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皇室還欠著錢了
就在長孫衝走向他家商行的同時，大唐皇宮之中，李世民正在和長孫皇後閑聊。
“二哥，看起來這兩天你的心情不錯啊。”
長孫皇後一邊揉著李世民的肩膀，一麵笑道。
李世民也是嗬嗬一笑說道：“還不都是因為給小荔枝找了一門好親事。剛剛我已經讓中書省擬旨了，明天就宣布他們的婚事。”
聽到這裏長孫皇後也是嗬嗬一笑，這天下間做父母的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個完美的歸宿呢。
昨天長孫衝的精彩表現長孫皇後也早已知道，那一刻她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衝兒，從小就聰明伶俐，也算我這個當姑姑的沒有白疼他。”
長孫皇後也是一陣的高興。
然而在笑過之後，長孫皇後卻發現李世民的眼底還是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憂傷。
“怎麽了，二哥又想起大哥了？”
這是李世民一生中永遠的痛，玄武門之變雖然讓他登上皇位，但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一劍。
“可惡的門閥世家，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讓你們衰弱下去，不能再讓下一代受到他們的製約了。”
李世民咬著牙齒說道。
長孫皇後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抱住李世民。
她無疑是最懂他的女人，在這一刻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鼓勵，而是一個可以完全卸下防備的地方。
作為大唐皇帝，他實在是太累了。
他雖然貴為帝王，但卻處處受到牽製，麵對強大的五姓七望，在很多時候他不得不低頭認輸。
原因嘛，就是窮。
或許說出來沒人信，堂堂大唐帝王會說自己窮。
但事實就是這樣，從李家太原起義到一統中原，他們向這些門閥世家借了太多錢了。
靠著這些借款，五姓七望一次又一次地威逼大唐皇室妥協，重壓之下，皇室發起了反擊。
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死，便是來自大唐皇室的反擊，同時也是對這些門閥世家的警告。
不要把皇室逼得太急了，否則魚死網破。
現在是貞觀七年，在李世民的勵精圖治之下，債務的壓力少了些。
但在即將失去手中王牌之前，門閥世家的反擊變得更為猛烈了。
這一次，李世民是打心底感激長孫衝的。
正是這個少年的異軍突起，打亂了世家對皇族的又一次分裂計劃，也讓李世民看到了對付世家門閥的一絲希望。
少年強，則國強。
長孫衝這樣的少年便是大唐未來的希望。
這時李世民又想到了太子李承乾。
“或許真的應該讓他們多親近，親近吧。”
李世民還沒想個明白，整個人卻是依舊完全陷入了長孫皇後的柔情之中。
終於，他暫時放下了，這一刻他想要的隻是他的皇後。――
同一時間，長安王氏府邸。
大廳之上的人不多，但每一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五姓七望在長安的話事人以及他們在朝中扶持主要官員都在這裏。
太原王氏族長王珪開口道：“這一次的事情，大家怎麽看？”
“這一次的確是我們大意了，誰也沒想到長孫衝那個小子會突然腦子開竅了。”
一位出自滎陽鄭氏的官員開口道。
“要怪還是要怪那個駱賓王，你們清河崔氏是怎麽找的人啊，當時我就說毛孩子不靠譜吧。”
“我覺得要怪岑文本，教子無方，壞了我們的大事！”
一時間眾人便七嘴八舌地推卸起了責任。
王氏族長王珪躲了躲拐棍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事到如今，大家都不要相互責怪了。皇室和長孫家的聯姻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了，這些年皇家的債也快還得差不多了，我們一定要在此之前想好對策。”
“還能怎麽辦，老辦法就好了。”
一個王家子弟，不以為意地開口道。
哪知道他剛剛說完，老爺子的拐杖一下子就敲到了他的身上。
“哼，就是出了你這樣的敗家子，我們這些老人家才如此擔心。”
五姓七望根係龐大，錯綜複雜，雖然每一代都有傑出青年出現，但良莠不齊也是難免。
這時一個年輕人開口道：“爺爺，其實三叔說得也沒錯，祖宗的方法我們千萬不能忘。通過聯姻分化新興的豪門，把他們最強的人變成我們的戰友，這個想法無論什麽時候都不過時。”
聽到年輕人的話，王珪繃著的臉也是緩和了一些說道：“道仁，你妹妹和那個程咬金兒子的婚事準備得如何了啊？”
“正在進行中，另外房玄齡之子房遺愛，杜如晦之子杜荷的婚事我們也在張羅之中。”
王道仁繼續開口說道。
“這件事你們都要放在心上，都給道人提供一些人選。”
王珪吩咐了一句，接著又看向王道仁。
王道仁接著說道：“當務之急我覺得還是如何幫助岑文本父子脫離牢獄之災。”
“岑文本父子，救他們幹什麽！”
聽到這個讓自己計劃功虧一簣的人，周圍的其他幾個人立刻不淡定起來。
“安靜，聽道仁說完。”
王珪大喝一聲，讓眾人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王道仁清了清嗓子說道：“岑文本在前隋大臣中聲望很高，如果我們不展開營救，和他們的合作很有可能出現問題。而且他和河間郡王李孝恭以及左仆射李靖關係不一般，如果我們在危急關頭出手搭救，對於我們的計劃將是莫大的幫助。”
“道理我們都懂，但你沒在殿上見到陛下的盛怒，這件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或許等到陛下忘記這件事才有計劃。”
另一人開口勸說道。
不料王道仁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事不宜遲，我看眼下就有機會。隻需要明天朝會時，各位叔父這樣說就行了。”
接著王道仁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眾人聽完，便是對王道仁的計劃讚不絕口。
“嘿嘿，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等到明天看那上官老兒難看的表情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看明天你們怎麽應對。”
就在長孫衝一邊趕路，一邊盤算著如何光大長孫家商行的時候，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卷入了皇室與門閥世家之間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