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一個月

第二天,方近就帶著春蠶去了趟秋月茶樓,點了好幾份玉雲糕,春蠶吃的很開心。

昨晚的診金,足足有十枚金葉子。方近專門去了趟錢莊,才知道這些金葉子原來是王朝的貨幣,一枚金葉子,相當於百兩銀子。

一次診金就有一千多兩銀子之多,他帶著春蠶到秋月樓吃幾份玉雲糕,也不算什麽。

最終方近還是決定,不把武三卿過來就診的事情告訴春蠶。他昨晚可是被春蠶的理論說暈了,可不敢再跟對方解釋了。

……

一個月之後,天氣冷了起來,大街上的人都開始穿棉衣棉褲了,家裏的火爐也燒了起來。

前幾天,秋明縣還下了一場雪,雪花漫天飛舞的場景,把春蠶看呆了,嚷嚷著要堆雪人。

上次喬倩倩負氣離開之後,沒過多久,就又來了,說原諒方近,還跟他談了結婚的事情。

他當然不能答應,推說等恢複記憶再說。

喬倩倩還問春蠶是誰,他說春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跌下山崖,就是對方救了自己。而春蠶之所以出現在崖底,是因為遭了劫匪,家人全死了,就剩下春蠶一個人。他為了報答春蠶的救命之恩,才收留的對方。

喬倩倩也沒說什麽,隻在那裏一個勁地感謝春蠶。

春蠶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像要說什麽,最後卻什麽也沒說。

之後,喬倩倩隔三岔五地過來一次,倒也是一個體貼的人。

春蠶也不知道怎麽了,也在方近麵前,不停地說喬倩倩的好,隻是語氣裏酸溜溜的,聽著怪別扭的。

半月前,秋明縣還發生一件大事,秋明縣令呂大人家那位公子呂禃,突發怪病。附近多縣的名醫都被呂縣令請了過來,結果都沒有辦法,沒過幾天,就死了。

別問呂縣令為什麽不過來請神醫方家出手,當然是因為他層次不夠。一個小小的縣令,即便是神醫方家所在地的父母官,也不可能知道方家的底細,不然的話,神醫方家還怎麽能稱得上低調呢。

也不要問呂禃是怎麽死的,當然是方近下的手。

當初呂禃帶人來方氏醫館鬧事,方近輕輕點了對方一處命脈,十幾天之後,終於發作了。

就這樣,方近輕輕鬆鬆報了,呂禃將那個和自己同名之人推下山崖的生死大仇,也算是還了那個和自己同名之人的恩情。

醫者可以救人治病,也可以殺人於無形。既然方近已經動了殺呂禃的念頭,就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更別問,方近為什麽不以相同的方式,殺死武三卿。

