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翹舌如簧李家大少
第234章 翹舌如簧李家大少
秋菊是個聰明的,幾句便是說的人心神蕩漾起來,後頭的姨娘門雖說都是慌亂的,但是眼瞧著那死屍已經被裹了白布給帶了出來,竟然更多的還是興奮,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更多的,卻是一些悄悄話兒來。
“這位官爺,有勞了。”
李家大少爺安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突然笑了一下,轉身,從袖子裏抽出來了分量可觀的一遝銀子來,反手就塞進了那個年老的官差的手裏:“怕是給官爺添麻煩了。”
那人兒也是個聰明的,一瞧見這個陣仗,就知道自己摻和到不該摻和的事兒裏了,要是還想要一條性命,那就是人家說什麽自己做什麽,左右都是一條已經死了的人命,不必跟著摻和什麽。
眼下這個世道,還是保全自己要緊。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生財的路子,這一筆錢留在自己手裏,還可以多買兩塊地,家裏的兩個兒子就能娶上媳婦,還能給他們謀一個好財路。
這官差也是個沒良心的,這一番話說的是個順暢,到了後頭還是意猶未盡的笑了笑,說到:“公子莫要擔心,這屍體出去卷一卷,直接就扔了亂墳崗了,就算是被人給扒出來了,一切都是小老兒給頂著呢!”
這一番話說的人兒心裏幹脆,那李家大少爺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卻是又塞了一遝子錢過去:“倒是有一點事兒要拜托官爺了。”
那官差心裏就是顫了顫,可是莫要是什麽損陰德的事兒,到時候下來閻王殿,可是要被閻王爺一刀一刀的割肉的。
卻是瞧見李悠然笑得開懷:“隻要是您老查清楚,這屍體時從哪兒來的,是什麽時候入得我這後院兒的便是好了,跟誰有關係,官爺都是不必報上去,隻要跟我說一聲便好。”
頓了頓,李悠然卻是做了保障來:“天大的事兒,都是落不到官爺的頭上來的,若是官爺查不到,便是莫要費這般力氣了。”
那官差心裏便是寬慰了些,倒是連番答應,一轉身便是命令那兩個官差來,將那血肉模糊的屍體給抬走,卻是在哪官差前腳走了,李悠然後腳就叫人清理了那茅屋來。
明月瞧見了那茅屋被清理,頓時焦躁的跟什麽似的:“大公子,那,那裏麵可是有罪證!”
卻是李家大少爺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明月,明月心中一緊,便是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柳條,從頭到尾都是一陣冷漠來,隻是看著那茅屋裏的東西被人清掃了個幹淨,才是鬆了一口氣去。
她雖然不是如何擔憂,但是總有一種感覺,這茅屋裏麵的東西,可能叫二少奶奶有些麻煩。
秋菊悄悄地溜走了,不過,卻是沒有跑的太遠,而是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一直等到那明月小心翼翼的出去,她才一路跟著。
秋菊一直都是一個有膽色的人,所以就算是死人在麵前也沒有如何變色,她手上早就沾染過鮮血了,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不過便是一個死人罷了。
卻是跟了明月一路。
前頭的明月走的越發快了,秋菊不敢耽擱,她有預感,隻要今兒拿下了明月,怕是日後二少奶奶會對她有很大的改觀,她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才是一轉彎,眼前的明月就不見了!
秋菊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向著外頭跟了兩步,卻是恍惚之間覺得有些艱難,身後似乎多了一個呼吸聲,秋菊慌忙轉身。
“你是在找我麽?”
一個放大的木棍在眼前,狠狠地砸到了頭顱上,秋菊渾身一顫,便是眼前一片漆黑。
似乎天有些冷。
明明是六月白雪,但是安想蓉隻是覺得半個身子都浸泡在冰冷的水裏,她渾身都在發顫,似乎有些窒息,卻是渾身一緊,一下子睜開眼眸來。
剛才那一秒鍾,好像渾身的肌肉都緊縮起來,整個人如同高空墜落一般的失重感,她滿眼都是血腥。
安想蓉的手有些發顫。
環顧四周,沒有人,隻有柳條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著了,外頭有偶爾的風吹過,夏日的風和雨似乎都有一種特性,那邊是帶了狂暴,似乎非要吹的風雲變色才是有幾分滿意來。
手臂有些酸,在手指上還有一個新鮮的血痕,被柳條用上好的藥膏給包裹起來,卻是在水中有些泡散了,讓人看著有幾分油膩來。
就像是血液劃過手指的時候的感覺。
安想蓉的眼前不斷想起來那一陣子的血腥來。
她一直都想要親手挖掉拓跋傲然地心肝來,也想要親手叫他體驗一番什麽叫生死不如,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這樣體驗到了。
她昨兒在那百裏小姨娘哪裏吃了不少東西,但是那些東西那百裏小姨娘也是吃了,安想蓉想不出來是哪裏出了問題,但是卻又感覺到一陣冷意來。
她暈倒了,柳條也被人打暈了。
她本來是醒不過來了,可是怪,就怪在那個多事兒的丫鬟的身上,她大概是惱怒於安想蓉,便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來,一腳踩在了安想蓉的膝蓋上!
