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前往西域

劍勢不變，疾削敵人的手指，喝道：“滾下去！”那突厥武士立足不穩，一聲大喝，身軀騰空飛起，左掌閃電般向那人擊下來。

就在這掌力及身的千鈞一發之際，那人劍尖忽然著地一點，瘦長的身軀斜飛出去，砰地一聲，那武士一掌打空，反將一塊山石打成了幾塊，氣力煞是驚人。

那突厥武士一掌拍下，並無後著，桀桀怪笑道：“郭大俠，俺西門赤在牙帳城中恭候你光臨，到時再向你討教峨嵋神劍。請柬已然送到，有沒有膽子來就看你的了！”

那人勃李鉦本想多留一天，帶姬玉笙遊覽天山景物，見他催得急，無可奈何地笑道然大怒，反手一揮，但見一道光華飛出。

那突厥武士正在疾走，冷不防背心中了一記，一個趔趄，回頭嘿嘿冷笑，並不停步，在險峻的山路間縱跳如飛地去了。

那人見他中了一記暗器居然恍若無事一般，心下也自駭然，當下停步不追。

李鉦等人走上前去，問道：“請問閣下是誰？”

那人回過頭來，見到李鉦，心中也在詫異，拱手道：“在下郭錦炎，是峨嵋派弟子，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李鉦道：“在下李鉦，敢問峨嵋散人郭騫郭大俠和閣下怎麽稱呼？”

郭錦炎道：“那是家叔。李鉦……？你就是明月神尼的徒弟嗎？”

“正是，請問閣下有什麽見教？”

“在下奉家叔之命，特地來找李兄。”

李鉦道：“過了山坡，就是小鏡湖了，郭兄萬裏西來，一路辛苦，不如和我們一起到了小鏡湖再說吧！”

郭錦炎道：“好，你是地主，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到了小鏡湖邊，但見四周風光旖旎，和風吹送，竟是毫無冬日的寒涼，原來小鏡湖本是由天山南高峰的雪水融化衝積出來的一塊窪地。

明月神尼在世時發動周圍的山民，一起曆經數年把山頂溶化的雪水引流到此圍堰而成，當時李鉦年紀還小，也曾跟著大人們一起上下辛勞。

小鏡湖引流成功，給周圍山民的用水帶來了極大便利。而且四周都有山峰包圍，小鏡湖低沉數峰之間，外麵的寒風雪風吹不進來，裏麵反倒四季如春。

李鉦帶著眾人先到明月神尼坐化的岩洞，但見洞中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別說衰草，就連一根蛛絲也看不見，想必是當地山民和獵人自發做的好事。

當下取了香燭，焚香叩拜。眾人一同隨祭，各自上香。郭錦炎的叔父郭騫是明月神尼生前好友，兩人時常見麵切磋劍法，即便一個在西域，一個在關內，也是彼此音問不絕，極為相得。

因此郭錦炎執以子侄之禮，三拜九叩，以示對這位武林前輩宗師的尊崇之意。

李鉦帶著眾人到四周看了自己往日練功和休息的地方，原來都是幾處天然的岩洞，冬暖夏涼，由山中樹木就地取材製作的床鋪等物，一應俱全。

姬玉笙帶紅玉等人把大車上皇帝所賜的物品一一搬進李鉦平常所住的山洞中放好，收拾幹淨，又取出洞中收藏的獸肉和米糧等物做熟，權當充饑。

郭錦炎問道：“請問李兄知道不知道突厥可汗要在牙帳舉行英雄大會的事？”

“知道，我們一路上還‘搶’了不少人的請柬呢。”

郭錦炎哈哈大笑道：“李兄果真是性情中人，我也‘搶’了很多來。”

從懷裏取出十幾份請柬，但見上麵有給河洛十八寨的，有給崆峒派的，也有給鐵牛幫的等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郭錦炎把這些請柬都丟進火中燒了，笑道：“他要舉行大會收買人心，老子偏要給他攪成一鍋粥！”眾人都大笑起來。

李鉦問道：“那突厥武士是怎麽回事？”

“我去搶紅衣天龍派的請柬，正好遇上這廝， 一言不合，被我打傷了幾個紅衣天龍派的喇嘛跑了出來，誰知這廝居然陰魂不散，一直追到天山來了。”

李鉦啞然失笑道：“郭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紅衣天龍是西域大派，郭兄這麽單槍匹馬地去搶他們的請柬，不怕吃虧嗎？剛才那突厥武士武功很不錯呀，不知是哪一派的弟子？”

郭錦炎哈哈一笑道：“正因為紅衣天龍是西域大派，我才找到它頭上去，小門小派我還不稀罕呢。至於受傷不受傷，就沒想那麽多了。紅衣天龍派的掌門迦木喇嘛和我叔父有數麵之緣，要傷我他還是有些投鼠忌器，不太敢下我叔父的麵子，我也就樂得輕易脫身了。至於那武士原是個漢人，名叫西門赤，是回鶻天星頂上第一高手般若法王的弟子。”

李鉦想起多羅尊者，點頭道：“郭兄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一個人。當初我離開小鏡湖時，和般若法王的師弟多羅尊者在小鏡湖邊交過手，我僥幸勝了他兩招，刺傷了他背上的筋脈。”

郭錦炎奇道：“多羅尊者來找你做什麽？”

“他是奉了突厥可汗的命令來‘請’我去突厥‘做客’的，也許那時他們就已開始在招攬關內武林門派的敗類了。”

郭錦炎大笑，道：“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奉命來到西域，一來是代替叔父拜祭令師明月神尼的陵墓，二來有心想請李兄和我一同去突厥，不知李兄肯否？”

李鉦道：“正有此意，郭兄一來，我們又多一份力量了。”

郭錦炎大腿一拍，笑道：“好！咱們什麽時候動身？”

“看看這幾日天氣轉好，我們就動身。從天山向東還要翻越阿爾泰山，那段路我跟師父走過，比較好走，半個月內到達突厥牙帳，時間來得及。”

郭錦炎笑道：“正好一覽異域風情，能得李兄同行，何幸如之！”兩人相對大笑。

郭錦炎又問道：“兄弟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可否請李兄見告？”

“郭兄有話請講。”

郭錦炎問道：“請恕在下言語無狀。突厥可汗這回請的人大多是比較著名的門派首腦，不知為何會先到小鏡湖來‘請’李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