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風流妻妾孤狼毒蛇
第275章 風流妻妾孤狼毒蛇
安想蓉怔怔地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在前世的時候,她正忙著鬥那些不開眼的妾室們,根本沒有顧忌這麽多。
聽說是得了一場大勝仗的。
隻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多在意這些事兒,她好似都沒有活到那個月底,才是知道了打勝仗的時候,就已經被浸豬籠了。
這些事情似乎現在全都凝固到了腦子裏,左想想右想想,才是記起來,似乎自己在被陷害之前,也有點記憶。
但是串聯不起來了。
“想什麽呢?”
此時,卻瞧見柳兒換了一身服裝出來。
便已經是不能叫柳兒了,堂堂的明妃如何端莊,在外人眼裏又是如何的不可高攀去,任誰也想象不到,明妃的背後,曾經落下過何等難堪去。
不過就是轉了個身,換了個身份而已,這層麵皮質下多少肮髒的事情,卻是終年不會露出水麵。
安想蓉便是自己尋了個地方走了,沒有多和明妃交流。
卻是在外頭,被那小宮女七扭八扭的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宅院去。
這裏人很少,但是走來走去的人都跟這小宮女笑著點頭,卻是瞧見安想蓉的時候,有些驚訝的規規矩矩的見禮。
看來都是這明妃的人,互相都熟悉的很,反而是不認識安想蓉。
“四殿下,便是這裏了。”
那小宮女帶了一路的路,到了一個院子麵前,卻是一轉身,站在了門口。
立刻就有兩個手大腳大的婆子衝上來,力氣很大,直接衝進了屋子裏,看樣子是去找人了。
但是這般凶神惡煞的樣子——
“四殿下不必擔心,柳大人沒有什麽大礙的。”
那小宮女甚會察言觀色,笑了笑,說到:“隻不過,柳大人還是走了一遍流程,柳大人可是我們家娘娘費勁了千辛萬苦才撈出來的,身上自然是不好看,還請四殿下擔待。”
估摸著是柳兒真費了不少功夫,才能將柳條帶出來,否則,憑借著柳條翻下來的事兒,估摸著已經是個必死之局。
“回去待本宮好生謝謝你家主子。”
安想蓉定睛看了看,果真看到人來了,是那兩個婆子,兩個人扛著一個人形的東西走過來,是一塊白布,上頭浸染著血跡。
估摸著是重傷。
“四殿下這邊請。”
那宮女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確實一路引著安想蓉。
這宮裏似乎有很多小路,除非是常年行走在宮裏的人,否則是不會有人發現的,帶頭的小宮女帶了安想蓉一路,便是自己走了。
前方就是安想蓉的宅院,而柳條,已經被那兩個婆子快速的扛走了,說是會趕在安想蓉回去之前,將人給放回去。
這才是最波瀾不驚的方式。
安想蓉卻是覺得深深的無力。
她什麽都做不了,依舊什麽都做不了。
到底都是隻能任由歲月沉浮吧。
隻希望,這一次的路沒有走得太艱辛,也希望,那人真的來得及。
“我叫你滾開!”
卻是一聲尖銳的聲音刺破寧靜的氛圍,安想蓉頓住了腳步,沒有落下。
這聲音,有些耳熟。
這裏是安想蓉的宅院不遠的地方了,雖然不偏僻,但是這四周都是一些花園之類的東西,跟別的一些人的宅院隔得也很遠。
除了一些走過的太監和宮女們,很少有人在這裏。
當然,除了自己身邊的那些人。
像是,安想慈。
安想蓉轉身想走,但是卻又聽見低沉的男聲:“你那七妹妹,是不是你下的手?”
七妹妹?
安想瑩?
步伐條件反射一般地頓住,安想蓉靜靜的聽著。
“她?你真以為我到現在,還會看得上我那七妹妹麽?”
安想慈冷笑一聲,說話都帶幾分狠厲來:“你就之以為我除了你不可麽?我現在可是堂堂鑒寶閣的大人,就連你見了我,都要叫一聲安大人,當真還以為我會跟著我那七妹妹過不去麽?”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
安想慈現在的身份,比起來之前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她到底還是有幾分本事的,雖然不知道她是接著什麽上位的,但是到底還是不同,隻是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聚集了一些頗為靈敏的宮女。
這些宮女,在某種程度上,是安想慈最大的助力。
隻要站穩了腳跟,有不錯的靠山,在這宮裏還是吃得開的。
“這就是你為什麽,敢跟我這麽叫板?”
似乎是好久都沒有聽見這個聲音了,張家少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滄桑,但是卻透著幾分狠厲來:“你便是當作我是傻子了麽?跟你在一起這麽久,就一點後手都沒有?”
