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該出手時就出手
回到學校門口時，瞿恬接到周辰一的電話。
“有事快說！”她故作不耐煩。
電話裏傳來一聲：“你在哪兒？”
“要你管？”
周辰一輕聲道：“我看見你上了唐鑫的車。”
聽他這麽說，瞿恬怪心虛的：“……是又怎麽樣？”
“我想問你那巧克力是在哪裏買的，味道很別致。”周辰一淺淺一笑，落到瞿恬的耳朵裏反而成了調笑。
她有點炸麥：“你管我哪裏買的！難道你要送給今晚約會的人？！”
“你願意跟我約會嗎？”
瞿恬蒙了。
這聲音好像是在背後傳來的，瞿恬愣愣轉頭，看到站在身後的人，不悅地掛掉電話：“你是嫌話費太多了？”
夜色曖昧。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沉寂了片刻後又問道，“願意嗎？”
“嘁……”瞿恬借著微弱的光線，抬頭去看他，表麵不動聲色，內心萬馬狂奔。
周辰一似乎笑了一下，說：“啊……我忘了你還和朋友一起。”
“好久不見。”唐鑫露出笑容，倚靠著車打了個招呼。
情敵見麵，驟然掀起腥風血雨。唐鑫走到瞿恬身邊，手臂搭在瞿恬的肩膀，好像挑釁般說：“你不是要跟葉芩伊去嘉興度假酒店嗎，怎麽還在這兒？”
等一下，酒店？
瞿恬還在腦子裏消化，好像這種問題比飛行原理最難的部分還要難。
周辰一不鹹不淡地回答：“是要去，今天嘉興度假酒店開業，負責人是葉芩伊的朋友，搞了個唱歌比賽，讓大家幫忙去暖場。
“這不，來約瞿恬一起去。”
心頭生出一種小肚雞腸的感覺，瞿恬幹巴巴笑了兩聲，卻說：“那自然是要去撐場子。”按皇甫雲霞提醒的話，葉芩伊是一個需要警惕的人，周辰一太容易被騙。況且他從小到大沒少吃女孩子的虧，若不是她一路替他披荊斬棘，曾經一個暑假的情書就可以撐爆他家的郵箱！
唐鑫嘴角微勾：“看來我也得去撐撐場子。”他偏頭示意，“一起走。”
油門一轟，車疾馳而去。
從學校前麵繞到了後門，度假酒店坐落在後山的青山綠水間。彩燈閃耀，音樂勁爆，空曠的環境形成了特有的3D環繞音響。
酒店花園內設有舞台，瞿恬他們到達時比賽已經接近尾聲。此刻台上有一個男生正用吉他彈唱民謠，是趙雷的《南方姑娘》。男生名叫肖弈，是民航空中安全保衛專業的學生，雖然學習不好經常掛科，但在音樂方麵非常有天賦，經常會被同學調侃入錯了行。
他的嗓音很通透，優美的曲調配上這副嗓子，令人完全沉醉其中。
大概是太過享受，導致瞿恬回神時周辰一竟然已經和葉芩伊站在了一起。
葉芩伊一雙眼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周辰一。瞿恬打開手機，錄製了一段小視頻給“軍師”們發過去，順帶發了條語音。
“姐妹們，現在怎麽辦？她太溫柔了，我舍不得傷害她。”瞿恬坦白道。
微信群消息回複。
社會你一姐：沒出息。
手握齒輪的巫婆：都是戲。
小辣椒：真美！
瞿恬癟癟嘴，回複：要懂得憐香惜玉。
社會你一姐：@零食的奴隸 看好周辰一，不然他今晚要“交待”在度假酒店了。
瞿恬心頭一震，看著不遠處交談的二人目光一凜。
唐鑫痞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我覺得他們蠻配的，就像你跟我一樣般配。”
瞿恬翻了個白眼，問：“挺有目的性的。”
“嗯？”唐鑫掃了她一眼，喟歎道，“跟你一樣。隻不過你的目的是開飛機，她的目的是找對象。”
這人講話怎麽這麽氣人！
瞿恬剜了他一眼，語氣不善：“你這話聽著我怎麽這麽變扭？”
唐鑫：“在我看來，你從沒在自己人生裏計劃過感情。”
瞿恬眉頭一皺，沒有反駁。
唐鑫繼續道：“你一直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發散各種需要實現的目標，這裏麵唯獨沒有感情。”
忽地聯想到什麽，瞿恬心念微動，轉而問：“你認為什麽是心動？”
唐鑫的呼吸離得很近，但未曾有半分逾越，一字一句解釋說：“比如我看不到你會想你，每天都想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開心我就開心，你難過我更加難過，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介意，看到你對我無情我會心痛。”
瞿恬側頭看他，那雙眼眸黑如曜石，近在咫尺，正定定地望著她。
“呃……”她哼了一句，不知算什麽回答。
唐鑫等了半天，也聽不到她多說一個字，忍不住唏噓道：“我真的太慘了，真的非常丟臉。瞿恬，你是唯一一個讓我連續表白幾次都無濟於事的人。”
校裏校外他不乏追求者，不可一世的小唐公子在瞿恬手裏著實傷了臉麵。
“或許……你該及時止損？”瞿恬緩和氣氛般地笑了笑。
唐鑫兩眼一彎：“請賜教。”
