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

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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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柳泉鎮現青陽縣附近十幾個村子就兩所中學,一個鎮中、一個田中。

柳泉鎮升級為青陽縣後,鎮高中也改名為青陽高中,並正式列為A市第二大重點高中,僅次於市一高。名正言順後,青陽高中招生門欄更高了,分數線卡得更嚴了,差一分三千,五分以內五千,五分以上不足十分八千,十分以上每十分為一個等級,每個等級遞增一萬元。

鎮中作為青陽高中下屬初中部也跟著水漲船高,非青陽縣城鎮戶口孩子要想上鎮中是要交擇校費,245分以上擇校費一千;245分以下擇校費兩千到四千不等。

即便這樣,依然有不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家長花大價錢將孩子送進來讀書,尤其,今年青陽高中還對鎮中頒布了三條優惠政策。

鎮中學生可以憑借學生證到青陽高中圖書館借書;鎮中學生可以在青陽高中學生帶領下參加青陽高中所有活動;從今年起青陽高中每年都向鎮中提供五名直升名額。

所以,鎮中今年招生情況可以稱之為爆滿,原本隻有十個班級編製硬是給擴成了十二個班。

一個月前就報好名交好了費,今天來主要是給孩子找班級找宿舍,這都是提前分好,名字寫在班級和宿舍樓前黑板上。

鄭幺妹和富三嬸要幫著喬梁、富二、富三整理宿舍,喬棟和富大便帶著不用住校喬小麥和不用幹活富三挨個教室地找他們班級,喬家村小學這屆有十八個孩子在鎮中上學,喬家村占了八個。

喬小麥、紀曉雲、富三、陳清在七班,秀蘭、項賀分到了五班,王陽和張群二班。

紀曉雲在聽到自己跟富三一個班時,很高興,女孩本來就早熟,再加上紀老四夫妻時常跟她灌輸要跟富三打好關係思想,心裏也漸漸地有了想法,若是她跟富三好,就能過上住樓房坐轎車穿新衣富裕生活。

又聽說喬小麥也在七班時,小臉立馬黑了起來,她不要跟喬小麥一個班,小學四年半經曆告訴她,隻要喬小麥在,富三是不會跟自己好。

喬小麥也是很怨念,每每對上紀曉雲那對發育良好‘胸器’,上世那種種屈辱便曆曆在目,她可不想重生一回,還被她G奶壓迫,可在看到紀曉雲那張比她更怨念小臉時,心情突然大好起來,報複你敵人比無視她更讓她感到鴨梨就是讓她時時刻刻活在你陰影之下。

紀四嬸聽到紀曉雲跟富三一個班時,樂合不攏嘴,當即挽著富三嬸胳膊,熱絡地說,“初我還擔心呢?曉雲她性子軟、心眼實,分到一個沒認識人班級,會被別孩子欺負,現在好了,有文軒在,我也就放心了,”又笑著對富三說,“文軒啊,你和曉雲一般大,打小到大一直都處不錯,現在又一個班,以後曉雲要是有啥困難找你幫忙,你可得幫她啊,”

富三撇嘴,推脫道,“她是女,我是男,男女有別,我才懶得跟她們女孩唧唧歪歪呢?”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紀曉雲望著他如魚兒般在人群裏穿梭並且漸漸消失背影,氣得直跺腳。

富三嬸笑罵,“這混小子,”拉過紀曉雲,安撫道,“曉雲,別生氣,文軒這是不好意思呢,回頭我說他,往後啊,誰要是欺負你了,你就找文軒幫忙,他要是敢不幫你,回頭你跟我說,我替你教訓他,”

紀曉雲笑了,乖巧地點頭。

紀四嬸掩飾性地大笑,說:“呦,這孩子才多大點啊,就知道害羞,”勾著富三嬸胳膊,越發親昵,說:“桂英啊,還是你有福氣,男人能掙錢,孩子們會讀書,真是羨慕死我嘍,”

“你羨慕我,我還羨慕你呢?我家孩子哪個不是用棍棒在屁股後麵攆著學,哪像你家大寶和曉雲,長這麽大就沒讓你們操過心,”富三嬸說。

紀大寶跟富二一個班,這次期末考全班排名第五,富二比他低了兩個名次。

“怎麽沒操心,曉雲考試前一晚著了涼,考試那天發著低燒,沒發揮好,考了這點分數,我和她爸愁死了,想讓她再上一年,可她說啥也不願意,偏要今年上鎮中,我們拗不過她,隻能讓她上了,”

雖然紀曉雲跳級成功,但五年級課程比二三年級深多了,她表姐是按書教,不如鄭幺妹因材施教來深刻和全麵,也就是說紀曉雲為了跳級而跳級,基礎知識並不紮實,再加上她忙著跳級而忽略作文讀寫,這次在作文方麵失分很多,考了232分,班裏排名中下,來鎮中上學要交四千塊擇校費。

