個眼色,劉鵬瞪了他一眼,小聲地嘀咕著他的不是。

“咱倆換換,省得你在那一個勁兒逼逼。”主人將斯科特交給了劉鵬。

“我他麽現在賊想回東北,整個爬犁給它套上多好,你看給它嘚瑟的,走道兒還一顛一顛的。”劉鵬皺著鼻子,指著我發著牢騷。“這得走到啥時候是頭兒啊……”

“前麵好像是城市!小不列顛吧?”辛格指著路的盡頭說。

一行人就這麽聊著天、晃**著前行,在紫日落山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小不列顛。一看這裏就同樣遭遇了襲擊,街上冷冷清清,地上斑斑血跡,但好在屍體被清理過,越往裏走數量越少,放眼望去在路的遠端有一戶燈光亮著。

我們加快了腳步,但辛格卻怎麽也提不起勁兒,我陪著他在後麵緩緩地跟著。

前麵的人站在亮燈的那戶門口停了下來卻沒有靠前,直到我跟上來靠近才明白怎麽回事,燈光從門的上方打下來,燈下坐著一個壯碩的女人,手裏抱著把霰彈槍,靠在椅背上自顧自的抽著煙,由於背光,根本看不清她的麵容。

就在眾人猶豫不定的時候,辛格突然倒下了,離他比較近的劉鵬伸出手卻沒有接到,與此同時,那婦女丟掉煙頭,慢悠悠地提著槍走了過來。

她看起來有50多歲,燙著大卷發,亞裔麵孔,穿著大花圖案的睡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後腰。

“宗國銀?”她斜眼打量著主人問道,主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嘛四(什麽事)沒有,介四(這是)累滴。”她度著步蹲下身翻了翻辛格的眼皮道。

“進屋吧。”說完就背過身向房子走去,似乎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回事兒。

眾人都是愣了愣,主人和劉鵬對視了一眼,然後背起斯科特和辛格,一行人忐忑地走了進去。

“家裏來銀了啊!介一幫一夥兒(這一大群)的,還有洋老坦兒(沒見過世麵的人),多能幾個菜,把那火柿子(西紅柿)炒了啊。”還沒等我們進屋,就聽到她在裏麵吆喝著。

“阿姨,聽口音天津的?”主人安頓好斯科特和微微睜眼的辛格,看對方張羅著做飯,不好意思地搭著話。

“叫嘛呢?嘛阿姨?叫姐姐!”

“對不起,大姐。”

“叫姐姐!”

“姐姐。”

“謝謝姐姐啊,他不會說話,您別搭理他。”劉鵬吃吃地笑了笑,接過話茬向對方頷首致謝,總算報了路上的仇。

“謝嘛,甭說宗國銀,就介四道(這世道),是個銀咱就得互相幫襯著。”說完把水果往桌上一放,捏了捏石川的臉蛋,撫著槍轉身就進廚房了,石川回以可愛的一笑。

“這氣場,我都冒汗了。”主人擦了擦頭說。

“她是好人吧,是吧。”辛格一臉懵逼地問道。

一句話倒是把主人給逗樂了,用手拍了拍辛格,告訴他一會兒翻譯給他聽,然後遞給了他根兒香蕉。

餓了一天的我們不一會就把水果吃沒了,我還吃了個蘋果,本來劉鵬怕丟人要留個,斯科特沒有搞清楚狀況,拿起來就給吃了,劉鵬本來想發作,似乎是意識到對方才剛剛失去女伴兒,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這期間飯菜陸續上桌兒,我們忍著口水不斷地說著話來轉移注意力,可做飯的“一家之主”卻始終沒有露麵,這時中年婦女端著飯鍋出來招呼著眾人上桌吃飯。

“姐姐可真是女中豪傑,拿槍那範兒愣是把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給鎮住了。”劉鵬一上桌兒便拍起了馬屁。

“害(還)別說,你姐姐我可打過仗,解放鬼島的時候,正兒八經滴連政委。”自稱姓李的中年婦女右手伸著大拇哥向後一揚,左手拍了拍斜挎的槍。

辛格追問著給它翻譯的主人:“什麽是政委?”

“額……隨軍牧師知道吧,能加Buff的那種。”這倒把主人難住了,想了想解釋說。

說話間,李姐的老公端著最後一道菜走了進來,和我們想象的不同,他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一臉有型的胡子很有男人味,李姐接過菜給他解下了圍裙,板板整整的衣服讓人誤以為他要去跟人談判。

很難相信這一桌子地道的中餐出自這西方人之手,他微笑著搖手和我們打招呼,一張嘴卻讓劉鵬和主人大跌眼鏡:“表等我啦,當做在自己家啦。”

還真是驚喜連連,我估計主人和劉鵬的心裏早已有無數匹草泥馬呼嘯而過,這違和感能讓人患上尷尬癌。

似乎是看出了主人與劉鵬的窘迫,李姐哈哈大笑地解釋:“介四我們家老王,假洋鬼子一個,倍兒地道滴鬼島銀,打一小兒就不自道(知道)自己個兒爹媽四誰,恁麽(怎麽)和你們說呢,統一祖國滴四候,你姐姐我尼嘛自接(直接)把他給統一了。”

主人、劉鵬和王叔聽了哈哈大笑,就連幾天麵無表情的斯科特也跟著辛格與石川滿臉懵逼地笑了起來,談笑間李姐隨手放下了挎著的霰彈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