“我和你不是一路人，甚至不在一條起跑線上。”瞿恬幽幽道，“我們可能需要很努力才能完成一件事，但是你……不一定需要。我並不覺得低你一等，民航事業很謹慎，摻不了假，你也許是因為家裏的關係或者是其他的某種原因來到這裏，而我是為了我自己。我熱愛飛行，不是遊戲。”
唐鑫眸色一沉，思索片刻失笑道：“感覺被教育了，雖然我的內心崩塌了，但我會洗心革麵。”
瞿恬疑惑：“嗯？”
唐鑫繼續道：“你說得對，這是個謹慎的行業，不該如此遊戲。”
正說著話，瞿恬的目光突然聚焦到不遠處的某人身上，他倆湊那麽近做什麽？
葉芩伊手裏舉著香檳，似乎是有點醉意了，她整個人貼在周辰一身上，微醺的狀態讓她白皙的皮膚變成桃花般粉紅。
“辰一……”聲音酥得讓人直掉雞皮疙瘩。
周辰一扶住葉芩伊的肩膀，與葉芩伊拉開一段距離：“你醉了，我送你去你朋友那邊。”
葉芩伊眼眸濕潤，嘟著紅唇：“今天讓你幫我買了一束花，我卻在朋友圈說是你送我的，你生不生氣？”
周辰一不答。
她淚水盈眶，輕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討厭？”
周辰一仍舊沒有說話。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她臉頰微紅，樣子惹人憐愛，“入學軍訓我就注意到你了。”
她邊說邊靠近周辰一，兩人的距離很近，她的唇瓣幾乎快要碰到他的臉頰，貼上他的唇。
“可不可以……”
“不可以。”
話音才落，葉芩伊紅唇觸碰到一片柔軟，可她卻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突兀地插到兩人中間，瞿恬賤兮兮地歪著臉，葉芩伊的紅唇就那麽貼在了她的臉上。
果真是十分柔軟的觸感啊！
反應了幾秒鍾，葉芩伊猛然後退身子，用手背擦著紅唇，表情很是尷尬。
周辰一見狀，眼底浮起一抹笑：“你在做什麽？”
原本醞釀好的氣氛被人打斷，葉芩伊責怪地看著瞿恬，又不好發作。
瞿恬笑得人畜無害，說：“期盼好久的美女香吻。”
周辰一無聲地勾勾唇角，瞿恬順勢將他推到一邊，親昵地挽住葉芩伊的胳膊，文縐縐地說：“小姐姐這般美，同你討個香吻不可嗎？”
葉芩伊聽過一些關於瞿恬的“事跡”，特別是前些日子跟唐鑫單挑籃球，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記得上次校門口表白，瞿恬也幹了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不過對於葉芩伊而言，這一切更像明目張膽的挑釁。
瞿恬端著笑臉，摟住葉芩伊纖細的腰身說：“我看你有些醉了，送你去你小姐妹那邊吧？”
還沒等葉芩伊回答，瞿恬便摟著她朝舞台的另一邊走去，瞿恬力氣不小，她掙紮了幾次都無濟於事。未來的空姐們個個身子曼妙，容顏姣好，瞿恬身為女人也覺得賞心悅目。
看到自家姐妹，葉芩伊十分委屈，撲上去簌簌落淚。
“怎麽了？”
“誰欺負你了伊伊？”
葉芩伊側頭看了瞿恬一眼，哭得更厲害了。
“你對她做了什麽？”
瞿恬頓了頓，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尖，說：“伊伊太美了，我忍不住跟她索了個吻。”
“嗯？！”幾人蒙了，看著瞿恬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葉芩伊哭得梨花帶雨，本想反駁一句，卻被姐妹連忙藏到身後，警惕地看著瞿恬。
瞿恬哈哈笑了兩聲，就像野豹盯著獵物般盯著葉芩伊：“她可能有些醉了，所以我把她送回來。”
“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走了，小甜心。”瞿恬用手指打了個飛吻，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對於所有物我特別喜歡蓋印章，這樣才能證明所有權。”說著，她指著自己臉頰上留下的唇印，舔了一下唇。
注視著瞿恬離開的背影，小姐妹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怎麽覺得……她有點帥。”
一臉發蒙的葉芩伊：“……”
瞿恬準備往回走，看到唐鑫還在原地等她，下意識地轉了個方向，沒想手腕忽地被人拽住，猛地拉到了旁邊的大樹背後。
“啊……”
“是我。”周辰一一根手指壓住她的唇，黑眸深不見底。
突然在酒店上空炸開絢爛的煙花，光彩奪目。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點點光芒，宛如浩瀚宇宙中的璀璨星河。
“你幹嗎？”
周辰一眼底帶笑：“去不去開黑？你替我解圍，我請你。”
瞿恬眼睛一亮，轉而皺眉：“今晚要查寢的。”
“學校門口網吧不就行了，難道你以為今晚還會爆滿？”
兩人相視一下，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瞿恬不知道，周辰一之所以約她提前離開派對，是因為他聽到有人慫恿唐鑫和心儀的女生表白，他不想看到。
