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古妖庭
“兄弟還是兄弟,大聖不是大聖。”大聖輕輕念叨著，轉而一笑，“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賢弟，你我之間的兄弟情還在，你是我老牛的兄弟。我知道，兄弟有幾人是在你這栽了跟頭，俺老牛也是在這碰了一鼻子灰。不過好在三太子看在你的麵子上，將我放回火焰山。其他那些兄弟，是他們不仁在先，大哥不怪你。”牛魔王拍了拍大聖的肩膀，說道。
“如今封佛成就正果,已是佛門之人，天庭又承認了你大聖之位，賢弟你現在可算是佛門和天庭的座上賓了啊！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大聖，怎麽還會在呢！”牛魔王道。
大聖理了理身上的袈裟，笑言，“聽大哥這意思，是在嘲諷俺老孫不成？”
牛魔王搖了搖頭，認真道，“大哥沒有嘲諷之意，如今賢弟在天庭和佛門身居高位,乃是我妖族幸事，至少天庭和佛門還想對我妖族有所圖謀，畢竟要考慮考慮你這一邊勢力。”
“大哥，小弟有一言不明，還望大哥賜教。”大聖拱手道。
“當年取經之路，各路妖魔都是天上眾仙諸佛坐下坐騎,那我妖族各大妖呢？都是一些小妖，我妖族各妖難道都死了嗎？”
“賢弟有所不知，當年你被鎮壓在五行山下，天庭派出大軍，清掃我妖族。除了我們這些頂級大妖以外，其餘的眾妖，要麽臣服，要麽被擒，然後被天庭關在了重華宮內！”牛魔王無奈的說道。
“想當初，上古年代我妖族前輩呼風喚雨，三界之中都臣服在我妖庭赫赫威名之下。可是後來啊，三大巨頭，祖龍，元鳳，麒麟內部不和，導致上古妖庭分崩離析。其後截教闡教之爭，薑子牙那老賊受命極力促使封神，然後自那以後，我妖族算是徹底衰落。”
大聖一拍桌子，怒道，“玉帝老兒欺人他甚，騙俺老孫也就罷了，居然針對我整個妖族！真當俺老孫可欺嗎？”
“賢弟莫要動怒。”牛魔王急忙站起身來勸道，“你現在在天庭掛職，莫要因為一時意氣，毀了你這正果！”
大哥今日前來並不是讓你去尋仇的，天庭重華宮乃是重地，據我所知，重華宮宮門有太上老君專門設下的三清鎮魔咒，賢弟你萬可不意氣行事！”
“可是天庭玉帝老兒欺人太甚！明裏封我齊天大聖，可自由出入天庭，暗地裏就在我妖族捅刀子，囚我妖族之人，是何道理！”大聖怒道。
“唉。”牛魔王歎了一口氣，道，“是大哥的錯，不該如此試探賢弟！”
“試探？大哥此言何意？”大聖愣了一下。
牛魔王拉著大聖，讓他坐了下來。然後無奈的說道，“是大哥的錯，大哥想借妖族之事試探賢弟是否還心向妖族。畢竟賢弟你今非昔比，不單單是妖族那個萬妖敬仰的齊天大聖，更是佛門鬥戰勝佛，大哥出此下策，還望賢弟莫要怪罪！”
“嘿嘿。”大聖一笑，“大哥多慮了，俺老孫如今封佛不假，可俺老孫才不會屈居那如來座下。俺畢竟是妖族，在天庭和佛門那些正統眼裏，俺還是野路子出身，何必給他們賣力。不過大哥你剛剛提到了妖庭，給俺老孫講一講唄。”
“哈哈哈，既然賢弟對這個感興趣，大哥就給你講一講。這些事也是俺老牛在一卷妖族前輩所留的手卷裏得知的，大哥就給你講一講這上古妖庭！”牛魔大笑道，充滿了豪氣。
妖庭，這可是屬於妖族最輝煌的時代！
話說天地未明之前，天地混沌一片，分不清是天還是地。後世稱這個時代為混沌時代。