若不是富家在前麵吊著,紀家也不可能花這麽多錢培養個丫頭片子,農村重男輕女厲害,大多小學畢業,上個田中,到了年紀就說婆家等著嫁人了。

“發燒還考這麽高分數,曉雲打小就是個聰明孩子,好好培養,將來定考個重點大學,給你們老紀家爭光添彩,”富三嬸愛憐地拍了拍紀曉雲腦袋,誇獎道。

“說起大學苗子,你家泰才是真正重點大學苗子!”紀四嬸立馬恭維道。

青陽高中,市重點高中,一直以來,柳泉鎮都流傳一句話,一隻腳邁進了鎮高中,另一隻腳就邁進了大學,這可是孕育過北大、清華、人民等著名學府裏高材生搖籃啊。

青陽高中今年升學率緊逼市一高。

提起富大,富三嬸喜上眉梢,嘴角掩不住笑意,“泰成績能這麽好,還得感謝麥麥她姥爺輔導,”

喬棟和富大上鎮中時,鎮中新校舍還沒建好,舊校舍破舊不堪,八個孩子擠一個小屋,轉個身都能碰到對方身子,富三嬸心疼兒子,本打算在鎮上幫他租個房子住,鄭幺妹卻說讓富大跟喬棟做伴住她娘家。

富三嬸也覺得這樣挺好,家裏還有兩個兒子,老大一人住外麵她又不放心。溫嵐不願要房租,她就讓富三叔送了一個玉雕給鄭守儀,鄭守儀對那玉雕愛不釋手,投桃報李,對富大學習格外重視,即便初三時富大住回了宿舍,鄭守儀也沒斷了對他輔導,時不時地會抽查他學習情況。

她也知道鄭守儀給兒子輔導功課事,隻是沒想到竟然輔導出了個全市第三好成績,這在古代,怎麽著也算個進士吧。

她大哥孩子也是今年考鎮高,差了八分,拿了八千元代培費,富大小學升初中時,成績還不如她大哥孩子呢!所以,她怎能不感恩?

“這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還是孩子聰明好學,不然再能耐師傅也是白搭,”紀四嬸衝正在跟喬棟說話鄭幺妹呶呶嘴,掩去眼中妒忌和憤懣,不著痕跡地恭維富大同時打壓鄭家功勞。

富三嬸看了她一眼,一臉感慨,“不,我孩子我知道,沒有鄭老師指導,不花錢上鎮高都難,更別說往回拿錢了,不說老大,就是小三,三兄弟裏最淘最不定性一個,我都怕他小學沒畢業就給我撂挑子了,”

其實也沒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隻希望他安安分分地讀完小學,然後花點錢上鎮中、上鎮高,混個專科畢業也是好,沒曾想,麥麥一來,倒讓他變上進起來,固然這其中激成分很高,但能激起他鬥誌,卻也不是誰都能辦到,他爹先前也沒少拿棍子抽他,可人家照舊一副我行我素,死狗不怕開水燙潑皮瀨戶樣。

中途跳了一級情況下還考了這麽高分,真真出息了。這裏麵有麥麥功勞,是她激起了兒子上進心、羞恥心,這裏麵有鄭幺妹功勞,若沒她幫兒子補習功課,兒子這顆榆木腦子恐怕還要繼續榆木下去,就像隔壁二胖,育紅班時小三跟他一樣混漲,現在小三超了鎮中十分,可他連田中分數線都沒夠。

紀四嬸見她這樣,也不好再說啥,隻得跟聲附和道,“男孩嘛,小時候都淘,現在大了,慢慢懂事了,知道體諒父母心了,我家大寶還不是一樣,剛上學時,哭著鬧著不願去,現在呢?你讓他少學一會,他都不幹,早早就帶上了眼鏡,”話雖這麽說,可語氣卻是激揚、自豪。

這個時候,眼鏡是有學問標誌,其實紀大寶也就一百多度假性近視,但紀老四為了彰顯他兒子學識和斯文,早早地就給他配了眼鏡。

“大寶這孩子,打小學習就好,讀書寫字從不用你們操心,哪像我家二小子,跟給我們學習一樣,有人看著還好,沒人看著,像脫韁野馬般,撒著歡地蹦躂,”富三嬸歎氣。

新校舍建好後,連喬梁都不住校,她也不好意思讓鄭守儀幫她輔導老二,喬梁成績倒是蠻好,可兩人不在一個班。

“那就讓他跟大寶組個學習小組,兩人相互幫忙,一起進步,”紀四嬸趁機說道。

她雖然疼紀曉雲,指望她能攀上富家,做富家媳婦,可心底還是偏向兒子大寶,畢竟這才是延續紀家命脈,若紀大寶跟富二成了鐵哥們,富二能不幫襯他?

“大寶這孩子打小看著就穩當,學習好,性子好,又是班裏團委,小安能跟他組成學習小組,是再好不過,隻是小安性子太跳脫,又喜歡跟人抬杠,我怕他打攪大寶學習,再說,民安這性子拗,喜歡跟人反著來,你讓他往東,他偏偏往西,他現在成績也還算過去,咱們還是別跟著摻和了,萬一激起了他逆反之心,他一犯渾敢給考個鴨蛋氣我,他胡鬧也就罷了,別連累了大寶,”

也不知為啥明明兩家住挺近,兩個孩子年歲相當,但不愛在一塊玩,紀大寶嫌富二太鬧,說他是猴子托生,而富二又嫌他太悶,說他是書呆子,兩人談不上交惡,就是不太對盤。

紀四嬸被她這麽一說,也覺得這主意不靠譜,富二正是愛玩愛鬧年齡,把他逼急了,別鐵哥們沒當成,再成了仇人。