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有個女子來探監

“到你了。”

許三寶睜開眼,見到周大用血淋淋趴在地上,被人拖起來丟回牢裏。

牢門一開,衙役獰笑著來抓許三寶的手臂。

許三寶雙臂一振,將對方推開。兩個衙役不小心險被推倒,著實沒料到一個黑乎乎的漁村少年也練過武功,又驚又怒。

班頭道:“給臉不要臉,上鏈子!”

許三寶冷冷道:“我乃朝廷欽命的鑄造匠人,延誤了工期,爾等統統要掉腦袋。”

幾個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覺得有些膽寒。

忽然一人道:“哼,匠人而已,又不是官員。你若是秀才,自然不用帶枷,若有官身,自然刑不上身。延誤了工期,自然有你頂罪,與我們何幹。大明律例,殺人嫌犯,抗拒衙差,打死也是白打。給我打!”

許三寶循聲一瞅,果然是沈連元。

許三寶怒道:“我跟你有什麽仇,偏要害我!”

一群衙差用鐵鏈往許三寶脖子上一套,一起用力拉出來,亂棍齊下。

許三寶努力以內力抗衡,被打得皮開肉綻,一聲不吭。

“硬氣!”沈連元笑道,“我不是害你,是來幫你啊。想要憑著一點兒手藝就登仕為官,讓我們這些十年寒窗苦讀聖賢書的士子怎麽混啊?打你一頓,好叫你明白,這通天大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著從許三寶身上扒下血衣,一揮手,讓人把許三寶丟回牢裏。沈連元一個白白淨淨的人,拿著血衣卻仿佛是一捧鮮花一般,嗅了嗅上麵的血氣,得意地想,這東西丟到周月玫麵前,不怕她不心疼。

忽然門口有人道:“有個女子來探監。”嬉皮笑臉對沈連元飛了下眉毛。

沈連元大喜,這麽快就來了?

出去一看,是一個黑衣窈窕的少女,頭戴鬥笠,垂著麵紗,遮住了麵容。但是若隱若現之間,可以見到一點櫻唇,大好的脖頸。

大明女子流行或明豔、或是淡雅樸素的顏色,這女子卻似乎喜黑,一襲黑衣黑裙,配以火紅的束腰短裙,一條如意絲絛的腰帶掛著玉墜將裙子下擺壓住,更顯得手指、脖頸的肌膚白皙動人。

沈連元深吸了一口氣,從那姑娘身上散發著一股好聞的胭脂香氣,令他色心大起。

但是這少女卻不是周月玫。

“姑娘是來看許三寶?”沈連元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笑臉,“不知道是許公子的什麽人?”

那少女冷冷問道:“你又是什麽人?”

沈連元道:“在下是許公子的朋友,南林生員,甲等頭名的沈連元。知府沈翹楚乃是在下的叔父。”又做出悲痛狀,“許公子大好前程,縱有才華,竟以身犯法。我作為朋友欲幫他,奈何國法如山。唯有向叔父大人求求情了。”

那少女一伸手,將鬥笠摘了下來,一張露水桃花般的嬌豔容貌,嬌豔欲滴的紅唇小嘴,大大的杏仁眼,對著沈連元看了幾眼,驚聲道:“原來是沈公子!”

沈連元心中得意,一般人家的女子都沒怎麽見過世麵,聽到他這才華、家世,加上俊秀倜儻的外表,早已暈頭轉向,這年輕的女孩子自然也不例外。驚豔之餘又不禁懊惱,許三寶一個黑炭頭,不讀聖賢書,沒有功名,為何偏偏有美人相伴。

眼前的黑衣少女風情萬種,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有著雙十佳人的風韻早熟,當得上是尤物二字,雖然不似周月玫秀麗冷傲,卻是令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撲上去的衝動。

“三寶他犯了什麽罪,我當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段雨晴嚶嚶欲哭,實則沒有眼淚,忽又瞪圓了眼睛,指著沈連元手裏的血衣,“這,莫非是三寶的麽?”

