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拓跋相邀一路風霜
第235章 拓跋相邀一路風霜
現在好,卻是連鴿子都看不見的。
罷了,罷了。
安想蓉,你為什麽總是要惦記著男人呢?
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的男人罷了,沒有他,你依舊活的好好兒的。
想了想,又覺得可笑。
天下女子這般多,她一個安想蓉,比不上他的身份地位,比不上他的榮華富貴,又何必去跟著糾纏於他呢?
漸漸的,卻是深沉的睡過去,身上的傷痕在那一瞬間似乎都不怎麽疼痛了,就像是有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摸。
一夜安眠。
一直到了天方破曉。
二少奶奶的院兒門口多了人來,卻是老夫人的人兒。
老夫人?
老夫人從那一日將安想蓉丟進了後院兒開始,就好像是眼裏完全沒有了安想蓉一樣,不僅僅不讓安想蓉來跟自己請早晚定省,也是從來不給安想蓉什麽好臉色。
若不是安想蓉自己有幾分本事,又是有幾分人脈,現在不一定是過著什麽樣兒的日子呢。
今兒怎麽還是突然來了人了?
柳條覺得奇怪,但是卻多了一個心眼兒,經過昨天的事情,她瞧著這李家的人兒個個兒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是柳條的身份還是在這裏的,左右問著都是問不出來個古怪的,隻得放棄,才是入了屋子,卻看到二少奶奶依然笑顏如花,將自己裝扮的甚是嬌豔。
安想蓉這段時日一身疲憊,卻是挑了個鮮豔的粉紅色和鵝黃色,襯得一身顏色,惹得人眼眸都跟著亮起來。
“二少奶奶,那些人,瞧著就不是個什麽好的,怕是,怕是來者不善。”
柳條眼瞧著二少奶奶將一旁的一個質地上好的玉佩佩戴在腰上,眼眸裏都是滿滿的擔憂:“這一次,也不知道是鬧出來什麽事兒來。”
“不管他鬧出來什麽事兒來,你都是要好生跟著我去。”
安想蓉親自給柳條館正青絲,臉上勾了一抹甜膩膩的笑容來:“你總是知道的,這幫人就是看人兒的姿態來,你若是擺出來一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姿態來,還有個什麽人兒能將你如何?”
柳條臉色有些紅,卻是狠狠地點頭:“姑娘放心,奴婢清楚,今兒不管出了什麽事兒,奴婢都是不露出來什麽馬腳的。”
得了柳條這般肯定,安想蓉才是一路跟著那丫鬟去了的。
因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而且,手底下這一幫半生不熟的丫鬟,安想蓉也不敢用,她卻是怕了這些背後給自己插刀子的人兒了。
那走在前頭的丫鬟也是不說話的,大概是個雙十年紀,生的分外好看,有幾分狐媚的意思,安想蓉卻是眼尖的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些曖昧的吻痕來。
吻痕?
她一個丫鬟,哪裏來的吻痕來?
若是李家二少爺那般的**模樣,若是真寵愛了一個丫鬟,怕是就明目張膽的樓了來了,若是李家老爺,怕是也已經將這丫鬟抬了妾室了。
若不是這丫鬟跟了外人,怕是就是跟李家大少爺有幾分心思。
到底李家大少爺還是估計這麵子的,而且,又是有幾個不好相處的妻子和通房,一個堂堂的謙謙君子,跟自家的丫鬟有牽扯,也是丟人臉麵。
安想蓉心裏這般胡思亂想,卻是走了好遠兒去,因的這段時間吃虧當真是太多了,安想蓉也是生了不少心思,左右這麽一看,是通向前廳的路。
前廳來了什麽人,要她安想蓉去跟著見?
卻是一路走向前,在前廳的外頭等著。
一直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召見的,安想蓉心生疑惑,難不成就是叫她在外頭等著?
她覺得古怪,柳條在後頭卻是覺得輕視。
她們家二少奶奶可是名正言順的八抬大轎抬進來的,竟然是在外頭等了這麽久!
就見到裏頭出來了一個眉眼有幾分熟悉,但是卻又有幾分陌生的丫鬟,那丫鬟抬腳走了幾步,瞧見了安想蓉,便是三步兩步的迎上來:“奴婢環兒,見過二少奶奶。”
語氣卻是有幾分熟悉的意思。
這人兒是誰?
安想蓉驚了一下,就是想起來了:“是,十堰的丫頭?”
那丫鬟便是笑道:“二少奶奶可是好記性。”
那些時候,帶著安想蓉入了十堰的院子的,就是這個丫鬟,這丫鬟當時還是說了安想蓉的不少話兒呢,隻是以為自己在跟一個丫鬟抱怨,誰知道就是直接跟了正主兒抱怨。
是鬧出來了一點小笑話,安想蓉就是記得了她的模樣。
確實和記憶之中有幾分熟悉,但是,卻又似有幾分古怪來。
“我們家姑娘前些日子得了二少奶奶的帖子,正是來邀請二少奶奶去姑娘的院兒裏陪姑娘賞賞花兒呢!”
