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襲敵營
小白做了一大鍋刀削麵總算是把疊羅施、巫摩達和莫戳這三個沒見過世麵的突厥貴族給胡弄好了，順帶著也讓金狼附離的設（將軍）還有幾個小部族首領也吃到了華夏美食。
給這麽多人做飯其實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情，負責把肉幹切成丁的沙波羅已經累的抬不起胳膊了。原本是用不著這麽多肉丁的，可是這幫突厥土財主都說肉少不解饞，小白肯定是不願意幹這種粗活的，戒色閉著眼睛念經，於是可憐的沙波羅成了人形切肉機。
夜已經深了，突厥大營內的燈火逐漸熄滅，隻留下幾堆篝火給哨兵提供照明和取暖之用。疊羅施的大帳前留著兩堆篝火，在火光的映襯下，大帳前的黑色金狼旗和狼頭纛在夜風中緩緩飄擺。
巫摩達沒讓小白和戒色住進大帳內，莫戳把小白和戒色安排在兩堆篝火之間，相當於是給疊羅施站崗放哨的位置上。小白雖然沒當過兵，但也知道在漆黑的夜裏，一個人待在明亮的地方把自己完全暴露出來是一件蠢得要死的事情。所以，等疊羅施的大帳裏響起呼嚕聲之後，小白就拽著戒色慢慢向後梛。
小白一邊屁股著地緩緩向後挪動，一邊盯著沙波羅。沙波羅是莫戳安排來監視小白和戒色的，可是他瞅著緩緩向自己靠近，馬上就要臉對臉的江小白，卻是一聲不吭。
小白：“沙波羅，咱倆都臉對臉啦你還擋著我幹啥？”
沙波羅：“你想幹啥？”
小白：“找個不太亮的地方睡覺哇，太亮了我睡不著。”
沙波羅：“你想去哪睡？”
小白：“最好是回我自己的帳篷睡。”
沙波羅：“不行。”
小白：“那我就到大帳後麵睡。”
沙波羅：“也不行，你去那睡。”
沙波羅指的地方就在那杆狼頭纛下麵，那裏雖然還是在火光映照的範圍之內，但已經屬於邊緣明暗交界的地帶，雖然不能完全避開光線，但也比待在兩堆火中間強太多了。
別看沙波羅在疊羅施麵前就跟一個勤務兵似的，其實他是突厥百人長，作戰經驗還是挺豐富的。小白一說想找個不太亮地方睡覺，沙波羅立刻就明白了，雖然沙波羅沒讓小白回自己的帳篷，但也給小白找了個不錯的地方。這全是因為小白神奇的醫術還有那碗刀削麵的緣故。
小白拽著戒色來到狼頭纛底下，哥倆蹲在陰影裏比比劃劃。沙波羅看見那哥倆嘀嘀咕咕一陣後，也不知從哪裏弄來兩把鍬開始挖地。這宿營的地方原本就是良田土質鬆軟，小白哥倆沒費什麽功夫就挖了一個能躺兩個人坑。然後哥倆把羊毛氈鋪在坑底，再鋪上一層麻布這樣可以避免被粗糙的羊毛氈紮。等都弄好之後，小白四仰八叉的躺在溝裏，戒色給他蓋上了毯子，然後戒色起身就走。
沙波羅：“和尚，你幹啥去，不準走！”
戒色：“我找幾塊盾牌擋風。”
沙波羅：“你們都躺溝裏了還怕風吹？”
小白：“不是怕風吹，是怕風帶來的沙土把我倆埋了。”
沙波羅抬頭看看飄舞在夜空中的金狼旗，他撓撓腦袋說：“這風也不大呀，和草原上的封閉起來這也就算是個哈欠。再說，那盾牌也擋不住風啊。”
小白：“你個突厥土鱉見過啥世麵，你能知道啥時候會刮大風？盾牌擋不住風？那是因為你笨你不會用，看我給你示範一下。你去給我多找幾個盾牌來。”
沒一會的功夫，一個用十幾麵盾牌搭成的小堡壘出現在大帳旁邊。
沙波羅和幾個站崗的金狼附離圍著小堡壘轉圈，他們一邊用手按著小堡壘的頂部往下壓一邊在嘴裏嘖嘖稱奇。
小白：“戒色還磨蹭啥呢，快進來睡。”
戒色從小堡壘上唯一的出入口鑽進了堡壘內。
戒色：“果然感覺很踏實，可惜突厥人的盾牌都是圓盾，如果有能組建藩盾陣的那種塔盾，咱兩可以蓋一間小木屋了，而且也不像這個似的四麵透風。”
小白：“這個好，這個能看到外麵的情況。色爺跟你說了嗎？”
戒色：“說了，他叫我護好了你。”
小白：“看來今晚一定會有事兒，不管外麵鬧成啥，咱就躲在這裏麵不出去。沙波羅，告訴你的兄弟別再按我家房頂了，睡覺啦！”
沙波羅說了一句，圍著小堡壘的金狼附離們散開了，而沙波羅則堵在了小堡壘的出入口，看來這家夥的警惕性還是蠻高的。
夜已深，突厥人的營地內隻有此起彼伏的鼾聲、戰馬偶爾發出的禿嚕聲以及哨兵走動時發出的沙沙聲。
