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一般的玉佩

“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們!”

莫戳指著那十幾個唐軍瘋狂叫嚷著,他的雙眼已經變紅,現在的莫戳就像是一隻因為受傷而發狂的狼。

十幾個唐軍雙手握刀義無反顧的衝向金狼附離們,金狼附離弓箭手勾住弓弦的手指已經鬆開,繃緊的弓弦瞬間彈出,搭在弓弦上的狼牙箭被賦予了強勁的動力,馬上就要離弦射出。就在此時,小白的手一指。

“殺啊!”

十幾個唐軍早把自己當成死人,他們現在隻想著盡快衝進突厥人的隊伍中。他們組成了鋒矢陣,將為首那人護在身後。

排在前麵的唐軍拚命狂奔,他們想要用自己的命為身後的戰友爭取一個和突厥人短兵相接的機會。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唐軍的眼角已經裂開,兩滴殷紅的血珠已經掛在眼角上,他已經做好被萬箭穿心的準備,,他也看見那些突厥弓箭手鬆開了弓弦。就在那一刹那,這個唐軍的雙眼變得通紅,他心裏已經沒了恐懼,雪亮的長刀高高舉起,他毫不畏懼地衝向了突厥人。

嗡,亂箭齊發的聲音響起,但卻沒有迎麵而來的箭雨。血灌瞳仁的唐軍絲毫沒察覺到他的眼前已經沒人了,但他依舊沒有停止戰鬥。

他揮舞著長刀瘋狂的劈砍著空氣,仿佛砍殺的都是突厥兵一樣。

盡管這一幕太過詭異,但精銳就是精銳,除了這個已經失去理智在那胡批亂砍的唐軍之外,其他唐軍瞬間明白過來,十幾個人交替掩護著衝向大帳。

眼看唐軍殺來,莫戳嚇得大叫一聲,不管不顧的一頭撞向小白的堡壘。

哐的一聲巨響,堡壘被莫戳撞的四分五裂,莫戳撲進坑裏正好壓在小白身上。

莫戳:“救我,呃。”

戒色一掌砍在莫戳後脖頸上,莫戳倆眼一翻暈死過去,小白順勢一腳把莫戳踹到一邊。

小白:“滾一邊去,不要碰我。再敢碰人家,人家就喊啦。呃。”

一把橫刀架在了小白的脖子上,小白不敢動了。

他聽到戒色在喊:“別殺,自己人。”

小白斜眼看去,隻見那十幾個唐軍衝進了大帳內,大帳內頓時響起了兵器碰撞的聲音。小白還喵見就在自己身邊,戒色也被一個黑衣蒙麵的唐軍用刀架在脖子上。

製住小白的那個唐軍咦了一聲問到:“咦,是個娃子。你叫啥?”

小白:“我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得趕緊離開這。這是疊羅施的大帳,很危險。”

唐軍:“我們抓的就是疊羅施。”

小白:“大帳內都打起來了,說明疊羅施早被抬到別處了。快走,不然突厥人亂箭齊發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唐軍:“憑啥信你一個娃子的!”

小白:“色爺你們認識不,他沒跟你們說要讓疊羅施活著?他肯定是另有打算。”

唐軍:“俺們不認識啥色爺。”

小白:“段鐵錘,我認識段鐵錘,她是大理寺司直也是百騎司督檢。”

唐軍:“段鐵錘是誰!”

小白:“啥?你們不是一個單位的呀。”

唐軍:“單位又是誰?”

戒色:“郎君快把玉佩給他看。”

小白:“那玉佩是我爹留給我的,為啥給他看?”

戒色著急地喊著:“是色爺告訴我的,遇到自己人趕緊出示,快呀!”

小白伸手掏出唐儉給他的那塊玉佩,玉佩一出現唐軍立刻收刀鬆手。

小白:“快走,快走!”

唐軍:“喏!兄弟們,撤!”

唐軍招呼一聲,衝進帳篷裏的那十幾個唐軍交替掩護撤出大帳,十幾個金狼附離緊跟著追了出來,小白伸手一指那十幾個人瞬間消失,跟在後麵從大帳內湧出的突厥兵也是一個接一個憑空消失。

唐軍:“原來是郎君暗中相助,多謝!”