安想蓉的膝蓋早就是千瘡百孔,就這樣一下頓時便是痛的醒來了,簡直都不能呼吸,就算是頭腦發暈,安想蓉也是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任由那丫鬟將自己一路拖到了這茅草屋子裏來,卻是沒想到,這裏麵早早的久等了一個人來。
那人不知道和那丫鬟說了什麽,那丫鬟甚是高興地走了,安想蓉壓著性子,等待那人撲了上來的一瞬間,用手裏的簪子刺進了他的心髒裏去!
這一手下得很快,也很準。
就這一下,要了那人半條命。
安想蓉最開始眼眸朦朧,是看不出來什麽的,後頭是單單憑了一腔孤勇,不知道是從哪裏抄來了花瓶來,死死的砸在那人的身上,將他的小腹之下劃得個稀巴爛。
那人後頭居然就不動了。
就像是毫無反抗之力了一樣,待到安想蓉仔細查看那人的容貌,才發現,竟然是拓跋傲然!
有緣千裏來相會。
隻是沒想到,兩人在相會,竟然是這樣生死兩不知的局麵!
安想蓉隻是覺得渾身發顫,來不及想到底是什麽陰謀詭計來,隻是怕被人查到她的頭上來,便是費了心思的將拓跋傲然地臉,親自劃爛。
過程很痛苦。
不是所有人在報仇的時候,真的下的這般重手的,也是想要瞧見對方的一點疼痛來,但是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般環境之下,兩人用這樣的方式來結束對方的生命來。
一直到後頭,安想蓉渾身發軟,最後隻能靠著毅力和疼痛來刺激自己,好容易回來院子,便是瞧見了頭上包紮著的柳條。
再往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二少奶奶——”
柳條被安想蓉的動靜給驚醒了,一台眼睛就看到安想蓉一副淡漠的似乎沒有了情緒的眼眸,頓時心裏一疼,就迎上去將安想蓉從浴桶裏扶了出來,手指卻是觸碰到安想蓉身上的傷口,頓時又是一陣血跡混合著藥膏以及水的味道,在身上蔓延開來。
“二少奶奶!”
柳條都是要落下淚水來的,一張精致的臉龐上都帶著幾分愧疚來:“都是奴婢,知道他們沒安好心,都是沒有護住二少奶奶的,竟然還是讓二少奶奶收了這些罪過來!”
“你想這麽些個做什麽?”
安想蓉苦笑:“怕是今天這些事情,瞞不過許多人的眼睛,隻不過眾人都沒有證據罷了,你又何必自責?”
“二少奶奶,難道,這院兒裏當真就沒有王法了麽?”
柳條的淚水便是砸下來:“好歹二少奶奶原先在安家的時候,縱然受人欺淩,也是沒有鬧出來著辦事情來過,今兒奴婢也是聽說了,在咱們院兒的後頭,可是發現了,發現了——”
柳條自然是說不下去的,安想蓉便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的事情能發生,一定就有人給了他們發生的理由,今天能發生這件事情,過段時間就能發生別的事情,你也莫要惦記什麽安家不安家得了,若是安家真的有用,現在我也不會是這般模樣。”
柳兒便是紅著鼻子,卻是沒有說出什麽話來,隻是悶了良久:“二少奶奶放心,奴婢是知道的,從今日開始,若是奴婢有著半點機會,都是叫她們生不如死的!”
安想蓉卻是沒有如何當真,柳條這丫鬟,是個心軟的,縱然心腸不壞,卻也不夠狠辣,估摸著到了時候,也是夠嗆下的去手。
卻是環顧四周:“秋菊去了哪裏?”
柳條搖頭:“奴婢一直都是沒瞧見秋菊的,姑娘回來之前,奴婢倒是瞧見了秋菊,急匆匆地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兒去。”
安想蓉心裏一凜,便是說到:“可是記者,除了甚麽必要的事兒,都是莫要尋了她去。”
這頭惡狼,她是養不起了,總要訓得個理由來,便給她丟了出去。
柳條自然是明白安想蓉的心思,一直伺候著安想蓉歇息,才是轉身回了外間。
月光皎潔。
安想蓉卻是睡不著。
渾身的傷口都開始癢,這是要愈合的前奏,隻得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四周,可是什麽都沒有。
從什麽時候開始什麽都沒有的?
大概是從昨天開始,那人的消息似乎一瞬間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那人就好似是再也見不到自己一樣。
或者說,是不想見。
原本那人還會飛鴿傳書,縱然鴿子上什麽都不寫,隻是將鴿子放飛到自己這邊,安想蓉瞧見了,隻是覺得身上一陣暖。
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