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定決心
剛回到老巢，豬娃就感覺氣氛不對，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地回避他的目光。正打算回窯洞換身衣服，秦大和徐兵出現。見到豬娃，秦大心虛地道：“豬娃兄弟，這次偵察有什麽收獲嗎？”“沒有。”豬娃搞不懂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沒關係，日子還長，我們有的是時間和小鬼子幹。”扯了一堆，秦大似乎發現了問題，“陸兵呢？”
“他不聽指揮被俺打了一頓，估計現在還在半路。”豬娃毫不避諱地道。
“打了好，這小子就是欠揍，他回來我再打他一頓。”秦大說到這裏，豬娃就驚奇地看到秀兒衣不遮體地衝出秦大的窯洞，手裏提著一根木棍。
“秦大，你這個畜生，俺跟你拚了……”單薄的秀兒衝過來，無奈被徐兵緊緊抱住。昨晚秦大借口將秀兒騙進窯洞將其強\奸，整個老巢都聽到了秀兒的慘叫，但就是沒人敢管。發生這種事，秀兒的槍也被沒收。此刻她就像一頭發瘋的母獅，在徐兵的束縛下全力掙紮。
“這和日本鬼子有什麽區別？”看到這樣的場景，豬娃心裏開始顫抖。雖然與秀兒的交情並不算深，但豬娃卻忍受不了秦大這種侮辱同胞的畜生行為。但他心裏很清楚，此時此刻絕對不能亂來，因為四周至少有七八個人盯著自己，稍有異動就會死於亂槍之下。
“既然各位都看到了，那我秦大今天就宣布一個事，秀兒已經是我的女人，從今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嫂子，誰敢對她不敬我就滅了他，清楚了嗎？”將錯就錯，秦大耍起了他的老大特權。“清楚拉。”
“清楚。”所有幫眾附合著秦大。
“救我。”可能是用力過度而虛脫，秀兒無力在趴在地上望著豬娃。
“你這個女人真是麻煩，秦大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別不知好歹，跟著他好好享清福吧。”說了一堆言不由衷的話，豬娃將臉扭朝一邊。
這一刻，豬娃作了個決定。
“說得好。”秦大大叫一聲後摟起豬娃，說要與他痛飲三杯。
豬娃表明心跡，秀兒徹底絕望。一直以來她都將集英社當成自己的家，將所有社員當成自己的親人，可她最後得到的卻是慘無人道的屈辱和傷害。從天堂直接掉進地獄，秀兒萬念即灰，此時此刻她隻求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
……
陸兵什麽時候回來的豬娃不知道，秦大有沒有打他豬娃也不清楚，豬娃唯一了解的是陸兵再次出現時，臉上笑得特別燦爛。
“豬娃，秦大派我來告訴你們社員在老巢期間是不可以帶槍的，請你們把槍將出來，等下次出去偵察的時候再還給你們。”正與小三在窯洞中喝酒，陸兵質高氣昂地進來，語氣相當不客氣。
“你狗日說什麽？老子在集英社這麽長時間怎麽沒聽說過這個規定，狗日找死是嗎？”借著酒勁，小三就要拔槍。
“行了。”瞪了小三一眼，豬娃淡淡地道，“收就收吧，反正也用不上。”說著豬娃便把自己的駁殼槍交給了陸兵，小三心裏雖然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交出武器。
“豬娃，你怎麽忽然變成軟蛋了，難道你看不出人家是專門針對俺們的嗎？”陸兵得意地離開，小三一下就暴怒起來，一副看錯人的樣子。
“嗬嗬，有時候忍讓並不代表軟弱，而是另一種進攻。”見小三一頭霧水，豬娃輕聲說道，“今晚有沒有膽量跟哥幹一件事？”觀察了幾天，豬蛋發現小三是個很不錯的人，於是決定將其納入培養範圍。
“都這樣了，還有什麽不敢的？”小三一副光棍對光棍的架式道。
“那好，今晚你別睡，聽到三聲貓叫就出來。”
“嗯。”見豬娃一臉神秘的樣子，小三也開始期待起來。
……
“他們沒說什麽就交了槍嗎？”秦大的窯洞裏，秦大，徐兵，陸兵三人正圍在一起喝酒，秀兒呆呆地坐在坑上，此時此刻，她隻求速死。
“能說什麽，我沒進去時他們兩個喝得熱火朝天，我一進去立馬就變成兩隻鵪鶉了。”陸兵得意地啃著雞腿，貌似忘了先前他還被人家踹飛老遠。“要不是少爺有交待，我當場就可以幹掉他。”
“現在還不是動豬娃的時候，至少不能讓他死在老巢裏，否則會影響士氣。”秦大再次強掉不能在老巢裏動手。
“以前他有槍在手我們還有點顧忌，現在他連槍都沒了，殺他和踩死一隻螞蟻樣容易。功夫好又怎樣，好得過子彈嗎？少爺放心，這事交給我，一定讓人心服口服。”徐兵雙眼放光地道。
“你小子做事我一向都放心，拿去吧，這隻雞都賞給你了。”秦大酒足飯飽地看了秀兒一眼，徐兵和陸兵心領神會地離開了窯洞。