小白和戒色因為心裏有事兒所以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小白聽著金狼附離們巡邏的腳步聲，他已經摸清了大帳周圍這些金狼附離的巡邏規律和間隔時間。也通過圓盾的縫隙數清楚了每一隊哨兵的人數，每隊不多不少正好五個。
人一睡不著覺就愛瞎想，小白不像戒色一樣是個有信仰的人，戒色可以靠念經讓自己安靜下來可小白不行，在這個沒手機沒網絡的時代，小白隻能躺在那發呆。突然，小白的腦海裏響起了係統提示音。
西億歐：“嗶，嗶嗶。今夜危險評估結果為八成，各係統啟動全速運行模式，進入最佳工作狀態。各種信息向我匯報不得打擾主體思維，和主體的溝通由我負責。下麵各係統匯報，阿一。”
阿一：“瞬譯瞬傳係統完全開啟，鑒於今晚情況特殊，暫時關閉人與動物之間的交流溝通，全力保證人與人之間溝通順暢，匯報完畢。”
西億歐：“二子。”
二子：“有限背包係統全麵開啟，完畢。”
西億歐：“開放部分權限，準許你在主體未下達指令時根據需要收取有用物資。”
二子：“明白。”
西億歐：“三三。”
三三：“健康維護係統全麵啟動，已將主體各項機能調至最佳狀態，抗擊打和各類傷害能力提高10%，完畢。”
西億歐：“小四兒。”
小四：“探測預警係統全麵開啟，周圍十裏範圍內有多個異常目標呈包圍態勢靠近。”
小白：“不要緊張，躲在這裏很安全。”
西億歐：“我們都是和你綁定在一起的，你受了傷我們的功能也會降低，傷重的話部分功能有可能會關閉就更別說你出現意外了，小心為上。咦，第五子係統似乎要被激活，哎呀，又不動了。不應該呀，基礎條件已經滿足了呀，為啥就是不能激活呢，難道激活第五子係統需要特殊條件？”
小白：“你一個管理員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反正今晚就算天上掉金子我也不出去了。”
西億歐：“二子你幹啥呢，你把啥東西收回來了？”
二子：“小四說有東西圍著主體不停地轉，嚴重妨礙他探測監控，經小四兒識別後認定是敵人。小四發出指令請求，可是係管你正跟老大聊得歡，所以小四請我幫他把這些討厭的玩意兒弄走。我又沒別的本事，就把他們給收了。”
小白：“你把站崗的金狼附離給收了，這玩意兒不會造成係統損耗吧？”
西億歐：“嗯，查了一下發現沒啥損耗。他們這身裝備可以留著用，至於人嘛，都變成雕像了。哎呀太醜了，找個機會扔了吧。”
二子：“行。”
西億歐：“再次重申，不管幹啥先跟我打招呼，想幹啥就幹啥這還了得？再犯這樣的錯我就把你們的權力收回叫你們徹底冬眠。”
二子：“小四給你發指令請求了，可是你隻顧得撩撥老大沒理小四。”
小四：“對，你不理人。”
三三：“二哥、小四你倆咋說話呢，係管那是在跟老大研究工作呢。係管你想大權獨攬我支持，不過那樣你會很累的，你會變醜的。”
西億歐：“累死也比整天麵你對你們幾個小壞蛋強。就這麽定啦！”
三三：“老大你倒是說句公道話啊，我還有他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老大，我可以把你那裏的能力提高到最高。”
小白：“那裏是哪裏？”
三三：“就是那裏啊，地球人都知道的那裏呀。”
小白：“三三，老大我決定了，不管西億歐合並誰，你必須單獨存在。”
三三：“嗯！”
西億歐：“你倆閉嘴，有情況。”
小白透過盾牌的縫隙看向外麵，隻見沙波羅被金狼附離設拽到篝火邊，金狼附離設一邊用鞭子抽打沙波羅一邊罵著。
附離設：“你這個懶貨，叫你看著的人呢！”
沙波羅指著小白藏身的堡壘說：“小喀木和光頭和尚都在那裏。”
附離設：“哨兵呢，四個小隊全都不見啦，他們去哪啦！”
沙波羅：“我沒看見，我睡著啦。”
附離設氣的對沙波羅連抽帶踹。
“還不快去把他們找回來，定是去漢人俘虜營地找女人去了。這幫子懶貨，真是不知死活。你還不快去！”
沙波羅嗷了一聲轉身就跑，小白隻看見黑暗中有個東西一閃而至。
噗，啊！
沙波羅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金狼附離設迅速抽刀，但為時已晚。
嘣，嗤，噗！
