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相似之人人皮獸心

第236章 相似之人人皮獸心

世上真有這般相似之人麽?

安想蓉手指提著裙擺,走得有些許快,走得近了,就真瞧見那人眉眼生花的瞧這笑過來。

“想蓉!”

眉眼帶笑的女孩子跑的有些許快,步伐甚是輕靈,才是片刻工夫,便是撲到了身上來。

帶著一種清新的花香味兒,是女孩子特有的味道。

安想蓉便是伸手去接,動作還算是快的,就摸到十堰手上的溫度來。

很寬厚,很溫和的感覺,象是十堰身上的味道。

安想蓉垂著眼眸,跟著她走了一路,聽著十堰嘰嘰喳喳的,也是一路都不曾言語的。

“前些日子聽聞你家大少奶奶懷了身孕,也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可是都放起來等著供著了?”

調侃的話兒剛落下,走在前頭的人兒背影僵硬了一瞬間,卻是笑道:“哪有那麽多個供起來的,我那大哥也是有不少個妾室,雖說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但是好歹也是有一個肚子,上頭可是掛著不少的名聲的,左右是個孩子,到時候能不能保得住還是一個話兒兩說呢。”

這一番話說的還是沒錯的,隻是從十堰嘴裏說出來,安想蓉覺得有些古怪。

想一想,也就釋然了,便是沒有糾結著這個去問,反而是笑了笑,說到:“你便是和她不好,也莫要這麽說,怎得說都是你那嫂嫂,山水有相逢,有可能還是要落得個人家的手上的,仔細人家到時候給你小鞋穿。”

十堰便是冷冷一諷刺:“你便是當作她是個厲害的,實際上她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的,不過是仗著現在有一個好身份罷了,說不定日後還比人瞧得比不上。”

說完這話,也是覺得有幾分尷尬來,卻是轉瞬便是換了個方向去,一路跟著安想蓉收了個雜七雜八。

十堰到底還是官家的女子,又是個沒嫁人的,手底下可是有不少的請帖,算來算去念叨了不少宴會上的話兒,卻也是說的開懷。

才是在十堰的屋子裏呆了沒一會兒,便是聽見外頭有人的聲音,嘴裏是喚著大姑娘的。

大姑娘,拓跋家的大姑娘,便是隻有十堰一個人了,外頭是什麽人,竟然這般直呼其名?

十堰便是笑了笑,才是跟安想蓉附和了兩句,就是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

安想蓉安靜的坐在花塌上,手裏捧著一杯茶,淡淡的抿了一口,又艱難地咽下去。

“二少奶奶?”

柳條手底下有些發顫,遲疑了半天,才是抬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安想蓉的肩膀,安想蓉抬起眼眸看過去,就看到柳條半指手掌上都是鮮血。

顯然不是她自己的血。

目光落到一旁的一個很寬敞的衣櫃上,衣櫃是大紅色的,屋子裏都是一股淡淡的梵香味兒,混合著一種讓人頭腦發暈的味道。

柳條深吸一口氣,竟然是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一抬手竟然就是將那個櫃子生生的給打開了!

一瞬間,一股血腥味兒撲麵而來,在櫃子裏麵,活生生的存著一股子讓人作嘔的味道,可是櫃子裏空空蕩蕩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柳條又是快速的關上了那櫃子,卻是一路小跑的來了安想蓉的身旁,麵色一個勁兒的發白,看的人都有些心疼。

“二少奶奶——”

手指生生的扣進了安想蓉的肩膀裏,柳條說話都發顫:“奴婢,奴婢方才,在櫃子裏頭——”

外頭竟然就響起了腳步聲,十堰推門而入。

“想蓉!”

十堰的神色並不是十分好看,瞧見了安想蓉,大概是沒有瞧見柳條那有些蒼白的神色,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安想蓉:“你可是昨兒接了什麽帖子來?”

這番話問的直勾勾的,安想蓉一時還是沒反應過來,卻是旁邊的柳條已經在驚慌失措之中反映了過來,倒是沒有瞧出來什麽驚慌失措來:“昨兒奴婢是瞧見了的,隻不過我們夫人一直都是惦記著今兒要來尋了拓跋姑娘,便是沒有仔細去瞧著,說是那帖子,是一些夫人召集下來的一場花宴,也沒有仔細瞧著。”

待到柳條說完這話,十堰的臉上就顯現出幾分嫉妒來:“想蓉當真是好命的,我可是聽說了,能去這宴會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想蓉若是去了,可是惦記著莫要衝撞了別人去,可是要打扮個仔細的,否則卻是汙了貴人的眼去。”

這一番話說的可是不中聽,安想蓉隻當作自己是聽不見,柳條依舊還是驚魂是錯尋不到個什麽路子來,都是聽不見她說個什麽的,隻是覺得這人兒一會兒張嘴一會兒閉嘴,又是怕,不敢去看。

安想蓉到底還是聰明的,聽了一會兒便是反應過來了,卻是柔柔一笑,似是勸慰:“十堰,你現在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而這個宴會上,邀請的可都是嫁出去了的夫人們,十堰身份不符,若是去了,怕是還要別人說了閑言碎語,還是不如躲一躲。”

十堰聽的安想蓉這般戳穿她,臉上不隻是個什麽表情,隻是遲疑了一下,卻是垂了頭:“我前些日子也是聽說了的,隻是想要去見識見識,原本以為隻有你是一個照顧我的,現在瞧著,卻還是不如那黑心的嫂嫂。”

黑心的嫂嫂?