武三卿可是一名武將,反應明銳,極易發現方近的手段。再說了,武三卿可是江東王的兒子,知道神醫方家的底細,要是真的重病不愈,估計還會送到方近這裏來。

方近可不想自找麻煩,更不想給自己想殺的人看病。

二十天之前,江萬氏來過一趟。這些天,她帶著江畔看遍了秋明縣所有大小的大夫,沒人有治療江畔的辦法,最後隻好到方近這兒來看看。

看江萬氏羞愧的神情,應該是知道了江畔父親被呂禃收買,陷害方近的事情。

方近的目的,就是給江畔父親一個教訓,也沒再為難這對母子,解開了江畔的啞穴。

這一個月來,方近習練《金針秘典》進步極快,已經可以在手持金針的情況下,發出氣勁。不過成功的概率很小,一千次大概能成功個一兩次。

在使用木針的情況下,方近已經可以隨意地發出氣勁了,就是使用銀針,成功發出起勁的概率,也達到一半以上。

最近他總結了一下,感覺氣針層次就是一個遺忘的過程。想要超越木針層次,就要漸漸遺忘木針、銀針、金針層次的施針手法,領會三個境界的真諦,將之融會貫通。

春蠶還像以前那樣,喜歡待在書房裏看書。有一次,方近挑一本最厚的書,隨便翻了一頁,她竟可以一字不落地背出來。

除了讀書之外,春蠶還喜歡做家務,平時也就擦擦桌子掃掃地,方近可不敢讓她做飯或者洗衣服。

上次的事情,方近還記憶猶新,春蠶做的飯差點把她自己毒死了。好在放近點的醫術還算不錯,這才沒事。至今方近也沒明白,她是怎麽做到的。

春蠶沒主動說,方近也沒問。倒不是不好意思,實在是因為,這種事情問出來,就像是在故意嘲笑對方。春蠶臉皮本來就薄,方近要問出這個問題,估計她以後見到方近就會臉紅。

洗衣服就更不用說了,自從春蠶把方近最喜歡的那套衣服洗的破破爛爛之後,方近就不敢讓她洗衣服了。家裏的衣服,要麽方近洗,要麽直接送到外麵的洗衣鋪子裏邊。

“看看,喜歡嘛?”

方近拿出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圍巾,遞了過去。這是他前一陣子,特意買的白狐皮子,找前街的裁縫,專門為春蠶定製的。就這一條圍巾,花了將近一兩的銀子。

這還是因為,所用的白狐皮質一般,有不少雜色,要是換做純白色的白狐,就不是一兩銀子那麽簡單了。

春蠶接過圍巾,就直接抱在懷裏,小手不停地揉捏著上麵的絨毛。“好漂亮的圍巾,摸起來好舒服。”

看春蠶喜歡,方近覺得這一兩銀子值了。

他以前是把春蠶當做弟弟看待,知道對方是女孩之後,又把春蠶當做妹妹看待,平日裏就沒少給春蠶身上東西。

春蠶的樣子太顯小了,看起來就是一個大蘿莉。在對方沒長成成年人模樣之前,方近是不會有什麽壞心思的。

“喜歡就好!”方近打量著那條圍巾,看起來還算不錯,總體來說隻能算是一般吧!可是圍在春蠶身上,就變得非常漂亮。“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正打算自己戴呢。現在看來,我是戴不成了。”

“嗬嗬!”春蠶莞爾一笑,隨即把圍巾背在身後。“這條圍巾是白色的,你戴著不好看。改天我送你一條,保證你會喜歡的。”

說完之後,春蠶有點不自信,又問了一句:“方大哥,你會喜歡的,對不對?”

“對,你送我什麽,我都喜歡。”

看到春蠶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方近怎麽忍心說不。

半個月前,春蠶就興衝衝地告訴方近,說要給他織一條毛衣。沒過幾天,就變成了帽子。再過幾天,就變成手套。

就在剛才,春蠶又把手套變成了圍巾。其實吧!方近壓根兒就沒指望,春蠶能給織出什麽東西來。

……

秋明縣某處僻靜的小院。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什麽。在小女孩旁邊,靜靜地坐著一位高貴典雅的女孩。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個方近有多可惡。問自己未婚妻要錢花就算了,還在家裏養別的女人,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人渣。

不僅如此,方近養的那個女人,估計隻有十三歲,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那還是個孩子呢,他怎麽下得去手。

更可恨的是,方近那個家夥,還把小姐那條手帕,送給了那個女孩。真是太過分了!

小嬋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我之前就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現在已經肯定,他是個壞人。而且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這兩個人正是洛雁和小嬋,她們早就來到秋明縣,租了一處房子住了下來,卻沒有去找方近。

看著小嬋正在拿在慷慨激昂地說著方近的壞話,而且越說越起勁,洛雁卻沒有一點反應。小嬋經常這樣,她都習慣了。

當小嬋說盡興了,這才停了下來,洛雁就把一旁的茶杯遞了過去。“渴了吧?”

“恩!是有點渴了!小姐對小嬋真好!”

小嬋接過茶杯,大口喝了起來,說了方近那麽長時間的壞話,還真的有點渴了。

就在這時,小蟬瞥見,洛雁臉上閃過一縷微笑,頓時歎了口氣。她明白了,自己說了那麽長時間,根本沒起到一丁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