一根從弓弩上發射出來的三棱透甲錐狠狠釘在了金狼附離設的腦門上，金狼附離設的頭猛的往後一仰身體向後倒去，但是他的屍體還沒落地就唰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誰在外麵吵鬧，想死嗎！”
莫戳的聲音響起，大帳的門簾挑開，莫戳出現在門口。
嘣嘣嘣！
三根透甲錐直奔莫戳而去，莫戳嚇得大叫一聲跪地後仰，三根透甲錐擦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莫戳順勢倒地翻滾同時大喊：“唐軍殺來了。來人啊，保護疊羅施啊！”
莫戳的話音剛落，整個突厥大營頓時炸了鍋。隻見四處火起，喊聲一片。原來唐軍早就侵入突厥大營內，而且都已經摸到疊羅施的大帳旁邊了。到了這時候突厥兵才發現敵人殺來，不戰自亂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古代行軍打仗一怕糧草水源斷絕，二怕孤軍深入卻無後援，第三怕的就是營嘯，也就是通常說的炸營，而現在的突厥大營就發生了非常嚴重的營嘯。
沒了指揮的突厥兵迷迷糊糊的從帳篷裏衝出來，還沒弄明白咋回事就被人砍倒在地。和暗中射出的弩箭跟長了眼睛似的追著突厥兵射，眨眼之間突厥兵就倒下一大片。
黑暗之中分不清敵我，恐懼把每個人都變成了野獸。突厥兵拿起武器胡亂砍殺，在這種極端混亂的情況下，根本沒法分辨是敵是友，隻能先從靠近自己的人殺起。
鮮血飛濺，血腥氣衝天，黑暗中到處都是在亡命的拚殺人。喊殺聲、利器劈刺進人體的聲音、弩箭和狼牙箭縱橫交錯的聲音、戰馬的哀鳴聲、瀕死的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組成了死神的奏鳴曲。
小白和戒色藏身的堡壘上也不知挨了多少箭，總之是叮叮當當響個不停。金狼附離設雖然死了可是金狼附離其他軍官還在，就在莫戳叫出聲以後，大帳附近的金狼附離們紛紛衝出來，守護在疊羅施的大帳周圍。
黑暗中射來的弩箭很準，幾乎是列不虛發，但數量卻並不多。金狼附離們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迅速穩住陣腳，用盾牌組成了盾牆一步步向前推進。
前麵的金狼附離向前推進，後麵的彎弓搭箭射向黑暗中，不求準確隻憑數量壓製。當然，在這種無差別攻擊下，不管是敵人還自己人都免不了同歸於盡，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這樣就不能迅速穩住陣營。
躲在暗處的小白著急了，他現在清楚地知道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唐軍的位置。和兩萬突厥兵比起來，這些唐軍真可謂是滄海一粟。
探測預警係統發來的圖像上代表唐軍的紅色亮點總共隻有三百左右，和代表突厥人的密密麻麻的綠色亮點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而現在，這些紅點正在一點點的減少。
疊羅施的大帳前聚集的紅點較多，但減少的速度卻是最快，這就意味著這些唐軍精銳戰死者在迅速增加。
急了眼的小白伸手一指，眼前那一百多金狼附離瞬間不見。剛剛竄出帳篷準備收攏士兵的莫戳迎來了一排閃著寒光的三棱透甲錐。
莫戳嚇得尖叫一聲撲倒在地，但他的腿上卻接連中了三隻弩箭，疼得莫戳慘叫起來。
十幾個端著弓弩，黑衣蒙麵的唐軍精銳出現在火光中，他們正要衝向大帳，卻不料有近百金狼附離突然衝到大帳前。
這近百金狼附離已經事先結好陣型，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後衝向那十幾個唐軍精銳。
嗤嗤嗤！
唐軍射出的弩箭大部分被盾牌擋住，而突厥弓箭手已經張開彎弓，箭在弦上眼看就要射出密集的箭雨了。
那為首的唐軍拔出長刀大吼一聲：“生擒疊羅施，大唐完勝。殺！”
其餘唐軍扔掉弓弩拔出長刀，齊聲呐喊著向金狼附離發起了決死衝鋒。
“大唐萬勝！生擒疊羅施！”
突厥百夫長吼到：“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