小白:“別廢話了,快走!回去告訴你們的上官,我等身負特殊使命,不便多說。以後你們怎麽偷襲我不管,就是別殺疊羅施,留著他還有用。”

唐軍:“卑職程處默遵命,今日小兄弟援手之恩榮當後報。兄弟們,我們走!”

程處默一掌拍暈那個還在和空氣作戰的唐軍並把他抗在肩上,隨後在十幾個唐軍的掩護下衝進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在距離小白和戒色不遠的方,一塊盾牌從地麵上掀開,沙波羅探出頭衝小白喊:“快趴下,要射箭啦!”

喊完之後沙波羅消失不見,那盾牌哐的一聲扣在地上。沒等小白說話戒色就一巴掌把小白推進地的坑裏,戒色迅速用盾牌把小白遮住。剛把小白隱蔽好,就聽見有人大吼一聲:“放箭!”

戒色迅速躺倒在地,隨後一把拽起昏死過去的莫戳把他壓在自己身上。他剛躺下就聽嗡的一聲,數不清的利箭帶著嗤嗤的嘯音飛來,噗噗噗的穿透帳篷,帳篷裏麵頓時響起一片慘叫聲,不過那叫聲隻維持了一小會兒就消失了。

突厥軍營內逐漸安靜下來,小白掀開一麵盾牌探出頭左右觀望。這一看可把小白嚇了一跳,隻見身邊趴著一個後背上紮滿了利箭的人,那人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豪豬。

小白立刻急眼了,他一把將那人翻過來想看看他是不是戒色。當那人的臉露出來之後,小白借著火光一看立刻嫌棄把那人甩到一邊。原來被射的跟豪豬有一拚的人正是莫戳。

小白扶起戒色仔細檢查一番,在確認沒有受傷之後這才放心。

小白:“戒色,咱們是生死兄弟了對吧?”

戒色:“那是自然。”

小白:“既然是兄弟,那我忘了很多事,你得幫我想起來吧?”

戒色:“你想知道什麽?”

小白:“你跟鐵錘、色爺是一夥的,對吧?”

戒色:“錯,咱們是一夥的。”

小白:“我換個問題,這塊玉佩不是我爹的吧?”

戒色:“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小白:“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一說瞎話就得念佛,還得說罪過,你沒說實話。我爹,一個縣令,他的玉佩可以讓亡命拚殺的悍勇之士惟命是從?我爹真要有這本事他就不是縣令了,他應該去當皇上。”

戒色:“阿彌陀佛。郎君莫要如此貶低令尊,江縣尊的本事,也還是可以的。”

小白:“你在敷衍我,從你的態度和言辭中我已經看出來了。”

戒色:“郎君,這些事情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說吧,現在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沙波羅還活著,咱們剛才說的話做的事,他應該都看見聽見了。”

小白瞬間清醒過來,他快速來到沙波羅的藏身之處,當他把盾牌掀開之後,隻見沙波羅蜷縮在坑裏不停地哆嗦著。

小白用中原話問:“沙波羅,你的傷怎麽樣?”

沙波羅一邊哆嗦著一邊用突厥話重複著:“小喀木,我冷,冷。小喀木,救救我,救救我。”

小白:“戒色,快拿火把來!”

都不用戒色動手,好幾個手持火把的突厥兵圍了過來。小白借著火光一看,隻見沙波羅雙手抱在胸前,雙腿蜷縮至胸口,渾身上下哆嗦的跟篩糠一般。

在他的右腿上釘著一根弩箭,這根弩箭已經把沙波羅的小腿肚子穿透,血水順著傷口不斷往外淌。小白俯身仔細觀察那支透甲錐的箭簇,發現那三棱箭簇竟然是黝黑一片而且還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小白:“毒箭。失血過多連帶中毒,沙波羅這條命沒了一半了。好在這箭穿透了腿肚子,這才讓他中毒不多。若是釘在腿骨上,他早就死了。”

戒色靠近小白小聲說到:“這坑離咱們的坑沒多遠,看來是他學著咱們的樣子挖的。救他吧,好歹他也提醒咱們躲箭來著,我會盯著他的,他若敢出賣咱們,你隨時可以收了他。”

小白:“你去找色爺拿我的藥口袋,我先給他把箭取出來,再把毒血擠出來。”

戒色:“好。”

“來兩個人跟著和尚,免得被人誤傷了。”

四個金狼附離抬著巫摩達出現在小白麵前。

小白:“疊羅施呢?”