好久沒打遊戲，瞿恬步履輕快急促，大長腿一不小心絆倒了周辰一，她伸手去拉他，然後……
清冷的氣息迅速籠罩她的全身，瞿恬心跳陡然加快，身子僵住無法動彈。
她的唇貼在周辰一的臉頰上，僵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周圍安靜得厲害，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仿佛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
“瞿恬，你索吻索上癮了？”
沉寂被打破，方才曖昧的氣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瞿恬一把推開周辰一，罵道：“路這麽寬你不走，自己絆倒還怪我？”
他有點欲哭無淚：“明明是你絆我……”
“那就是你自己絆你自己，還怨我？”她臉頰發燙，強詞奪理。
周辰一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拉不下臉麵便就地甩鍋，從小到大一點兒也沒變。
“瞿恬，如果每年的情人節要和一個人過，我希望……”周辰眸色清亮地盯著她，“那個人是你。”
瞿恬表情微微震動，她靜靜凝視著周辰一，好像想從他眼睛裏確認真假。忽然，她揚起手掌“啪”一聲狠狠拍在周辰一胸口上，一陣火辣酸爽。
“你是詛咒我嫁不出去嗎！”瞿恬眉眼一凜，嗔怒道，“居然想讓我一直單身陪你過情人節？！”
周辰一有點無語，抬手捏了捏額頭：“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勉強可以考慮為社會做貢獻。”
瞿恬看著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線條卻不失柔和，心如小鹿亂竄，她究竟該如何回答才好呢？
這是她第一次捫心自問，如果她鬆了口，迎接她的究竟是壞事還是好事？
心跳不穩之餘，周辰一皺著眉，沉磁的嗓音遞過來：“怎麽了？”
瞿恬連忙搪塞：“沒什麽，速度，遊戲不等人！”
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周辰一低喃一句：“我要什麽時候才能聽到你的答複呢……”
天氣一天天炎熱起來，春天轉瞬即逝。
校園裏的女生們全都換上了夏裝，青春靚麗，灼人的眼。
大概是那晚的遺留效應，瞿恬最近又經常做那個耍流氓的夢，導致她每天上課都有點無法直視周辰一。
近期課程複雜難懂，特別是下午一點鍾的這堂課，瞿恬趴在課桌上昏昏欲睡，到點便困成了她的一大難題。
“瞿恬醒醒，老師在瞪你。”
艱難地抬起眼皮，瞿恬看到老師投來的犀利目光，困意絲毫沒有驅散，於是她徹底陣亡，導致下課後在牆角被老師訓了十分鍾的話。
夏日裏花繁葉茂，名成河成了避暑勝地，河水上吹來的風涼爽舒適，好像每天不帶點冷飲到河邊乘涼，便是對夏天的浪費。
夜晚河邊有人在樹下彈吉他唱歌，唱歌的人是肖奕，似乎有他的地方，便有好聲音，一把吉他帶出無數動人的旋律。
瞿恬在湖邊遇到了葉芩伊和她的小姐妹，自從上次的事後葉芩伊就把她微信給拉黑了，想必真把這姑娘嚇得不輕，不過拉黑前對方倒是禮貌地跟瞿恬打了招呼，大意是“任何手段都阻止不了她對周辰一的追求”。
愛情真是令人心生敬畏的東西啊……
瞿恬手杵著湖邊的石欄，手機刷著朋友圈，某個人的照片總是高頻率地出現在她的朋友圈，曾經這些人是她賺錢的對象，現在總感覺有點添堵。
他究竟哪裏迷人了啊……
瞿恬心裏想著，一張接一張地點開曾經跟她買過周辰一微信號的各路小姐姐的朋友圈，清一色的周辰一，很多帥氣的照片都不知道她們是什麽時候拍的。
訓練場上的，自習室裏的，水果攤前的……琳琅滿目，每一個角度都堪稱完美。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瞿恬點開一張周辰一打網球的照片，這人什麽時候還會打網球了？她拉開屏幕放大，周辰一戴著鴨舌帽，彈跳而起，身形頎長，比例完美。此時瞿恬才陡然發覺，與周辰一的一別三年讓他變得不再熟悉。
“瞿恬，你杵那兒看啥呢，一臉花癡相。”皇甫雲霞倏地湊過頭嘀咕一句。她們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把瞿恬圍了個團團轉。
“這不是周辰一？”昕薇故作驚訝。
阿青一臉壞笑，職業八卦收集器瞬間上線：“都開始睹物思人了？還說對人沒意思！”
人贓並獲，瞿恬燒紅著臉連連解釋：“不是……就……挺奇怪的，我跟他就從小一起長大，也沒覺得……”
“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也會吃周辰一的顏？”皇甫雲霞又一次神補刀。
