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遭人討債
木木地看著洛雁，小嬋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小姐到底在想什麽。要說小姐不喜歡方近，可偏偏搬到秋明縣來。要說小姐不喜歡方近，可她來了秋明縣，卻又不去相見。
小嬋發覺，自己小姐的心思好難理解。“小姐，我們為什麽不去怪大叔家呢？好久沒見，怪想他的。”
洛雁淡淡地問道：“你不說方近是大壞人的嘛？怎麽會想見他？”
小嬋支吾了半天，頓時感覺好尷尬。“小姐…我…嗬嗬！怪大叔就是壞人。不過小嬋喜歡跟怪大叔一塊看書，感覺很有意思呀！對了，我們為什麽不去怪大叔家呢？小姐，你倒是跟我說說呀！你之前也跟老太爺說，要到怪大叔那裏暫住一段時間的。”
洛雁緩緩閉上雙眼，說道：“之前是想見到他，可是來了這兒之後，又不願那麽早見到他。”
“那到底是見呢，還是不見呢？小嬋都被小姐繞暈了。不就見個麵，有那麽複雜嘛？”小嬋嘟著嘴，說道。“小姐不會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生怪大叔的氣了吧？跟你說呀，我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呀！方近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洛雁怡然一笑，應道。
“嘿嘿！”小嬋撓了撓後腦勺，傻笑起來。
……
天氣冷，方近早早就關上醫館，準備出去買菜，回去做一頓熱乎乎的晚飯。
進過秋月茶樓的時候，他又沒忍住，走了進去。
“小二，來一份玉雲糕！”方近叫住一旁的小二，說道。
“方大夫，又來給妹妹買糕點呢！真讓人羨慕，要是我也有你這樣的哥哥，非幸福死不可。”那小二提來一壺開水，打趣道。
方近經常過來買玉雲糕，這裏的小二也跟他熟絡起來。
“我也很想認你做我妹妹，唉，隻可惜你是男的呀！看來是我福緣太淺，無法讓你做我妹妹了。”方近坐了下來，一本正經地還了一句。
“哈哈！方大夫，不開玩笑了，讓上頭看到，我又得挨罵了。”小二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給方近倒了杯開水。“你先喝杯開水，暖暖身子。玉雲糕馬上就好，還和以前一樣，給你打包嘍！”
小二應了聲，走開了。
方近十歲時就成了孤兒，後來是遇到了雲鬢，可過沒多久就分開了。這些年來，他又醉心醫術，幾乎沒什麽玩伴。
特別是在雲鬢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裏，他一直渴望有一個妹妹。現在把春蠶當做妹妹了，他又怎麽不寵愛對方。
不一會兒，玉雲糕就好了，方近也就起身離開了。
“方大夫，你慢走，下次再來呀！”
方近走出茶樓，就準備回去，菜剛才就買好了，就等著下鍋了。他的廚藝絕對稱不上美味，但和難吃也沾不上關係。
誰也沒想到，就在他走出茶樓的時候，卻被一個中年人攔了下來。
這中年人穿著一身錦袍，手上戴著玉扳指，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隻是對方的臉色黑糙，看來吃過不少苦。
不用想，麵前這位一定是位窮人家的孩子，經曆過一段可歌可泣的奮鬥曆程，終於成為出人頭地，成為富甲一方的商人。
隻是方近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麽要攔住自己。
“這位大伯，你攔住我有什麽事嘛？”方近不解地問道。
那中年人回來打量著方近，唉聲歎氣地問道：“你真是方氏醫館的方近嘛？”
方近點點頭，應道：“我是方近！怎麽了，有問題嗎？”他不明白這個中年人是什麽意思，又到底想幹什麽！
“唉！唉！”中年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真沒想到，方家的人竟然變成這樣。沒想到方渾一世英名，竟生了這麽一個兒子。”
方近看過秋明縣方家的族譜，知道王渾正是那個跟自己同名者的父親。
一聽中年人這麽說，方近頓時皺起了眉頭，任誰被無緣無故說上一遭，都不可能高興的起來。如果對方是自己熟悉的長輩，或者說的話有理有據，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關鍵是，麵前這位，他壓根兒沒見過。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能說這種話的，應該是方家的世交好友。如果真是方家的世交好友，得知他失蹤一段時間的事情，肯定要過來看看的。就算諸事繁忙，分身乏術，至少也會派人過來看望一下。
可方近來秋明縣已經一個月了，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的存在。顯然對方並不是方家的至交，至少沒好到可以當街訓斥他的地步。
不過對方畢竟是長輩，方近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側著身子，準備離開。
方近給足中年人麵子了，對方卻不依不饒起來，拽著方近，不讓他離開。
“哎！小子，我還沒說完呢，你給我站住。”
中年人的聲音很大，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遠處的行人，看到這邊的情形，也都過來圍觀。一眾人都指著方近和中年人，或指指點點，或竊聲私語。
“小子，我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麽跑。”中年人看方近不說話，還以為方近被自己震懾到了，說的更加起勁。“不是我說你呀！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生活是什麽樣子？你自己說說，你對的起方家的祖宗嘛？大家快來瞧瞧，這小子還有個人樣嘛？”
中年人指著方近的鼻子，捶首頓足地臭罵著，還不忘招呼圍觀的人。那樣子就像一個長輩，訓斥一個不成器的後背子侄。
方近突然笑了起來，目光卻多了幾分冷意！別說麵前這個人他不認識，就算是至親之人，責備犯了大錯的晚輩，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
可是這個中年人卻完全不顧及他的顏麵，在大街之上，就對他一頓痛罵，不是在裝瘋賣傻，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瘋子。
不管中年人是不是瘋子，從今天之後，對方和方家肯定是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了。
也就是方近的度量還行，換了別人，早就當場翻臉，即便以前是世代交好，從今往後，也成了仇家。
那中年人猶不自知，還在那裏繼續說道：“你小子自己說說，你這個月來秋月茶樓多少次了。每次過來，至少買一份玉雲糕，這一個月來，也不知買了多少份。那可是十兩銀子一份呀，你買了那麽多，得花多少銀子。
你們方家世代勤儉持家，令尊方渾在世，一個月的花銷都不見得有十兩銀子。可你倒好，買一塊糕點，就花了十兩銀子。你對的起你父親嘛，你對得起你方家的列祖列宗嘛？
方家以行善聞名，可你倒好，不接濟窮人也就罷了，生活還那麽糜爛不堪……”
方近冷然一笑，厲聲打斷對方。“老東西，你什麽人？小爺認識你嘛？我勸你不要在小爺麵前亂吠，否則，我讓你變成啞巴！”
“你…你…”中年人本來說的興起，被方近厲聲一喝，竟被嚇得哆嗦起來。“我……我叫張大狗，和你祖父、你父親都認識。說起來，你還欠我錢呢，我過來，就是問你討債的。哼！”
說完這裏，張大狗又有了底氣。“前幾年方家遇到了困境，我念著你父親和你祖父的情誼，一直沒有上門討要。既然你能吃得起秋月茶樓的糕點，那就說明你有錢了。這樣一來，你就把欠我的錢還了吧！”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議論起來。要真是張大狗說的那樣，對方的行為雖然偏了一點，但也是他有錯在先。
但方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知道張大狗的話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