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大聖
看著獨自一人,帶著幾個小妖大聖不禁疑惑的問道，“大哥，怎麽今日隻有你一人拜訪，其他諸位兄弟呢？”
“此事一言難盡，還容我細細與賢弟道來。”牛魔王思緒萬千，說道。
看著牛魔王臉色變得很難看，大聖一擺手，“是小弟唐突了，來，大哥請，今日你我兄弟要喝個痛快！”
牛魔王聽得此言,點了點頭，伸出手，道“賢弟請！”
“哎，俺老孫是本家，又是小弟，哪有先行之禮，大哥先請！”
牛魔王哈哈一笑，也不做作，踏步向前走去。大聖在後邊落後半步跟上，其他的小猴子則嘰嘰喳喳的在後邊翻滾成一團,和大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一行人浩浩****朝著花果山水簾洞走去，好不熱鬧。
水簾洞內，大聖和牛魔王相對而坐，桌上擺著各種菜肴果蔬，大聖拿出來五壺靈酒招待自己這結拜大哥。牛魔王帶來幾個小妖和小猴子們打作一團,在其他桌上喝酒。水簾洞內氣氛熱火朝天。
大聖給牛魔王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杯，道“小弟敬大哥一杯，昔年取經多有得罪，還望大哥海涵！”說完，一飲而盡。
牛魔王端起酒杯，倒入口中。辛辣的酒水伴隨著特有的香氣在胃內彌漫開來。牛魔王砸吧砸吧嘴，放下酒杯，笑道，“哈哈，果真是好酒啊！賢弟有心了！”
大聖聞言，道：“此時還剩你我兄弟二人，有些事俺老孫也不妨和大哥說明白了。當年俺老孫和諸位兄弟結拜，大哥你混天大聖，二哥蛟魔王號複海大聖，三哥鵬魔王號混天大聖，四哥獅駝王號移山大聖，五哥獼猴王號通風大聖，六哥禺狨王號屈神大聖，俺老孫則是號齊天大聖，當時咱們兄弟七人在俺這花果山把酒言歡，誓要做一番大事。”
聽到這，牛魔王放下酒杯，苦笑道，“賢弟，是做哥哥的對不起你。這麽多年了，大哥心裏真的愧疚得很。”
大聖置若罔聞，繼續道，“後來俺去天庭做了那弼馬溫，大哥和諸位就來俺花果山的次數少了，後來俺和天庭對抗，你們幹脆就不來了。俺大鬧天宮，被壓在那五行山下五百年！”
說到這，大聖冷笑一聲，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整整五百年，俺老孫在那五行山下受苦。敢問大哥，當時你在做什麽？諸位兄弟在做什麽？難道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難道咱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就這麽不堪嗎？緣何兄弟之心冷也？五百年了，我一直在想這個！”
聞言，牛魔王苦笑一聲，是啊，當年兄弟七個，豪言壯誌，誓要掀翻那天庭，自己做這三界主人！當年兄弟七人聯手，就算是天庭要拿下自己和諸位兄弟也得費一番功夫。
可自己就因為猴子上天做官去了，老三又在那蠱惑諸位兄弟，說，他自己一人上天享福，我們兄弟在這下界受苦。憑什麽？這種兄弟咱們還認他做什麽？兄弟之間開始離德離心，自己一氣之下回到火焰山，不在出世。
可自己的兄弟上天真的是享福去了嗎？被那玉帝封為弼馬溫，做了天庭的養馬官，芝麻大的官，就是坐威享福不成？
後來，猴子花果山和天庭開戰，自己想召集眾兄弟帶兵來幫忙。可老三一句話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他自己惹出的禍端，憑什麽要我們去幫忙？我們若去幫忙，勢必得罪天庭，放著這快活逍遙日子不過，自找麻煩，大哥你這是犯什麽糊塗？”
是啊，自己若去幫忙，天庭方麵肯定派兵圍剿，放著逍遙日子不過去找那麻煩，真的值得嗎？自己還在考慮的時候，就傳來猴子被那二郎真君楊戩擒下，帶回天庭。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出兵還有什麽意義？
“賢弟，當年是老三蠱惑眾兄弟，他心思最傲，想做那西天共主，曾經在我兄弟之間放言，‘使槍刀搠倒如來，奪他那雷音寶刹！’眾兄弟都被他蠱惑，不願出兵助你。在你壓在五行山下的這五百年時間內，隻有大哥去看過你！”牛魔王惆悵的說道。
大聖身體一震，道，“當年，那牧童騎著的老牛是你？”
牛魔王閉上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是我，西天那幫禿驢一直盯著你，我不能大張旗鼓的去看你，隻能用那種方法。其後，我一直在火焰山，並未出世，不知道其他兄弟有沒有去看過你？”
大聖默默的拿起酒壺，為牛魔王添上酒，雙手舉起酒杯，“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看著大聖敬酒，牛魔王搖了搖頭，“大哥那還有臉喝你所敬的酒啊！在山腳下，你問我諸兄弟為何不來，其實那時候你就知道了吧？”
大聖放下酒杯，理了理身上的袈裟，冷笑道，“大哥你去看過俺，其他人有何人曾踏足五行山半步？取經路上，除了六哥，俺都見過！二哥在那碧波潭想要毒殺俺，俺和他翻臉，後來二郎神助俺，被哮天犬毀去一頭逃往北海，不知生死！”