安想蓉心中一顫:“你可是又跟柳兒生了什麽爭執去?”

十堰便是臉上都帶了委屈來:“你又是何必探聽這些?左右都是跟你沒個什麽關係的。”

安想蓉便是吹了吹手中的茶杯,熱氣呼到她的臉上,她便是當作自己沒聽到這些話兒。

對麵兒的人兒也是跟著沉默了一些,卻是慢慢的用話兒勾著安想蓉,她說話看似沒有個什麽用途來,但是說來說去,便是說的個清楚來。

被十堰來來回回的勾了幾句話兒,安想蓉漸漸的便是明悟了什麽。

卻又是有些不敢。

這幫人不知是個什麽心思的,卻是心狠手辣,從外頭一路進來嗅到的都是一股子血腥味兒來,安想蓉自個兒可是有幾分發怵。

縱然兩世為人,也不曾如此直接的麵對血腥,還有這種遮遮掩掩的態度又是為了什麽?難不成就是為了遮蓋麽?

殺都是已經給殺了個通透了,難道還用怕個些別的什麽?

安想蓉想不明白,就不敢去趟這趟渾水,她可是真的害怕了,這不是一個小小的安家內鬥就能解決的事情,若是這般個矛盾來全都壓倒了身上,怕是她根本都抗不下去。

她的身份,從頭到尾也就隻是一個被人隨意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小東西罷了,人家隻是想要她死,她就抗不下去,各種各樣的方法,都能奪了她的性命去。

安想蓉覺得這般可怕,才是一陣遲疑,卻是聽見對麵兒的十堰狠狠地歎氣:“你便是沒有瞧見她的左派來,在拓跋府裏頭作威作福,讓人看著都是覺得厭惡的。”

作威作福。

真正作威作福的人,永遠都不在明麵上,就像是真正會咬人的狗,從來都是不叫的。

“宴會上的人兒應當會有幾分熱鬧。”

安想蓉淡淡的笑了笑,眼眸裏都帶著幾分歡愉,卻是抬了眼睛,又說道:“十堰到時候,可是莫要給我惹什麽麻煩,那麽多的貴公子,可不是我們能衝突的。”

十堰聽得這話,便是驚訝了一下,但是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笑得眉眼開懷:“左右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宴會來,本姑娘可是勝券在握。”

一直到安想蓉從府門裏出來的時候,都是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發軟。

她來的太早了,如果再來的晚來幾天,怕是就看不到這些隱藏的血腥了,也許也是他們太過於仔細了,看到什麽東西都要仔細地看兩眼,否則,若是走馬觀花一般,還能看出來什麽東西來?

身後的柳條有些腿腳發顫,卻是比安想蓉還要好一些:“二少奶奶,你可是無事?”

她輕輕的撫著安想蓉的手臂來,卻是一片擔憂,卻是一眼瞧見了安想蓉的膝蓋上滲出來點點的血跡來:“二少奶奶,你的腿!”

柳條驚叫一下,卻是一把攥著了安想蓉的手臂,安想蓉用力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去,使勁兒的攥住了。

柳條才是沒有繼續驚叫出來。

她知道,在她的身後,還是偌大的拓跋府,在拓跋府的裏頭,可是有很多人兒,在看著他們的模樣。

馬車搖晃,外頭的車夫是個老實沉悶的,一句話都不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讓人看著心裏發怵,好像是身上沾染了多少的鮮血一般。

“噓——到了!”

一馬鞭甩到了半空中,安想蓉的身影緩慢的從馬車上下來,那車夫頭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帽子,安想蓉下去之後,便是驅動馬車,向著城外駕駛而去。

城外?

出城做什麽?

安想蓉看了看天色。

耽誤了太長時間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天色尚晚了,怕是出了城,就要回不來了,若是想回來,也要耽擱上一陣子才好。

“二少奶奶?”

柳條看見安想蓉這樣一副模樣,隻是以為她是在擔憂,便是一直拉著安想蓉,也不知道是說個什麽安慰的話兒,便是一路隻好扶著。

安想蓉心亂如麻。

她當時是一時衝動,想要為了十堰討回來點什麽東西來,便是一時衝動答應了下來,現在反應過來,卻是覺得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來。

她到底還是摻和進了這件事兒裏,她的身份,卻是最低最低的哪一環,可是,那人兒為什麽一定要去哪宴會呢?

那個假扮十堰的人,安想蓉是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