在秀兒身上大肆發泄了一番，秦大將秀兒關進了洞內的一個分洞，在秀兒沒有完全接受現實前他是不會放其自由的。
夜色漸漸籠罩大地，一股陰森之氣彌漫在集英社老巢四周，下意識地睜開雙眼。豬娃起床帶上從那個日本司機身上順來的皮背包後無聲無息地走出了窯洞。
洞外伸手不見五指，但豬娃還是行動自如。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麽多天，他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各個方位。
輕車熟路地繞到一麵土牆後方，豬娃準確地找到了正蹲在土牆內抽煙的一個暗哨。秦大自以為整個老巢都在他的嚴密布控之下，其實所有布局早就被豬娃破得徹徹底底。
無聲無息地砍昏暗哨，豬娃一路向秦大的窯洞摸去，期間又經過兩個暗哨點，都被他用同樣的方法確決。此時此刻，所有暗哨都被豬娃弄昏。
來到小三所住的窯洞，豬娃學貓叫將其叫出後直奔秦大的窯洞，現在秦大唯一的屏障就是窯洞口的兩條大狼狗，可這個屏障於豬娃和小三來說並沒有阻力，在老巢混了這麽久，大狼狗已經不會攻擊兩人。
悄無聲息地來到秦大窯洞口，兩條狗抬頭看了兩人一眼，搖了下尾巴後繼續睡覺，豬娃和小三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秦大的窯洞。
掀開窯洞簾子，豬娃看到秦大正在坑上呼呼大睡，可憐的秀兒則被關在洞內一個用粗樹枝攔住洞口的分洞裏。無聲無息地取走秦大床邊的駁殼槍，豬娃示意小三將秀兒放出來。
“別……”剛被放出分洞，秀兒拾起地上的砍刀就要去砍熟睡中的秦大，但被豬蛋攔住。
“讓我殺了這個畜生。”秀兒激動地道。由於動作過大，秦大此時已被驚醒，豬娃不得不用駁殼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示意小三讓秀兒冷靜下來，豬娃冷冷地道：“你也看到現在的局麵了，亂來就是逼俺殺你。”
“你想怎樣？”一覺醒來腦袋上就頂著一把槍，這種滋味可比洗臉清醒得快很多。
“幹掉他，置此大好機會，小三也慫恿豬娃下手。”
“豬娃哥，求求你讓俺報仇。”蹭不開小三的熊抱，秀兒隻好苦苦哀求。
“俺也想幹掉他，但俺們不能這麽做。”示意兩人安靜下來，豬娃蹲到秦大麵前道，“知道為什麽不殺你嗎？”
“不知道。”秦大搖頭，此時此刻，他大腦裏一片混亂，根本沒有完整的思維。
“因為你殺鬼子，你建的集英社也殺鬼子。憑這點，俺今晚放你一條生路。他日要是讓俺知道你幹出對不起中國人的事，俺一定會再來取你狗命。”說到這裏，豬蛋出掌砍昏了秦大。“走吧。”
見豬娃鐵了心不想殺秦大，小三隻好扶著秀兒離開窯洞。趁著夜色的掩護，三人悄然離開集英社老巢。
……
“少爺，發生了什麽事？”天還沒亮，秦大咕嚕一聲醒來。回想起昨晚的種種，怒火中燒的他立馬將所有人叫了起來。
“都給我聽好，就在昨晚上，豬娃和小三這兩個叛徒將你們的嫂子劫走了，現在我要你們全體追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最先發現他們者獎勵十個銀元。”比起豬娃來，秦大心裏可沒有共同抗敵的大局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才是他的真實寫照。
“是。”聽到十個銀元，社員們無一不激動起來。於這些人來說，十銀元完全就是一筆橫財。“出發。”
隨著秦大的命令，集英社全體社員開始搜捕豬娃三人。可想在偌大的龍王山脈中尋找三個人的難度比大海撈針容易不了多少，何況秦大手下隻有十多個人，所以他的計劃注定要落空。……
龍王縣城郊一道封閉的院子內，二十個人高馬大的日本兵正在換裝。穿上偽軍的軍裝，二十個日本兵就變成了二十個偽軍。
看著訓練了這麽多幾天的成果，加藤滿意地道：“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你們已經基本了解了小股部隊的作戰方式，從今天起，我們野田大隊下屬特別行動隊成立，我和晴子少佐就是你們的負責人，我們的終極目標是當一隻讓天平失衡的螞蟻。現在龍王山內正好有一股中國武裝，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消滅這股中國武裝，一戰莫定特別行動隊地位。”
加藤說完，一群“偽軍”齊齊敬禮，從這群士氣高漲的士兵身上，加藤似乎看到了帝國的希望。
“出發吧，安計劃行事。”隨著晴子的命令，特別行動隊分成兩支分隊，每支十人，加藤和晴子各帶一支，分別趕起幾輛運載著糧食的馬車分兩頭向龍王山進發。加藤的方法很簡單：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