瞿恬無奈，隻能坦然道：“我承認他的顏值在地平線以上。”
昕薇歎了口氣，搖頭道：“美好的東西誰都愛，兔子餓了說不定也吃窩邊草呢。”
一聽此話有深意，瞿恬抬手擰了一下昕薇的胳膊肘：“小姐姐，你說誰饑不擇食呢？”
昕薇邊笑邊拍她的手：“對不起……是他長得太帥，不是你的錯。”
說曹操曹操到，周辰一夾著一個籃球和同學有說有笑地走來，不經意間的一瞥，讓某人心突突加速了幾下。
他徑直向她走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突然定住腳步，微揚眉頭：“過來。”
瞿恬緩緩走過去，順勢奪過他手裏的籃球，一邊手指轉球，一邊道：“借我玩兩天。”
周辰一不假思索道：“收費的。”
果然，瞿恬皺了眉：“我的錢你敢要？”
“為什麽不敢，別忘了你還欠我錢。”
瞿恬靜了一瞬，周辰一這招完全將她壓製住。
火藥味在空中無聲碰撞，周辰一把籃球收回，嗓音低沉：“你看我這舊賬翻得可還滿意？”
瞿恬冷笑一聲，不甘示弱：“你的樣子就像氣急敗壞的小媳婦兒。”
周辰一再次壓低聲音，隻兩人可聞：“你要是懂得疼我，我也不至於這麽氣急敗壞。”
“你……”
“你應該懂得疼疼我的，不然我可能會出格。”他這話似乎是認真的，可是瞿恬不敢去確定。他好像在警告她，他會有進步一行動，但具體是什麽瞿恬猜不出。
看著她的反應，周辰一微微一笑，還算滿意，邁開長腿瀟灑離去。
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不能了，那就死磕到底。這個夏日，注定點燃戰火。
如果說到飛院的第一學年有什麽感想，那就是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唯有周末空閑時才能舒一口氣。
啤酒炸雞擺滿桌子，頗有點韓劇的味道。
這家炸雞店已經開了十多年，店裏懸掛電視上播放著最近較火的體育競賽，據說要是到了全明星賽或是世界杯，小店裏必定擠滿了人。
唐鑫組了個局，雖說是請大家聚一聚，目的不過是為了看看瞿恬，畢竟上次度假酒店開業時差點鬧了烏龍，他過意不去。或者過意不去也隻是借口，他其實是想她了。
期末忙碌，備考緊張，他隻在食堂裏遇到過瞿恬一次。
唐鑫靜靜看著瞿恬啃雞腿，側頭去發現周辰一不動聲色地看著自己，他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樣子。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們。”唐鑫十指交疊杵著下巴，緩緩道，“下學期，公司將會選派部分學員到國外的幾所航校進行飛行培訓。”
“培訓？”瞿恬抬眼反問。
唐鑫點點頭繼續道：“其實就是理論階段結束後的飛行學習，不過星方之前並沒有過這種操作，這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對於想要曆練的學員，這可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
瞿恬放下手裏咬了一口的雞腿，問道：“每個人都可以報名？”
“自然。但選拔考核的方式應該不會太簡單，如果你們有想法，可要好好利用這個假期的時間學習。”他淡笑著繼續道，“當然，這並不是說國內訓練不如國外，這次培訓對於飛行員思維碰撞和增長見識會很有幫助。”
楊靖宇聞言問：“你去嗎？”
唐鑫笑著搖頭：“我又不去國外當空管，沒必要這麽折騰。”
“那你為什麽告訴我們？”
唐鑫目光又落在瞿恬身上，勾著嘴角：“因為我發現你們之中還真有可塑之才。為公司補充優秀人才，是我的使命。”
“需要注意哪些？”皇甫雲霞似乎對此很感興趣，一般情況下很少見她像這樣，“怎麽考核？”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肯定是先理論後麵試，英語自然是重點。”
“啊……”阿青歎了口氣，蔫下來，“那我甭想了，肯定沒戲。”
唐鑫沒有多說什麽，看了眼手表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了，祝願你們幾個月後夢想成真。”
見他出了門，瞿恬卻起身追了出去，周辰一微微眯起眼眸。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周圍幾人麵麵相覷，楊靖宇趕忙緩和氣氛。
“啊！你們還想吃點別的口味嗎？”他用胳膊拐了一下周辰一，讓周辰一別僵著一張臉拉低周圍的氣溫。
周辰一搖搖頭，起身去了洗手間，他現在極度需要冷靜一下。當看到瞿恬追著唐鑫出去的那一刻，他內心深處壓抑過久的某種強烈的欲望，完全打開了。
占有欲。
這是他第一次不想再靜靜等候瞿恬答複，蟄伏的野獸露出了銳利的獠牙。
街道人群熙熙攘攘，車道車水馬龍。唐鑫走得很快，瞿恬小跑才追上他。
“你等一下。”