“但凡你如何折騰,都是折騰不到我這裏來。”
隨意摘下來旁邊的一朵薔薇,這裏因的是個拐角處,便是任由薔薇花瘋長,恰好將兩人的身影都遮蓋住。
卻是遮蓋不住兩個人都醜陋的嘴臉。
“我的背後可是靠著德妃娘娘的。”安想慈笑了笑,手中的花兒便是直接扔到了那張家少爺的身上:“你到也別裝得這麽高尚了,我那七妹妹好歹與我也算是骨肉相連,我可是壞不到她哪裏去,但是一定要說,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動的那點手段,我還真是看不上眼的。”
那張家少爺冷冷的站在那兒,看了安想慈一眼,便是冷笑:“我們各退一步。”
“簡單,把我拓跋家原本的東西給我吐出來,我就把你的東西給你。”
安想慈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又笑:“世人皆言這張家乃是書香門第,但是如果他們知道,這書香門第裏的嫡係子孫竟然是貪汙受賄的第一人,又是個什麽心情。”
“安想慈,我可當真是小看你了。”那張家少爺咬牙吐字甚是清晰:“你竟然是個這樣不怕死的。”
“張爺何必誇讚小女。”
安想慈笑得柔和:“這一次便是因的那將軍凱旋,才是讓張爺這樣簡單的入了內宮來,若是再過了些時日,可就欸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張家少爺盯著安想慈,安想慈同樣盯著張家少爺。
兩個人對視,就像是孤狼遇到了毒蛇。
卻是宮中一片歡騰。
大戰歸來,總是要受到些許嘉獎的,就連平素一片沉靜的後宮都跟著喧鬧了不少。
隻是到底還是有地方安靜的過分。
似乎是這般氣氛感染了很多人,也讓許多人都忘記了今天沾染的血腥。
“四殿下,你瞧這,這就是聖上方才又送來的東西,奴婢便是說著,聖上最是惦記四殿下的。”
晴兒一手把玩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簪子,舍不得鬆開,瞧見四殿下微微點了點頭,便是欣喜的待到了頭上來,又是有些碎碎念:“四殿下是個心性好的,又似這般身份尊貴,自當時誰都瞧不上眼的,可是——”
說到了這兒,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是在說什麽,這般置喙主子的話才是要命的,可是一眼敲過去,四殿下似乎沒有怎麽惱怒。
不知道怎麽的,四殿下仿佛天生就是生了一副好脾氣,別家主子大吵大罵的事兒,她仿佛永遠都不懂怒,也看不出喜悲來,可是偏生待人和善,又叫人跳不出毛病來。
想著,那晴兒似乎覺得寬慰了很多,隻是歎了歎氣:“四殿下,您怎麽不高興呢?聽說過段日子,聖上便會將您許配給——許配給江都世子爺了。”
江都世子,蒼耳。
蒼耳。
宮裏的消息都傳開了麽?果然是有人在後頭推波助瀾。
但是想想,推波助瀾什麽的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反正她現在隻是一個這等身份,卻又搞不懂,有什麽可爭得。
那蒼耳也是一個聰明人,可做不出來什麽傻事,他要娶的人是四殿下,可是不巧,安想蓉就是這個四殿下。
“他又如何是個良人了?”瞧著正拿著簪子笑得開懷的晴兒,安想蓉淡淡的笑著:“那江都世子應當也是妻妾滿盤了吧?要說起來,也是個風流的。”
“殿下說的什麽話,哪有妻子?”晴兒便是有些不怨,說話都是憤憤的:“縱容是有了妻妾了,到時候殿下嫁過去也是正妻,可是沒個人能跟著殿下爭寵的,殿下的身份,才是,才是——”
晴兒是想說出來一個門當戶對來,可是又想起來這人的身份,蒼耳的身份就像是一個禁忌一樣,提起來都讓人有些糟心,晴兒不敢說,隻得是抓了一邊的茶水壺去。
“四殿下,我去瞧瞧柳大人。”
柳大人這段時日一直都是養在後邊的廂房的,柳大人的身子骨,最開始瞧見的時候晴兒冷汗都是落下來了,可是太嚇人了。
若不是這段時日養的不錯,晴兒都是夠嗆敢看。
當時回來的時候,身上就象是沒有一塊好皮肉一樣,這段時候,也幸虧就是四殿下比較受寵,才能得到上好的傷藥給柳大人抹上。
否則柳大人現在是個什麽模樣都是不知道呢。
“等等——”
卻聽見聲音柔和的四殿下目光微抬:“柳條可是好了很多了?”
晴兒愣了一下,便是說到:“修養的差不多了,奴婢昨兒瞧見柳大人,身上的傷疤都是快好了,走路也沒問題,那些嬤嬤們還是有手段的,雖說皮肉破綻開來,但是身子骨是好的,隻是一層皮外傷。”
這些常年打人的嬤嬤們也是怕落出什麽病來,更是怕得罪了太多人,都是練出了一首絕活兒,跟那些用板子打人的衙役都是一個道理。
想讓你受傷,一板子下去你就是爬不起來,不想叫你受傷,打的你嗷嗷叫也不會出來一滴血。
怕是這些人也就是走了個過場,柳條的賣相是不怎麽好看,但是愛算是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