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魂

二叔狠狠的瞪了小虎一眼,讓他不要再說話。

可是這時,小虎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手指著那個方向語無倫次的說:“女人,打傘的,紅衣服。。。”

我順著小虎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前方百米處有一個女人,大約二十多歲,穿著民國時候的亮紅色旗袍,打著一把紙傘,慢悠悠的往我們這邊飄來,她臉部煞白,最可怕的是她沒有眼睛,眉毛底下是兩個窟窿。

我嚇的冷汗直冒,兩腿都在發抖。

二叔大喊一聲:“快跑!”隨即和小虎一起飛快的往三輪摩托車那裏跑去,我強製回過神來,用滿是汗的手拉住同樣被嚇呆了的顧清靈,沒了命的死死跟在他們兩人後麵。

正當我們快要跑到摩托車的時候,後麵傳來了那個女人細若遊絲的聲音,可模模糊糊的聽不太清晰,感覺確離我們越來越近,小虎身手敏捷麻利的發動了摩托車,我連拉帶拽的把顧清靈拽到了車上,二叔也上了車,摩托車一路往前飛馳而去。

我坐在摩托車上回頭望去,不見了那個女人的蹤影,長籲一口氣,這才有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大冬天的能這樣嚇出一身汗來,真不容易。

開了約莫有二十多分鍾,前麵隱隱約約能看見燈光了,小虎把摩托車駛進村後,在一個二層小樓前麵停了下來。

“你爸在裏麵。”二叔擦了擦身上的灰說。

顧清靈往裏麵走了進去,看到客廳正中央上躺著一具臉被黃紙蓋著的屍體,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兩行淚水慢慢的從眼中流了出來。

看著她哭,我的心裏也不好受,一路上她都沒有表現出傷悲,這時候隻怕是忍不住了,才會爆發出來。

這時,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顧清靈後,就蹲在她的身邊,開始哭訴:“他三叔死的冤啊,那天晚上去鄰村朋友家喝酒,晚上一個人騎電瓶車回來不知道被哪裏的鬼魂給引到亂墳崗去了,白白把命丟了。”接著又說出一些我聽不懂的當地方言。

這時候一個黑瘦男人走了進來,把婦女從地上拉了起來,讓她不要再說。

這個時候人們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三三兩兩的對我指指點點的,讓我渾身不自在,他娘的,我又不是鬼怪,對我指指點點的幹嘛?

二叔察覺到了我的不自然,開口對眾人說:“這位是小靈的男朋友。”

我對眾人尷尬的點了點頭,二叔又把眾人一一介紹給我,那個黑瘦的男人是顧清靈的姨夫,中年婦女則是小靈的小姨。

介紹完畢後,我拉起了顧清靈安慰了她幾句,她才收起了低落的情緒,說帶我到處走走,我心想也好,趁機讓她也散散心。

我和顧清靈兩人在村子裏麵轉悠,由於第一次來這裏,我對這裏的一切都很陌生,到處東張西望的,或許睹物思人,顧清靈又開始旁默不作聲起來,沉浸在了悲痛之中。

走到村口的時候,一座好像廟宇的建築吸引了我,我問顧清靈:“這是什麽地方?”

顧清靈幽幽的回答我說:“這是地藏廟。”

“地藏廟?很奇怪啊,我聽過觀音廟,還沒有聽過地藏廟呢?”說完,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我就後悔了,裏麵除了一尊地藏菩薩的佛像外,其餘的雕塑都十分恐怖,全是一些青麵獠牙的厲鬼,神態各異,四處的牆壁上畫著一十八層地獄的慘狀,全是些拔舌,車裂,下油鍋,炮烙等等酷刑,畫的惟妙惟肖,讓人看的不寒而栗。

我膽戰心驚問顧清靈:“這?這個地方是祭神還是拜鬼的?”

顧清靈淡淡的說:“當然是祭神的,拜的是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是用來鎮壓這些厲鬼的。”

我顫抖著說:“難道這裏有厲鬼?”我邊說邊往門外退去,腳不小心踢倒了一個什麽東西?哐啷一聲。我轉頭望去,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怪異蟲子,與此同時地底下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我被嚇的魂飛魄散,這地下不會是連接著十八層地獄的吧?

想到這裏,我拉起顧清靈的手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往會跑的路上正巧碰到了二叔。

二叔見我們慌慌張張的,有些不高興問我:“出什麽事了?”

我不敢把剛才進地藏廟的事情告訴他,畢竟不告而入,萬一觸碰了當地的禁忌,我可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從臉上擠出笑容說:“沒什麽,我是看天色不早了,怕您老擔心,這才急匆匆的趕回來。”

二叔有些懷疑的嗯了一聲,開口說:“走吧,去我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們和小虎,二叔,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四個人住在一桌。

這一趟風餐露宿,把我餓壞了,看到這麽多好吃的,我也不客氣了,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正在我吃的高興的時候,顧清靈用腳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以為是她要我給二叔敬酒,我趕忙到了一杯酒,站起來敬二叔,二叔要站起來,我連忙讓二叔坐下,一口喝下了大半杯,然後就坐了下來。

沒有想到顧清靈還是在桌底下踢我,我疑惑的朝著她看去,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旁邊小聲說:“對麵那個人,叫二狗是村裏的無賴,以前追我,剛才還色咪咪的看著我!”

顧清靈的顏值在這個小山村確實算是個美女,男人總是愛看美女,我也不例外。更何況是以前沒得手的女人,有機會總是要多看幾眼的。

不過為了表示我對這件事看的很嚴重,於是我站起來端起來酒來,對那個年輕男人敬了過去。

二狗斜著眼睛望了我一下,把頭扭了過去。

二叔看到這一幕對二狗說:“怎麽了?別人敬你酒你沒見到?”

二狗這才不情願的站起來,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小口。

說實話,我心裏是不氣的,這些年在社會上闖**什麽樣的人都見識過。我保持微笑慢慢的坐了下來。

二狗這時候開口說話了:“我以為小靈找了什麽樣的優秀青年,原來就這吊樣。”

顧清靈聽到這話準備站起來和年輕男人理論,被我一把拉住了。

與此同時,一個瘋瘋癲癲的約莫三十多歲的人走進院子裏麵來了,渾身散發著惡臭,頭發似乎有幾年沒剪了,傻兮兮的對著眾人伸手,要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