唐鑫停住腳步，回頭看到追上來的瞿恬有些驚訝，眸子裏頓時染上一片柔情。
“怎麽來了？”
瞿恬有些小喘，頓了一下說：“我還有個問題想單獨問你。”
唐鑫回過身，走到她跟前問：“什麽問題？”
瞿恬神情嚴肅，問：“國外飛培，停飛的概率有多大？”
“拿航校來說，停飛之後重新飛行的人不多，大多是被退訓了。”唐鑫語調很輕，可字句卻像千斤巨石砸在瞿恬內心，“如此飛行生涯便停在實踐訓練階段。”
瞿恬沒有說話。
“你是在評估？”唐鑫有些詫異，笑問道，“權衡利弊後做打算？”
看著瞿恬的表情，唐鑫知道他猜中了，她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總讓他眼睛一亮。她把自己計劃得太周密了，對於自我的規劃似乎周密到極致，可是……
“所有人裏麵，我對你是最有信心的。”他緩緩道。
“我？”瞿恬驚了一下。
唐鑫微蹙了一下眉頭，隨即舒展：“我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故意這麽說的，你不用感覺為難。”
說到這裏，他竟然對某人泛起一絲同情：“瞿恬啊，你從來沒有把其他人計劃在你的未來裏吧？”
“什麽意思？”瞿恬有些不解。
唐鑫微微一笑：“我意思是，你無論做什麽事都一門心思的，不會被其他事情幹擾，有時候顯得有點無情。你不善於表達，總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繼續道：“不過這也挺好的，對於去國外飛陪，這是最好的一種狀態，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
瞿恬認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話，回答說：“我隻是定的目標比較明確，而且不喜歡半途而廢。我也不是不善於表達，隻是……”她半垂下眼眸，腦海裏浮現出某人的臉龐，“我太在乎一些人，我擔心會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失去原本的關係。”
唐鑫一怔，突然笑出了聲：“原來是這樣啊……”
他自嘲一笑，搖頭說：“我一開始就錯了。你不是無情，是太在乎他。”
“什麽？”瞿恬有點不明所以。
“因為在乎，才會謹慎，因為喜歡，才會如此小心翼翼。”他深深吸了口氣，歎息道，“我輸了，我承認，我永遠都無法取代那個人在你心中的位置。”
瞿恬抿了抿唇：“對不起。”
明明才討論到國外飛培的問題，唐鑫卻深切感受到了離別在前，似乎眼前的人明天便會飛往異國他鄉，離他更加遙遠。
他的心頭顫了顫，有點後悔告訴她這個消息，可他又期待眼前人在曆經一番磨礪後變得更加耀眼。
“等你飛培回來，如果你還單身，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追求。”他歎了口氣，伸手握住了瞿恬的手，“起碼先看看我的表現呀。”
唐鑫搞的這麽一出讓她驚了幾秒，猛然縮回手藏在背後，瞧見他那痞痞的笑，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故作嫌棄道：“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公子爺。”
“你快回去吧，我怕某些人要來跟我要人了。”唐鑫催促道，“我還有一個局。”
見她尚在猶豫，唐鑫柔聲問：“怎麽了？”
瞿恬抿抿唇，想了一下認真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別著急，你肯定也是某人翹首以盼的驚喜。”
“啊……太傷心了。”唐鑫眼眸間流露出失落，苦澀道，“是不是對於不喜歡的你拒絕起來總這麽果斷。”
大概是傷了他的心，瞿恬過意不去又不想敷衍：“我隻是不想耽擱你的時間，我們提過的，要及時止損。”
唐鑫盯著她，目光澄亮，其實此情此景他早已猜到，不喜歡的事物她從不會含糊其辭。
“我有一個疑問。”
“什麽？”
唐鑫抬手將她的頭一拍，笑問：“如果此刻換做是周辰一，你會拒絕嗎？”
她沒有回答，對方卻認命似的歎了口氣：“我究竟哪裏比他差啊。”
兩人分別後，瞿恬去旁邊的甜筒攤買了個奶味甜筒，天氣越發炎熱，夏季夜裏的風都帶著白天殘餘的溫度。
她邊走邊吃，順帶拿出兜裏放著的耳機戴上，循環著那首《Carry you》，旋律透著治愈溫馨。
前方路燈下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睫毛在臉龐上投下一道陰影，俊逸的臉龐惹得周圍路過的女孩們連連回頭。
瞿恬摘掉一隻耳機，走過去問：“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周辰一低頭看了眼手表，嗓音比平時還要低沉幾分：“從你剛才離開的十分鍾零三十二秒裏，我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瞿恬吃著甜筒，順帶發問：“什麽問題？”