沈連元有些酸溜溜的味道,這女子如此關心許三寶,一副情哥哥的語氣,莫非是許三寶的未婚妻?沈連元咬牙心道,老天偏叫你送上門來,大好的機會,非得把這女子的花紅摘了不可。

沈連元悲聲道:“正是。可憐許公子,唉……”

段雨晴可憐巴巴道:“我想看看他,不知道可不可以。牢頭大哥不讓我進去,沈公子可否幫我……”

“這個卻是小事一樁。”沈連元一揮手,讓人放她進去。

等她見了許三寶血淋淋的樣子,自然方寸大亂,那時候往隔壁牢房一推,管她從不從,先奸了再說。

想到可以讓許三寶一邊聽著,一邊在隔壁牢房奸他的未婚妻,沈連元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對牢頭耳語幾句,讓人去收拾隔壁牢房。

瞅著前麵黑衣美人姣好的背身,窈窕挺翹的腰臀,沈連元已然急不可耐了。這黑漆漆散發著血腥氣,在旁人眼裏似乎凶獸血盆大口的牢門,在他來說,卻是美妙之極的洞房啊。

段雨晴來到許三寶牢房外,見到他和周大用都一身血淋淋趴在地上,麵色一變:“是誰把他打成這樣?”

“甭管是誰,能救他的隻有姑娘你啊!”沈連元已經沒耐性再裝了,嘿嘿**笑起來,“他能不能活著出去,就看姑娘你能不能讓本公子滿意了。”

說著伸手摸向段雨晴的肩頭。

忽然一隻纖手閃電般捏住他的手腕,沈連元一愣,這美人的手可不怎麽柔軟啊。

段雨晴道:“你說得對,能救他的隻有姑娘我了。”

一捏,沈連元的手腕頓時關節粉碎,疼得殺豬般慘叫,暈了過去。

班頭、牢頭都嚇呆了,回過神,紛紛抽出刀來:“你是什麽人?”沈連元在她手裏,不然他們早就鐵鏈、長槍一起招呼過去了。

段雨晴一腳踢在一根監牢的木欄上,哢嚓一聲,碗口粗的木欄被生生踢斷。段雨晴伸出纖纖玉手,哢嚓一聲,把一根尋常人撞死在上麵都無法撼動的木欄生生掰了下來,回身瞅了一眼這些衙役。

所有的人登時都麵無血色,魂飛魄散,想到了“死”字。

段雨晴說:“我再問一次,誰把他打成這樣?”

許三寶抬起頭,耳中都是衙役的慘叫聲,一個黑衣女子正把所有的人暴打。這是五虎門的內功啊,許三寶暗道,好霸道。

段雨晴打完了人,過來一腳把牢門踹開,把許三寶扶起,低聲道:“快走!”

許三寶推開段雨晴的手,搖頭道:“多謝相救,我不用走。”

段雨晴一愣,這小子是不是傻了?

許三寶道:“我若走了,朝廷必然查抄工坊,那時一切努力付之東流,工坊裏的各位師長也要受我牽連。你把大用哥哥救走吧。他們不敢把我怎樣。”

段雨晴氣道:“不敢把你怎樣,這不是已經這樣了麽?”

許三寶道:“三日之內,武國侯便要來驗收工程進度了。耽誤了北狄軍務,沈翹楚、呂奉都必死無疑,所以他們定會來救我的。我剛拿到通商許可證,又要保住工坊,就不能背罪名。多謝姑娘,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說著扶著圍欄,伸腳在沈連元臉上踹了一腳,反正他暈厥中,不踢白不踢。

許三寶嘿嘿樂了兩聲:“這一腳的罪過隻好姑娘替我扛了。他日出獄,再做感激。請帶上大用哥哥趕緊走吧。”

段雨晴氣不打一處來,這算啥?許三寶所說的幹係,是她所根本不能理解的,江湖上人直來直去,快意恩仇,許三寶的堅持在她看來就是愚蠢。

“你要錢不要命,隨便你。”段雨晴道,“你要出氣,這一腳也太不像樣。”

一腳踢在沈連元**,沈連元一聲悶哼,昏迷中整張臉都成了紫色,隱約有睾丸破裂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