環兒曉得開懷:“我們家姑娘也是馬上就要出嫁的人兒了,心裏可是惦記著二少奶你放不下了,一直說要跟二少奶奶好生說會兒話呢!”
這倒像是十堰的風格。
可是,如果那個人是十堰的話,那,現在在安想蓉的院子裏的那個滿身傷痕的人,又是誰呢?
安想蓉倒是滿麵笑容:“既然這般,那邊是請了環兒帶路了。”
說著,卻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環兒的身後。
環兒的身後是前廳,前廳,就是老夫人見客的地方。
可是什麽人,能讓老夫人出來見客呢?
老夫人簡直都堪稱是一家之主了。
安想蓉心裏有幾分疑惑,確實沒有說出來,就聽見後頭的柳條冷哼:“還說是什麽官宦之家呢,一點規矩都沒有,就是知道欺壓我們二少奶奶,才是入了門沒幾天,都是不讓我們二少奶奶進門了!”
方才安想蓉在外頭等了這麽久,竟然連門都沒有進去,外頭的一些丫鬟婆子都是看笑話一般。
那環兒聽的這話,眼眸閃了閃,卻是神色不變的垂下了眼眸。
安想蓉也隻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路順著環兒離開。
馬車在外頭已經等了許久了,裏頭的檀香味兒有點濃,熏的人頭暈腦脹,拓跋家實際上裏的不遠,但是總讓人覺得好像是晃晃悠悠了許久一樣。
“二少奶奶,到了。”
環兒的臉在若隱若現的煙霧之中顯得有些古怪,安想蓉點了點頭,在旁邊的柳條的扶持之下,緩慢的下了馬車。
柳條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很冷,很濕,安想蓉扭頭去看她的神色的時候,卻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自己的動作她都是看不見的一般。
還是熟悉的擺設。
因的是官宦人家的路,四周都是瞧不見什麽普通行人的,但是在府門口的兩個看門的都是麵帶笑容,
前頭打掃的丫鬟奴婢們都是分外勤快,還有一些聲音高亢的婆子,倒是分外熱鬧。
安想蓉看的心裏一陣古怪,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麽不一樣。
待到安想蓉走過,那些婆子的動作卻是逐漸緩慢下來,不知是接了什麽人的暗示,又緩慢的退了下去。
一個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的婆子手裏提著一個手帕,嘴裏哼著愉悅的歌兒,徑直走到了一個花叢的後頭,一用力,卻是提起了半個血淋林的手掌來。
“咿呀,這是誰收拾的地兒?”
那老婆子驚訝了一下,卻又是“嘿嘿”笑道:“倒是個喂魚的好東西!”
說罷,便是丟了不遠處的池塘裏。
那些丫鬟和婆子便是跟著笑:“也不怕是撐死了那一群魚!”
暗紅色的血液在池塘裏蕩漾,爭先恐後的魚兒們從池水裏翻騰出來,咬著那一隻斷掌,恨不得全都吞到自己的肚子裏去一樣。
“魚兒吃這麽多,不會覺得撐得慌嗎?”
一個年歲尚小的小丫鬟眼眸裏帶著幾分好奇的看著那池塘裏上下翻飛,快要被魚兒啄沒了的手掌,卻是覺得好玩兒:“昨兒我還瞧見他們吃幹淨了一個人兒的大腿呢!”
“小丫頭離得遠一些,那些魚兒都貪吃的很。”
一個老媽子便是笑道:“不知道啃了多少人兒的骨頭,都是變得邪性了。”
就是瞧見那丫鬟突然拍手笑道:“哈,有個魚兒的肚皮被撐破了!”
果真,有一個火紅色的魚兒順著水波翻滾上來,肚皮撐破了,裏頭剛吃下的些許東西在水麵上翻滾,便是有別的一些個魚兒來爭先恐後地吃它的屍體來。
那老媽子看了一眼,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貪心不足蛇吞象,本來都是好好的,又何必搞這些?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不說,倒是殃及池魚啊——”
那小丫鬟卻是猶不自知,一般笑著:“哈哈,撐破了,撐破了!”
陽光有些燒灼,安想蓉隨著環兒,一腳一腳踩在枯草上。
草兒都被太陽曬得沒了光彩。
“二少奶奶,便是這裏了。”
環兒突然站住了腳步,帶著安想蓉入了一個院兒裏,便是將安想蓉引了進去。
院兒還是上次那個院兒。
安想蓉一腳踩進去,便是覺得有什麽東西硌腳,她生生的踩了下去,不著痕跡的低頭一看,是一枚戒指。
一枚並不算是特別華貴,但是也比較好看的戒指。
這枚戒指,安想蓉曾經在環兒的手上見到過,那一天,那個滔滔不絕的丫鬟,手上的戒指分外耀眼。
隻不過,這枚戒指現在躺在這裏。
安想蓉似乎嗅到了四周的血腥味兒。
便是用力的將腳下的戒指踩了下去。
柳條緊跟在後頭,生怕是在安想蓉的身後丟了一樣。
院落裏果真是有人的。
那人一回頭,安想蓉便是看了個分明。
是十堰的眉眼。
還有十堰的裝束,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甚至還有眉宇間的笑容。
就連那坐姿走派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