巫摩達:“挺好的,傷口沒事。天呐,這是莫戳!怎麽給射成這樣了。完了,他死定了。”

巫摩達話音剛落,就聽莫戳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莫戳:“我還有一口氣,我還能活。江小白,救我~~~~”

莫戳這一說話不僅把小白嚇一跳,就連巫摩達和周圍的突厥兵都被嚇著了。這家夥都被射成刺蝟了居然還沒死,這命也是真夠硬的。

小白:“莫戳別急。你的傷治起來太麻煩,現在還不能動手。因為你中的箭太多,不準備好了就動手光是流血就能流死你。你忍忍啊忍忍,等戒色把藥口袋拿來後我就救你。你忍著啊,別睡。我先給沙波羅取箭。”

一把燒紅的短刀遞到小白麵前,拿著短刀的那個突厥兵討好的衝小白笑了笑。

小白:“我給巫摩達治傷的手段,你都記住了?”

突厥兵:“唵,記住的不多。”

小白:“你叫啥?”

“我叫巴拉根。”

小白:“巴拉根,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學醫術。”

巴拉根回頭看看巫摩達,巫摩達點點頭,巴拉根高興的直搓手。

小白:“巴拉根你按住沙波羅。”

巴拉根還真是個聰明人,他招呼了幾個人過來和他一起按住了沙波羅。

小白:“沙波羅,你忍住了啊,我要動手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衝天而起,但隨即被啥東西堵了回去。巫摩達坐在網兜上不錯眼珠的看著小白用極其野蠻粗暴的方式救人,他看著疼的雙眼翻白、渾身大汗淋漓的沙波羅,巫摩達真是心有戚戚焉,他太了解這種治療手段有多麽恐怖了。

巫摩達:“都看著幹嘛,趕緊收拾大營,清點物資。”

“嗷!”

幾位千夫長領命而去。

戒色回來拎著一個皮口袋回來了,他把口袋遞給小白的時候衝小白點了點頭,小白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了。

小白命人把莫戳抬到大帳內,他一邊從口袋裏往外掏東西做準備一邊笑嘻嘻的對趴在地上的莫戳說:“莫戳特勒,要不要叼上一根骨頭?不要哇,你厲害。那咱倆商量一下,是先拔後背上的箭呢,還是先取腿上的箭。”

莫戳:“腿上的。”

小白:“莫戳呀,其實應該先拔背上的箭,因為你背上的鎧甲替你擋住了箭所以那箭紮的不深,都是些皮外傷好處理。而腿上的就不一樣了,你也看見沙波羅的樣子了,如果先取腿上的箭那你絕對堅持不到取背上的箭就會昏死過去。這就得等你清醒之後再取背上的箭,這樣的話你就得受兩回罪。按照我的意思,咱們先易後難,先弄不太疼的,把最疼的放在後麵。現在我再問你,背上的還是腿上的?”

莫戳:“背上的!”

小白:“哎呀,直接拔還是先敷點藥呢?這藥是我剛弄出來的,用了就沒有了。”

莫戳:“你要啥就說吧,快點給我治吧~~~”

小白:“你騎得大青馬不錯。”

莫戳:“歸你了。”

小白:“我沒牛羊和帳篷。”

莫戳:“我給,我給你。求你啦,快點動手吧。啊~~~~~”

小白手裏拿著一根剛把出來的還帶著血的箭,他笑嘻嘻的對莫戳說:“這可是你說的,騰格裏聽著呢,你要說了不算,將來就死在箭下。”

莫戳:“算,我說了算。”

巫摩達:“你快給他治吧,我給你們當見證,他不給你我給你。”

小白:“這就對了,你忍住啊我要動手了。”

莫戳:“藥呢,說好得敷藥的。”

小白抓起一把鹽嘿嘿一笑說:“看好,我馬上給你敷藥了。”

唰,一把鹽灑下,莫戳疼的直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