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路見不平
聽到翠翹說戚英是遊俠有點不可靠，黃大節不以為然。
他回答道：“戚俠武功高強，練兵肯吃苦，當教頭挺好呀，再說他隻是一個不能調兵的教頭。”
翠翹微微撥弄著琴弦，慢悠悠地說道：“他雖然隻是一個教頭，隻要和民兵相處久了，就會建立深厚的感情。
到時民兵可不管他的職務是虛是實，恐怕隻認他的調遣了，因為大人已經發不出軍響了，這個時候誰和士兵走得近誰就容易掌控士兵。”
這話有道理，黃大節臉色一緊緊張了起來，自我懷疑道：“戚俠看起來很有正義感的，他不可能和我對著來吧。”
翠翹微微一笑，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俠士大多隨性慣了不愛受約束。
他要是得到民團的軍心，哪天他不高興了那就說不準了。”
黃大節聽後臉色陰沉了下來半響不語，決定收回戚英的練兵權。
翠翹趁機給黃大節揉捏著肩膀。黃大節心情才好過了一點。
次日上午練兵場上，王月嬌又來了問戚英：“你昨天去看望大人了嗎？他生病了嗎？”
戚英擺頭道：“已經去看他了，他沒生病。”
王月嬌好奇問：“那他在忙什麽呢？”
戚英默然站立沒有回答。
王月嬌急得跺腳問道：“咿呀，你快點說嘛。”
戚英隻好回答道：“在，在彈琴。”
“彈琴？”王月嬌驚得杏眼圓睜，“他倒是很快活的。”
王月嬌又追問細節。戚英道：“你還是自己去看吧，我要練兵了。”
王月嬌嬌嗔道：“我才不去看呢，和我無關。”
王月嬌走開後，張敢來到了練兵場。
他登上圓台對戚英道：“教頭練兵多日，大人體諒你的勞累，叫我來替換你一下。
大人特意為你收拾了一間寬敞的民屋，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住兵舍了。”
“哦？”戚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張敢奪走了他手裏的槍對民兵道：“從今日起，由我張敢訓練你們，大夥要聽令指揮。”
台下一片嚷嚷：“怎麽回事呀，怎麽回事呀，怎麽不是戚教頭了呀。”
張敢大聲喝道：“誰再亂嚷嚷棍棒伺候！”於是民兵都安靜了下來。
張敢繼續道：“各位聽我指令，現在開始訓練。”
戚英明白過來了，教頭這個職務換人了，隻是不知道是短期換還是長期換，問道：“張千總，大人有沒有說你替換我多久呀。”
張敢擺頭道：“這個我不知道。”
戚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有了教頭職務，於是跑回縣衙找黃大節問緣由。
黃大節笑著說道：“戚俠辛苦了好些日子，也該休息休息一下，身體要緊嘛。
我令人租了一間民屋，把房間都打掃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就行，吃喝都會有人送的。”
戚英著急道：“大人我不累的，我身體受得了的。”
黃大節不為戚英的真誠所動，勸說他早點回去休息。戚英沒辦法隻好回去，茫然走在街道上。
他走到小溪邊躺在一根低矮的柳樹枝上，疑惑地仰望著枝頭上的柳葉。
他在想，是不是什麽地方得罪了大人？
正巧王月嬌也在街道上散步，發現戚英躺在一根柳枝條上，好奇戚英怎麽會躺在這裏。
為了嚇他一下，她從腰間拔出了那對鴛鴦刀。
鴛鴦刀精致漂亮，刀鞘繡滿花鳥還鑲有幾顆漂亮的藍寶石。她兩刀對夾砍斷了那根矮柳枝的根部。
戚英身體失重摔醒了過來時，身體已經跌落在地上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吃驚地蹦跳起來，發現王月嬌站在一旁捂著嘴咯咯笑。
戚英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故作生氣道：“原來是你在搗亂呀。”
王月嬌停住了笑好奇問：“你不是在練兵場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戚英臉露委屈之色道：“大人不讓我當教頭了。”
她一聽立刻激動了，大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氣勢，杏眼圓睜道：“為啥？為啥不讓你當教頭？”
戚英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這屬於解除職務吧，黃大節讓他休息這是好心也沒什麽不對吧，於是微笑著擺頭不說話。
王月嬌來氣了，臉皮氣得鼓鼓道：“你不說是吧，那我去問大人。”
她說完轉身要跑去找黃大節。戚英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道：“姑娘不要插手去管了，沒有用的。”
王月嬌聽後更加生氣，道：“原來真的有事呀，你這是看不起我嗎，我就要管，我偏要去找大人問個明白。”
戚英聽她強行要管，擔心會越管越糟，拉住她警告道：“你不要去管啦，這不關你的事。”
“我就要管，你快放開我。”王月嬌一邊大叫一邊掙脫戚英的手。
“不要你管啦。”戚英央求起來。
“我偏要管，偏要管，你放開我，放開我。”
兩人大聲拉扯著起來了，很快圍了一圈人。
兩人拉扯的地方就離醉花青樓不遠，正在玩牌九的馬鈞，聽到女聲像表妹王月嬌的聲音。
馬鈞急忙下樓擠進了人群，發現戚英拉著王月嬌的手臂不放。王月嬌搖著手臂在掙脫。
馬鈞立刻火冒三丈舉起拳頭大聲叫道：“戚英，你敢欺負我表妹。”
他說完一拳打向戚英的麵門。
馬鈞拳頭打到，戚英吃了一驚放開了王月嬌的手臂，後退躲閃。
馬鈞又追打了幾拳都打空了，氣得拔出了刀。
就在馬鈞出刀砍向戚英時，王月嬌忽地右手拔出鴛鴦刀格住了馬鈞的刀刃。
她杏眼圓瞪生氣道：“表哥，你怎麽亂砍人呀？”
馬鈞驚慌的後退一步，收刀入鞘道：“表妹，他不是在欺負你麽？你怎麽還幫他？”
王月嬌嬌嗔道：“哎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啦。”
“這……”馬鈞愣住了，“怎麽回事？”
王月嬌生氣道：“你不應該衝動砍人呀。”
戚英拱手解釋道：“少莊主這是一場誤會。
王姑娘是一片好心，想找黃大人求情幫我恢複職務。我不願意她去，所以就拉住了她。”
馬鈞這才氣消，勸說王月嬌道：“表妹，他的事你何必操心呢，咱們一起回營吧。”
馬鈞和莊丁住在醉花青樓裏。王月嬌租住在醉花青樓旁邊的一間民屋裏，也屬於馬家軍的營地範圍。
王月嬌指著兩人，一臉認真道：“你們都不要跟來，我要去黃大人那裏，和你們的事無關，都不要跟來。”
戚英和馬鈞隻好眼睜睜望著王月嬌跑離不敢追上。
王月嬌跑離後，馬鈞走到戚英麵前，臉色冰冷道：“教頭，以後離我表妹遠點，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馬鈞說完甩身離去。戚英留在原地，望著溪水潺潺臉露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