周辰一抬眼看她，眸色清亮：“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
話落，他突兀地拽住瞿恬的手腕，借力將她拉到跟前，托住她的後頸向前壓，側頭在她嘴角落下一個吻。
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耳裏的旋律依舊。
由於受到巨大驚嚇，瞿恬手一鬆，甜筒“吧嗒”掉在了地上。
夜風四起，花香四溢，人群流動，車水如龍，萬物皆動，唯有他們好像靜止了般，定格在原地。
此時如同夢中的場景般，周辰一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微微顫動著，他閉著雙眸，手指輕撫住她的臉頰，隨後插入她鬢邊的發根。灼熱的呼吸讓瞿恬心跳亂無章法，大腦一片空白，手無措地不知該往哪裏放。
雖然不過短短幾秒，卻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然而這綿柔的觸感讓她意識到，某種特定的關係似乎被打破了。
“你要把自己憋死嗎？”周辰一終於放開瞿恬，半垂的眼眸瞧著有些暈乎的瞿恬，笑道，“啊……原來是牛奶味的。”
瞿恬心神不定，氣息不穩，感覺渾身都軟了下來，半倚靠著他。
周辰一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周圍，觸動著她的神經。
濃黑的夜，暖黃色的燈光，隨風搖曳的樹影，統統在夜色裏越漸深沉濃烈。
瞿恬發自內心地感謝黑夜，讓她燒紅如蝦的臉頰可以看得不那麽真切。
“你……瘋了……”
“我瘋了。”周辰一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誘人的味道，“也是因為你。”
周辰一靜靜地看她露出不悅神情，無論何時，她的喜怒哀樂真是從不遮掩，毫無保留地掛在臉上。喜歡和討厭，都是那麽濃烈的感情，他已經在慢慢的人生路程中學會了隱忍，而她究竟是怎麽做到如此坦**？
“做我女朋友吧。”
話音一落，寂靜無聲。
他眸色幽深地望著她，瞿恬感覺心髒快要爆炸，最後落荒而逃。
年幼時盛夏是到河邊摸魚抓蝦，中學時代盛夏是橘子汽水和草莓甜筒，而今盛夏是……在劫難逃的心動。
而她的回答是：“你渾。”
瞿恬請了病假。
自上學起，她哪怕頂著高燒都沒落下過一堂課。
據阿青說瞿恬那天晚上吹冷風受了涼，臉一整晚紅得嚇人，躲在被窩裏一會兒笑，一會兒號。
她在躲避周辰一，那個夢怎麽就成真了呢？她無法分析出勢態失控的原因，而令她震怒的是從事發至今，周辰一沒給她發過一條信息。
瞿恬蜷縮在被窩裏，拿著手機咬牙切齒，現在隻要腦袋一放空，便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月色下的吻。
為了防止思緒進一步被他的影子占據，瞿恬決定到圖書館看會兒書。
出門時已是午飯時間，天氣悶熱，她到食堂點了份陝西涼皮。一般情況下某人每周一都會到回族食堂吃碗牛肉麵，哪想今天偏生變了口味。
瞿恬滋溜把嘴裏的涼皮吸進去，眼神不善地觀察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周辰一和一個容顏姣好的女生。
原本是躲著周辰一，看到此景，瞿恬沒多想端起涼皮坐到了他們對麵。
“喲，真巧。”瞿恬口氣賤兮兮道，“你不是昨天才跟某人表白，今天就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啦？”
前麵一套，背後一套，這個人師承黑白無常吧？
周辰一長眉輕挑，不置可否。
瞿恬繼續道：“看來你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人嘛。表裏不一，陽奉陰違，虛情假意，渣男本男。”她轉頭看向周辰一身邊的女生，口吻十分誠懇，“姑娘，我勸你還是擦亮眼睛，別成了冤大頭。”
女生隔岸觀火，不嫌事大：“他風評很差？”
“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兒。”瞿恬冷冷道，“你知道他微信聯係人有多少女生嗎？每一個都跟他聊過吧？”
周辰一輕咳一聲，好像在提醒她。瞿恬不以為意，繼續道：“你年紀輕輕別被他騙了，不聽老人言是要吃虧的。”
終於，周辰一忍不住笑出聲：“瞿恬，這是我小姨。”
於是乎，瞿恬自食惡果了。
她驚了幾秒，扯起嘴角笑了笑：“小姨……好。”
周辰一淡淡道：“她出差，順便到學校看看我。”
瞿恬越聽越囧，幹巴巴地笑道：“呃……小姨……看上去才十八歲……”
小姨笑問：“你就是那個小時候被關在家裏，做吊籃讓小賣部給你送零食的瞿恬？”
瞿恬：“……是。”