混沌時代，孕育了盤古，盤古出世以後用天斧劈開這混沌不堪的乾坤。乾為天，坤為地，是為天地。陰陽開始分明，混沌時期積攢的靈氣因為乾坤分明而迸發。盤古開天地之後怕這乾坤再次閉合，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於天，聖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支撐這天地。
後世有文記載，“盤古之君，龍首蛇身，噓為風雨，吹為雷電，開目為晝，閉目為夜。死後骨節為山林，體為江海，血為淮瀆，毛發為草木。”
盤古死後，天地開始進入鴻蒙時代，因為乾坤已分，積攢的靈氣迸發催生個各種奇花異草，更是催生了一批上古鴻蒙妖獸。
隨著鴻蒙時代的發展，天生地養的妖獸們也漸漸誕生了靈智。天地何其廣闊，卻沒有人去統治領導。一些具有高級靈智的鴻蒙時代妖獸開始劃分地盤，戰爭也就這樣爆發了。
戰爭打到最後，實力最強大幾大妖獸達成和解，組成了共同的勢力——妖庭！
妖庭由鴻蒙時代最強的幾個巨妖統帥，其中就有始龍，元鳳，麒麟，白澤，九嬰，金烏一族，魔猿一族。各族約定，三年期限，輪番做妖庭之主。
可是到了後來，始龍，元鳳，麒麟這三大巨頭因為意見不和，三族開戰，妖庭統治頓時崩塌，天地各妖開始各自為戰。
後來，始龍，元鳳，麒麟三族元氣大傷，被其他各巨妖驅逐到莽荒之地。各妖又再次簽訂盟約，妖庭再次在君臨世間。
妖庭破後而立，時代也進入新的紀元。後世稱為大荒時代。因為妖族大戰爭奪天下共主，天下萬族之間默默發展，人族開始嶄露頭角，各族並出現幾大頂級首領，如誇父，大羿。
大荒年代末年，妖庭大帝由金烏族準聖帝俊繼位。後因其第十子設計反殺誇父，大羿一怒之下拉弓射殺九大金烏。妖庭和巫族開戰，最後妖庭和巫族元氣大傷，妖庭無法再維持統治地位，分崩離析。
人族這時開始嶄露頭角，經三皇五帝而大興。天道選中昊天繼位，天庭初現。後因下界人皇帝辛調戲大神女媧，諸聖借此機會，終於撕破臉皮，爭奪天下運勢，封神之戰爆發。最後，闡教敗落。
天庭卻發生內亂，昊天身死，天庭眾仙群龍無首，最後在太上老君的支持下，玉帝繼位。開啟天帝紀元，直到現在。
“鴻蒙時代，大荒年代，我妖族統帥天下，巫妖一戰，我妖族徹底衰落，妖庭也分崩離析，被天庭取代。”牛魔王道。
“唉，想我妖族鼎盛時期，萬族朝拜，諸聖臣服！可最後我妖族各大巨妖紛紛隕落，妖族衰敗至今，再無當年大荒之氣勢！”牛魔王仰天長歎。
“想不到，妖族還有這麽輝煌的時候，萬族朝拜，諸聖臣服！俺老孫要是在那個年代，早已稱王做聖了！”大聖傲言道。
“可是時代不同了，現在是玉帝說了算，我妖族能否安穩生存，還要看那玉帝的臉色。”牛魔王無奈的說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哥有沒有想過重立妖庭？”大聖突然冒出來一句。
牛魔王一愣，轉而苦笑道，“賢弟太高看大哥了，我在下界做個大妖還行。效仿我妖族前輩，成立妖庭，我真的沒有那個實力啊！上古時代曾有言，聖人之下皆螻蟻，就我這修為，如何重立妖庭？”
大聖聞言，笑了笑，給牛魔王添上酒。
“現在時代也不是上古時代了，聖人還有幾個？準聖又有幾個？大哥莫要自貶，據俺老孫所知，天庭重華宮內關著一些上古年代的巨妖吧？”
牛魔王放下剛端起的酒杯，壓低聲音，道，“賢弟怎知此事？”
“嘿嘿，取經路上，俺老孫曾經聽八戒說過一嘴，他說天庭重華宮乃是天庭重地，裏麵關押的皆是一些上古凶獸或者巨妖。”大聖一笑。
“此事賢弟莫要聲張，更不要妄想打天庭重華宮的主意。”牛魔王叮囑道。