“火焰山那，遇到了大哥，因侄子之事，大哥與俺老孫翻臉。俺不怪大哥，是啊，正如大哥當日所說，與人為奴哪有占山為王自在？所以，俺老孫要向大哥賠罪！”
說完，大聖端起酒杯，要敬牛魔王一杯。看著眼前自己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兄弟，牛魔王惆悵不以，良久，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大聖手裏的酒杯輕輕一碰。
“當時，是大哥眼界狹隘了，吾兒如今在觀世音菩薩身邊修行，也算修成了正果。往昔那些事都過去了，別再提了。其實眾兄弟的下場大哥都知道。”
“老三在那獅駝嶺稱王，聯合文殊普賢坐下青獅白象為亂，後來被如來擊敗度化；老四不知為何被那太乙真人度化成為其坐騎，你和他算是未真正大動幹戈；老五則是冒充你要去西天取經，鬧到如來那，被逼現出原形，被你打殺！老二其實未死，一直在北海躲藏，至於老六，這麽多年了，我也沒見過他。”
“大哥今日前來，並不是興師問罪，賢弟不要胡思亂想，我兄弟七人如今死的死，傷的傷，再也沒有當年七大聖那種威風了！”牛魔王惆悵說道，抬手將那一杯酒送到嘴邊，仰頭一飲而盡。
“你殺他們，我不怪你，畢竟是我們做哥哥的失信在前啊！”牛魔王仰頭長歎道。
雖然他早已知道當年的七大聖有幾個是栽在了大聖這裏，可今天兩人真正的談到這件事，誰心裏也不好受，畢竟那是自己的兄弟啊！
牛魔王抬手悄悄的抹去眼角一滴淚水，拿起酒壺倒酒，“來來來，賢弟，今日咱們不說這不痛快之事了，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上一杯！”
看著牛魔王熱切的倒酒，大聖急忙上前，把酒壺奪到自己手裏，“嘿嘿，倒酒這事哪能麻煩大哥，還是小弟來吧！”
看到酒壺被奪，牛魔王先是愣了一下，轉而笑道，“哈哈，你這猴子倒是鬼心眼倒是挺多，你是怕大哥把你這好酒都喝完吧？”
“嘿嘿，這酒乃是俺老孫在那李天王那死乞白賴討來的。小弟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乃是海量，若是酒壺在大哥手裏，豈不是很快就要見底了？”
“哈哈哈，你這猴子。”牛魔王用手指了指大聖，然後拍著桌子道，“快快快，給大哥滿上，你怎麽隻給你倒酒啊？快快快，滿上，滿上！”
經此一鬧，剛剛沉悶的氣氛瞬間活絡起來，牛魔王和大聖兩人都規避開七大聖這個話題，氣氛頓時沒那麽壓抑了。
又喝了幾杯，牛魔王還是忍不住的說道，“賢弟啊，大哥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大聖擺了擺手，“大哥有話直說便是，你我兄弟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說？”
“好吧，那大哥就直說了！最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妖族傳出來的一些謠言。”
“謠言？”大聖一愣，“這個俺老孫還真沒聽到過，俺在這花果山中精心修煉，早已不管外界之事了。”
“唉，”牛魔王歎了一口氣“此話正是針對你啊！”
“針對俺老孫？”大聖手中的動作一停，轉而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麽，妖族說俺老孫什麽了？”
“最近妖族有傳言說，你不再是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齊天大聖！取經路上，你對曾經的兄弟痛下殺手，以此來換取佛門對你的信任，如今取經結束，你倒是修成正果，做了那鬥戰勝佛。卻妖族大義不顧！”
“更有甚者，還說你是狗屁的鬥戰勝佛，一個虛位就讓你對兄弟下手，你不過是……”說到這，牛魔王停下了。
大聖拿起酒壺往自己杯子裏倒酒，平靜的問道，“大哥，繼續說！”
牛魔王一咬牙，道“有妖族說你不過是佛門如來的一條狗！讓你咬誰你就咬誰的瘋狗！”
鐺——大聖把酒壺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頓時整個水簾洞熱鬧的氣氛頓時一停，小猴子們和小妖都看往首桌，本來是高興的日子，不知道大聖為何會發脾氣。
“孩兒們繼續，無需管俺老孫。”大聖揮了揮手，示意眾猴繼續，氣氛又頓時熱鬧起來。
大聖摸搓著酒壺上的紋路，問道，“那依大哥看來，俺老孫是不是如來的狗呢？”
“大哥已經滅了幾個小族，就是他們煽風點火，造謠生事的。你是我兄弟，我怎麽會認為你是如來的狗呢？”牛魔王說道。
“適才大哥說道，今日前來不是興師問罪。想必是為這事而來的吧？”大聖伸出一隻手，輕輕敲擊這桌麵，道。
“是，”牛魔王坦然承認道，“大哥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想看看我被西天如來敕封為鬥戰勝佛的兄弟，還是不是俺老牛的兄弟，還是不是當年結拜時的那個齊天大聖！”
“那大哥看出什麽來了嗎？”大聖問道。
“看出來了。”牛魔王輕輕點了點頭，“兄弟還是那個兄弟，隻是，大哥覺得，你不是那個齊天大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