她在大人眼中的人設不應該是乖巧懂事嗎？怎麽如此臭名昭著！一定是周辰一在背後詆毀她！
小姨眯眼一笑：“我聽說在你們上高中時，語文試卷上的閱讀理解有幾篇是你發表過的文章？”
這個聽著還不錯。
“但是辰一說你每次都答得稀爛，是出題人贏了。”
這到底是誇獎還是嘲笑啊？瞿恬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她打算開口解釋，未想小姨接下來的話更讓人腦子充血：“蠻特別的，難怪讓我們辰一惦記好幾年。”
三人都是一靜。
“那個……小姨。”
周辰一率先打破了寂靜，剛想說什麽反被打斷：“話說回來，你倆高中剛分開那會兒周辰一天天躲在被窩裏看著你的照片哭。”
“小姨！”
這跟他預期的畫麵，不太一樣。
瞿恬品味著小姨話中字裏行間的意思，看著眼露慌亂的周辰一不由得心情大好。形勢轉變太快，她現在才是上風！
“幹嗎，嫌害臊啊？”小姨繼續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得了相思病哭哭鼻子咋了？”
瞿恬贏了。
在校門口送走小姨時，瞿恬已經膨脹得不行，臉上笑意吟吟。
肩上忽然一沉，周辰一把手搭了上來，熟悉的清冷氣息緩緩接近，讓瞿恬的心驀然一抖，不敢動彈。
溫熱的氣息撲來，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你今天好像特別嘚瑟。”
用詞是跟楊靖宇學的，放在這樣的場景裏很是合適。
瞿恬臉上笑意僵住，全副身心都落到了摁住她肩膀的手指上。
自從昨夜有過親密接觸，瞿恬對周辰一的溫度特別敏感，雖然隻是指尖的壓力，仿佛要將她灼傷。
“你能不能……先移開手？”
周辰一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別擔心，我不會在這裏對你做什麽。”
瞿恬急了：“你還想做什麽？難道什麽時候都會腦子發熱？”
周辰一眸色溫和地看著她，靜默了片刻，清然一笑：“你錯了，我不是頭腦發熱。”
瞿恬心頭一頓，聽他繼續道：“是蓄謀已久。”
瞿恬感覺有些無法招架周辰一的攻勢，忍不住向後挪了兩步。
“瞿恬，”周辰一盯著她淡淡地說，“我是在追求你。”
“等一下！”瞿恬心慌得連手也跟著顫抖，“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周辰一對她的觀點感到很意外：“有什麽問題嗎？”
“就……”
周辰一語氣淡淡：“你是覺得熟人不好下手？”
瞿恬秀氣的眉毛蹙了蹙，說：“不是……就……”
聞言，他嘴角一揚：“我自認緣分講究近水樓台先得月。”
明明表情正經，語氣正經，為什麽說出來的話偏偏那麽不正經？而從小到大經曆過多少讓人驚心動魄的時刻她都能麵不改色，怎麽麵對周辰一就不行了呢？
見她半天不說話，周辰一主動岔開了話題：“期末了，好好複習。暑假我有事要去一趟Y省，可以給你一個假期的時間考慮。”
瞿恬反問：“去做什麽？”
“和我父親談一談。”
瞿恬心頭一顫，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小時候周辰一被父親苛刻對待的場景。
“需要我陪你去嗎？”
周辰一眼底一軟：“你在擔心我？”
“你有什麽可擔心的。”瞿恬移開視線隨口敷衍著。
周辰一語氣倏地一沉，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手掌撫摸著她的頭：“別擔心，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這個假期可能無法見麵，我希望你能空閑之餘能夠想想我。”
瞿恬紅著臉拍掉他的手：“我很忙，要學習。”
周辰一變本加厲：“那就在夢裏。”
“不可以！”
“怎麽？”
“問那麽多你煩不煩？”
周辰一想了一會兒，緩緩道：“給你一個假期時間，考慮一下我昨晚說的話。”
瞿恬紅著臉，無聲地豎起了中指。
瞿恬不甘示弱：“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鹹吃蘿卜淡操心。”
“你要是我女朋友的話我可以為你以身犯險，得罪他們。”周辰一的聲音悠悠回**在耳際，讓瞿恬一夜未眠。
忙裏偷樂，考試前有兩節課老師請了假，大家約著去遊泳館玩水。
以往覺得皇甫雲霞一件皮衣帥翻天，不料現下的比基尼才是真正的焦點。看著皇甫雲霞和昕薇，阿青跟瞿恬麵麵相覷，腦子裏浮想起去西北旅行時周辰一調侃她的樣子，露出了羨煞的神色。
皇甫雲霞平坦的小腹上馬甲線誘人，能練那麽長時間的平板支撐，可見這女人不一般。她上下打量著兩人，對瞿恬道：“阿青的倒也還算成氣候，你的……”
瞿恬抿抿唇，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上天是公平的，無法在我的思維和顏值上做文章，隻能另尋此路了。”