大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俺老孫知道，天庭重華宮戒備森嚴，更有太上老君那老倌設下的什麽三清咒，俺現在不像五百年前了，不做那種無把握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牛魔王點了點頭，他還真怕自己這位賢弟打上那重華宮的主意。先不說能不能放出來那些上古巨妖，就算放出來了，那些上古巨妖一個個的來頭皆大，如何對待？
“大哥，若有機會，替俺老孫給二哥帶個話，當年雖然他不義，但取經路上，俺老孫手下留情了，留了他一命。畢竟是兄弟，俺老孫還是希望下次喝酒的時候，他能來。”大聖喝完自己手裏的這杯酒，道。
牛魔王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酒飲盡。起身抱拳道，“酒也喝盡興了，兄弟俺老牛也見到了，心中的疑惑俺老牛也明了了。大哥就先走了，不叨擾賢弟了。”
大聖知道自己這位大哥的脾氣，也不在勸，起身道，“那小弟送大哥。”
“哈哈哈，好，多謝賢弟今日盛情款待，大哥改日再來拜訪！”說完，牛魔王大手一揮，“小的們，今日酒也喝盡興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牛魔王帶來的小妖擦了擦嘴，向身邊小猴抱拳告謝，然後隨著牛魔王走出水簾洞，大聖則帶領這眾猴相送。
花果山山腳，牛魔王再次抱拳，“賢弟，莫要送了。大哥臨走前再給你說一句話，做大聖也好，做鬥戰勝佛也好，其實都比不過你平平安安最好，莫要學你五哥！”
說完這些，牛魔王哈哈大笑幾聲，轉身帶著小妖離開。
大聖在後邊抱拳道，“大哥慢走！”
北海，牛魔王駕著辟水金睛獸來到一處龍宮，龍宮麵積和龍王的龍宮不相上下，在這北海中還能有這麽一座規模洪大的龍宮，實屬奇怪。
牛魔王將辟水金睛獸放在龍宮外，龍宮外蝦兵見到立刻上前就要將辟水金睛獸牽到一旁。牛魔王擺了擺手，“今日俺說幾句話就走，不會停留太久。就不用按老規矩來了。”
那蝦兵退了回去，打開龍宮大門，請牛魔王進去。
龍宮內，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正在溫酒，看著牛魔王走進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哥今日去那猴子的花果山了？”
“不錯，我剛在花果山出來，轉而來了你這。”
“怎麽？那猴子還認你這個大哥？”青衣男子搖晃著酒壺，漫不經心的說道。
“老二！”牛魔王大聲吼道，“那是我兄弟，也是你兄弟，當年是我們不義在先，為何你現在還是如此這般？取經路上，你欲下毒毒殺他，他卻未對你下死手，你為何還這樣不念兄弟之情？”
“他沒下死手？楊戩毀我一頭，這難道還不夠嗎？”這龍宮之內的，正是七大聖之一的蛟魔王，聽到牛魔王這麽說，蛟魔王把酒壺一摔，站起來說道。
“我今日不是在給你吵架的，我就給你帶句話，七弟說，希望下次喝酒，你能去！”說完，牛魔王轉身離去。
蛟魔王聽到此言，一腳踢翻麵前的桌子，酒菜撒了一地。
“去喝酒？喝個屁！老子才不認他這個狗屁兄弟，為了一個佛珠和我決裂，老子沒這樣的兄弟！”龍宮內傳來蛟魔王的怒吼，緊接著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良久，蛟魔王累了，坐在地上。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酒壺，撿起酒壺，看著壺內，裏麵的酒早已流光。突然，一滴淚水滴落在壺內，閃爍著瑩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