幾人一聽全樂了，恰好男飛們也換完衣服出來，刹那間泳池邊“春色滿園”。
瞿恬有點呼吸困難，完全是色心上頭的垂涎欲滴。
“瞿恬，擦擦口水。”皇甫雲霞好意提醒。
“咳！”瞿恬不自然地抹了把嘴。
皇甫雲霞撩起她一小撮頭發，壓低聲音：“收斂點哈。”
瞿恬開始自我洗白：“我又沒幹什麽。”
皇甫雲霞繼續逗她：“沒幹什麽？我瞧見你在垂涎一個男人的肉體，口水都快流了一泳池了。”
昕薇趁機湊上一把火：“哎你說，周辰一知道你這麽好色嗎？”
瞿恬有點惱羞成怒，低叱道：“我哪有？”
“手機屏保彭於晏，微信背景陳偉霆，沒一張圖是衣服扣扣的，你還不色？”昕薇直接揭她老底，“別看你平時隻知道蒙頭學習，對美好事物嗅覺倒蠻靈敏。”
那副軀體流暢的線條，緊實的肌肉，曲線分明的結構，**著上半身的力量讓人禁不住地頭腦發熱，血氣上湧。瞿恬在西北的那個早晨見過他朦朧的樣子，毫無抵抗力。
話到這她也不遮不掩，直白道：“是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我就不信豬剛鬣的油肚往那兒一拱，你還覺得憨態可掬。”
徹底被瞿恬逗樂了，皇甫雲霞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瞿恬的肩膀，道：“不過說回來，周辰一身材確實挺不錯的。”
阿青微微眯起眼眸：“楊靖宇的也不差。”
“瞿恬，你跟周辰一真沒發生點什麽？”
“沒有！”
“啊……看來是發生了。”皇甫雲霞端著的目光有幾分審視的味道。自那晚兩人一前一後離席，回去後瞿恬又行為異常，很難相信他們之間沒什麽。
她沉吟幾秒，一錘定音道：“我突然明白了！”
瞿恬一愣：“明白什麽？”
“那該是哪種？”瞿恬蹙起眉頭。
對此，昕薇湊過頭發表高見：“該像成熟的黃檸檬一樣！”
語出驚人，嚇得瞿恬心頭一跳。
昕薇伸出胳膊搭在瞿恬另一邊的肩頭，語調不疾不徐：“少女，這已經不是放學後等你下課的青澀時代了。”
“還是別難為她了……”皇甫雲霞語氣淡淡，“她不會。”
對瞿恬而言，激將法最是好用。當然，使用的前提對象必須是周辰一才能奏效，若是換在別的地方，三秒之內她保準能列舉出各種解決方法。
果不其然，瞿恬嗖地起身，拍拍手心：“我會。”
現實總會給人血淚教訓，告誡人們何必逞能。
看到瞿恬徑直走來，周辰一眸底含笑，剛想跟她開口說話，隻見她用小指鉤了一下他的泳褲，“嗒”一聲，彈在他紋理極好的肌肉上。
空氣凝滯了。
周辰一黑著臉低聲一句：“瞿恬……”
“喔！”男飛們徹底起哄了。
周辰一呼吸倏地一滯，平靜的臉龐上極力隱忍：“你報複我的時候可不可以稍微看下形勢？”
瞿恬不以為意：“你報複我的時候不也沒看？怎麽，讓你回想起小時候嗎？”
瞿恬冷哼一聲，準備伸手將周辰一推進泳池，周辰一攥住她的手，她猛地用力一掙紮，濕滑的泳池邊一個不穩，兩人雙雙落水，奏響了夏日泳池邊第一首命運交響曲—— 鴛鴦戲水。
應激性地閉上雙眸，屏住呼吸，瞿恬感覺腰上被人一攬，唇舌輕觸的一刹那，她猛然睜開了眼眶。
他居然又一次！
水中周辰一的臉龐泛起光澤，輕闔的雙眸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全副身心投入到這個親吻中。唇上傳來的柔軟感覺，水中折射的光芒，讓瞿恬目眩神迷，他的氣息纏繞著她，等到**漾的水波快平靜下來，他才鬆開她，抓住她的胳膊往水麵上浮。
終於重見天日，瞿恬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大口大口喘著氣。舍友們匆匆跑過來，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
周辰一抹了把臉，兩道烏黑的長眉下黑眸泛著光澤，似笑非笑。
瞿恬的臉快著火了，身子因為心慌微微發抖，她竭力告訴自己快冷靜下來，然而周辰一靠近她，壓著嗓音說：“這才是真正的報複。”
“瞿恬！你沒事吧！”
“喂！你們男飛太過分了！不拉一把！”
楊靖宇雙眼迷蒙，道：“我們啥都沒幹，就他倆在鬥法。”
瞿恬從樓梯爬上岸，皇甫雲霞把浴巾往她身上一蓋：“擦擦水，別著涼。”
她有些生氣了，冷眼看著周辰一，透著警告的意味。
瞿恬側頭白他一眼。
“怎麽了？”
離開泳池邊，瞿恬走地飛快，幾人追上去。
“出什麽事了？”
瞿恬的臉紅到了耳朵根，斥道：“周辰一竟敢強吻我。”
三人表情僵住。
“看來故事很精彩呢！”意外地有第五個人打破了寂靜。
眾人驚恐：“魏……老師……”
穿著性感的泳衣，魏老師俯身靠近瞿恬，露出誘人的溝壑：“啊，原來你就是那小子的夢寐以求。”
學期初，魏老師要求每人交一篇和飛行夢有關的作文。出了感歎內心對飛行的追求，有一篇倒是別具一格，因為他最初的夢想，是一個人。
或許是魏老師的話，令瞿恬在假期裏十分認真地考慮了周辰一的話。
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